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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在一起你们说分开

任性的像个孩子

你们还不如螳螂交配后便被吃掉

不知父亲的孩子

也不知痛”

徐山倒在床上,沉浸在她文字的悲伤里,如果要描述白言会怎样写呢,她开始在脑袋里构思起来,良久,只想到了“插着白鸽羽毛的乌鸦,笑容里埋着刺儿”,她为自己的才华的鼓掌。”有文学天份”是徐山对自己不太客观的评价,她的文学天份只限小学三年级获得过叶圣陶杯作文大赛优秀奖,借用徐小刚的话说,好听点是天赋,朴实点就是会写几行字。

徐小刚不喜欢文邹邹的东西,说太虚。他不喜欢就算了,还阻拦了徐山就读偏文科的高中,试图切断徐山的文学梦,徐山觉得他这样的人都不配识字。但不得不承认,徐小刚是她的创作源泉,那些充满抨击性的文字,都有他的功劳。如今,他又给她挖了一口新泉,苦涩,不甘甜,正对的上她的文风。在徐山的眼里,把生活过成故事,才会继续活下去。生活的不期而遇,不谋而合,不请自来,是编也编不出的,就像之后发生的令她瞳孔地震的事。

“转学?转到哪?”徐山明明听见了他们几人的谋划,徐小刚和王姨分别坐在桌子的一边,打算把白言转学到江北第八中学,她就读的高中。

“为什么要转学?江北八中不重视文科,白言看上去就像个文人墨客。”徐山说着自己都听不进去的胡话,与他就读同一所高中,是徐山脑壳炸裂都无法接受的事。那意味着姐姐和弟弟永远在一起,意味着要昭告天下她多了一个弟弟,牵连出一个后妈,意味着她徐山连学校仅存的一块净土都要被占据。更让她感觉气愤的是,这个家里的事儿她只有知情权而没用否决权。

她猜对了,别说权利了,她说的话根本无人听。徐小刚抓着头发在思考这事怎么办,他有事必求人的招数开始就范。白言一言不发的在一边看着数学书,有以此证明自己喜欢理科的嫌疑。只有王姨给了徐山一个理由,其实很简单,也容不得任何人有异议,离家近。白言的学校要做40分钟的车才能到,偏僻的厂区让他连续迟到。

徐山刚有点同情大冬天跑两公里再搭车上学的白言,却看到数学书后面露出一双成弯月的眼睛,没错就是这个笑容,今后会出现在学校的走廊里,出现在操场上,出现在女厕所门口······徐山决定她必须阻止这件事,不惜一切代价。

没几天的功夫,徐小刚便办成了这件事,他托关系找到了学校的跑腿的,打点了一下,转学的事就有了眉目。不得不说,这是徐小刚的本事,脸皮厚总能让他排队插到前面,办事走后门,就连徐山坐校车,别人每学期得花几百块的车费,而徐小刚两条烟就搞定了,司机一根他一根抽的起劲儿,徐山从不佩服他,每次都低着头上车。但徐小刚做梦也想不到,徐山要坏了他的本事。

放学后,徐山没有像平常一样坐校车,他连跑带颠的去了一个她曾经去过一次,其他时候闻风丧胆的地方——派出所。

徐山已经在派出所门口徘徊了很久,手里的书包带快被她撕断了。上一次来派出所是给妈妈办理死亡证明,她被要求在外面等,寒风刺骨,她的心更凉,执拗的她顺着门缝就钻了进去,听着警察叔叔一口粗糙的口音,“行了,消户了。”原来一人从世界消失是这样的容易,三两下的功夫,便没了一点痕迹。徐山从此觉得派出所是个进的来出不去的地方,警察叔叔更是“恶魔”般的存在。

“干什么的?说你呢!”记忆中粗燥的声音响起,吓的徐山扔掉了手里的书包。

“乱扔垃圾?”警察严肃的说道。

“我不是故意的警察······叔叔,我捡起来。”徐山小心翼翼的捡起了书包。

满脸胡茬的警察叔叔从椅子上站起来,拎起冒着热气的水壶往保温杯里咚咚的倒满了水,然后边吹着水杯里的水,便踱步到徐山身边。徐山斜视看保温杯,生怕热水会烫到他的嘴,自己也跟着遭殃。

警察叔叔在热气儿间隙打量着徐山,喝了一大口水后接连吐出了好多话:“不好好上学跑这来干嘛了?丢了考试卷还是被同学欺负了?还是你偷了爸妈的钱?”警察叔叔的问题像涨潮的海水,层层袭来,被这样一问,徐山马上就招了。

“我来举报。”徐山顺口而出,连手都举起来了。警察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小屁孩。都说警察的鼻子比狗灵,眼神比蛇还要毒(当然这是一种赞美),直接把徐山的勇气看掉了大半截,她支支吾吾的说,她要举报一个收受贿赂的人。

警察叔叔听到后,放下了水杯,拉开桌边的凳子示意徐山坐下。徐山哆哆嗦嗦的把屁股搭了个椅子边,她自觉事情在往她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通常让人坐下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警察叔叔开始了详细的盘问,“谁贿赂?谁受贿?”并在徐山回答前认真的告诉她她必须诚实,像少先队员对着国旗般诚实,徐山很想说她小学毕业就不带红领巾了,她自然不敢说,只能用力的点点头。

警察叔叔接着说,“贿赂不是民事责任,而是刑事罪,你的一句举报会牵扯出至少两个人。”听到这,徐山怕了,她在心里嘀咕起来:刑事罪?她能想到新闻联播里那些判了刑的,带着手铐子被拉去枪毙的······双腿不自觉的哆嗦起来。

“也,也没那么严重,不是犯罪,就是对我有点影响,不算刑事,算,算家事。”徐山含糊着,她整句话磕磕巴巴,始终没敢抬头看警察叔叔一眼。她绝不能说徐小刚贿赂了学校的人帮她后妈家的弟弟办转学。这个描述不仅复杂,而且出卖自己的爸爸,对她的好处微乎其微,她承认自己怂了,她虽然恨徐小刚,但还想吃到热腾腾的荷包蛋呢。

“电话!”警察叔叔突然扯起来一部电话,冲着徐山嚷到:“你家电话号码!”

徐山越发觉得事情超出了她的预料,警察是要给她家打电话,徐小刚会发现她来报案,他们全家都会发现,她不自觉的的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坚决不能说。

“问你呢“警察叔叔嗷一嗓子,徐山下意识的脱口而出:“5391148”,她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都怪电话号太顺口了,现在只能祈祷家里没人。

电话嘟嘟了几声后接通了,徐山不知道电话那边是徐小刚还是王姨,她只看见警察叔叔在纸上写着什么,挂断电话,她被带着上了警车。

徐山从来没做过警车,平时在电视里见到的警车,不是追捕犯人,就是送押犯人,反正没见过良好市民坐警车的。她几乎是用书包挡着脸坐到了车子的后座上,警车里跟她想的差不多,没有舒适的座椅,只有熏鼻子的烟味。

后座上放着几件脏衣服,她把脸埋在了书包里,眼睛却飘来飘去。警察叔叔好像看见了她的眼光,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聊起了天儿。说是聊天,徐山根本没怎么插话。警察叔叔自顾自的讲了一个半夜蹲小偷的故事。“小偷怎么会半夜出来呢?”徐山听完故事不解的问,警察告诉她小偷也是有分类,偷钱的,偷车的,他们最近蹲的就是偷自行车的。“这种小偷最可恨,晚上锁的牢牢的车,上班的早上却发现不见了,运气好能找回来,运气不好,只能看见车子的两三零件。”那是什么心情?徐山不懂,她不会骑车,但她也很不喜欢丢东西的感觉。她看着警察叔叔的后脑勺,毛躁的头发仿佛充满了正义感。她突然剧的他没那么可怕了。

不一会的功夫,徐山透过警车玻璃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那是她好信儿的好邻居们。徐山这才发现,小偷的故事已经讲完了,她的家也到了。

站在家门口,警察叔叔盯着门上的喜字看了很久,“谁结婚?”“我爸。”徐山回答的很小声,警察叔叔像没听见一样丝毫没有任何表情。不一会,门开了,徐山半闭着眼睛,害怕出现徐小刚发怒的脸,或者是王姨惊讶的脸。她猜错了,门里是那个淡然的笑容。

徐山怎么也没想到,接电话的会是白言,而他竟然让警察把她送回家。白言很有礼貌的对警察叔叔说爸妈去亲戚家了,只有他自己在家。

警察叔叔指着徐山说,“她说你们家有人收受贿赂,你知道这事吗?”

徐山低着头试图找到一个她能钻进去的地缝,不由得怀念起被丢掉的破洞床单。白言还是笑盈盈的,认真的点点头。

徐山的眼睛瞪的很大,她站在警服后面对着白言挤眉弄眼,声怕白言不知道贿赂是刑事罪。

“我知道有人贿赂。”白言诚实的说道,徐山真想从楼上跳下去。警察叔叔看看白言,转身又看看徐山,从兜里摸出纸笔,让他把话说清楚。

徐山的眼神暗淡了,见白言一副要和盘托出的模样,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她能承受的起这个愚蠢的代价吗?白言丝毫没有察觉她的心情,正一字一顿的,好像朗读课文,他说,是他贿赂了徐山,让徐山帮他写作业。

提到嗓子眼的心咚的一声砸了下来,砸的警察叔叔狠狠的合上了本子。他一副被耍的样子,火冒三丈的,他说他们俩这是占用公共资源,他说他有这闲工夫不如去补一觉,他说他们俩比偷车贼还可恨。

徐山和白言谁也不吭声了,尤其是徐山,她觉得自己这个玩笑真的开大了。

警察叔叔气哄哄的走出了徐家,关门时又撞上了门上的喜字,他扶住了门对着屋子说,“大人不在家,锁好门。”他的声音仍然很粗糙,徐山却觉得格外的悦耳,像树上的喜鹊,像水里的海豚。

徐山还在心里抒发着对警察叔叔的赞美,白言用手背敲打了一下徐山的头。她瞬间石化了,他怎么敢做这么“非礼”的事?徐山慌忙后退一步,后脑撞上了门上挂着的大蒜袋子。

白言笑着帮她拿掉了黏在头上的大蒜皮,徐山发现白言好像又长高了一大截,便在心里暗自不爽,明明吃的一样的饭菜,为什么他会疯长,而自己的身高很稳定。但不爽的的事太多,这件事要往后排。

“你为什么让警察来家里?”徐山没好气的质问。

”哦?因为你在警察局啊,我也是未成年人,不能去接你。”白言一本正经的说着胡话。

徐山鼻孔哼了一股气,他哪里像个未成年人,倒像个运筹帷幄的大反派。很明显徐山破坏他转学的事失败了,她还破天荒的坐了警车,邻居的大嘴定会传到徐小刚的耳朵里。

“我可以帮你圆谎,就说你饭盒丢了。”白言一脸坏笑的说道,徐山刚想感激,便听到了无比腹黑的话,“20块。”

白言把手伸到徐山面前,光明正大的勒索自己。她现在确定了心里的疑问,白言跟大舅二舅是同道中人,他们都想利用别人的软肋不劳而获。

“别以为我忘了。”徐山不甘示弱的说,“婚礼上那个红包呢?”

白言面不改色,“红包我收起来了,因为掉在了地上,我以为你不要了。”他见徐山闭着眼好像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接着说,“我只是没有拾金不昧,并不算做坏事吧。”

徐山一个字都不想听,她只是好奇,这个男孩要钱干什么,难道是买烟吗?但她没功夫好奇,她必须决定要不要交出自己攒了一个星期的零食钱。

“你就那么不想去你的高中吗?该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追求者吧?”白言话锋一转盘问起来徐山,徐山笑了一声,打包票说自己没有任何追求者,就是单纯的不喜欢跟他共处一校。

白言好像很失望,“一个花季少女在学校里没有追求者,还真是可怜。”

徐山气的满脸通红,她竟然被推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她发誓自己绝不能中了白言的诡计,坚决守住自己的钱包!

最后在徐小刚瞪的比牛还大的眼睛里,徐山还是从兜里掏出里几张皱巴巴的纸币,数都没数就塞到了白言的手里,“上次借你的,多退少补。”

白言按照约定替徐山圆了谎,她以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可没想到几天后帮徐小刚办事的人真的被举报了,虽然不是因为徐小刚的贿赂举报的,但转学的事没那么容易了。

这个晴天霹雳让这个家蒙上了一层阴影。王姨满面愁容,眼看着她因为上火一边脸肿了一大块,徐小刚暗暗叹气。他新婚第一件拍着胸脯的事就出了岔子,在王姨眼里成了一个无用的男人。

接下来的几天徐小刚都在外面跑,最后他为白言争取到一个考试的机会,如果考试总分达到550分,他就可以转学,还有个条件,不能偏科严重。没人知道许小刚是怎么争取到的,但那个年代,这个城市,有些事就是这样运转的。

王姨听到脸肿的更大了,550分?中考勉强考到430分的白言,转学比登天还难。徐山的心情就像过山车,此刻已经提前庆祝自己安全停靠。看到徐山的幸灾乐祸,白言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仍旧笑着,对这个结果好像已经放弃了。

“看开点吧小子,转学不成也不要放弃学业啊。”徐山路过白言身边时幸灾乐祸的说。白言很淡定的说了句“敢不敢打赌?”

“赌什么?”

“我要是考上了,你就要把一学期的零花钱分我一半。”

“你要是输了呢?”

“输了。”白言想了一下,“那我就无条件的帮你,”他声音压低了,“帮你破坏这个家。”

徐山的眼睛亮了,她本以为转学的事终于告一个段落了,没想到白言的话把故事推到了一个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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