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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文官,只要皇帝和储君离开京城,就咋咋呼呼的。

朱厚照兴高采烈问道:“上次本宫跑去边陲,诸公捶胸跌足,怎会让父皇亲征?”

严成锦摇摇头:“百官跪谏奉天殿,请罢陛下的旨意。”

“萧公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陛下怎么忽然改注意了?”李东阳疑惑。

今日一早,陛下还信誓旦旦呢。

百官怔住了,宛如木头般一动不动。

这!

“陛下不亲征了,要挂帅的是安定侯和王守仁。”

刘健掷地有声:“陛下要亲征,此乃关乎朝廷兴衰的大事,吾等怎可回去!”

正在这时,萧敬抱着浮展走进来:“诸公回去吧。”

“回去焉能安心?”刘健摆摆手。

“刘公和国公先回吧,我等在此处跪谏便可,若有消息,会派人通报。”

跪了两个时辰,刘健和曾鉴等老臣有些支撑不住,动了动膝盖。

酉时了,太阳落下宫墙。

李东阳叹息一声,摇摇头欲辩无言。

跑了!

弘治皇帝欲御驾亲征,百官劝谏,只有东阁大学士严成锦临阵脱逃。

史官们会怎么写?

“李公,你当初就不该把千金许配给他,此事,应当被载入史册了。”

李东阳面红耳赤,别人家的女婿说出来能脸上有光,他这女婿,真是羞于启齿。

居然丢下他们一堆人,自个儿跑了。

言官们口无遮拦,严成锦这狗官,简直是文官败类。

“这个家伙整日声称有病,依下官看,全是装的。”

“严成锦真不是东西!临阵脱逃,只是跪谏罢了,又不会要了他的小命!”

李东阳见状,吩咐一旁的小太监拿蒲团来,一人发了一个,准备今夜在此过夜。

刘健面露痛苦地动了动膝盖。

此时,奉天殿。

严成锦掏出三块免死金牌,双手奉上,言外之意,陛下你不能杀我,我能免死三次。

朱厚照若有所思,本宫没看错,老高这狗官,有点骨气。

吓得萧敬云展掉道地上,稍微胆小点的太监,已经忍不住流出眼泪。

一声厉喝响彻文华殿。

“严成锦!你好大的胆子!”

陛下去了前线,便是瞎指挥。”

“陛下不懂兵法,不能判断行兵对错,打仗如下棋,胜负在于执子之人。

“为何?”

若陛下不出征,赢面则在八成。”

“可陛下也不必亲征,英国公能率军北上,若陛下出征,赢面在四成。

若能平定鞑靼,九边再无战事,一年可省上百万两军饷,也是为盛世之治。”

如今,朝廷兵强马壮,已非昔日的朝廷可比,朕在边陲指挥,不出关就是。

弘治皇帝心知此子不敢离开京城,也不戳穿:“若朕传位太子,以太子的性子,必会亲征与达延汗交战。

毕竟,改制伤及太多官员的利益,无间道的片子中,有内鬼的桥段,也是来源于史料。

严成锦怀疑,有人会在乱军中把他捅死。

“臣体弱多病,草原上有一种病,名为高原红,臣怕患病,累及朝廷,委实不能离开京城。”

这尼玛……

对了……他还挂着京营的监军!

严成锦怔住了,陛下竟想让他当军师?

朱厚照本想打个盹,一听弘治皇帝要带严成锦东西亲征,双眼猛地睁开。

弘治皇帝微微抬头:“若朕带你一起亲征呢?”

就像泥塘里的鱼,从东边跑到西边,屡剿不绝。

鞑靼人逃遁极快,有北方草原做后盾。

卫青和霍去病攻打匈奴,正是以合围之势围剿。

陛下亲征,也难以改变结局。”

“此非出于私心,英国公虽也可征战,但鞑靼日行千里,只有合围之势,才可剿灭。

唯有将功补过,百官才不能给老爹施加罪行,并难免去他三边总制的官职。

陛下不会允许。

武将丢失城池,是大罪,若开先河赦免,会混乱军法纪律。

严成锦心中微动,此次来,就是想为老爹,争取亲征鞑靼的机会。

弘治皇帝又提起狼毫:“朕知道,你想为安定侯脱罪,让他戴罪立功。”

“是,臣也以为,陛下不可亲征。”

低沉的声音传来:“你也是来劝谏朕的?”

从大殿的气氛便能感知出,弘治皇帝怒意宛如滔天巨浪,汹涌翻滚。

只见,朱厚照跪在角落里,萧敬噤若寒蝉。

很快,小太监出来宣,严成锦大步走进殿中,微微躬身:“臣严成锦,见过陛下。”

他方才去了东宫,朱厚照又来劝谏,陛下一定会召见他。

文华殿外,严成锦随朱厚照一起来到殿门前。

“传严成锦!”

朱厚照看弘治皇帝的脸色不对,很快就招了。

“是,老高让儿臣来的。”

以太子的性子,巴不得他早点出征,怎会来规劝。

弘治皇帝冷眼直勾勾地盯着朱厚照:“严成锦教你来请谏的?”

陛下生气了!暴跳如雷那种。

萧敬心头咯噔一下,偷偷观察弘治皇帝的脸色,又迅速低下头去。

而天时未定,此三者父皇一样不占,恐会大败。”

父皇亲征,百官和武将定心有顾虑,一齐反对父皇,失去人和。

边军与鞑靼人在草原上,交战不多,京营更是如此,客场作战,失去地利。

弘治皇帝冷冷瞪了他一眼,朱厚照会意,很快又低下头去:“臣这次来,是劝谏父皇,不要亲征。

朱厚照心神失守:“可以吗?”

“你想让朕带你一起去?”弘治皇帝目光一凝。

朱厚照走进大殿,宛如变成了规规矩矩的读书人,“儿臣听说,父皇要御驾亲征?”

正在这时,小太监来禀报:“陛下,太子殿下来了。”

萧敬不敢妄加评定。

弘治皇帝却道:“朕登基十八年来,励精图治,文治已有,还差武功。”

不亏严卿家,能体谅朕的心意。

萧敬道:“没,严大人走了,其余官员还在。”

他蹙着眉头望向萧敬:“百官还跪在奉天殿?”

弘治皇帝摊开一张白纸,手执京楂左右摇摆,很快写下一个“静”字。

此时,文华殿。

朱厚照有些犹豫了。

若狗皇帝传位给本宫,就是本宫干活了呀。

“皇帝出征,谁来监国,殿下心中有数,一日要批阅上百封疏奏,每日要加班到戌时,殿下想真的不愿劝阻?”严成锦抬头看着朱厚照。

“父皇出征,本宫也能跑出去九边领兵,这是好事,老高你别管了。”朱厚照越说越兴奋。

严成锦道:“百官跪谏,难以令陛下回心转意,还请殿下助百官一臂之力。”

来东宫找他,必定是有事。

此刻,老高这狗官应该在奉天殿跪谏。

朱厚照眼神一凝,盯着严成锦笑容略有促狭:“你想让本宫劝说父皇?”

“严成锦在文华殿劝谏,陛下撤销了旨意。”

严成锦?一个人?

百官宛如遭受五雷轰地般,震惊地久久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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