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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掌柜，你这合股之策却是妙法，只是玉婉担心难担当大任啊”沈玉婉道
周圆通品了口茶，坐直身子，本来挺出来的肚子想收回去一些，奈何肚子太大，只能正了正身子，对着沈玉婉摆摆手道“沈掌柜过谦啦，沈掌柜乃金陵才女，这多年来林家布锦在你沈掌柜手下那是日进斗金啊，足以说明沈掌柜是商贾之才。”
“那是，那是，古往今来，珠联璧合往往事半功倍，我们周家手上有山西每年六成的棉花，川湘两地四成的蚕丝，周林两家制锦工艺都是上佳，织坊工人数百。沈掌柜独具慧眼，管理有道，若能联营，由沈掌柜执掌龙头，必能让我两家生意节节攀升，自此之后江浙两地甚至东宋的布锦生意，不都皆是姓林姓周啦”
那钱账房轻抚折扇，笑吟吟的分析道。
这家伙不管怎么看都像个师爷，可能林凡脑子里对师爷的认知就是往往电视里哪有，瘦瘦的，拿个扇子，字胡，脸上一个大痣，痣上一根毛。
“娘，我没太明白，意思是周掌柜要和我们林家合营布锦生意吗？”林凡问道
沈玉婉看了一眼林凡，点了点头道“也是方才周掌柜和我谈及此事，本意是两家根据现在的棉花蚕丝份额，织造产量，和布庄份额做筹码，两家的生意合在一起做，由我主事。”
还有这种好事？
林凡不解对周圆通道“周伯父，这么大的生意都由我林家主事，这样周伯父又做什么呢？”
周圆通笑了笑道“我从商大半辈子，现在也老了，周家生意也到了一个瓶颈，我运筹多年未见突破，心力交瘁，心道不如和林家联营，我做个甩手掌柜倒是乐得逍遥。这世道终究还是你们年轻人的。”
好一个商道传承，体恤后辈的大牌坊，林凡心里冷笑，这种话林凡觉得还不如一个屁，商人不逐利，老子直播倒立洗头。
沈玉婉也是心有疑惑，她经商多年，自然也是不信周圆通这套要退居幕后的说辞，道“那按周掌柜的意思，两家分股几成合适？”
“周老爷的意思是，周家六成，林家四成”钱账房道。
沈玉婉皱起眉头，不解的道“这怎可？若按林家筹码，应该不到三成才是？”
“是的，我之前却是筹策过，林家生意不到三成，这多出的一成，是给与沈夫人的，毕竟沈夫人主事，劳心费力，独占一成，这才公平”周圆通满带欣赏的眼光看着沈玉婉道。
“两家合为一家，由沈夫人主事，钱账房是周家多年财银账房，让钱账房辅佐沈夫人，同时也监察财帐，毕竟做生意，我虽隐退，这流水账目，财帐我也要清楚才是。”
钱山站起身来，对沈玉婉拱手示礼道“若能合营，钱某也定当尽心协助沈夫人。”
两家合营，让我当老大，还多给我股份，林凡心里暗笑，抿了口茶，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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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婉奇道“那怎可，这合营之策怎都是林家占了便宜，周掌柜，玉婉虽是一介女子，但也不相信会有这凭空好事。”
沈玉婉自然也不信天上掉馅饼，这周家平时和林家相互竞争，虽然未到水火不容之地，但既然算对手，自然也要相互了解，周圆通可不是蠢人，她自然不会相信他会上门白送大礼。
周圆通和钱山对视一眼，淡淡一笑对沈玉婉认真道“这合营之下，周某倒却有一个条件。”
“那就是之后所有市场上的布庄皆改名为周氏布坊！”
沈玉婉美目圆睁，怒道“这怎可，那我林家招牌岂不废掉了？”
周圆通看了看沈玉婉，又看了看林凡，只见林凡低垂着眼眸也不说话，
周圆通早已猜出沈玉婉会有此反应，脸上笑容依旧道，“沈掌柜莫心急，这合营一家，世面上的布锦生意自然也是一家，你我合营，你林家占股四成，那便是东家，每年盈余还会更多，而且两家合营亦能基业长青，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沈玉婉拂袖而起脸上微怒郑重道“周掌柜好意，玉婉心领了，只是这林家招牌切不能断在我沈氏手里，纵然合营会有更大的盈利，但玉婉如今管理着这林家布锦即便盈余不高但求问心无愧。”
周圆通此时也起身，把玩着手指上的翠玉扳指，笑吟吟的道“沈掌柜是聪明人，有得必有失，相信沈掌柜也是会权衡利弊之人，此事不急，可待沈掌柜再考虑考虑罢。”
周圆通说着看了一眼坐着的林凡，侧身道“不过周某听闻，近些日子，好一些在林家定制锦服的大户都换从周家布锦采办，而沈掌柜的织坊也遇到了一些麻烦……”
听到此话，沈玉婉贝齿紧咬，神情也是颇为担忧，随即道“这是我林家的事，还是不劳周掌柜担心了。”
“那便好”周圆通笑了笑道“那周某就先告辞了，希望沈掌柜能看清实务，以大局为重啊，周某静候佳音。”
说罢摆了摆手，带着那钱账房便走了。
周圆通离开后，沈玉婉神情萧瑟，坐下后，眼神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周圆通的背影林凡眼里闪过一丝戏谑，好一出台面戏，知道林家现在有困难，所以表面是带着合营，实则是有虎狼之心啊。
“娘，织坊那边出了什么事？”林凡倒是对周圆通最后一席话颇为好奇。
沈玉婉看了看林凡，神情有些茫然，良久方才道“不知为何，最近一些之前和林家来往密切的熟客纷纷去了周家布庄采购，织坊本身常备的一批制布原料凭空搁置出很多，而前天，又有一个上京来的富商采办要在布坊定制千匹云锦妆花，交了定银，可是不知为何，这采办又反悔要退货，连定银都不要了。”
林凡眉头一皱道“那岂不是布坊现在大量积货，销售量又减少？”
沈玉婉看着林凡，心里有了些许安慰，这还是第一次和林凡关于府上生意议事，想不到林凡分析事情一针见血，面带担忧的道“凡儿说的极是，现在又恰逢棉花丰收，织坊正需备足材料……”
林凡叹了口气道“娘，是不是府上现在的现银不够了。”林凡本想说现金流，也不知道沈玉婉听不听得懂。
沈玉婉眼睛一亮，随即点了点头，对林凡问道“今日周掌柜的合营一策，凡儿怎么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