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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稳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自从相爷回府后,相府内也热闹了不少,每日都有人往府里递帖子,听银雀说是因为这回国考的主持就是相爷,不少人都是来府里混个脸熟的,还有人费尽心思的搞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送来,想要打探这回的考题,只不过这些人都被相爷给赶出府了,这么看来这位丞相表面上还是很清廉的嘛。

月歌每隔几日便要出府替小姐和那位吉公子联系,她动作敏捷来去如风,从院墙处飞来飞去倒是很难被人抓住,每回回来都拿着一大摞文书,上回我路过小姐窗前时还看见里面夹着一封白色信封,明明说着是谈公事,那位吉公子居然夹带私货!

小姐这些日子倒是分身乏术,夹在白氏和老夫人之间,看似游刃有余,可我瞧着却是疲惫的很,毕竟谁也不想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白氏这些日子倒是积极的很,给府里的三位小姐置办了不少新衣首饰,忙着在各种登门者面前展现自己慈母的一面。

国考前一日,我本想往梅庄去一趟,想着给杨先生最后打打气,不过一位不速之客的登门拜访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银雀急匆匆的从前厅跑回来,给我和正在说笑的小姐带来了这个噩耗。

“小姐,三皇子来了。”

小姐一听这名字便蹙了眉头,问道:“是来做什么的?”

“应该是来拜访老爷的,前厅也没有格外通知,来府上之后便被管事一路领到了老爷的书房,想必此刻正在和老爷谈话吧。”

“那同我们没有关系,在院子里呆着。”

“可是二小姐那边都已经妆扮好了,想着给老爷送糕点去呢!”

银雀皱着眉急切的说道,我在一旁听着倒是惊讶,怎么这一下子的功夫府里上上下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们都能知道的这么快?

“是她自作主张还是?”小姐淡淡问道。

“夫人那边倒是没有动静。”银雀摇了摇头。

“呵。”小姐嗤笑一声,“由她去吧。”

“那要不要去书房那盯着?”

小姐摇头:“没有必要,书房是父亲的重地,不可能没有把守,他们应该是谈论明日的国考一事,三皇子手下有不少年轻有为的得力干将,这次机会他可不能不把握。”

“国考?那二小姐这一去不就?”银雀惊讶的瞪了瞪眼。

“父亲从来都是刚正不阿的人,尤其对自家人更是严厉,今年我们府里的二少爷也要考试吧。”小姐轻笑一声。

“那是,二少爷和二小姐从小一块长大,亲的很呢!”银雀狡黠一笑。

“不知父亲是会觉得她是个好女儿还是个好姐姐呢。”小姐将手中的瓷杯轻轻放下,手指在桌上轻点了几下。

我站在后头傻乎乎的听着,她们脑袋转得快,遇到这种事情我反而不知怎么思考,索性不插嘴,等她们聊完后才问道:“那白氏不得气死?”

“何止是气死,我让人看着夫人的院子,等夫人知道这事之后的反应一出来,我第一时间来告诉您!”银雀捂着嘴笑了几声,开心的跑了出去。

果然任何开心事都得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啊。

“我们梅庄的那位先生是不是也要考试了?”小姐突然问道。

“是啊,我本来还想去慰问一下他呢。”我点头。

“这几日先别出去,国考这几日京都里往往都是乱糟糟的,别在路上出了事。”

“也行吧,那我让月歌替我替我去办点事。”

没有旁人在,我便很没有规矩的坐在了小姐身旁,小姐也不说什么,只是笑着捏了捏我脑袋上扎的不对称的一对丸子。

“三皇子明日应该还会过来,父亲不会同意他的那些小伎俩。”小姐撑着脑袋望着我喃喃道。

我枕着胳膊望着小姐问道:“难道他的人不走后门就考不上吗?”

“考上是一回事,有没有人举荐又是另一回事了。你可知为什么年年那么多人中榜,却有不少都被分到那些偏僻的地方去了?”小姐望着我,自从上回绑架事件我冒险坦白后,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同小姐说话便显得非常自然,就好像是两个要好朋友一般,小姐对我也没有那么多的隐瞒了。

“因为他们没有后台?”

小姐点头:“丞相是文官之首,父亲又得陛下喜爱,由他举荐的人自然和他人不一样。”

“陛下?陛下不是重病了吗?”我疑惑的问道,这位皇帝如果已经奄奄一息,那现在重要的就不是这场考试,而是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了吧。

“三皇子不知从哪找来了一位神医,陛下的病已经好了大半,至少表面上看着是如此。”小姐讽刺一笑,“最想要那个位置的也是他,装的最孝顺的人也是他。”

陛下病好了?这倒是我没有听到过的消息,如果有这样的好事不应该立刻昭告天下吗?

“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这事没有人尽皆知?”小姐看着我问道。

我连连点头,拍起马屁来:“知我者小姐也!”

“其实连陛下病重的消息也都是民间传出来,不知为何宫里没有派人止谣,便这样传开了,大家都说是宫里的主子们默认了,已经没有精力再来管这事儿了,可实际上谁也不曾见过陛下如今的样子,到底是不是重病谁也不知道。”

“相爷不是去宫里了吗?”

小姐笑着摇头道:“也不止父亲一人去了,好几个尚书都去了,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那王公子最近几日才被赶出府里。”

我听着她的话突然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整个皇宫都是一盘棋,执棋手是那位天下的主人,文武百官,甚至他的儿子们都不过是在棋盘上舞蹈的小丑。

“小姐怎么连王公子的事情都知道?”我纳闷的问道,本来这事我想要告诉她来着,不过后来给忘记了。

“吉公子同我讲的,他是轩书阁的常客。”

“小姐有没有怀疑过这位吉公子?”我试探性的开口,这人对我们实在是太好了,送人送物送钱的,想不怀疑都难。

“他……定然不是普通的商人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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