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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冥把小刀项链套在脖子上。
不管怎么样，小刀也算是一把武器。
杀死第一只妖魔后，他的自身属性跟着发生一些变化。
虽然还是不入流，但起码呼吸值得到补充，等到屏息法结束，他还有时间。
临出去时，顾小冥看了一眼躲在房间角落的母子，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却发现对方压根不敢看他。
他也就再没说什么，直接走出房屋。
乌鸦使灵站在院子里的砍柴木墩上。
“刚才你去哪了？”顾小冥随口问了一句。
乌鸦回答。“一直在这里，观察你。”
“观察出什么了？”
“适应能力很强，是一个可造之材，那一斧子无懈可击，杀了妖魔后，整个人气质也变酷了。”
“你是鬼阶实力，为什么不出手直接杀了那妖魔？”
乌鸦回答：“第一，我杀的妖魔不计算在你身上，不会得到呼吸值和奖励，第二，你没命令我杀它，若是今后你想杀谁，给我一条指令就行。”
顾小冥无语地看着乌鸦使灵，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哪？”
乌鸦原地扇动翅膀。“我们先去取回一件东西，顺便找第二个妖魔。”
“取回什么东西？”
“一个蛋。”
顾小冥看出乌鸦使灵在卖关子，于是问道：“第二个妖魔也吃了很多人么？”
乌鸦语气变得十分阴森：“主人，你要记得一个道理，妖魔离开人是活不下去的，它们必须要进食，就算一年不吃人，两年不吃人，第三年也会按耐不住本性，我们要找的第二个妖魔吃的人非常，非常，非常多，所以要比你杀的这个强上很多。”
乌鸦说完作势要飞起。
“等我一下。”出发之前，顾小冥转身返回屋子，取出沾着绿色妖魔血液的砍柴斧。
虽然斧刃被小刀刺穿，但是不影响整体锋利。
顾小冥在手里掂量一下斧子，相比小刀，不管是重量还是体积，还是斧子靠谱点。
“带路。”顾小冥身穿磨损得不像样的道袍，拎着砍柴斧，不伦不类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气势。
乌鸦飞起，在他的头顶低空飞行。“对了，主人，我终于想明白了。”
顾小冥疑惑道：“你想明白什么了？”
乌鸦高冷地回答：“你不能再说我是跑腿和打杂的，我很受伤，你可以把我当成管家，护卫都可以。”
顾小冥翻了个白眼，做出嫌弃脸，这还是个傲娇的乌鸦。
他思考一下，淡淡说道：“行，我收回那句话，你是我的朋友。”
乌鸦愣了一下，想说什么又闭上嘴。
顾小冥跟着乌鸦出了镇子，穿过阴森森的树林，又回到了灵安寺山门前。
看到寺门，顾小冥皱起眉头。“我们为什回到这里？”
乌鸦回答道：“这是你的起点，有一些事你必须要知道，我们要取的东西也在这。”
顾小冥握紧手里的砍柴斧。“这里的大和尚差点把我打死，他是鹰阶实力，再过去不就是饿狗下茅”
“等一下。”顾小冥摇摇头。“就是屎壳郎出也不对。”
他思考片刻，终于找到适当的形容，最后说道：“这种行为，我称之为悬崖上翻跟头。”
乌鸦疑惑道：“怎么说？”
“找死。”
乌鸦使灵说：“我们悄悄地进去，取完东西就走。”
“偷啊。”顾小冥说出心中所想。
“主人，你真相了。”乌鸦说道。
“非去不可么？”顾小冥心里对大和尚还是有些抵触的。
乌鸦使灵郑重说道：“非去不可，那件东西对你百益无一害，关键时刻我会保护你。”
顾小冥握紧砍柴斧，点了点头，起码乌鸦到现在为止一直在帮他，没做过害他的事。
一人一鸟从后山潜入灵安寺。
说起来奇怪，偌大个寺庙，不见一人，仔细看的话，院子和房子都蒙上一层灰尘，常年无人打扫。
连破戒僧也不见踪影，只有一缕炊烟宣告这里有人生活。
“跟着炊烟。”乌鸦提示道。
他们跟着炊烟来到厨房，灶坑里的柴还在燃烧，大锅盖着盖，从令人作呕的味道辨别，里面是烀着肉。
乌鸦发出指令。“东西在灶台边上。”
顾小冥迅速瞄了一眼。“没看到东西啊？”
“就在灶台上，白色圆圆的东西。”
“鸡蛋？”顾小冥看到灶台边上的东西。
“你叫它鸡蛋也行，拿上它快走。”
顾小冥有些心虚地朝门口看了一眼，把鸡蛋揣到兜里准备离开。
他也不知道鸡蛋有什么用，但还是速战速决的好，在这里总是能感觉到彻骨的寒意。
顾小冥刚跨出厨房门槛，就感觉一片黑暗笼罩在头顶。
他率先看到僧袍，知道来者是破戒僧，缓缓抬头，看到的却是一个野猪脑袋，两根獠牙直指天际。
头顶传来乌鸦尖锐的声音。“主人，大和尚就是第二个妖魔，杀了它！”
顾小冥条件反射后退一步，力量突然爆發，，抡起砍柴斧一记横扫，直接砍中野猪妖魔的腰部。
噗呲，整个斧头都陷入肉里。
顾小冥见攻击奏效，想要拔出斧头，再来一下。
不想野猪妖魔竟然直接按住陷入自己腰部的斧头。
顾小冥使出吃奶劲也拔不出来斧刃。
恐怖的猪头妖魔口吐人语：“又是你小子，上次让你跑了，又回来送死？”
说话之间，野猪妖魔空出的手抓了过来。
顾小冥果断放弃斧子，直接来了个前滚翻，从野猪妖魔胳膊下的空隙钻了出去。
来到空旷的院子迅速站起，拔腿就跑，瞬间提到极限速度。
野猪妖魔拔出腰间的斧子，朝着顾小冥的后背扔了过去。
斧子凌空翻转，绿色妖魔血甩出一道圆弧，速度极快，转眼就到了顾小冥后心。
如果中了这一下，必死无疑。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色掠影撞在斧子侧面，把砍柴斧弹飞。
黑影正是乌鸦使灵。
顾小冥头都没回，继续逃跑，不用想，大和尚不是什么得道高僧，而是鹰阶妖魔，他无论如何都打不过。
逃跑虽然很丢脸，但为了活命必须这么做。
顾小冥马上跑出院子，后面猪头妖魔的话却让他突然停下脚步。
“跑吧，软蛋，快点跑，和你一起出现在这的男人可是硬气得很。”
顾小冥转过头，目光变得无比阴沉。“你说什么？”
猪头妖魔站在原地，也不主动向前，继续用语言相激：“我说，那个人是和你一起来的吧，他穿的衣服和你一样，说话叽里咕噜带着土腥味。”
顾小冥声音结冰：“我师父在哪？”
“啊，那尖嘴猴腮的原来是你师父。”猪头妖魔哼哼唧唧地笑了。“他明明可以像你一样逃得远远的，可他偏偏没跑，应该是想要保护你这个没用的徒弟，可惜啊，太不自量力。”
“他，在，哪。”顾小冥咬牙切齿道。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灵安寺院子一角，身上还盖着稻草，应该是师父做的，为了保护他。
猪头妖魔咧开嘴巴，笑着说道：“你已经见过他了。”
“我没看到任何人。”顾小冥说。
猪头妖魔做出吃东西的动作。“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看到他了，我还让他跟你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如果你想看剩余的部分，就在厨房的大锅里。”
顾小冥突然一阵反胃，他想起第一次看到破戒僧，对方手里拿着一个大肘子，那个肘子大得不正常。
“你杀了他，又吃了他。”顾小冥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尖锐，像刀子。
他捡起被乌鸦使灵弹飞的砍柴斧冲向猪头妖魔。
猪头妖魔狰狞地笑了，说话的时候，它腰部的伤口已经恢复差不多了，就等着顾小冥自投罗网。
顾小冥冲上去的过程中，有东西不受控制地从眼睛涌出来。
从他有记忆起，就从来没哭过，他不知道哭是什么感觉，仿佛他的骨子里缺少那种情感。
当初他没对镇子里的低级妖魔下手，也并非心软，是因为上个世界的观念束缚他，师父从小教导，做一个善良的人。
如今他再也控制不住了，他师父养育了他十八年，是他唯一的亲人。
这个世界，善良只会让人丧命，就像元行师父。
失亲之痛令顾小冥力量暴增，当人类受到一定刺激，就会陷入疯狂的执着中。
“我杀了你！！！”
他倾尽全身之力砍了下去，利刃之下，有死无生。
只见野猪妖魔双手交叉举在头顶，竟用肉身招架利斧。
顾小冥力量毫无保留，斧头结结实实砍在妖魔手腕上。
预想中斩断妖魔双手的情况没有发生。
人类和妖魔之间是有差距的，不入流和鹰阶之间还有差距，两个差距加在一起既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只听当啷一声，斧子就像砍在了钢铁之上，斧刃崩裂一块。
反震的力量让顾小冥虎口一阵酥麻，砍柴斧脱手弹出。
下一秒，野猪妖魔的大手钳住了他的脖子。
往上一提，整个人悬在半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