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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玚召她入宫,是在中秋之乱的三日后。

这一次,她应了。

因为有些东西,她不再想从别人嘴中听到,就算那里再阴暗,她也要去瞧一瞧。

中秋夜的浩劫,对于洛宁城中的每一个人而言皆是惊心动魄的。

鬼市妙手女医忽然之间成了乱贼党首,中秋欢喜的闹事突然变成了战场……

就像那一夜之间野兽突然伤人、兵部胡乱抓走了西营将士的荒唐一样。中秋那日昭察府放出了所有牢中的将士、一夜之间他们便从罪臣变成了救驾的功臣……

荒唐。

实在是荒唐。

可荒唐的背后是福是祸,谁又说的准呢?

只是那夜寻遍了洛宁城也未见萧十六的身影,质问木一,他只说无恙。

萧樯第一次踏进朝廷,是以二福推着她的方式,这也是她第一次正式以臣子的身份面对顾北玚。

四周同样来上朝的官员看到萧樯,无不诧异,纷纷耳语。

不知她为什么坐在轮椅之上,不知她为什么不着官服,不知她那夜为什么会以这样一个方式出现……

端坐屋檐,百步穿杨。

只是,那夜里被萧樯射杀的人不是乱贼,而是秦相带去救驾的私兵。

众人心想着萧樯定是想趁乱报以私仇,所以这些曾经一致上书顾北玚严惩萧樯的官员自然不敢来同萧樯打招呼,生怕又牵连上什么祸事。

萧樯看着朝阳下那座熠熠发光的宫殿,眼底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此时,分明是晨光熹微之时,可她却只感到幽夜里的杀戮。

是不是了拥有权力,便能翻云覆雨,便能颠倒黑白?

她在心底,问那到宫墙。

“朝廷之上不许携带武器。”

一个御内侍卫严肃拦下萧樯和二福。

萧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二福觉得按自家将军这个性格是不可能受这些拘束的,正觉得有好戏看,没想到萧樯真的卸起了身上的家当来……

腰间瓶瓶罐罐里的毒药和缠着的软剑、藏在里衣里的暗镖、袖子里的冷针和袖圈、吊坠里藏着的如意珠、还有鞋套里的几只飞刺……悉数被萧樯取了下来。

卸着卸着,周围的人便围了上来。

不仅是周围的官吏,就连二福心中也很是惊讶。这些东西可都是十分珍贵、稀奇的宝贝,看不出来,萧樯这个抠搜的人,身上居然有这么多的宝贝。

萧樯卸完摊了摊手,二福正准备把她往里推,还是被御内侍卫拦下:

“将军……您这鞭子……”

萧樯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将九龙鞭鞭柄暗层打开,里面爬出一条不及小指粗细、通体金黄的毒蛇来,小蛇眯着眼、吐着蛇信子,吓了众人一跳,只有萧樯和二福面无表情。

侍卫看到那条小蛇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又见萧樯把九龙鞭别了回去,看起来是不打算交的样子。

“将军……”侍卫犹豫了一会,“请将军悉数上交,卑职也好交差。”

“你怕?”

萧樯终于开口,语气里很是平淡。

“将军……这……”

“这些东西,可怕吗?”

萧樯指了指她掏出来的一堆物什,还平淡的讲解。

“这瓶毒药,能叫人一炷香内七窍流血而亡;这如意珠出手迅速,杀人于无形之中;我这条小蛇,它叫莲藕,从不咬人,但偶尔它也可能钻入你的肺腑,吃饱喝足然后破洞而出……你怕吗?”

萧樯拎着莲藕将往侍卫面前递,然后下一刻那条蛇就会窜进侍卫的身体里。

侍卫直接跪下:“将军莫要为难卑职!”

萧樯摇摇头,笑道:

“我不是为难你,只是想告诉你。”

“这世上任何的武器其实都不可怕,最可怕的东西叫杀戮之心。如果你拦不下一个人交出杀戮之心,这些破铜烂铁收与不收有何不同?”

“如果我想杀一个人,那么我,就是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东西。”

萧樯平平淡淡的笑了笑。

四周官吏面面相觑。

“说得好。”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缓缓开口。

萧樯并未回头,只听见其他官员道了句:“府正大人。”

“让她进去吧。”

没想到那个侍卫听了这人的话,一丝迟疑都没有就让开了。

“等等。”那人又唤住二福。

二福推着萧樯转过身去,这才看见说话的这人。

眼前这人身着一件紫色官袍,只不过一副大腹便便的模样,看着应该已过中年,脸看起来很是和蔼,和刚刚那个深沉的声音很不相符。

“萧将军。”

那人打量了萧樯一眼,随后脸上又堆满了笑,看着萧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才突然想起萧樯并不认识他,连忙走过来,不过却不小心踢到一块凸起一小点的石砖,直接摔在了萧樯的跟前。

萧樯也是一惊。

其他的官员见状赶紧把他扶起来,那动作的娴熟程度,实在叫人怀疑他是不是没少摔过。

“见笑见笑,不过这块地砖怎么还未磨平?摔到老夫还好,摔倒其他人可怎么办?”

那人依旧是一脸和气的对着御内侍卫们问。

萧樯看着那侍卫的表情,想必这朝堂之上,除了他也难得有人会被一块平砖绊倒。

“他是谁?”

萧樯问二福,可惜二福也不知道。

“这位小兄弟,大堂之上,你也不能进去帮忙,不如就让鄙人代劳,推你家将军进去?”

那人对二福道。

二福闻言一脸迷茫的看着萧樯,萧樯也眯着眼睛警惕的看着那人,这人身着紫色官袍,看着官位在她之上,而且别的官员都对她这个刚刚被赦的罪臣避之不及,怎得他就不同?于是直言:

“这位大人,萧某与您非亲非故,实属渺小,不敢劳烦。”

萧樯摆手让二福别理他继续走,却被他拦下。

“怎么非亲非故!木木都带你回家了,鄙人很是欣慰啊!”那人笑得开怀。

“你说什么?”

萧樯皱眉,这才瞥见他腰间一块被他的大肚子挤到一边的一片木牌,上面写着:

昭察府,府正,林从。

“哎呀,无事无事,都是大人了,我懂我懂。”

林从客客气气的挤开二福,还示意他可以去纳凉喝茶。

原来是昭察府的人,萧樯这回也没拒绝,他所说的“木木”可是木一?可是木一何时带她回过家?他那一脸奇奇怪怪的笑意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不是说昭察府是大祁最神秘的地方吗?什么上天入地、什么洞察人心……可这林从林大人身为昭察府的府正居然……长得跟个菩萨一样?这怎么抓贪污腐败?怎么与奸臣恶贼斗智斗勇?

萧樯正想着,林从笑了笑,问道:“将军今日可是来朝堂一讨公道?”

萧樯闻言皱眉,并未回答,林从又道:

“木木早就劝过你嘛,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无力,就不可不必争到底……”

林从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

“在此处啊,你就权当看戏就好了,勿需争辩!下了早朝你便会知老夫的此言何意。”

不得不说,萧樯一直觉得能够读懂人心是一个她十分想拥有的能力,不过今日就这么轻易的被别人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这种感觉还是不太好。

不过她现在倒是对林从消减了几分敌意。

也许是因为他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和蔼之意,也许是因为她想看看昭察府的人到底强在哪里。

大堂之上,金碧辉煌,但萧樯并无心打量,她只闭眼坐在那轮椅之上。

顾北玚登堂时,百官纷纷跪倒,萧樯这次也不需找理由逃避跪不跪的问题,只是垂着眼。

“平身。”

顾北玚的语气里居然听不出怒火。

众人平身,只有相爷秦勉、兵部尚书李岱等人依旧跪在地上,萧樯侧头看着过去,这也算她第一次见到秦相。

说来这秦勉也是厉害。

中秋大乱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是临时反水,谋逆之心比天上那轮月亮还大,可此时,他还能完好无损的跪在这大殿之上。

萧樯见他两鬓斑白,但是看起来身体倒是硬朗,只是眉头有着明显可见的“川”字痕迹,想必是经常皱眉所致。

而另一位兵部尚书李岱,萧樯只是冷笑一声,木樨山一事就是他捣的鬼。

“陛下。”秦相首先开口。

“老夫身为一国宰相、百官之首,恶贼祸事,未能督察,未能尽其力、务其责,让皇城洛宁身陷恐乱,其陛下心神相伤,实则有罪。”

萧樯暗暗瘪嘴:厉害厉害,认个错还这么文绉绉的,实在叫人怀疑秦子骄是不是亲生的。

“臣也有罪,臣也有罪,救驾来迟,是臣的罪过。”李岱慌忙道。

萧樯又笑笑:想比之下,李岱就像个憨憨了,难怪做事这么蠢。

顾北玚还未开口,百官突然又齐齐跪下:“臣!有罪。”

萧樯不禁觉得好笑,一环头发现只有自己和林从没有跪,林从此时也在笑着,萧樯觉得他们心里的嘲笑肯定一样。

正想着,林从转头对她点了点头,这让萧樯突然收起了笑容,隔这么远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顾北玚脸上也是平淡:“林爱卿,所查如何?”

“回禀陛下。昭察府查证,作恶的贼人皆为域人,潜伏已久,与鬼市有关。贼首名叫月奴,是一女子,善医理,此前……在秦相身边做事。”

林从声音很是沉稳,然后又道:

“此乱我朝各处损兵一千不足,杀贼两百余人,其余乱贼此番已被收入大牢,贼首押在昭察府内继续审问。具考证,乱贼此番恶行目的有二,其一是为刺杀陛下,其二是为扳倒秦相折我大祁一臂。”

“陛下明察。”秦相淡定自若的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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