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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舍一女子而得家国安宁,何不为啊?”

“是啊是啊,请尊上为天下计!”

“请尊上为天下计!”

仙族王城瑶光城,仙尊白止坐在昭阳殿的王座上,面色阴郁,一言不发。

仙族长老们皆跪在地上,嘴里不停的说出“停战”、“求和”、“联姻”等词语。

此时的瑶光城外,数十万魔族大军压在城门口,这座有着千年辉煌的城市仿佛被堵得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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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新任魔尊上位,这已经是魔族劫掠的第三个国家了。魔尊幽冥少年英武,年仅二十便击败了老魔尊登上了至高的位置。不似别的国家那般依照血缘传承王位,魔族人尚武,讲究能者居之。因而每一代魔尊都是魔族中修为最高、武力最强的勇士。一旦登上王座,便要公开接受全族的挑战,直到落败退位。这样的传承方式有一大弊病——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据说最夸张的时候,魔族一日之内便换了两个领袖,这使得族内人心涣散,加上原本地处荒蛮,很长一段时间里,

魔族始终是六族中国力最弱的一支。

这样的局面被当代魔尊幽冥改变——他实在是过于强大,登位的一百五十年来,幽冥不仅始终保持着全胜的记录稳坐上位。最可怕的是,魔族上下甚至翻不出一个能与他过上十招的人。幽冥二十岁就登上了王座,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这漫长的岁月里,他连个陪练都没有,这对于好斗的魔族人来说,实在折磨。据说幽冥的寝殿里放了无数面玄晶水镜,他寂寥时就和镜子里的自己比武。终于有一天,魔尊做出了一个决定:征战天下。

幽冥对建立战功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实在是不擅政事,打理魔族境内就已经足够令他心烦。然而他还是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对外说是要一统天下,其实不过只是想寻个对手。令他失望的是,他已然攻下了妖族、鬼族和精灵族,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人族是六族之中最弱小的一支,虽然受到仙族、精灵族和鬼族的庇护,他们繁衍的最好、国力强盛,可真正的强者几乎是千年不遇,凡人所谓的国力强盛放在魔族眼中也不过就是富裕了一些罢了。至于仙族,眼看也就剩下最后一座瑶光城。事实上,从两天前幽冥杀死了仙族大将武真君的那一刻起,仙族基本上就是亡国了。

“武真君还是不错的,至少还在我手上过了五十招,的确是前所未有的强。”幽冥在击败武真君后,还严肃的对着他正在消逝的仙体行了个礼——毕竟是到目前为止遇到的最强的敌手。魔尊眼看着地上的落败者灰飞烟灭,心情越发沉重,墨绿色的眸子看上去如死水一潭。

正当幽冥心灰意冷之时,他腰间的弯刀地煞震动了起来,刀柄上红色的宝石熠熠生辉。一个身着银甲的鹤发女子从天而降,她手上抓着一把与地煞几乎一样的短刀,不过那刀柄上的宝石却是蓝色的。魔尊握住自己的刀,他知道,他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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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回到开头。长老与众臣在大殿上争谏不休。

“够了!”

带着浑厚功力的声音从殿门口传来,瞬间镇住了殿上聒噪的众人。

穿着一身银甲的阿雪,提着她的弯刀天命,一步一步的走上殿来。刚刚还在力谏君王和亲的诸位仙人纷纷退避到一旁,低头不语。

“我在阵前带兵与魔尊搏杀月余,不曾有过退意。诸公安立于庙堂之上,兵甲不加身,却想着动动嘴皮子把我给卖了退敌?!”

随着阿雪的这一声呵斥,二十名银甲军持械上殿,气氛顿时变得肃杀。许多仙人偷偷准备好了自己的灵宝,一旦开打,总不至于要空手接白刃。

此时,大蛇仙人走上前来。

大蛇:“公主这是要干什么?”

阿雪:“这是你的主意?”

大蛇:“魔尊幽冥亲自派使节上门提的亲,这您是知道的。”

阿雪没有回应他,大蛇泰然自若,继续往下说。

大蛇:“人界有句话叫:’在其位,谋其政’,和亲的确是委屈了您,不过这也是身为公主应该做的。您身居高位多年,养尊处优,这都不是凭空而来的。若无国家,便无君王,何况公主。面对魔族,我们的军队还能撑上几天,您最清楚。放眼天下,舍女子而保社稷这样的事比比皆是,远了不说,您的生母珈琳王后就是精灵族和亲来的。这些道理,王后应当都教导过您才是。”

阿雪:“你想是说我有娘生没娘养吗?”

“你放肆!”王座上的白止勃然大怒。人人皆知,王后在生下公主后不久就自尽而死。仙尊悲痛不已,为王后罢朝近十年,幽居深宫只顾抚养公主白雪。如果说白雪是仙尊的掌上明珠,那珈琳就是他心中最大的逆鳞。大蛇在此时旧事重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雪突然仰天长笑,手指大蛇“你,有胆色。”

大蛇对着白雪鞠上一躬,“谢公主夸奖。”

阿雪:“那便顺了你的意,我嫁。”

“呼”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雪儿——”只有王座上的仙尊白止眉头紧蹙,在阿雪说出了“嫁”这个字,他几乎是瞬间颓败下来。

白雪单膝跪下,“爹爹,爹爹不能负女儿,但爹爹更不能负国家。”

白止闭眼叹息,摆了摆手。

————————————————————————————————————————————夜晚,瑶光城外,魔族大营。

“胡不归……胡不归……”(为什么还不回家,为什么还不回家……)这样的歌声在大营里此起彼伏的响着。虽然连胜三国,魔族军士的士气却并没有外人想象中的那般高涨。魔族原本国力就甚微,打仗靠的基本上是以战养战的路子,连年征战令普通民众苦不堪言,士兵离家久了思乡之情也越发浓郁。

“你听听,大家都想回家了,就你还没玩够。”巫医云斑打趣的说到。

“娶到她,就回去。”幽冥冷冷地说。

云斑:“都是要娶媳妇的人了,还是一副死人脸,我是姑娘我才不嫁你。”

幽冥瞥了云斑一样,云斑立马收敛。

云斑:“好好好,打不过你。一点都不知感恩,要不是我给你出主意,你不得在这瑶光城磨上个十年二十年。”

幽冥:“你确定她嫁过来之后不会跑?”

云斑:“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没成亲就开始怀疑人家要抛弃你,我们魔尊对自己的魅力那么不自信吗?”

幽冥:“魅力?我只知道我与她实力相仿,她要是趁我上朝的时候逃了,我追不上。”

云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不该给你出这馊主意,让你这呆子去毁了人家姑娘一辈子。”

边上,听到这段对话的军士都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普天下敢称勇武无双的魔尊为“呆子”的,恐怕也就大巫医云斑一人了。据说这二人是生死之交,云斑早年曾多次救过魔尊性命,是魔尊“亲哥哥”一般的存在吧(那时的魔尊还是个幼小孩子)。有趣的是,云斑完全没有一点战斗的能力,生在这样好斗的民族,他能存活下来还混的那么好实属不易,想来这与他无双的智计是有关的,幽冥不擅政事,朝中的事大多都是云斑在出谋划策,这次和亲,也是他的建议。

幽冥:“怎么样才能保证她不逃?”魔尊依然纠结于这个问题。

云斑:“当然是用尽三十六计七十二般手段威逼利诱、软磨硬泡也要把她套牢在身边咯。”

幽冥:“说来听听。”

云斑:“比如说,你可以跟白止多要几座城池作为公主的陪嫁。银雪公主向来爱民如子,深得国民爱戴,为了保护那几座城的子民,她绝不会逃。”

幽冥:“恩。”

云斑:“还可以与仙族签订条约,只要公主还在,仙魔永不相犯。”

幽冥:“恩。”

云斑:“还有,给人家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

幽冥:“恩?”

魔尊对此感到困惑,

云斑:“你不会打算婚礼都不办就把人直接接进宫吧……”

幽冥:“有什么区别吗?反正她不会逃了。”

云斑实在恨铁不成钢:“她的确是不会逃,她可能根本不会嫁你。”

幽冥:“那还是办一下吧。”

云斑突然意识到,面前的这个早就是钢了,钢的不行,掰不弯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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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用自己的审美组织了一场隆重的接亲仪式。

云斑:“你这……”

幽冥:“有什么问题?”

云斑:“你这仪式办了和没办有什么区别?”

幽冥:“平时部队穿的都是黑金甲,今天让他们统统换了赤炎甲,听说结婚都用红色。”

魔尊所谓接亲仪式,就是让几十万部队全都换上了红色的铠甲在城门底下等人出来,没有彩礼,也没有司仪……

瑶光城的城门打开了。身带红色礼花的银甲军,齐齐护卫护卫着一顶大红花轿从城内缓缓而出,没有礼乐,也没有使女,有的只是刀光剑影。

云斑:“得,你俩真是天生一对。”

幽冥突然动身,飞到轿子前,银甲军持械上前却纷纷被他震退。

“轰!”轿子炸开了,身着大红嫁衣顶着盖头的阿雪也冲了出来。

两人就这样打了起来,一时间气氛变得十分紧张。

城楼上的仙族大臣与长老们纷纷眉头紧蹙。

“魔尊他,该不会是要悔婚……”

白止:“他若毁约,你以为我们有别的路选吗?静观其变吧。”

大红色的嫁衣在空中旋转,若花一般。阿雪恐怕是这世间唯一能与魔尊在武力上平分秋色的人了,也难怪幽冥宁可放弃到手的天下不要,也要娶她,除了她没有人可以与他战到如此地步。

两人同时将刀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幽冥:“你我打了不下数百场,从未有过输赢。”

“不过……这一次,是我赢了。”魔尊用弯刀一挑,阿雪的盖头就此掉落,被用心妆点的面容露了出来。

阿雪顿时失去斗志,身子一软。幽冥伸手将她扯过来,打横抱起。甚至根本不屑多看城楼上的仙族众人一眼,径直朝着自己的狼帐而去。

看着魔尊远去的背影,白止突然失去了力量不得不趴在城墙上,他在这世上唯一牵挂的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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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帐内,幽冥将阿雪放在床上。他将阿雪的钗环首饰外袍鞋子统统都卸了个干净,阿雪闭上眼,虽然知道既然嫁为人妇,有些事总归是躲不掉的,可她仍然感到十分紧张,手上紧紧抓着自己的弯刀天命。毕竟不论在沙场上有多么的威武,在床榻上她终究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况且她与魔尊不过就是打了一个多月的架,谈不上什么感情,要在他面前坦身相对甚至翻云覆雨,她确实难以接受。阿雪也不是不明白,王室子女的婚配大多不得自由,许多夫妇甚至在新婚之夜才真正见到了对方的面容,相比之下她与幽冥反倒是熟识得多,至少彼此惯用的招式还是挺熟悉的。不过……嗯?等等,眼看着阿雪身上就剩下亵衣,魔尊却停手了,他抱起那堆嫁衣首饰绣花鞋,走了???阿雪大呼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帐外,云斑看见幽冥走出来。

云斑:“你这是……为了防止人家逃跑,连衣服都不让穿吗!!!小冥儿,你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做起事来要不要那么下流?!”

幽冥:“安排人,把这些送回国内。她的衣服首饰鞋子铠甲,按着尺寸,都做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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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月后,魔族的首都离天城举办了一场震动世人的奢华婚礼,魔尊倾四国之力来讨他的尚夫人欢心。据说啊,尚夫人的一件霓裳羽衣裙就能抵得上某些边关小城一年的赋税。各族纷纷奉上自家的珍奇佳品,都盼望自己的贺礼能得尚夫人的青眼,尚夫人高兴魔尊就高兴,魔尊高兴,他们的日子自然就过的松快。最令人意外的是,幽冥甚至在大婚之际与仙族签订了条约:但凡联姻持续一日,魔族的士兵便不踏上仙族的土地一步。这位传说中向来冷酷无情的魔族的统治者,在唾手可得的江山与美人之间竟选择了后者,实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有某些魔族的老古板臣子认为这银雪公主是红颜祸水,引得魔尊如此痴迷,连一统天下的抱负都不要了;但更多的人认为,银雪公主是天降福星,穷兵黩武的魔尊总算愿意结束连年的杀伐,这实在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尤其是那些被征服了的国家,若是仗继续打下去,他们自然是被压榨得最惨的

又一月,离天城内,花萼楼。阿雪已经嫁过来一个月了,宫里的日子十分无趣,一听说魔族的规矩不如仙族那般拘谨,只要主子愿意,便可随意出入王宫。她立马找宫人要了件常服,女扮男装偷摸溜出宫来,其实这事儿她在仙国也常做,可以说是驾轻就熟。仙国的规矩繁琐,女子足不出户,出嫁前不得见外男,未婚女子就算出了门也应当掩面而行,否则银雪也不用等到国家危亡之际才得以上战场与魔尊搏杀,若是仙族各位长老从一开始就允了阿雪出战的请求,这魔仙大战谁胜谁负就未可知了。不过,这世上没有如果,银雪终归还是和了亲,好在魔族向来性格奔放、不拘小节,居然可以让自己自由来去,这实在是令人欣喜。此刻她正端坐于离天城里第一大歌舞坊花萼楼里,魔族舞蹈与仙族的水袖飘飘,柔若扶柳不同,他们的舞蹈动作粗犷有力,多的是高速的旋转,再辅以“动脖”、“弹指头”、“翻腕子”等一系列的小动作。音乐的鼓点密集,节奏也快,阿雪与过去在仙国看到的舞蹈比起来,的确是另有一番韵味。阿雪喜欢跳舞,过去在仙国的深宫里,这是除了练武修行之外,她唯一感兴趣的事。但是她从不曾在任何人面前表演过自己的舞蹈,对于高高在上的仙族公主而言,表演这种事实在是过于下贱了。没有观众的舞蹈,终究是寂寥的,从这一点上来说,银雪觉得自己与魔尊其实还挺像的,都是孤独之人。

“据说啊,魔尊大人日日都在尚夫人那留宿,每日变着法的哄尚夫人高兴,宠爱至极。看来这英雄到底还是难过美人关啊,想当初魔尊少年继位,一时风头无两,多少王公大臣都往修罗殿里塞过女儿,愣是一个也没能入得了尊上的眼。当初甚至还有人怀疑过……”说话的客人收敛的声量“怀疑过他和大巫医是断袖……”说完了望望四周,又放下心来大声道“如今看来啊,这是没遇上动心的人儿啊。”

……

远处,阿雪将这些话都听在了耳里。她修为深厚,耳力和目力自然超出众人许多。

“魔尊宠爱我么……”阿雪拈着酒杯,喃喃自语道。的确,在外人眼里,幽冥对她是极好的,当初婚礼那阵仗,连她自己都觉得过于奢靡。不过,两人成婚以来,却并不宿在一起,只是魔尊日日下朝后都紧赶慢赶来她宫里要与她打架罢了。幽冥是个沉默的性子,除了打架的时候会开怀大笑,别的时候连话都不多说两句。若是娶了个活泼开朗的姑娘或还好些,偏阿雪也是个清淡的。这两人待着一起,若不打斗基本上便是相对无言,比相敬如宾有过之而无不及。听到楼下这人的说法,魔尊这百年来都不近女色,大约也是不会因为自己改变的,银雪的样貌可以说是极美的,但天下美人何其多,魔尊也不是见色起意之徒,迎娶大约也就是想把对手留在身边而已。想到这,阿雪竟然有些失落。并不是她有多么爱幽冥,只是她早年曾经读过的许多人族的戏本子,对书中的郎才女貌、鸳鸯蝴蝶颇为向往,如今看来,恐怕是无望了。与魔尊这样的关系,放在仙族是不足为奇的,仙人之间结成道侣,大多是为了双修,像白止和珈琳这般恩爱的着实不多,银雪常听人说自己父母感情甚笃,然母亲早逝,她对于那些事并没什么印象。心情烦闷,阿雪拎起酒杯就往自己嘴里大口灌酒。

夜晚,阿雪的寝宫辰月宫里,有一个人焦虑不安的把手中的茶杯都捏成的粉末,这个人就是魔族至尊幽冥。“她是什么时候出的宫?”

“回……回……尊上……巳时……”底下跪着的女奴害怕的连话都说不全。

“滚。”

得到幽冥的允许,女奴如获大赦,拔腿就逃离了。

幽冥如往日一般,下朝就往辰月宫赶,没想到刚抵达就听到了阿雪离宫的消息。他顿时心头一紧——她还是走了吗?幽冥没有责罚任何人,他深知,如果银雪打定心思要走,若非他亲自出马,无人能够阻拦。若是早上就已经走了,此刻自己肯定是已经追不上了。想到这,幽冥心情已经变得十分暴躁,他甚至开始想:如果她当真逃了,自己就去屠仙国的城,怎么样都要逼到她现身。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不过只是过去了一个时辰,幽冥却觉得仿佛在这寝宫里待了数年,每过一刻,他心里的希望就灭一分。

终于,幽冥下定了决心,“去,叫云斑入宫,我有要事要与他商议”,起身往自己的修罗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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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殿里,云斑试探的问。

云斑:“她真的走了?”

幽冥:“到现在也没回来。”

云斑:“你打算怎么办?”

幽冥:“集结军队,我想,我若在仙国屠城,她自然会现身。”

云斑:“这自然是个好办法,不过……”

幽冥:“不过什么?”

云斑:“太过极端了些吧,好不容易过了两天安生日子,上上下下,没有人想重新开战。况且,你回国之后也知道,朝中并不太平,燕山君对你虎视眈眈,此时再起事端,于我们十分不利。”

幽冥:“哼,燕山君,他还不配跟我打。”

云斑:“是,这普天之下没人赢得了你,但治国理政不是靠打架就能行的……”

“幽冥!”

门外突然传来清脆的声音,银雪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

“听说你找我呀……”她手上还拿着一壶酒,痴痴地笑着。

云斑:“既然问题解决了,我这就走。”

殿里就剩下银雪与幽冥二人。

幽冥:“你去哪了。”

“喝酒呀!”银雪扬了扬自己手中的酒壶,顺势又喝了两口。

她往幽冥的方向走去,没走两步却一个踉跄。

幽冥闪现接住了她,她整个瘫在幽冥怀里。

“哼,你这个人,无趣极了,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阿雪仰着头对着幽冥说。

幽冥不语。

“这世上还有许多快乐事……”阿雪真是醉了,说着说着,眼睛也眯了起来。

幽冥:“比如”

“比如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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