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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还在,她想起那日她走的时候,下着初雪,她还说能一起看初雪,也是有缘。不过几日,不过几日!

风一程,雪一程,是你送我一程,还是我送你一程?

李霖啊李霖,该说你聪明还是说你傻?

皇帝驾崩了,整个皇宫一时间都乱起来了,到处都有人在奔走着。

严峰带着她快步离开,马上宫里就要戒严了,在不快些就要走不出去了!趁着众人都各怀心思,严峰拉着纪相思赶紧往外走。

纪相思整个人都是懵的,那个人前些日子还送了她礼物的,她还想着等玲珑苑开园之前先带他去看看的!余伯旭那样的人,搞不好真能弄一个玻璃房子出来。怎么,怎么人就这么没了?

她心里堵得慌,这人就算要死,也不应该这样死!

这算什么!

她为他不平!她知道,他心里是有天下的,他还有放不下的东西,怎么能就这样妥协了呢?既然有想要的,就自己去拼自己去争取啊!

李昕那个妈宝男,你怎么放心得下呢?

还说她是傻姑娘!人活着才有希望啊!就这么不想活么?明明可以不死的!明明可以!

纪相思懵懵懂懂的回到了夭夭阁的后院,这一回去,又是房门一关,谁都不让进。

整整一天一夜,就这么关着,连灯都没有点,就这么把自己关在里头。

而外面,皇帝驾崩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家家户户门口都挂起了白,京城所有的娱乐项目都停业了,整个京城都在为这位逝去的皇帝致哀。

屋子从里面反锁的,玉竹进不去,又不能强行破开门,便将这两日听到的说给她听。

“皇帝驾崩后,王总管宣读了遗旨,命昱王李昕即位。”

纪相思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可是她仍旧觉得冷。她就这样瞪着眼睛一天一夜了,没有办法入眠,她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李霖笑着的样子,她就心疼,疼得眼泪止不住的掉。

看,他还是小气的,说什么送到太后宫里去,还不是直接宣的旨,让那位高高在上的娘娘做手脚的功夫都没有。要是换做自己,便写上别的名字,气死那老太婆!想要皇位,造反啊!

太后得知王瑛直接宣旨的时候,的确有些害怕。她把控不住这孩子,要是在这关头他做些什么,她也只能受着,另想办法。不过还好,他还是知晓分寸的,没有拿大晏的皇位开玩笑。

“昱王自先……皇帝驾崩后一直跪在殿内,泣不成声。众位大臣称国不可一日无君,跪求昱王即位。昱王推拒再三后,接过遗旨称孤。颁布的第一条皇令是追先皇兄谥号文康帝,改大晏年号为霖。”

那又如何?人已经死了,就算你封他为玉皇大帝他也活不过来!立个死人的名字为年号能弥补什么?不过是记住伤痛罢了!

只是,这年号那老太婆定是不痛快吧!只要李昕在位一年,他便会记得李霖为他做了什么。老太婆,你可曾想到自己的百般谋划竟会将自己的孩子推到自己的对立面去?

痛吧!痛吧!以你此生余年活在被自己儿子厌弃的痛苦,来恕你曾经犯下的罪孽!

“王总管于文康陛下的棺椁前撞地而亡。”

是了,他那天敢当面道出那些过往也是存着死志。也好,他活着太后也不会放过他,倒不如随那人去了,也好有个伴。

消息一条条的送进来,不知什么时候,门外站着的人,换成了严峰。

“姑娘,文康陛下有东西留给你。”

纪相思顿了一会儿,终于起身,打开了门。

严峰怀里抱着一个小木箱子,见她开了门侧身进去了,将怀里的小木箱子放在了桌子上,顿了一下,又道:

“我等过几日或许要回宫续职了,姑娘可还有什么吩咐?”

纪相思站在门口,往外头的院子看了一眼,他坐在院子里吃蛋糕仿佛还是昨日。是了,他倒是喜欢蛋糕那东西。是不是吃过苦的人,都喜甜食?

“行吧,烦请明天帮我搬家。”

严峰等了许久,见她不说话,转身准备离开,就在他抬脚出门时,听到了纪相思的回答。严峰没有回头,只是说了声是,便离开了。

门还敞着,玉竹端着饭菜走了进来,不过一天一夜,这姑娘脸色白得吓人。

“姑娘,吃点东西吧。我做了些粥,多少用些吧!”

纪相思不言,打开面前的木箱子,放在最上头的,是一个小布包。

她打开布包,里头竟然是一份户籍。有了这份户籍,她纪相思在大晏就不再是黑户了,拥有了自己真正的身份。

“你说好不好笑,一个皇帝,放着大事不做,竟然给人家办户口去了。”

笑着笑着,泪水便掉下来了。

玉竹见她这样,眼眶都红了。

“这皇帝,做得真窝囊啊……你说,是不是……”

第二日,纪相思告别了卿卿等人,搬到了她的新院子。院子外头仍旧是空空的,没有挂白,没有挂上主人家的名匾,就像是没人住似的。

搬进去的头一天,纪相思什么也没做,拉着严峰进了练功房,在里头呆了一整天,直至整个人都脱力了,被严峰抱着出来。

第二日起,严峰就没再来了。而侯府的管事带着下人已经到了,在玉竹的带领下见了纪相思,正式开始的新生活了。只是纪相思这人也是懒,再加上现在心情不好,也只见了府里的管事,只说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事就问玉竹,便打发人走了。以至于后面很长一段时间,这院子里的下人们都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家到底是什么身份,神神秘秘的,只知道主人一般都待在练功房里,估摸着,可能是个武夫。

不过侯府管理下人还是很有一套的,这在自己院子里说说便也是小心翼翼的,不至于往外头传。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这风雪停了,京城里却仍是哭声一片。

这一天,文康帝出殡了。

文康帝无子女,以前的昱王,现在的新帝披麻戴孝,以天子之尊亲自送自己的皇兄出城,前往皇陵。

太后得知新皇的动向,掌心被自己的指甲戳个稀烂。

漫天的黄纸,飘成了雪,长长的送葬队伍拉成了一条白色的长龙,纪相思穿着一身白衣,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氅,一早便赶着马车出城了。

送葬的队伍要去到城外的皇陵,途径一座长亭。以往送别那些远行的将士,那些亲眷便停留再此,做最后的送别。也不知是谁的手笔,给这长亭立了一块匾额,写着送别。

与君送别,请君别送。

送葬队伍随行的侍卫见了这里的马车,便让人围了起来,查证了身份以后问了来意,马车里的人说是来送人的。留了两人看着这马车,等着送葬的队伍走远这两人才离开。

纪相思从马车里出来,送葬的队伍已经走远了,只留下一地的黄纸。

她拿着一坛酒,三个酒盏。将酒盏排在桌子上,倒满了酒。

“送君千里直至峻岭变平川,惜别伤离临请饮清酒三两三。”

她端起酒坛,自己灌了一口,然后将酒坛放下,拿起一杯酒盏微微倾斜,将里头的酒在自己面前洒了一道:

“一两祝你手边多银财。”

她又喝了一口,又洒了一杯。

“二两祝你方寸永不乱。”

她再喝了一口,再洒了一杯。

“半醒半醉日复日,无风无雨年复年。花枝还招酒一盏,祝你娇妻佳婿配良缘。”

这一世人生,你苦,什么都没有得到。愿来世,如你所愿,生于华夏富贵家,方寸永不乱,娇妻在怀,人生无大事。

“李霖,就此,别过。”

马车走后,只余一地的碎瓷片。

空空的长亭,留了半坛子的酒,有人来过,那双修长如玉的手举起那酒坛子,喝了一口。酒坛子碰到脸上的面具,溅起了一点点的酒落在他眯起的眼睑上。

“这酒……真苦。”

他顺手将那就坛子扔到了一边,坛子碎了,里头的酒洒了一地,浸入黄土。

抬头,看向那长亭上的匾额,他笑了笑。

还是别送吧!终有一日,会再想见的。

“阿七,走吧!”

一个翻身上马,策马奔行,只留一地扬起的尘土。

归思远在丰都将近待了两个多月,关于自己妹妹的消息却一点都没有。他甚至派人打探丰都近期可有突然出现的女子,找到了几人,却都与他无关。

他留下人继续在丰都寻找圣女,自己往大晏方向找去。

走走停停的,也花了几个月时间,由于是漫无目的的找人,所有稍微有人烟的地方都不曾放过。

对于自己妹妹的执着,怕是归家所有人都比不上归思远的。他沿途见庙就拜,他希望这漫天神佛能听到自己的祈求,让他能早点找到自己的妹妹,就算短时间之内找不到,也希望妹妹能健康平安,得到神佛的保佑。

途经阳水州,听闻这里有座很灵验的神女庙。他安排人在这边留驻找人,自己去庙里拜了拜。

这庙很新,像是刚建了没多久的样子,但是香火很旺。

他有些好奇,这是什么神女?

进去以后,他抬头看了看这位神女的雕像。她手上握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手杖,闭着眼,似起舞,又似飞升的模样。

不过这位神女个子倒是很娇小,还有那张脸,他总觉得是不是在哪里见到过。

一时想不起来,他也没有太纠结,上了香跪着祈求了会儿,便往外头走。

“二公子?”

出了青木城后,大多人唤他主子,要么就是归公子,少有人唤他二公子了。这不,有人叫他他也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脚步半分都没有犹豫。

“归二公子!”

声音又近了,归思远这才觉得是有人在叫他,他回头,才瞧见一人疾步朝他走来,瞧着他,面上明显有些惊喜。

“康定?”

顾康定没想到能在阳水州看到青木城的归二公子,顿时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赶紧上前来招呼。

“二公子怎么来阳水州了?走走走!好久不见了,我们找地方好好聊聊!”

在青木城的时候,作为顾老的弟子,曾经同这位归家二公子一起同学过。只是这位二公子对谁都是冷冷的,也亏得他有副热心肠,算是同学中与这位二公子关系不错的。

后来随着顾老离开青木城,四处行医,也是许久没有见过这位二公子了。只是也听说过现在青木城在找圣女的事情,没有想到,会是这位城主的二公子亲自出来寻找,倒是有些惊讶。

请人吃饭,这酒水是少不了的,不说归思远,顾康定倒是喝了不少,将这些年的见闻倒豆子一样的说给归思远听。

归思远这些年倒是在青木城,听着也新鲜,至少近段时间心中的那些焦躁,被这三两杯黄酒,三两个故事打发得淡了下去。

顾康定又说道自己来阳水州的原因。顾老年纪大了,打算回青木城修养,这不,他想着这几年也不会出来了,回去之前,想去大晏见见那位神女。

她的那一舞,让他至今难忘。

“顾老让我到大晏先到阳水州看看,疫情过后是否有反复,恢复的情况如何。然后我再去京城,见见她,了了心愿,便回青木去。”

归思远脑子里又浮现出了白日里见过的那个雕像,那张脸,他的确觉得有些眼熟。

“也不怕你笑话,那位神女现在年纪还小,但是,真的是个了不起的姑娘。”顾康定这会儿真的是酒气上来了,脸上都有些红,他的手,不由的放到自己脖子上,“我觉得,这姑娘是上天安排的,也是我奶奶保佑,让我遇到这么一个神奇的姑娘。你不知道,我甚至觉得是我的错觉,待在那姑娘身边,我的青木籽都在发热!你说是不是上天给的旨意!”

青木籽发热!

归思远脑子里现在只有这么几个字,他觉得是不是他喝酒喝多了,他这是听到了什么!

“你说你遇到她,你的青木籽会发热!”

归思远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是抖的,手,也是抖的。

见他这副样子,顾康定酒都醒了一半!

“难不成你也遇到过让你的青木籽发热的姑娘?”

难道不是自己的错觉?

“你说的那神女,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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