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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凡羽的菜在嘴里，还刚嚼了一半，看到盛西岩，想也没想，就直接咽了下去，然后起身便走。
她惊慌失措，嘭当叮咣地撞倒了地上的一堆饮料瓶。
可没走出去两步，单薄的肩膀，就又被盛西岩伸出的大手用力压了回来。
“还没吃完，季小姐急什么？”
阴沉嘲讽的声音传过来，季凡羽只觉得一哆嗦，整个身体都跟着发颤，她微微转过身，被迫对上盛西岩那双深灰色的眸子。
“盛，盛总。”
她低着头，怯懦地说了一句。
已经完全没了往日里明星般的风采。
路边摊昏暗的小瓦白炽灯，投出淡黄的光线，光线把盛西岩的身影拉得颀长无比，将她完全罩在其中。
她知道，已经无处可躲了。
盛西岩俯视着这个已经一无所有的女人，心中突然升起莫名的感慨。
以前怎么没觉得她这么矮呢？
以前的季凡羽，不仅有十公分高跟鞋的辅助，更有一身两米八的明星气场，她走到哪儿，几乎都会成为焦点。
她曾经那么长袖善舞，那么八面玲珑，或许她自己都没想到过，有一天会落魄到这种程度。
“盛总，有事家里说吧。”
季凡羽顶不住盛西岩打量的目光，最终还是忍了怂，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指了一下巷口里面。
盛西岩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看，知道那是她租的院子。
他冷笑地点了点头，转身。
院子是个标准的小三间，外面破旧不堪，还搭了很多脏乱的棚子，里面却收拾的很干净，住起来多少有点温馨感。
季凡羽选了东边的一小间做卧室，中间堂屋改成了小餐厅。
西边的房间没有亮灯，大概根本就没打算用。
季凡羽把盛西岩带进自己的卧室，指着床边的小沙发说：“盛总坐，我这里局促，没条件讲究了。”
说完，她从旁边柜子里取出一包袋装咖啡，用热水壶里的水冲好，递了过去：“简陋的很，我记得您不喜欢喝茶，我就不跟您客气了。”
盛西岩接过来，看了看。
咖啡不是速溶的。
“能喝的起咖啡，也不算简陋了。”
季凡羽一僵，勉强笑了笑，转过身，脱下厚重的羽绒服和帽子。
她深知盛西岩的秉性，从来都是不留情面，恩怨必报。
现在的她虽然和以前比起来很惨，但是恐怕还没有惨到让盛西岩满意的效果。
她现在还有个落脚的地方，还有咖啡可以喝，那说明，他对她的报复，还没有结束。
“盛总。”
季凡羽把衣服放好，慢慢转过身来。
她故意把自己受伤毁容的一面，全部展露在盛西岩面前，希望他能看到她的苦，不要再咬住不放了。
盛西岩的视线果然顿了一下。
可眼神里的惊讶只是稍纵即逝。
“到底是大明星，就算是毁了容，一双眼还是那么好看，你托上陈秘书的关系，是不是靠着这双眼啊？”
盛西岩幽幽说了一句，半开玩笑似得。
可季凡羽却没半点玩笑的心情，她的脑子“嗡”了一下，腿差点儿软下去。
“我，不不，没有。”
她摆了摆手，语无伦次地赶紧否认。
但盛西岩显然没打算手软：“没有？你托陈秘书找的曹铭辛，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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