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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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阳抢先端起酒杯说：“哎呀，来今天还真是大喜的日子啊。三江阁wwW.SanjiangGe.cOM来来，大家都满上。虽然现在大敌当前、但大事也当前，我们得连走三个，一是贺简兄弟登乾枢标吾之位，二是祝各位南京此行的买卖来个开门红！”众人来了兴致，纷纷叫好。
干脆利落地仰头连饮三杯后，陈子阳放下酒盏，吃了几口菜，接着问到：“只是在下还有一事不明，犬戎就算跟你们在历史上有再大的仇恨，那都是过去几千年的事了，何必现在如此大动干戈？而且偷袭了你们村后，还穷追不舍，似有不赶尽杀绝决不罢休之势呢？”
盘誉说：“其实他们真正要抓的是我。”
“为什么？”
“他们明摆着是冲晋法珠来的，而我是族长，晋法珠向来只有族长才知道藏在哪里。他们之所以近几年动手想抢晋法珠，只能说明他们可能要有大动作了。这五年来，犬戎一直在派斥候到处寻找我们的踪迹。可是迫于生计，我们只得靠祖宗传下来的这些犬技到处卖艺为生，这次国术大会这么大的规模，本来我们是不该来的，可是简雷求了我很多次，说一来演出费用很高，二来我们就演一场，演完就去南京，三来杭州是省会大城市，不是荒郊野外小村子，犬戎就算得到了我们的行踪想动手，怕也不容易，而且我们特意住在了清泰旅馆，这里是大会招待所，都是比赛选手住的，又毗邻繁华闹市，谅他们没这么大胆子。可是真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猖狂，光天化日之下大街上也敢动手。”
陈子阳说：“恕我冒昧，这晋法珠到底是什么宝贝，他们犬戎竟然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抢到呢？”
盘誉道：“我们影蜃与犬戎的共同祖先‘白犬’是给帝喾当蓄犬之官的。所谓蓄犬之官就是负责整个国家养犬、驯犬的官员。与现在完全不同，当时这个职位是仅次于军队统帅的官职，因为自黄帝轩辕氏起，就异常重视犬技，那个时候战场上有犬相助的一方往往能得胜。而且上古时期的犬术犬技远超你我想象，不过随着人们金属冶炼技术和军事力量的进步，犬技犬术却大幅退化，到了现如今这个样子几乎无人懂犬，也着实可悲。
白犬给自己的两个儿子‘犬戎’与‘盘瓠’，分别传了不同的犬技秘法。其中授犬戎‘摄元飞神术’及‘狮子尾狗’，授盘瓠‘金蚕变犬法’及‘黄斑虎犬’。狮子尾狗有黑、白、黄三种颜色，都是纯色犬；而黄斑虎犬的毛色仅此一种，都是身上虎皮锦绣纹，头顶二十四颗斑黄点。
由于在唐朝时，犬戎曾称臣遣使入贡，并且唐还专为犬戎置维、恭二州，所以他们与汉人交流频繁，因而‘狮子尾狗’与‘摄元飞神术’有部分传向内地。
而我们影蜃由于世代避居会稽山，且几乎不与外界联系，故金蚕变犬法只有我族掌握，黄斑虎犬自然也只在会稽才有。现在我们八个枢口分散全国各地，但都各自带走部分黄斑虎犬作为我族统一的标志，传代繁殖。
至于‘晋法珠’则是帝喾之女三公主带给盘瓠的，此物珍贵奇特之处在于可以使犬七日内变人。”
董翰良奇道：“使犬七日内变人？那岂不是摄元飞神术的克星？”
“你们了解摄元飞神术？”
“略有耳闻。”
“两位不愧是在犬界中浸淫多年的，天下听说过摄元飞神术名号的可不多，像你们这样还能了解一点的更是绝少。不过晋法珠虽然可以使犬变人，但只是化人形而已。据我族八十世祖李北涯所传，晋法珠变出来的人形虽然可以控制模样，但却没有正常的思维，只认初主之命，且体格异常健壮。所以晋法珠并非是摄元飞神术的克星，它变出来的只是披着人皮囊的犬罢了。”
陈子阳道：“那他们还拼了命地要抢这珠子干嘛？”
“难道你们不觉得变出来的这些人可以作极好的兵士吗？没有思维、只认主命、体格强壮、不知恐惧，把这些人用在战场上，威力惊人呐！”
盘誉此话一出，陈董二人确实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陈子阳问到：“那你们自己怎么不用这晋法珠呢？如此这般岂不是可以有充足的兵力，从而轻易灭掉犬戎？”
“没那么简单，不是任何狗都能用晋法珠化人形的，唯独只有犬戎的狮子尾狗可以，这一点跟摄元飞神所需的狗是一样的。世上的事情总是如此在互相平衡制约之间发展，有弓的没箭，有墨的没笔。
而且就算自唐朝以后，狮子尾狗有少量流向汉地及民间，包括我影蜃其实早在秦汉时期便就想方设法收集过少许该种犬只，但就那么一点数量是成不了气候的。真正优秀的大量狮子尾狗种群都一直掌握在犬戎的手里。况且我族八十世祖李北涯曾设下禁忌，使得包括族长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法轻易动用晋法珠。
其实老朽一直认为，这种情况是三公主的父亲，也就是帝喾故意设的局，特意让三公主嫁给盘瓠时带去晋法珠，可盘瓠却偏偏没有狮子尾狗，让影蜃与犬戎互相制约，这样他皇帝的位子就稳了，自古以来的帝王之术不就是让属下在互相制约之间寻找平衡，最终各方都得依靠黄帝佬儿他自己吗？”
见桌上气氛有点沉重，盘誉话锋一转，说：“好了，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暂且放一放吧，我们喝酒。”
陈子阳说：“我在想今晚他们会不会再派人来？”
“应该不会，下午才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伤亡也不小。而且毕竟已经惊动了警察，他们没这个胆子。我与他们斗了这么多年，以我的了解，他们向来是不愿意惊动当局的，只要有当局介入，犬戎就很快会撤。尤其是这次。”
“为什么说尤其是这次呢？”
“二位，我们昨天下午刚到，今天上午登台表演，而下午他们就找上门来了。正常情况下，他们是绝不可能以这么快的速度追到这里的，除非，除非他们是恰好本就在当地，而正好我们到了，等于是直接送进了怀里，他们只是听到消息后就直接过来了，而并非从外地赶来的。
所以既然犬戎本就驻扎在这里，那么他们肯定比以往更不愿惊动当局，省的捅了大篓子，当局查了他们在这儿的老窝，那就不成算了，指不定他们正在老窝里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两年多前我就得到消息说，他们在杭州有一个据点，只是没想到至今还在。
好了好了，喝酒！”
陈子阳微微一笑，满腹心思地端起酒杯。
酒逢知己千杯少，特别是影蜃众人这些年被犬戎追得东躲西藏、到处奔波，也着实很久没有如此畅快地吃喝过了。到最后，陈董二人带来的四坛酒还没够，又到店里买了两坛，众人才算过瘾。
临了，盘誉说：“老朽想好了，明天一早我们就走，毕竟在这里夜长梦多。如若方便，还请二位在大会结束后代我们讨要费用，日后我们路过浙江时再登门拜访。”
陈子阳听罢，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说：“盘老先生，这些钱您先收下，影蜃正逢艰难，我等理应相助，更何况我们还都是犬界中人呢？不瞒您说，我与翰良现在正着手办一件事，照目前来，多半与犬戎有直接关系，所以我们除了是朋友之外，还应该是盟友，那就更要互援互助了。这钱是我跟翰良的一点心意，您别见外。”
盘誉推辞不过，只得收下，说到：“犬戎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二位一定要多加小心。虽然你们是官家身份，他们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下手，但是万不可掉以轻心。我跟几个徒弟去一趟南京，不多日必悄然返回，重潜杭城，到时候我们再碰头，共商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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