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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回鸣翠院的两名丫鬟一直没走,进了屋就开始忙前忙后的。

“夏小娘子,背上的伤先擦个药吧!”

柳绿手里捧了一瓶药膏,映红则铺陈好被子床褥将我扶着靠躺在綉枕上。

翠花在里屋养伤,听见了这阵势,也躺不住的出来抢着替我张罗,“奴婢来擦吧!”

我抬头诧异的看她,“你去躺着吧,用不着你。”

翠花眼眶一红,也没退开,仿佛是被嫌弃后的委屈。

“翠花,你别挡着碍事儿,歇着去吧!”

我没理翠花表情如何,情绪如何,翻了个身趴到床上,任柳绿她们将背上的衣物退下。

不晓得王嬷嬷给我扎了多少针,整个背感觉肿胀的厉害。清凉的药膏抹在针扎的伤口上,传来一阵阵细细麻麻的痛,然后就觉得皮肤松软了许多。

药效不是一般的好,余老太太真舍得。

柳绿和映红是大丫鬟,不做粗活,小手又软又嫩,揉捏在身上特别舒服。所以擦着擦着药,我便迷糊的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屋外头有压低的议论声传来,

“翠花,你要是先前没将她得罪狠了,说不定她念及旧情,将你一起带走,可惜、可惜……那位是什么身份,十个、百个何府都比不上的府邸啊!若是去了,你就是一房的大丫头,比我们都要风光呢!”

“柳姐姐,你真确定她会离开吗?”

“让谁谁不会呢?你晓不晓得,那位送她的鸢尾裙,就外面那一层薄薄的轻纱,柔软的像婴儿皮肤似的,在阳光底下能泛出荧光呢!我一辈子都没瞧过那样好的面料。”

“啧啧,真是世事难料。前段日子还被人人贱骂的,竟攀了这样高的枝头。”映红感慨一声,又转而又酸道:“不过我却是不看好的,没那本事和资格,站得高摔的惨。”

是啊,站的高摔的惨!

我叹了一口气,起身披了件外衣打开了房门。

夕阳西斜,落下一地斑驳的金色,院里的树叶都清扫干净,看起来舒爽许多。

三人吓了一大跳,柳绿最先反应过来,上前询问道:

“夏小娘子醒了?可是饿了,奴婢即刻去后厨取饭食汤羹来。”

我点点头,“嗯,我想吃狮子头,用藕做馅的,酥皮烤鸭,金针虾仁,栗子烧鸡,雪里红肉末汤,味道重一点,这阵子嘴巴淡出鸟来了。”

不管成不成,我都得先好好享受一番。成了,前途未卜,不成,我就得准备迎接李氏和余老太太的迁怒。

翠花和柳绿三人傻眼了,张大了嘴巴,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

“酥、酥皮?栗子?这、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弄不到材料,……”

“我肚子还饿的不狠,能等一等的。”

我就是要吃,要吃,一定要吃,谁也阻拦不了我!

“那奴婢去厨房里吩咐,若实在没有……”

“老夫人说了,我想吃什么就说,难不成话是假的?”

柳绿和映红颇为懊恼的相视一眼,领会我这未来的贵人不能得罪,便领着命出去了。

待她们一走,翠花面露委屈的看着我好一会儿,才走上前来扶住我的手臂。

我别扭的将手缩回去,“别做一副舍不得的样子,搞得好像我们关系很好似的。就几天了,你也不用装,我离开了,就没人会提起那件事,放心吧!”

“呜哇……”

“诶,你哭什么?”

臭丫头,你帮着王嬷嬷狠狠扎我,你还委屈上了?

“你、你、你不要我了!呜呜……”

我无语扶额,“停,打住!别要死要活的,就是装的再委屈,我也不会信你的邪!”

翠花脑袋一耸一耸的,依然哭的伤心,“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忘恩负义,可、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害怕,太害怕了!如果你走了,我怎么办?呜呜……”

“凉拌呗!以前怎样,以后就怎样,你不是特牛逼的吗?葛妈妈想你做她媳妇,你就干脆嫁了,也不会委屈你,这会儿嚎什么丧?”

翠花没想我会说出这样的话,像是不认识我似的。

自我从这里醒来,一直以一副唯唯诺诺的笑面佛样子,翠花脾性大,常将我骂的狗血淋头,我这一番态度的转变,她心里怕是在想,我这人阴阳两面,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我懒得搭理她,抬手伸了个大懒腰,准备回屋,转身之际却瞧见赵小妾鬼鬼祟祟的伸出半个头在月拱门边,被我抓个正着,她便讪讪一笑,左右看了眼,走进来。

“看妹妹的精神好多了。”

我没话与她说,便只出于礼貌的点了个头。

“翠花怎哭成这样?是舍不得吗?”赵小妾的手安慰似的搭在翠花肩上,转而又来瞧我,“妹妹是决定要去了吗?”

她这般热心,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她哪里会不去?都摆上贵人的架子,可见一副清高样子,瞧不上咱了。”翠花尖着嗓子讽刺道,

我叹了口气,“你这性子,估计还得受罪。临了,你还要挤兑我吗?是你先与王嬷嬷要往死里整我的,还想着我对你好声好气的?还将你带身边?我可不敢养条会咬主人的白眼儿狼!”

“你……你别以为我不晓得你昨儿是生了逃走的心,好意思说我!我是白眼狼,那你也是只披着羊皮的狼,狡诈又狠毒!哼!”

翠花气呼呼瘸着腿脚进了偏间,那门帘甩起老高,差点扇了我一脸。

臭丫头!骂我狡诈狠毒?

我真想抽死她!

赵小妾充当和事佬般将我拉进了房,“翠花人小脾性大,但着实是个可人的丫头。你最先来的几日,她对你可卖力了。你难道没看在眼里?”

我心情不大好,懒怠说话,赵小妾以为我被翠花气狠了,又细数起翠花的好来。

良妾也算个主子,何府里除了跟着李氏、余老太太的老人有厚赏前途,就原主这位能有个盼头。所以翠花离开做粗活的后厨,确实是怀着一腔热血抱负来伺候原主的。后来发现原主是个荒唐不经事又被厌弃的,便失望的怠慢下去。

可即便翠花想置我死地是情有可原,虽我不伤心,但我也没那么大度去原谅她,学当圣母去安慰开导她。

“今儿老太太传你去,说了什么?可说了那贵人是谁?”

“没有。”

赵小妾绕了一圈,问到重点,却得了我两个字的回答,脸色开始有些不好看,却还是腆着脸恭维道:“恭喜妹妹了。”

“谢谢。”

赵小妾叹了一口气,“唉,妹妹那时说起在祁门县与老爷一见钟情,那眉飞色舞的样子,如今却要分道扬镳,着实令人惋惜。”

是惋惜你自己吧?没叫那贵公子周槐之看上!

我悻悻的配合她也叹了口气。

“妹妹难道就这样放弃了?”

“相思树底说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他即已再不肯接受我,我强留在此又有什么用了?罢了,罢了!”我吐出两句酸诗,以袖掩面,装作悲伤。

我以为赵小妾又要顺势撩拨几句,不想屋内一阵诡异的寂静。我察觉不对,一抬头便见到门口站着的那位翩翩公子——何景州。

阿西巴,他听了不会误会我对他情难割舍吧?

赵小妾惊讶的起身行礼,“老爷。”

何景州灼灼的看着我,也没多瞧赵小妾一眼,“你先回去,我与她说会儿话。”

“是。”赵小妾善解人意的离开,

柳绿和映红提着食盒在何景州身后,见房中气氛渐渐暧昧,两人忙对了个眼神,将饭菜紧快的摆好。

“夏小娘子,酥皮烤鸭实在费时,怕您等不及,所以没做。”

正主在此,我不好做作,只得“哦”一声。

何景州看了一眼满桌的丰盛,对柳绿吩咐道:“去取壶酒来。”

诶唷,妈耶,是要跟我倾诉衷肠,演一出有情人终离别的戏吗?

我顿觉恶寒。

柳绿去取酒的间隙,何景州坐到了桌边,见我杵在一旁,伸手来一把握住了我微凉的指尖,“坐吧!今儿无需拘礼。”

我挣扎的刚抽回手,他神情哀伤的复又抓住,比方才握的更紧了。

我惊愕又紧张的看着他,并非是害怕他会做什么,余老太太都为我点了守宫砂,哪怕他想也是不成的。

我紧张的是,这种马要是来一套感人肺腑的动情表演,我要怎么真情实意的回应。

阿西巴,真是个磨人的神套路!

“老爷,这是清果酒。”柳绿端了一支细颈青瓷酒壶放在何景州桌前。

何景州也没多问,可柳绿神色犹疑的扫了我一眼,自说自话的解释道:“夫人说你明日要上衙门,月底盘库够忙累的,所以让您喝的这个。”

这话谁还不明白?

摆明了是怕他酒后*****,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正妻来借酒下警告的。

我暗自乐了一把,何景州的妻管严可以凑个相声小品的素材了,李氏那妒妇肯定不舍得让他来给我打感情牌,估计是余老太太的指使。

“下去吧!”

“是。”

柳绿退出去将门轻轻拉上,然后将偏间的翠花也拖起来,带到院门外。

“是我对不住你!”

待院里的人走干净,何景州握着我的手没松,大拇指还在我手背上来回摩挲。

我觉得此时我应该羞涩的低下头,吸两下鼻子表示不舍和委屈。

可我实在恶心,便装出生气的样子,将手狠狠的抽了回去,缩进袖子里,不再给他机会吃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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