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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个孩子?”苏缓一惊:“不是十二个吗?”

夏然掏了一根烟出来,刚要点上,听见有人冷嗖嗖的说道:“不许吸。”

夏然抬头,这个男人长的真是好看的过分,是让人移不开眼的那种,只是他说的话让她很不舒服:“我在我家里吸烟,你管的着吗?”

“等我们走了,你想吸我不管,但我在这,你就不能吸。”

“你管的真宽!”夏然也怒了,求她办事还管她吸烟,“我就要吸!怎么,看女人吸烟不顺眼啊?最烦你们这些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说着,她打开火机。

刚要点燃香烟,一道阴影压了过来,紧接着她手上的香烟和火机全掉在了地上,指尖传来剧痛。

“你试试?”

男人的声音压的很低,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夏然双手哆嗦着,脸色隐隐发白。

“你吸吧。”苏缓突然开口,她走过来,捡起地上的香烟和火机,走过去亲自为夏然点上。

夏然愣住,呆呆的看着她,却不敢吸,刚才祁故里确实把她吓到了。

“缓缓。”祁故里有些无奈,更多的是担忧,他知道,苏缓闻不得烟味,她讨厌香烟的气息。

苏缓将香烟凑到夏然的嘴边,“我们求人办事不能太过霸道,她说的对,这是在她家里,我门无权干涉她吸烟的权利。”

她明白,这个女人吸烟是想纾解此时的焦虑和压力,毕竟她的前夫死的不光彩,回忆一段痛苦的过去等同于把过去的经历又重复了一遍,她内心想必是很抗拒的,此时这一支烟,只是她想要放松自己的一个工具罢了。

尽管苏缓这么说,香烟也凑到了嘴边,夏然还是不敢吸,她的眼神投向祁故里,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放心的接过苏缓手里的香烟。

夏然眯着眼睛吐出一口烟圈,神情相比之前放松了不少。

屋子里立马充斥着呛人的烟味,祁故里的脸色一瞬间阴沉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苏简,上前快速将她脖子上的围巾解了下来。

苏简:“??”

他走到苏缓身边,把围巾给她戴上,将她的口鼻遮掩的严严实实,随后又把苏缓拉到了自己身后。

苏简:“……”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夏然抽烟的动作一顿,接着嗤嗤的笑出声来。

现在她倒是不怎么怕眼前这个男人了,“怕烟味熏着她?”她看向他身后的苏缓,“她是你女朋友吧?这么娇气,是怀孕了?”

苏缓:“……”

祁故里轻咳一声,“别废话。”但很明显,他的语气已经不复之前的冰冷,甚至有点压抑不住的透出的一丝欢快,“说正事。”

夏然继续抽烟,看着祁故里的眼神带着一副了然,她想到已经死去的那个男人,以前也是这么护着自己,一时悲从中来,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那是他打给我的最后一个电话,我记得很清楚,他说的就是十三个孩子,可后来事故发生后,媒体报道的却是十二个孩子,当时他还怀疑是不是媒体报道错了,他打给媒体去求证,结果那家媒体告诉他,他们是向当天参与救援的消防员再三确认过的,车里就十二个孩子,都被救了出来,没有伤亡。”

“后来他也找那天的消防员求证了下,结果是一样的,就是十二个孩子,可他一直不相信,他一直说是十三个孩子,让人家消防员再去找找,是不是有一个孩子没找到,可他也不想想,他一个逃跑者有什么资格去质疑人家冒险救人的消防员?人家只当他是在找事,加之他的事被媒体报道之后,左邻右舍亲朋好友个个都和他疏远了,都怕因他而被骂,时间长了,他的精神就出了些问题,总一个人躲在房间里自言自语,撑了一个月他就……”

夏然说不下去了,捂着脸哭了起来,同时抽烟抽的更厉害了。

苏缓递给她一片纸巾,等她缓了一会才开口问她:“你说他躲在房间自言自语,他都说了些什么?”

夏然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道:“好像是……小姑娘真漂亮,叔叔带你回家,还有就是…………我不想死。”

苏缓敛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然接着说道:“我想他应该是记错了,如果真的是十三个孩子,少了一个孩子她父母肯定会寻找她的,怎么可能一点声息都没有?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见有人出来找孩子,再说消防员也不可能弄错,就那么一辆校车全都搜遍了。后来我也去找学校问过,当年那些孩子的老师说上车的时候就是十二个孩子,我也给他说过,可他就是不信,非说是十三个……”

祁故里过来再次将苏缓拉到自己身后,问夏然:“王东磊有没有和你提过,在他开车送那些孩子回家的路上,他有没有让别的孩子上车?”

夏然摇头:“没有,学校规定是不允许的,校车只能载本校的学生,且他们的校车都是分配好的,我老公……王东磊开的那辆校车,只负责接送一年级的孩子,如果随便在大街上让别的孩子上车,万一出事谁负责呢?王东磊工作很谨慎的,他从来不会违反学校的规定,不可能中途让别的孩子上车。”

祁故里与苏缓对视一眼,俱是是沉默。

事情查到这里,再次一团乱麻。

之前权贵和张明都说是十二个孩子,所有人都说是十二个孩子,王东磊为何坚称是十三个孩子?真的是他搞错了?

直觉上,苏缓缓相信王东磊的话,她更加坚信,这件事里绝对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

坐进车里,苏缓问苏简:“我小时候去过青山小学找你吗?”

苏简奇怪的看着她:“你自己都不记得我怎么会记得?”她很好奇:“你到底在查什么?那个女人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和你有什么什么关系吗?”

看来苏简对于当年的事情一点也不知情,苏缓疲惫的叹了一口气,转眸看见车窗外祁故里打着电话,视线恰好与她触上。

他冲她一笑,苏缓的脑子有一瞬的空白,觉的好似漆黑的夜幕里绽放了五彩的烟火,整个夜空都亮了起来,绚烂的让她有些头晕。

她想,原来男人也是可以一笑倾城的。

祁故里打完电话上了车,她看向苏缓,可她马上别开了目光,转过了头去。

苏简的围巾她还戴着,依旧捂的严严实实。

“缓缓。”祁故里叫她。

“什么事?”苏缓没扭头,依旧看着窗外。

他轻笑一声,朝她靠了过去,苏缓猛地转过头来:“你又要干什么?”

她只露出了一双眼睛,黑黝黝的瞪的大大的,像两颗葡萄,难得的,她的眸中没了警惕,多了一丝丝的惊慌。

她这是……怕他像昨天那样再不要脸的亲她吗?

祁故里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怎么这么可爱?

围巾是白色兔毛的,她此刻很像一只小兔子,毛茸茸的。

“不热吗?”祁故里抬手将她脖子上的围巾摘了下来,苏缓往旁边坐了坐,神色又变的冷冰冰的,车里开了暖气,不知道她是不是有点热,脸蛋红扑扑的,即使再冰冷的神色,也没了什么威慑力。

祁故里弯下身子,歪着脑袋盯着她的脸看:“缓缓?”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就在苏缓的耳边,像是撩人的风。

苏缓突然就觉的很是心烦气躁,她猛的抬头,欺身朝他逼近,“不要老是叫我的名字!”

话说的非常凶狠,但她一张脸却是潮红的,鬓角的碎发湿漉漉的,落在她雪白细滑的锁骨上,加上眼角那一抹潮湿的粉红,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又纯又欲。

祁故里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往日旖旎的画面在脑海中来回闪动,她带着哭泣的呻吟声似乎就响在耳边……

祁故里眸色幽深,深不见底,杏子眸黑的惊人,他开口,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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