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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沈廷玉就到了听风小筑。

临近中秋,温度早晚温差有些大,一阵风吹琮,沈廷玉打了个冷颤,拢了拢领子,自她醒来之后很怕冷,她想,可能就是伤了元气的缘故吧。

听风小筑的篱笆门大开着,那青袍人坐在院中的椅子上喝茶,很闲适的模样。

“这药需熬七个时辰,每一个时辰加一次水,一次加两碗,火候要掌握好,务必控制好每一个时辰将三碗煎成一碗,每半个时辰换一次炭火,木炭需用银霜炭,每半个时辰需要翻搅一次,注意,加水,换炭,翻搅中间需要隔半个时辰,不可同时进行,否则会影响药效!”

沈廷玉努力揉了揉因为昨晚没睡好,留下的黑眼圈,觉得己这可能是有史以来最难完成的一道关于熬药的排列组合立体几何和时间管理集一身的高等数学问题。

她很认真的想了片刻,得出一个很重要的结论,“那就是说我,除了吃饭和上厕所以外,七个时辰都要守在这里喽!”

青袍人抬抬眼皮,算是对她回答的肯定。

沈廷玉觉得自己牙龈又痒了,想揍人怎么办?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青袍人也不惊讶,淡淡的说“昨天那根针看到了吗?你体内本来有十根,这十根针之间相互牵制,在你体内形成一个闭环,没有流入你的五脏六腑,昨天你抽出来一根,剩下的九根已经脱离的原先的轨道……”

沈廷玉瞬间生出一种哔了狗的感觉,这货连威胁的话都省了。

她憋了一肚子气,原地转了两圈,骂了一声,“妈的!”

啪的一声。

青黑色的鞭子如长蛇一般抽了过来,沈廷玉反应快,蹬的跳起来,鞭子擦着她的鞋底甩过。

“不要说脏话,不要出声,但不能一直不出声,我不喜欢太吵,也不喜欢太安静。”

沈廷玉咬咬牙,握紧拳头,她觉得自己的终于可以理解怒发冲冠这个词了,“你……”

青袍人动作一顿,手上的鞭子又要开始向她招呼。

沈廷玉立马抱头鼠窜。

那鞭子像有生命一般,几乎每一步都能掐准她下一步要跑的方位,甚至比她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分,。

半个时辰后。

沈廷玉满头大汗,小腿火辣辣的疼,又受了几鞭。

她蹲在角落里,死狗一样喘着粗气,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我错了,我投降,我跑不动了,大仙,您可以奴役我了!”

青袍人嘴角微微一扬,手一抬,鞭子收了回来。

“开始吧!”

他施施然站起身来,向屋内走去。

“喂,等一下!”

沈廷玉跟了上来。

青袍人脚步一顿,“什么事?”

“我总得知道大仙您的名字吧,总不能喂喂叫,多不尊重,多没有诚意,都无法显示出我对大仙你无比崇高的佩服和滔滔不绝的敬意和……”

不知道名字我怎么诅咒你,万一雷劈错人怎么办!

“敝姓唐!字影中”

沈廷玉笑嘻嘻的伸出大拇指,假惺惺的称赞,“好名字,好名字!”

唐影中懒得再看她一眼,径直回屋,门碰的一声被关上。

沈廷玉砰了一鼻子灰。

她暗搓搓的骂,小声嘀咕“唐影中,唐乌龟,祝你不孕不育子孙满堂。”

门猛的被人打开,沈廷玉转身撩起裙子就往院子跑,“我马上去煎药,马上去!”

……

如此过了半个月,转眼快到了中秋。

这天沈廷玉已经能熟练的掌握了唐大仙要求的每一个时辰加一次水,一次加两碗,每一个时辰将三碗煎成一碗,每半个时辰换一次炭火,每半个时辰需要翻搅一次,并且不耽误她吃饭和解决内部矛盾的煎药的问题。

当然,这个成果的代价是每天最少挨几鞭子换来的。

沈廷玉都想好,等她恢复了,每一件事就是要把这个姓唐的倒挂在树上,挂他个三天三夜!

除了上述挨揍的情况,她收获也是不小滴,比如醒来以后,沉重的身体开始变的轻盈,比如不再像以前那么怕冷,比如……

沈廷玉觉得很有可能是她每天守着炉子煎药的缘故,想到那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她就头疼。

姓唐的那家伙也真是个怪人,她一个学一个好歹学了十几年中医的人,竟然不认得那是什么药材。

黏黏糊糊的像沥青,不像是植物,但也不像是动物身上的东西。

刚开始那几天,她想破了脑袋,都想到那是个啥,后来干脆也不想了。

今天的黎府别苑格外热闹。

听流萤说快到中秋了,黎府要举办宴会。邀请很多长安城里的达官显贵。

这别院离着皇家猎场不远,翻过前面几座山就是。

听流萤说黎家人祖上上跟着太祖打江山的,后来才从了商,属于皇商。

这处别苑就是当年黎家祖上留下来的,靠山而建,寓意有靠山。

别苑北面有一个绕山而建的湖,那湖也不大,据说是天然形成的,绕湖栽种的秋海棠开的正好。

傍晚,沈廷玉被流萤拉到湖边赏花。

流萤叽叽喳喳很是兴奋,“廷玉你知道吗,明儿个中秋宴请,咱们这府上会来很多达官显贵,说不定宫里也会来人呢。说不定会遇上我的罗密欧,梁山伯……”

流萤满脸憧憬。

她最近听沈廷玉讲故事对罗密欧和梁山伯的爱情无比憧憬,也幻想着有一天自己的真命天子踏着七彩祥云来接她。

当然听故事是要付出代价的,她以每天给沈廷玉洗衣服换来的这个机会。

她觉得简直太值了有木有,她家廷玉讲的书可比外面的说书先生精彩多了,好多都是她都没听过的。

沈廷玉累了一天,兴致缺缺,她可对什么达官显贵感兴趣。

“流萤阿,这两个人的结局都不怎么好,你还是学学高翠兰吧。”

流萤眨眨眼,“高翠兰,不是和猪八戒吗?”

“……嗯”

“让一让,让一让!”

身后有人推了两人一把,流萤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被沈廷玉一把抓住。

两人一回头,便见黎府的管家,赵士则正指挥着几个小厮推着几车时蔬瓜果往湖边走。

“赵管家!”

本来要发脾气的流萤瞬间恭谨了。

赵士则看了这两人一眼,语气有些不奈,“你们两个平时没事做吗?这个时辰还在这闲逛,这个月的月例不要了吗?”

流萤瘪瘪嘴,低着头回答,“夫人让我来这里看看秋海棠有没有要挪走的,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她吐吐舌头,拉着沈廷玉就跑开了。

赵士则看着消失在黑暗里的人影,目光微冷,“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

流萤拉着沈廷玉绕到假山后,见赵士则走了,方才松了口气,“你不知道以前赵管家人特别温和,从不苛责我们,自从他女儿死了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得,尤其是对别苑的人,唉。”

沈廷玉想起赵士则那双死气沉沉的眼,“为什么?”

“因为他女儿就死在别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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