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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浔没有回答,女人也没再说,办公室静了下来。

樊雅的手悬在半空,迟迟没落在门上。

她微微吸了口气,转身,回头。

不是不信容浔,也不是怕面对,只是她现在的心里状况并不十分稳定,这时候进去,她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因为鲁莽而做出理智的判断。

即使……即使容浔真的做了什么,扇人也不急在这一时。

虽然这么想,她的脸色不由自主的微微苍白,走到拐角时碰见的端着糕点匆匆冲过来的前台小妹,迎向小妹诧异的目光,她勉强笑了笑,食指点在唇上轻轻做了个嘘的手势,“我有点急事要处理,等容浔有空,你帮我告诉他我先回家了。”

小妹呆呆应了声,看着樊雅虽然怀孕却依旧显的纤瘦的背影,不知为何,突然有点同情。

樊雅走出寰宇,抬头看着稍显刺眼的阳光,下意识微微睐眼,或许是太阳真的太刺眼了,她觉得自己的视线都微微模糊了。

她默默环视四周,眨了眨眼,扶着腰沿着马路慢慢往前走。

她自认为自己很理智,殊不知自己走的是逆方向,跟无数路人擦肩而过,甚至连旁人一脸怪异的目光都没察觉到。

她走的很认真,突兀间,胳膊却被人一拉,一股巨大的力量扳着她往后一退,一个人影侧身挡在她的面前。

几乎是同时,尖锐的刹车声突兀响起,一个男人探出头大骂,“没长眼啊你!”

“说话客气点。”那人不客气的回骂过去,“你闯红灯还好意思说别人!”

樊雅回过神,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人群中瞩目的焦点,她目光闪了闪,赶紧拉住那为她说话的男人快步步出包围圈,她可不想登上明天的头版头条。

两个人快走几步,走到僻静处,樊雅侧头看过去向帮她一把的男人道谢,意外发现这路人竟然是认识的,居然是那天去左岸洽谈合作事宜的渤海集团的特助。

“关特助?”

关眠受宠若惊,没想到那天短暂一面,樊雅居然还能清楚叫出他的名字。他的目光在某处落了落,立刻殷勤微笑,“樊小姐,看你脸色不是很好,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樊雅才要微笑拒绝,目光落到关眠不正常下垂的左胳膊上,想起他刚才的左胳膊似乎撞上了那辆车,摇头立刻变成了点头,“一起去吧,你的胳膊也要看看。”

关眠不自在的瞥了眼胳膊,年轻脸上滑过一抹赧然,“我皮糙肉厚,没关系的。”

“那就当陪我?”樊雅微笑看过去。

关眠目光闪烁了下,突然有些明白沈先生为什么对这位樊小姐这么重视了,她很善良,却又体贴的不会让人感觉到任何压力。

可是他们待会还有要紧的事,恐怕没时间耽搁在这里。

才要拒绝,眼角余光瞥见原本那辆停在不远处的车已经往这边开过来,他目光跳了跳,心里不由自主一阵紧张,沈先生不是已经安排好一切了么,还是他打算现在就露面?

胡思乱想的功夫,那辆车已经停在他们面前,司机探出头,“总裁让我送你们去医院。”

关眠一怔,下意识看向樊雅,含蓄的问,“要不要我们等你的司机来?”

不是他不想樊雅坐这个车,只是大户人家的忧患意识从来高涨,别人开的车,应该会警惕吧。更何况他们也才见过一面而已。

樊雅盯着那辆车,眼底情绪起起伏伏,指甲慢慢刺入掌心,针扎似的疼痛感让她微微缩了缩。

她深吸了口气,笑了笑,不在意的拂了拂自己的头发,“如果什么事都等着司机接送,那我每天得浪费多少时间?”说话间,身体微微一侧,似乎是在抬眼看着不远处的钟楼上的时间。

无人察觉,一枚小小的珍珠从她指间滑落,咕噜噜的滚入无人察觉的角落。

“那……”关眠征询看过去。

“如果你们不麻烦的话。”

“不麻烦,当然不麻烦。”关眠赶紧开车门。

樊雅动作缓慢的坐进后座,虽然她已经怀孕了近八个月,但姿态居然依旧优雅。

樊雅坐进车里她才发现副驾驶座上还坐了一个人,只是那人穿着宽大的外套,戴着帽子遮着脸,似乎正在睡觉。从她这的角度看过去,只觉得那人瘦的惊人。

关眠不安的从另外一边上车,下意识看了眼副驾驶座上造型略诡异的男人,见樊雅似乎也很有兴趣,他一时也想不明白某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能含糊解释,“他是我的同事,昨儿没睡好,正在补眠。”

“你同事看起来还真的挺累,身体不好?”樊雅微笑收回视线,似乎完全没放在心上。

“最近他身体确实有些不舒服。”关眠不敢耽搁,干干一笑,赶紧吩咐司机开车去最近的医院,才开出没多远,就听身后不远处砰的一声响。

樊雅一惊回头,却见她刚刚站立的地方,人群迅速围拢。

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点不安。

只是当眼角余光扫见副驾驶座上包的严严实实一动不动的男人时,她敛了敛神,压下心底窜出的不安。

……

前台小妹战战兢兢恭恭敬敬的叫住换了一身衣服又准备出门的容浔,目光不由自主的往他旁边的风医生身上落了落,里面多少含了点不屑鄙夷的情绪。

虽然她是个局外人,但也有普通小市民的正常良知的,拆cp的三儿就该负分滚粗,更何况人正牌夫人还怀孕了。瞧董事长夫人走的时候那么孤单寂寞冷,真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疼。

风医生瞥一眼全身负面情绪高涨的前台小妹,微微挑眉,很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容浔俊脸上露出些许不耐烦,“怎么了?”

小妹气焰登时消了,呐呐的没底气了,“董事长夫人让我转告您,她先回家了。”

容浔一僵,暗海似的眸子瞬间涌上不可思议的狂猛情绪,“樊雅?她来过?什么时候?”他怎么没看见。

“就在您回来前半个小时,她在您办公室斜对面的休息室里等您的,您没看见吗?”小妹也吃惊了,然后又霍然了悟,啊,要是看见了何必让她转述?

容浔霍然回头,冷冷看着风医生,脸色冷凝黑沉的恍如冰霜,眼底全是煞气,一字一句的道,“你故意的?”怪不得她今天行为那么诡异,还说那些话,是不是就是因为樊雅在?

风医生坦然点头,“是。”

容浔眸光骤冷,眸里含了刀锋与铁渣,如果视线可以杀人,风医生恐怕早就死了不止一次。

风医生平凡清秀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惧意,坦然迎向容浔的视线,平静的道,“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接下去的路,你打算怎么走下去?”

容浔蓦的握住拳头,克制着自己不一拳揍上去的冲动,冷冷丢下一句关你屁事转身就往外奔!

前台小妹吃惊的嘴里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从来都冷淡高雅豪门贵公子风范的容董居然会说脏话,而且说的毫无凝滞感,仿佛常常这么干!

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嘴缩回正常比例大小,她才发现风医生居然没追出去,而是站在她身边,略显怔忪的看着容浔的背影,眸光幽幽,掩不住的怅惘。

虽然拆cp是不道德的,但看着一个气质出众的美人站在自己身边怅然若失,前台小妹发现自己又心软了,忍不住呐呐的劝,“那个,拆cp是没前途的。”

风挽阑一怔,下意识回眸看向前台小妹,也许她在实验室里待了太久所以错过了太多事,但聪明如她,前台小妹说的是什么意思,她还是大概能猜出一点来的。

她轻轻笑了笑,“我知道没前途,所以我不会做。”

前台小妹扫一眼,摆明不信,如果她真的知道,最近公司里那些过从甚密的传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风挽阑看了藏不住表情的前台小妹,唇角笑容微微苦涩。

原来,她骗的了自己,却根本骗不了别人。

她心里……确实是存着私心的。

她借着工作的便利,让所有人都以为她跟容浔关系匪浅,甚至在刚才明明已经发现了樊雅的情况下,还故意靠近容浔。

只是,她没想到,樊雅居然连推门进来对峙的勇气都没有,就这么走了。

这样的女人,又怎么配得上容浔?

但容浔就为着这样的女人,头也不回的追了出去……

她到底还是迟了一步么?

风挽阑敛下眸,敛下无数的遗憾,慢慢的品尝自己酿造的苦果。

……

容浔几步冲出寰宇大厦,人来人往,却根本找不到那个熟悉的人影。他抿了抿唇,快速拨通樊雅的手机,长久无人接听,再拨过去,已经是关机了。

她什么时候这么喜欢逃避了?

她都来找他了,难道连当面质询的勇气都没有?还是她真的信了,这么长时间,连这么点信任都没有?

还是又准备玩一出失踪的把戏?

他握住拳,努力克制住自己在愤怒与惶恐间来回摆荡的情绪,拨通司机的电话。

樊雅现在月份大了,但凡出门都是需要司机送的,她就算离开也不可能一个人走。

但得到的回复居然是樊雅到寰宇时就吩咐司机先回去,说是打算跟他一起回去。

容浔霍然变色,俊美脸色略显狰狞,冷沉的气势吓的路人纷纷躲避。

没再拨电话回家,就算樊雅回家,按照时间来推测,她现在也不可能到家的。

该死!

这个时间她去哪了?

两三个路人从旁边走过,只言片语飘进耳底。

“刚才那车祸真惨烈……”

“就是,都快生了,肚子那么大,当场就死了……”

“哎,我看她就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过个马路连车都不看……啊!”惊骇看着突然握住他肩膀的男人,男人俊美脸上布满煞气,目眦欲裂,眼眶隐约发红,全身凛冽着森然的恐怖气息,“什么车祸?”

“啊,就……就在前面啊,你最好还是别过去了,都是血。啊!”踉跄了下,差点没被那个男人的力道甩出马路牙子,幸亏旁边人一把拉住才免于被车轮碾压的命运,他破口大骂,“丫的,你找死啊!赶着去死吗啊,那是你妈还是你老婆啊!跑那么急!”

“出什么事了?”身后有女人急切发问,虽然染上了急切,但声音依旧好听,有着淡淡的斯文气息。

眼睛一亮,“啊,是这样的……”

声音逸散在风里。

……

关眠看向旁边上车之后就安静望着窗外的樊雅,又看了眼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语不发的男人,忍不住打破车里有些令人窒息的气氛,“樊小姐,你家的司机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在这里?”

“我想随便走走。”樊雅收回视线,目光不着痕迹的在副驾驶座上的男人落了落,掩下一点疑惑,“心情不好,散散心。”

“心情不好?”关眠略有些吃惊,咳了声,“不知道有什么能帮您的?咳,您别在意,我不勉强。”

“你能帮我。”樊雅抬头,黑白分明的眸里眸光姣姣。

关眠微微愕然,但随即就被他压了下去,他正色,“您说。”

“我希望博海集团跟左岸的合作案中,我们出技术股,资金投入的话,左岸是新建公司,手上流动资金本来就没有多少,还有不少项目还要处理,能抽出来的资金对博海集团而言也根本不值一提。”

关眠张了张嘴,他完全没想到樊雅说的会是这么件事,呆了一会,他忙解释,“这件事我已经上报上去了,我想很快就有回复了。”下意识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男人。

“我很期待与博海的合作,双子星项目我很看好。”樊雅微笑,“我跟我一个朋友在很久之前就讨论过这个项目,只不过那时候都还年轻,很多想法都很幼稚,如果他知道这个项目真的动工,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关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明白樊雅到底想说什么,而且她要是真的看好这个项目,为什么一直拖着不肯签合同?

“我也很看好。”关眠干笑了下,瞥了眼樊雅的手提袋,“呃,您不需要跟家里人联系一下么,这么久不见你,他们会不会担心?”

“会吧。”樊雅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又将视线挪向窗外,手指不由自主的拈住胸前的玉璧上,冰凉又润泽的温度很快就让她稍微有些杂乱的心绪很快稳定了下来,望向窗外的眸光一瞬而过的坚定。

很快就已经到了医院,樊雅坐在后座不肯下车,“我刚才才想起来家庭医生嘱咐过我说流感特别严重,医院里的病菌特别多,我也没受什么伤,还是在外面等你吧。”

“啊?”关眠一呆,怎么到目的地了还玩这么一出?

他错愕之下脸上立刻滑过一抹犹豫,樊雅及时捕捉到,呼吸微微加速,脸上却不露出分毫情绪,“有什么不对么?”

关眠目光一滑,余光扫见某人示意的动作,立刻点点头,“既然这样,您就在这里先坐着,我很快就出来。”

樊雅含笑答应。

关眠快步走进医院,只是快进大楼时,忍不住回头。

阳光下,银色轿车反射着耀眼光芒,远远望去,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形。

应该没事吧?

目送关眠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樊雅瞥了眼坐在驾驶座上的高壮司机,再看向副驾驶座上依旧一动不动仿佛昏睡过去的男人,眸里一瞬而过的挣扎。

一切都是她的猜测而已,如果猜错了……

她说了很多话,可到现在都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难道,真的是她猜测错了?

还是说,只是因为他真的已经睡着了?

她抿了抿唇,一个最好验证的机会就在面前,她不想放弃。

眸光微转,她重重咳了声。

司机立刻转过头,疑惑看着她。

樊雅从容微笑,“我觉得我嗓子有些不舒服,可能需要去医院看一下。”

司机点点头。

樊雅盯着车把手,犹豫了一会,有些歉然的看向司机,“你能不能帮我开一下车门,我很容易起静电,所以……”

大凡大家小姐,多多少少也都有些癖好,司机也看的多了,不疑有他,立刻下车帮樊雅从外面开门。

他刚刚一下车,刚才还娇娇怯怯柔弱的连一点静电都怕的孕妇猛地窜起,以令人惊异的速度猛地前倾,用力按下前座的紧急锁车键,司机脸色一变立刻就拉开被他拉开一条小缝而没有完全锁上的后车门,但几乎是同时,车门被里面用力撞开,纤长长腿一脚踹出,伴着女人娇喝,“出去!”

司机猝不及防,真的被她踹的往后退了一步,砰一声响,车门重重关上,车门落锁,整辆车已经被从内部强行锁上!

这一连串动作发生的太过迅速,前后不超过三秒!

樊雅望了眼已经开始掏钥匙准备强行解锁的司机,知道自己时间宝贵,来不及喘气,一把掀开副驾驶座上那人的帽子!

“沈晏!”

……

容浔狂奔向车祸发生的地方,远远的就看见马路边围了一圈人,心脏骤然狂跳,急速的似乎想要迸出喉咙,但双腿却像是灌了铅,越走越慢。

他慢慢靠近,怔怔看着一片从人群脚下蔓延出来的鲜红血迹,怔怔看着那颗落在血泊里,染了一点血迹而不复当初的浅紫色珍珠耳环时,呼吸猛地一窒。

身体不由自主的晃了晃。

他以为自己不用再经历这样的事了。

他以为自己会将她保护的很好,让她不再受一点伤害。

上次她失踪,他还可以安慰自己她只是失踪,所以这一次,老天爷就给他开了这么个残忍的玩笑,让他亲历她的死亡,还是以这样残酷的方式?

他慢慢跪地,慢慢拈上那颗已经沾了血的浅紫色珍珠耳环,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栗,冷彻骨髓。

这是他前几天刚送给她的耳环,是他亲自挑选打磨,只为了给她一个惊喜。

而如今,惊喜变成了惊骇。

他亲手打磨的珍珠,却成了噩耗。

聚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喧闹的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容浔却只停留在原地,握着染血了的珍珠,俊美脸上全是空茫到极点的茫然。

他不敢看。

他经历过太多的生死,当年为了求生路也没少做违背良心的事,但他不在意,他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想要在黑暗的人世中挣扎出属于自己的天地,就必须要把自己染黑。他从来不后悔自己做的事,也从不惧怕鲜血,但当事情真的发生到自己身上,他才发现,他居然如此胆怯。

胆怯到连验证都不敢。

他没奢望自己有过幸福,可樊雅给了他幸福。

他以为他可以一直幸福下去,伴着她慢慢变老,最艰难的那一关他都已经走过,他为了他们的未来做了那么多事,现在却要来告知他不配得到?

老天爷在玩他吗?

给了他之后又强行从他手里夺走?

眼前光影错乱,无数斑驳的碎片横贯在他的脑海里,不知哪里一阵凛冽劲风,将那些碎片冲散,散成天地间最微小的尘埃,又几乎是在同时,那些尘埃倏地聚拢,渐渐拼接围系,渐渐形成一个完整的整体,走马灯似的在他脑海里来回转动,剧烈的转动让他头痛欲裂,身体都仿佛不再属于自己。

人群中终于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慢慢围拢过来,对他指指点点。

容浔置之不理,他也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双目赤红的看着前方,“让开!”

他的声音低沉甚至无力,却仿佛带着无穷的威慑力。

人群慢慢安静下来,一个个像是看疯子似的看着他,原本挡在他前面的人不由自主的往旁边让,慢慢让出足够让看清的视野。

容浔抬头,怔怔看着血泊,空茫的眸光里没有多余的情绪,仿佛已经痴了。

“容浔!”

尖锐的女音撕裂死寂!

风挽阑尖叫冲进人群,“那不是樊雅……”

她声音戛然而止。

容浔身体一颤,一口血喷出!

帽子被大力掀开!

男人对她一笑,“好久不见。”

樊雅僵在那里,全身力气瞬间抽空,不可置信的瞪着冲着她微笑的男人。

男人五官精致到极点,细长凤眸闪耀着魔魅的光芒,薄薄的唇角坏坏勾起,勾出狡猾到极点的弧度。

他朝守在外面司机挥挥手,示意他站远点,这才扬着修长白皙的五指在呆滞的美人面前晃了晃,“怎么,你见着我这么失望?这可真让我伤心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这么久才发现,怀孕真的会让人变笨的。”瞥一眼樊雅日趋偌大圆滚的肚皮,细长凤眸飞快闪过一抹情绪,“樊雅,你真的是需要减肥了,瞧你现在肥的。”

慵懒熟悉的语调让因为落空而僵在那的樊雅猛地回过神,她喃喃,“容衍?”她不可置信的又重复了一遍,“容衍?”

“哎,哎。”容衍十分好脾气的应了两声,突然倾身,食指挑逗似的勾出她的下巴,两人距离近的只剩下不到两公分,“难道想让我帮你好好回忆一下么?”

话音未落,一巴掌不客气的拍上那张让众人颠倒的精致容颜,“滚!”

容衍爪子一勾,顺势握住樊雅的手,笑眯眯的不容抗拒的放到唇边轻轻落下一吻,“真怀念你只对我施展的暴力啊。”

樊雅翻了个白眼,努力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上抽回来,这时候才多少有了点确确实实的真实感,但仍然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可能是我?”容衍笑眯眯,漫不经心的甩掉身上厚重的冲锋衣,露出里面白色的西服,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我一直都在偷偷的,默默的,像个单恋小男生一样的关注着你,你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我对你的情意么?小雅儿?”

最后一声如泣如诉,像极了被抛弃了的怨妇……

樊雅默默甩掉一身鸡皮疙瘩,看着容衍的眼里全是狐疑。

她怎么觉得还是哪里不对劲。

“那天要不是我跟在你后面,在你去见樊心前及时打了个电话给你,你现在可能已经被你那个妹妹生吞活剥了,我还是一直留到等容浔出现才走,你看我对你多好!”容衍表功,“为了不让你发现是我,我还特地咳嗽了好久,你看看,我的喉咙都咳伤了……”

樊雅一巴掌把近在咫尺的扁桃体给拍了回去。

容衍揉了揉脸,哀怨瞅一眼过去,“我这样对你,你居然还把我当沈晏?你没良心。”竖起兰花指,十分不依的戳她肩膀一下,瞬间戳出了樊雅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满身的鸡皮疙瘩,她忍无可忍,“你给我好好说话!”

“人家就是在好好说话嘛!”

“容衍!”樊雅眼神阴测测的,带上了点寒。

容衍见玩不下去,耸耸肩,指责道,“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你比康天齐还不幽默。”

樊雅被他一提醒,霍然想起她为什么觉得不对劲了,“这是康天齐名下的车,你怎么会坐在他的车里,到底怎么回事?你这段时间到底做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找沈晏。”容衍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眼眸半睁半掀,一副海棠春睡的慵懒模样,“我一直都怀疑沈晏在他那里,前段时间就很奋勇的一连挑了他旗下七八个大大小小的口岸,总算成功引起他的注意力,然后他就派人把我给围了。”

樊雅脸色变了变,“什么!”

容衍望着樊雅毫不掩饰的关切,满意的笑了笑,原本不是很好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立刻眉飞色舞了,“不过我英勇无畏身手了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即使受尽酷刑也不改其志,康天齐见我这么善良正义充满豪侠之气,虎躯一震,幡然醒悟,从此之后对我俯首称臣,愿意一世为奴为婢供我驱使……”

“……”她错了,她就不该关心他的。

樊雅忍无可忍,“容衍!”

容衍瞥一眼过去,“连点玩笑都开不起,你的人生真乏味。”

“……”为什么她觉得这么长时间不见,这位爷的性格更加扭曲变态了呢。

还好容变态也没变态多久,很快就揭晓了答案,“他要揍我,我当然不能让他揍,所以……我降了。”环视四周,压低了声音,“不过实话告诉你,其实我是内奸。”

樊雅张嘴,无语的看着一脸坦然的容衍。

虽然第二种说法更接近真相,但她为什么会产生一种情愿是第一种的荒谬错觉。

这位容爷果然是她的克星,他天生就是在弄晕人的脑袋的。

她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自己被这位爷搅的乱七八糟的脑袋,“康天齐就这么相信你了?”

以前她没接触过冷焰盟那样的黑暗帝国,最近才骇然明白那个黑暗帝国是有多么庞大,触角延伸到各行各业,自成一个体系,甚至不受国家政体的约束,跟电视小说中的打打闹闹的帮派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康天齐能够坐稳第一大堂堂主位置那么多年,绝对不可能是简单的草包。

“他当然不相信我,但他现在很缺钱,他想成为冷焰盟有史以来第一个掌控实权的盟主,而想登上这个位子,不仅要狠,更要有钱。”容衍轻轻一笑,“所以即使他防着我,也不得不依赖我?”

樊雅睐眼,“靠你?”

她可没忘了这位的风腾集团完全是沈晏一手操持出来的,他就是一个漂亮的傀儡。

容衍神秘一笑,“可是康天齐不知道啊,他相信我可以创造宇宙神话,你看,双子星项目不就是我谈下来的么,那么大的项目我都能拿到手,他怎么可能不信我?”

樊雅皱了皱眉,理了理思绪,盯了容衍好一会,眼睛霍然一亮,“沈晏!是沈晏对不对!那个项目是不是也是他在幕后推手?”

“嘘。”容衍眨了眨眼,“安静。”

“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项目确实是沈晏的手笔,说他是幕后推手也没错,但也不完全对。”容衍悠悠笑了笑,细长凤眸里一瞬而过的深沉,“我留在康天齐那里,确实是因为沈晏就在他那里。”

樊雅眼睛骤亮,虽然从奉何华口里已经确切知道沈晏确实在康天齐的手上,但有容衍的保证,她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

“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你不能帮他逃出来?”

容衍深深看她一眼,“你让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这句话将樊雅激越的心情瞬间打入谷底,眼底光芒微敛,“他到底怎么了?”

“我只能告诉你,他状况不是很好。”容衍淡淡的道,笑容不再,“康天齐想从他手上找回当年冷焰盟遗失的盟主令,看守的很严密,而且康天齐一直都防着我,这么久我也只见过他一次,甚至连话都没说上一句。不过就算这样,我还是从他暗示里找到了他在出事前早就拟好的双子星项目书,那个本来是准备是留给风腾用的,有了计划书,康天齐手下的人脉不少,我就跟博海集团的奉念搭上了线。”

容衍顿了顿,“嗯,后来就这么拿着了,然后我听说你的左岸被你老妈逼的很惨,就想出手帮帮你,啧,没想到你居然还拿乔?多好的机会啊这是!”

她就说博海集团为什么突然会向左岸抛出橄榄枝。

樊雅定了定神,问,“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找我,反而让关眠出面?”

容衍嗤了声,“你身边到处都是容浔樊家甚至奉何华派下的眼线,我直接跳出来帮你,是等着康天齐直接抽我么?”

“那你今儿怎么敢露面了?”樊雅狐疑看过去。

容衍啼笑皆非,“亲爱的,如果不是你掀了我的帽子,我现在早就跟你说再见了好不?”瞥一眼外面守着的司机,眸里精芒一掠,“不过你放心,关眠是我的人,至于不是我的人,我也有办法让他成为我的人。”

樊雅默然,她已经不是当年天真纯善的樊雅,在商场上历练的久了,黑暗也司空见惯,所以她也没问容衍到底是打算怎么做。

容衍拍拍她,“好了,解惑授业的时间已经过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你别牵扯进这些事里面来,这是潭浑水,女人不适合进来。就算有人想让你掺和进来,我也绝对不允许。”

他的最后一句几乎含在口里,轻飘飘的,樊雅一时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容衍推开车门,“这里打车很容易,我就不送你了,免得多事。”

樊雅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那天你走了之后,沈拓也去了墓地,跟你前后脚,他很惦记沈晏。”

容衍表情一凝,似乎有些茫然。

樊雅心头一动,狐疑低问,“你不知道?”

“我只是没想到他也会去。”容衍立刻扯出一抹笑容,“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会去。”

樊雅深深看了他一眼,目光犀利的仿佛要穿透他的五脏六腑,就在容衍忍不住想要撇开脸时,她首先收回了视线,“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点,实在不行就赶紧回来,知不知道?”

“去吧。”

容衍倚靠着窗户,微笑目送樊雅的身影消失,然后目光陡沉,声音里一点笑意也无,“墓地的事,为什么没说?沈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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