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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一直疑惑,修为如孟珒,不过元婴之境,上次在珩山山底,又是如何在身负大乘境修为的“漏网之鱼”的手中毫发无损地脱身的呢。

“嗯。”孟珒道:“小师叔怀疑祝掌门之事与魔修有关。”

“嗯。”成九川试探他道:“你师父可曾跟你说过,两位大能修士之事?”

一位是本门师叔,人称玄门之光的丹云子秦宁,另一位,则是武陵宗师祖玉虚子雁不还。

“不曾。”

孟珒自顾往前走,衣袂飘若朝云。

成九川:“……”

见孟珒对他的话毫无兴致,他便住了口,心道:对着年轻人,还是说些风流事的讨喜,老把这些作古的事挂嘴上怪招人烦的。

二人闷头又行了二三公里,见前头市井繁华,客栈相连,灯笼高挂。

孟珒停下脚步,等着成九川前去挑客栈。

成九川伸手指了一家闹中求静的:“就那家叫‘到源’的吧。”

过雨看松色,随山到水源。1

一看名字就大概能猜到这家客栈后院定然有温泉的,经风又淋雨,没什么比酒后泡个温泉更惬意的了。

“哟,二位公子,住店吗?”刚走到门口,小二就热情地迎了上来:“咱们店有上好的酒菜,后院有温泉,溯光镇仅此一家,别无分号,二位公子要不要去瞧瞧?”

成九川唇畔带了抹浅浅的笑意,星眸仿若能把人的心吸进去:“要两间上房,再来一份酥骨鸡,一份酒糟牡,一份辣爆河豚,一份清炒笋尖,哦,对了,再打两壶上好的酒来。”

掌柜一边听一边劈里啪啦地打算盘算着账,等他报完,笑容可掬地道:“公子,一共三两银子。”

成九川说完,下意识去抹钱袋,里面空空如也,他眼中闪过一丝自嘲,伸出纤白手指在案子上扣了两下:“孟珒。”

在珩山三年,他向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乍然下山,他竟不记得要带银子了。

孟珒微俯首,拿出一锭银子放进他手中,要是他的眉眼再长的平淡一些,气质没那么出尘,可就真的像大少爷身边跟着的狗腿管家了。

收了银子,小二殷勤地把二人领到了客栈二楼的上房。

再下楼吃饭的时候,成九川已经换上一身素白中衣,纤尘不染,极长墨发未束未绑,任其披散在身后,日近黄昏,薄薄夕阳洒落在身,映的墨中带金,一丝一缕,皆美的惹眼。

“孟师侄,”成九川朝他扬了扬空空如也的钱袋,道:“你见过差妖符吧?”

要是还有钱买上一张,召出鲤族小妖来问一问,说不定就清楚祝敏的下落了。

又心道:孟珒未必见过差妖符这种被玄门正道所不齿的东西。

不如不问。

果然,孟珒轻挑其眉:“不曾。”

成九川往他跟前凑了凑,乌墨发丝垂落孟珒跟前,若有似无的沁凉掠过脸颊,大致说了一下差妖符,道:“孟师侄,前一阵子呢,大概卖二十两银子一张,这阵子,估计又涨价了,虽然贵,但是花几十两银子买个消息,我觉得,还行吧。”

孟珒道:“不知真伪,何必费事。”

很显然,他不信什么差妖符。

成九川:“……”

这孟师侄一看就是远离凡俗,不知今夕何夕,旁人怎么玩的避世之流。

他不禁腹诽道:姓霜的一辈子以才取人,莫非临了临里了糊涂了,把珩山宗交到一个冷情冷性,半点世故也不知的孟珒手上,怪不得珩山的营生与日俱下呢。

一顿饭吃的各怀心事,不欢而散。

成九川回到房中,拿了套衣裳去后院泡温泉。

这厢,孟珒皱眉不语。

只见他从乾坤袋中取出符纸,用朱砂在上面花了几道诡异的纹路,注入灵力,放在灯上点燃。

不多久,一个鲤族少年出现了。

和鲤族普通的小妖不同,这少年一身赤红,腰中扎着橙黄的腰带,肤白似雪,眼若灿星,迎风而立,俊俏中不乏还有一丝贵气。

看到在客栈的房间中,他微微吃了一惊,转头看见孟珒,他这才定了定神,一头扎过去,险些扑进孟珒怀中:“一方君。”

“鲤君,”孟珒扶住他:“如此惊慌,出什么事了?”

原来他就是鲤族的鲤君,朱璃。

朱璃吁口气,定了定神色,道:“一方君,桃花潭不知被何人用结界封了,小妖们都出不来,这些天无法应符……”

孟珒:“何种结界?”

朱璃:“并非玄门常用的结界,似是魔修所为,一旦有人硬闯,就被侵骨蚀肉,痛苦异常。”

他掀开袖子,只见胳臂上遍布黑斑,有的已腐烂津出脓水,触目惊心,臭不可闻。

孟珒看了一眼:“既这么危险,鲤君不出来就是了。”

朱璃欲哭:“一方公子召我,不敢不应。”

孟珒取出丹药给他,等朱璃咽下才缓缓开口:“上月初四,锦字宗掌门师尊去了哪里,你可知道?”

朱璃回忆道:“说来奇怪,就是那次,我族小妖从东海之滨捎回信儿后不多久,桃花潭就被封了。”

“当日,祝掌门从东海之滨出来,往眩潭去了。”

“可周遥清说,他并没有在眩潭见到祝敏。”孟珒道。

朱璃讶然:“她明明去的是眩潭……”说到这儿,他连连摇头,道:“不对,一方君,那几日眩潭方圆百里都开启了大阵结界,没有外人能进的去,可后来,小的们就再没见过她了。”

“那天,周遥清可出过眩潭?”孟珒道。

朱璃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初四那天是有黑蛟从眩潭的结界之中出来,不过小的们不知是不是周遥清,他在外面徘徊了一阵子,很快,就又回到阵法里面去了。”

“对了,上月初六,也就是祝掌门离开眩潭的第二天,蟾族的信蟾来过一趟眩潭,接信的人,正是周遥清。”

一境极南之地的蟾族。

孟珒对他们知之不多。

或许,周遥清约的,压根儿就不是锦字宗的掌门祝敏,而是蟾族的什么人。

可那道传音符,又是谁在其中做的手脚,以致于到了祝敏手上呢。

“周遥清。”孟珒道:“之前没听说过他和蟾族有往来。”

周遥清闭关过年,从不踏出眩潭半步,也不与人结交,突然和蟾族的楚遇君书信互通,这其中,总会有一点儿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朱璃哭丧着脸道:“多半是要出大事了。”

孟珒看着朱璃手臂上的伤口渐渐愈合,肌肤恢复如初,又道:“桃花潭的结界,我会想办法除去。”

“一方君……”朱璃喜不自胜,正要应应景说几句话道谢,忽然门外叩门声起,一连几声,懒懒散散的,煞是随意。

“孟师侄——”

孟珒瞥了一眼朱璃:“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再找你。”

朱璃:“……”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味儿?

他为什么要躲。

是长的不够俊俏还是身份不够清贵,就那么见不得人?

朱璃不服。

“他还不知你的老底?”

孟珒看着门:“嗯。”

朱璃:“……”

这个理由说的过去,他接受。

朱璃幻化成一条通身赤色的锦鲤,遁身隐于屋内盛水的铜盆之中。

孟珒掐了个诀,消去房中的气息才出去开门:“小师叔。”

成九川见他磨蹭了这么久才出来,一时又不好进去:“孟师侄,我方才似乎感觉到有一股妖气,就过来看看你。”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孟珒的修为才到元婴境吧。

虽然说有北斗垂芒护身,但若是碰上周自凉那样的,修为突破妖皇期的,那肯定也是打不过的。

姓霜的死都死了,成九川觉得自己还算豁达,不会把恩怨迁怒到小辈身上。

他刚从温泉里出来,墨发透湿,水珠悬在眉梢、眼尾,晶莹剔透,随着他微颔浅笑,终至滑落。

孟珒眸光渐热,他险些没忍住,想要伸手去拂成九川的眉梢,想要沾一沾这来的猝不及防的光景。

“出去逛逛吧?”成九川见他没事,松了口气。

孟珒翻出一条洁净的锦帕搭在他手上:“外头有风,擦干头发。”

成九川:“……”

这孩子怎么和姓霜的一样婆妈。

事儿多。

心里嘀咕着,还是从孟珒手中接过锦帕,随意擦了两把墨发。

夜幕落下,溯光镇的夜市热闹非凡。

挑着货担的货郎走街窜巷吆喝揽客,担子里食货种类繁多,钗簪纶巾,针线绣样、瓜子糖球,童书画册,一应俱全。

“公子要买条发带吗?”

货郎放下担子,扬起手中湖蓝色的发带,看着成九川道:“公子的头发这么好,很衬这条发带。”

成九川笑笑,朝他货担子里做的金黄,外面裹着一层碾的细碎的酸梅白霜一小筐糖球一指,问:“小哥儿,这糖球怎么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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