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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峰那边停顿了一下，才回复。
秦思与没说话。
那边沉默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样子，才发过来一段语音。
十中是私立学校，小初高在一起。
秦思与回过去语音，
秦思与没说话，马蜂又发来一句，
秦思与收起手机，关了小台灯，耳边还在回响马蜂的那句话。
方晚柠的母亲杀了方晚柠的父亲。
他想起小丫头曾经说过的话，我最喜欢吃蛋糕，可是从我记事起我就只吃过一次，是生日蛋糕，那时候爸爸妈妈都在，我很开心很幸福。
接下来的几天方晚柠依旧没去上课，舅舅方大国的眼睛需要做手术，不然会面临失明的危险，需要手术费十一万，家里的钱早在方大国进急救室的时候就用的差不多了，后来的住院也都是借的，所以现在这一笔十一万的手术费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如泰山压顶让人喘不过气，刘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就晕过去了，之后就是捂脸痛哭。
方大国换到了重症病房，刘梅在收拾普通病房留下的日用品，边收拾边哭，直喃喃自己命苦嫁了个不争气的男人一天福都没享过，其他患者家属一开始还会劝她，却都被她大声吼了回去，导致他们也不敢劝了，只安静地听着她诉苦埋怨。
“方大国，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嫁给你这个没用的男人，不挣钱就算了，脾气还不好，你说你当时要是能忍忍，不就没现在这事了，住院半个月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还要十一万手术费，要我怎么办，我娘家兄弟早就不理我了，我上哪儿去给你弄手术费，儿子才刚上大学正是用钱的时候，女儿还那么小，要我以后怎么过啊。”
她又自顾自的絮絮叨叨很多，都是方大国的不是，方晚柠垂头站在病房门边，听不下去了才说，“舅妈，我们还是想办法筹钱吧，我们可以跟医院说……”她话还没说完就换来刘梅一巴掌，非常响亮的一巴掌，可见她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这一个巴掌上，之后就是嘶声力竭的吼叫。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当年要不是那个死人非要收留你我家会落成这个样子吗，本来我之前的生活好好的，存了一笔钱够付房子首付了，就因为你被南宫家赶出来得了什么要死不活的抑郁症，那个死人背着我把钱都拿去给你治病了，还有你那个杀人犯的妈，每月都往监狱打钱，我刘梅真是欠你们方家的，我真是该死的欠你们家的，我落这个下场都是你给害的，是你杀人犯的妈害的！”不解气似的又狠狠推了她一下，方晚柠被她打的脑袋发懵，直接被推的摔倒在了地上，低着头，不吭声，泪水一滴滴落下来，瘦弱的肩膀一抖一抖，可怜的像个乞儿。
陪护老奶奶看不下去了，抱住方晚柠对刘梅怒道，“你怎么打孩子呢，你的不幸怎么能怪到孩子头上，你丈夫是她亲舅舅，母亲遇难，他身为舅舅的不管孩子谁管？”
“我家的事轮不着你指手画脚，你什么都不知道，别管，走开！”说着就上来拉开了老奶奶，伸手在方晚柠身上狠狠拧了一下，方晚柠捂着被拧疼的胳膊，依旧一声不吭。
老奶奶气红了脸，还想说什么，被儿女给拉住了，“妈，有句话叫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别瞎操心了。”
“什么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话用这里根本就不对，她一个大人就不能打孩子，多乖巧的一个孩子，错的又不是她。”
“好了，你别管了。”老奶奶最后还是敌不过家人的劝说，无奈地离开了，眼不见为净。
最后病房的人都走了，只留刘梅和方晚柠，走道里都能听到刘梅的打骂声，人们扒着门上的玻璃往里看，却没有一个人上去阻止。
秦思与从诊室出来去坐电梯，就听到两男一女跟老奶奶的谈话。
女的说，“妈，我求你别多管闲事了，你亲孙子凯儿的病还没好呢，你操心别人做什么。”
男的也应和，“我看那刘梅就不像善茬，惹上她可不得了。”
老奶奶湿着眼眶说，“我就是看晚柠那孩子太可怜，多乖多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投胎在了那个家。”
男的压低声音说，“你没听刘梅说吗，她妈是杀人犯还在坐牢呢，所以这闲事咱们可不能管。”
秦思与开口问，“请问你们说的那个病房在哪里？”
三人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男的先开口的，手往病房一指，“右边，130号房。”
“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