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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松桃县有一处人来人往的街市,江湖人常去此处寻人问事,因此这街市常被称作卧龙街。卧龙街少有店铺,但多的是街边路摊,摊前一支八卦旗,桌上只铺一块布。摊主就坐在桌前闭眼休憩,如有生意才微睁说道“只答民事,大事十钱,小事一钱。”。

先不谈本事如何,只见得每天的人来人往,算命的、算姻缘的、算财运官运的,不计其数。

卧龙街的街口,一棵挺拔的华山松倚靠在一家院子的旁边。一个约七八岁的男孩爬到树杈,腿一伸便跨到了墙上,一下便跳到了院子里的枯草堆中。

院子里种上了几棵桃树,小小的孢芽正欲欲待放,角落有一水池,正逢初春,池中水也不枯。房中偶有朗朗书声传来,那男孩蹑手蹑脚地向房中走去,突然从背后钻出一人拍了下他,竟然吓的男孩愣在了原地,活像一头呆驴。

后面那人见状笑出了声,男孩一听便生了气,拍开了肩膀上的手。往后一看,是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女孩,一头长发将近及腰,明眸皓齿,天生丽质,笑起来更是灿若春华。

男孩望着她小声道“芙儿,你差些把我吓死,你别笑出声来,被叔叔发现我误了课时,我要被责罚的。”。

芙儿笑嘻嘻的说道“不怕不怕,爹爹敢罚你,我就叫娘亲罚他便是。”。

这男孩姓莫,单名一个彺,身边人多称他的字,抒之。

五年前的寒冬,苏家的家主,也就是苏灵芙的亲生父亲苏汉青,他从外地抱回一个婴儿,自此之后他便住在了苏家中,人们只知道这婴儿叫莫彺。

卧龙街本名镇,很久前来了几个道士常住于此,偶然间替人算算命也称不上做生意。这里的人都觉得这些道士算命很准,名声也宣扬了出去。

莫彺生性随和,为人认真善良。而苏灵芙天生不羁,处事随心而行。虽说一个姓苏,一个姓莫,但两人相处以来,感情胜过亲兄妹。

苏灵芙时常在想莫彺的身世,但苏家人经常是含糊过去。一日苏灵芙又缠着苏汉青询问,苏汉青说道“芙儿你又何苦一直为难为父,江湖人都知,事出江湖,却不出卧龙。”,说罢从袖口拿出一两银子给苏灵芙,一笑而过。

苏灵芙恍然大悟,说道“我真是愚笨到家了,身处卧龙街还哪需要问我爹那倔牛”

说罢她便奔出大门,却见到莫彺在和伙伴们弹石子。

苏灵芙对他喊道“哥哥莫再玩啦你同我来,爹爹给了我零用钱,我带你去吃米豆腐”

莫彺听到米豆腐,两眼大放精光,好似已经闻到了辣汤米豆腐的味道,说道“好极”,又对伙伴说道“阿壮你输我一串糖葫芦,还有阿平你的成武将军也输了给我,等我回来我们接着玩”几个伙伴面露苦色,只得点点头便随他去。

苏灵芙拉着莫彺的手一边跑一边笑嘻嘻说道“哥哥你平日不是总想问爹爹说自己父母是谁吗,今日我们不问爹爹,我们去问卧龙先生”

莫彺听道停了下来,说道“叔叔待我如亲儿一般,在我心目中早已当他为父亲,只是想知为何亲父母要弃我于不顾。”,说着说着眼角已泛泪花。

苏灵芙见状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哥哥内心善良,坏事我做,哥哥只需开心便是。”说罢便伸手替莫彺抹去了眼角的泪花。

苏灵芙又说道“你去姜伯伯那要两碗米豆腐,记得要多加辣的,我去去便回。”

莫彺摇了摇头,说道“我和你一齐去,无论什么都能接受的了。”。

苏灵芙笑着点了点头,拉着莫彺便一路跑到一个摊子前。

此时已是下午,街边人流愈来愈多,那摊子靠着一棵桃树,摊前一个年纪约莫四十的大叔。那大叔脸上两撇八字须,剑眉凛然,鹰目锐利。见有客来,一套备好的家伙铺开来,有罗盘,有道尺。问道“只答民事,大事十钱,小事一钱。”。

苏灵芙听后从怀着掏出一两银子,问道“你说我问大事还是小事”

道士苦笑道“大事大事,当然是大事了,可小妹妹你拿出一两银子那么多,我怎么找的开”

苏灵芙没想过这个问题,只得在原地苦想,又在心里骂着苏汉青给她下绊子。莫彺这时说道“依道长所言,只要你找的开便可以了”

那道士说道“那是当然,有钱不赚,与无头无脑的笨猪有何不同莫说什么清风高节,只要不违背天地良心,什么钱我都能赚。”

莫彺闻言哈哈大笑,说道“道长真乃奇人也这样,你稍等片刻,我去办些事就来。”

说罢便和苏灵芙往家里跑去,踏入院子,二话不说便在枯草堆里一阵乱翻。

苏灵芙以为他受不了打击失了疯,连忙跑过去拉住莫彺大叫到“哥哥莫疯啊大不了一两全给他便是。”边说一边大哭。

莫彺见状大惊,拉着苏灵芙手臂道“我没有疯啊,芙儿莫哭,我只是在找我的促织王,拿去给当了就有铜钱去问了。”

苏灵芙听道止下了大哭,边啜泣说道“我我知道哥哥不会不会疯,和你开开玩笑罢了”。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莫彺感到好似一阵暖风拂过。

莫彺放下心来,又在草堆找了一阵,摸到一个灰黄色的木盒,上面穿了几个小孔。他微微打开盒子靠近听了一会,便把盒子收了起来,说道“走,我们去找年爷爷。”

苏灵芙问道“年爷爷不是前个月就找过我们了吗,还没到一年呢。”。

莫彺笑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天真呀,我是说经常和我下棋的年老爷爷,不是年岁爷。”

苏灵芙吐了吐舌头说道“我哪知道有什么年爷爷岁奶奶啊,你认识的人真奇怪。”。

莫彺只笑了笑,便和苏灵芙出了街,出了苏家大门就是街口,往里走就是街市中心,往外走就是进山了。俩人往里走了两柱香的时间,便在一家茶馆见到一个老人在独自下棋。

莫彺上前去,打躬作揖道“年爷爷好。”。

年爷爷见他开心道“原来是抒之啊,快来陪爷爷下一盘棋。”

莫彺道“彺儿这次来是想把我的雷公卖给您。”。

年爷爷摇头道“抒之,你有什么困难和爷爷说便是,这一品的异色促织王可是罕见,虽说老头我也稀罕这玩意,但我绝不欺你是小辈而占你物。”

莫彺道“彺儿哪敢,只是我要去找道长询问一些事情,这比十只雷公都重要。”。

年爷爷笑了笑,说道“那好吧,我按市价和你交易,你等我。”。

莫彺再作揖,目送了年爷爷走后,坐下来抱着那促织盒发呆,不一会眼泪就流了下来。

苏灵芙见状问道“哥哥是不是太开心快要知道父母的消息了不要哭,有芙儿在。”

莫彺深呼吸说道“我是舍不得我的雷公,它随我征战四方,促织界无人不晓它的威名。想当年,殷大叔那翻江海称霸擂台数载,我这只雷公,单刀匹马与翻江海鏖战数百回合不分胜负,那时雷雨交加,翻江海被雷声所震,雷公却愈显神勇,用钳角将翻江海一斩马下,从此再无敌手。我本想让雷公从此退隐江湖,不问世事,没想到,今日还是要将它售出,从此不知它命途如何。唉”

苏灵芙听的一脸茫然,喃喃道“一只虫子也那么厉害啊。”

莫彺眼角泪花再泛,生气的盯着她,苏灵芙悻悻笑了下不再说话。

片刻后年爷爷赶来,手里拿着一袋子,看似是装着铜钱,另一只手伸在衣袋中,像是在藏着什么。

年爷爷说道“彺儿,你我都是男人,知道什么东西价值无边,什么弃之不足挂齿。往后你我便是兄弟,这一袋铜钱你拿着,另外这枚令牌我看与你有缘,你拿着比我要好些。”

莫彺听后大惊道“彺儿是万万不敢的,年爷爷是我长辈,就永远是我长辈。”

苏灵芙笑道“头一次听说爷爷和孙子当兄弟,我以后岂不是也要叫哥哥你为爷爷了,嘻嘻”

莫彺生气道“不可”

又对年爷爷说道“年爷爷对我好,莫彺记挂在心头,东西我可收,但爷爷仍是我爷爷。”。

年爷爷笑了笑,说道“好罢好罢,这令牌你可万万不能弄丢,还要时刻带在身上,若是丢了,你我就结拜为兄弟”。

莫彺大惊“年爷爷放心,我那怕是入葬也会带着它。”

苏灵芙叹了口气说道“未曾想到哥哥比我爹爹还要倔。”

年爷爷说道“抒之为人处事只是太过认真罢了,无妨无妨,哈哈哈”

莫彺交与促织盒后辞别了年爷爷,一路上愁眉苦脸,喃喃道“一想到年爷爷和我结为兄弟这件事,就好似我与芙儿拜堂那样荒唐,辈分之事怎么能乱来一通,岂不是要遭天下人唾骂。”

苏灵芙默不作声,只是眉角轻垂了一下。

不一会俩人又回到道士摊前,道士询问道“可有办法让我找开银两了”

苏灵芙抢道“你放心,我们自有铜钱,不过我们要问的事,你答不上来,或者答错该如何”

道士答道“分文不取”

苏灵芙笑了下“我们要问的是大事,哥哥你来说罢。”苏灵芙从袋子里数了十枚铜钱出来,放在桌布上。

莫彺接话道“我想知道我的亲生父母今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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