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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除了林尽染外，其他人无一例外都被江淮禹轻描淡写抛出的高考成绩，震惊到了。
原因无它，即使是申城二中这样的市重点高中，每年能上七百分的，也寥寥无几，最近一个还是五年前的。
有这样的学霸在背后支撑着，难怪林尽染进步神速。
石冬冬妈妈短暂惊愕后，眼神一转，再度看向江淮禹和林尽染时，多了几分精明的考量。而宋贝父亲站在那更显局促了，宋贝刚刚信誓旦旦质疑同学的样子，这会让他脸都不知道往哪搁。
“主任，对不起，是我们家贝贝不懂事，”宋贝父亲搓搓手，面窘色，他将宋贝扯到前头来，对着林尽染说：“快向你同学道歉！”
宋贝明不情不愿，小声嘀咕：“刚刚道过歉了……”
“再来一次。”宋贝父亲没什么犹豫地说。
这下，石冬冬也不好藏在身后了，妈妈倒是没怎么说话，只抱臂看着，她踟蹰了半天，往前迈了一小步，跟在宋贝后头对林尽染说对不起。
“至于早恋——”
江淮禹有些好笑的望着林尽染，小姑娘露出一丝心虚的表情。
下一秒，他笃定地回答：“我们染染不会早恋，我相信她。”
这一刻，作弊与早恋的谣言，全部被击破。
全场的人又看向了林尽染。
等她回复。
小姑娘的唇被咬得泛白，这么多天被误解的情绪终于在此刻得到纾解，脸颊因为情绪起伏，泛着粉色，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眸却望向了身旁的江淮禹。
她还没经历过这种场景，有些无措。
江淮禹虚虚揽着林尽染的肩，示意她往前站，而后扶了下无框镜片，明明只二十来岁，却比在场任何一个人更稳重。
眸子里那点棱角变得温和起来，他微微弯腰，视线扫过女孩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嗓音低醇，带着鼓励：“染染，他们在向你道歉。”
小姑娘慢吞吞的扬起小脸，瞟了眼江淮禹，手指虚握成拳，细密卷翘的睫毛轻轻眨了两下，瞳眸清澈，粉唇抿起：“我接受你们的道歉，但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可以得到一句没关系。”
宋贝父亲有些紧张，不会不接受吧？
女孩的唇被她咬得红润，再开口时，她的声音比刚刚沉静了些：“如果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我需要你们上主席台，在全校人面前对我道歉。”
江淮禹看向教导主任：“主任，您觉得呢？”
丝毫没有觉得林尽染后面那个要求有什么问题。
教导主任见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能够让两个孩子认识到谣言的危害性，也算小有收获，因此也没提出反对意见。
“好了，耽误各位家长的时间了，你们快回去接着上课吧。”
一群人走出办公室。
叶书语靠在墙上，蹭地一下起身，从人群中准确捉住林尽染的手，焦急地问：“怎么了？”
“都解决了。”林尽染拢手小声在她耳边回复，还悄悄看了眼身旁的江淮禹，想在好朋友面前夸一夸他：“我哥好厉害，他一出马，他们全都不是他对手。”
叶书语这才瞧见那个气质清隽的男生。
商凌霄见石冬冬和宋贝都走了，这才慢吞吞走过去，双手插兜，声音疏懒，视线却是看向了江淮禹：“还好吧？”
“嗯，没事了。”林尽染接过话头。
少年今天却有点刨根问底的意思：“林尽染，这是你哥哥吗？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林尽染一个头两个大，江淮禹来得太突然，她之前也从未跟两个好友提过，眼下，商凌霄要是再问两句，把教导主任吸引过来，那才是真的完了。
她推着江淮禹往楼梯口走去，朝身后两个好友招手，露出一对小梨涡，声音又脆又甜：“你们先回去吧，我和我哥再说会话。”
直到到了转角处，确定没人看得见他们后，林尽染才松手，抚着胸口，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仍然左瞄瞄，右看看。
“怎么，这会不要哥哥了？”江淮禹勾着唇，嗓音难掩几分低哑笑意。
林尽染有些心虚：“才不是——”
江淮禹挑眉，慢悠悠地说：“为了更好的促进林尽染同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甲乙双方在接下来的一年内（两年更好），均需保持单身状态。”
他一字一句背完，而后弯下腰，内敛的双眼皮微微上翘，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小屁孩，这是你自己定的协议，还记得吗？嗯——”
林尽染呆滞了，她完全没想到江淮禹竟然把协议内容背下来了，他每说一个字，林尽染的小脑袋就往下垂了一分，到最后，干脆把脸蛋埋到宽大的校服领口里，不出来了。
小姑娘瓮声瓮气地反驳：“我才不是小屁孩。”
头顶被人rua了一下。
江淮禹轻哼：“敢情只针对哥哥呢？”
“我没有……”
“不过哥哥才不像你这么小气，”江淮禹将嗓音压低，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那个男孩子不错，但高中生的首要任务还是学习，等毕业了——”
“不可能！”林尽染气呼呼地抬起来，声音还带着奶音。
江淮禹微微愣住。
小姑娘反应这么大。
默了两秒，她小声说：“我不是故意凶你的江老师，我和商凌霄什么都没有，我们就是好朋友，我才不会早恋。”
一连用了三个“我”开头，她想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了。
江淮禹沉默半响，十六岁的孩子，也是自尊心最强的时候，这个年纪的他们，容不得一点被误解，被嘲笑，他深有体会。
因此在听到林尽染被人说作弊时，才会毫不犹豫地出面替她作证，甚至庆幸自己这几天没清理书包，模拟试卷还放在他包里。
他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是我没注意，我相信你，也尊重你的任何选择。”
林尽染粉唇抿起，漂亮的大眼睛好似汪了一池湖水，她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以后可以不叫你老师吗？”
“叫你哥哥，可以吗？”
江淮禹目光沉静，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他不是没有兄弟姐妹，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像她那样，真诚又坦荡，毫无保留的信任他，靠近他。
几秒后，男人弯腰，平视她，慢慢拂过女孩五官的每一寸，最后落在她那对柔软的小梨涡上，目光黝黑深沉，嘴角轻轻勾起，“好啊。”
林尽染被他看得心砰砰直跳，甚至从他的瞳孔里，能看见自己小小的身影。
她瞪着那个小小的身影，一点没想收回眼神的意思。
倒是江淮禹，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盯得不好意思了，摸摸鼻尖，慢慢直起身。
紧接着，小丫头片子很快像他发起第一个难题：“哥哥，那你早恋过吗？”
江淮禹低下头，轻哼了声：“小屁孩，你怎么这么八卦？”
林尽染理直气壮：“你现在是我哥哥，那向妹妹分享下自己的八卦，有什么问题吗？”
很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这丫头学得很彻底。
“哥哥也有**权，可以选择不回答。”他压下眼帘，抬起手腕看表：“你还不回教室吗？不想再被请家长吧。”
林尽染如梦初醒，她还要上课呢。
好吧，这次就放过他。
她往教室跑，但仍然记得叮嘱他：“不要告诉我爸妈。”
江淮禹压着后槽牙，摇摇头，轻嗤了声。
真是一个小机灵鬼。
林尽染回教室上完最后几节课，班主任老杜从教导主任那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在放学时，特意开了个简短的班会，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还提到了，这次的表彰名单，林尽染的名字仍在在列。
“爽吗？”叶书语放学后来找她。
林尽染老实点头：“爽。”
“我就知道你，对了，你哥哥呢？走了吗？”叶书语问。
林尽染不满的轻“啧”了声，“这么关注他干嘛？”
叶书语笑得坦荡：“因为他帅嘛，比商凌霄好看多了。”
两人走出门后，商凌霄还在清东西，突然眼皮跳了下，他盯着两个女生的背影，眯起眼来。
林尽染随着人群，漫不经心地往前走，江淮禹已经回学校了，姜叔正在门口等她。
突然，她被后面打闹的同学冲撞了下，要不是叶书语及时扶住她肩膀，这力度肯定要跌倒了。
过了会，被抱住的林尽染还没抬起头，声音闷闷的，“书语，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
她吞了下口水，语气复杂地问：“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大？”
“啊？”叶书语愣了下，见林尽染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胸前，面色一红，伸手就拍了下这人的脑袋：“流氓。”
“不是，我是真想知道，”林尽染打量了自己胸前，和叶书语有弧度的柔软相比，自己跟个豆芽菜似的。
再看看叶书语的五官轮廓，已经开始有了棱角，可自己脸上的婴儿肥还肉嘟嘟的挂着。
她很沮丧。
难怪会被江淮禹叫“小屁孩”。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