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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江淮禹视线越过江敏和。

江蒙拄着拐杖,朝他们走来。

二嫂冯彦蓉朝江敏和使劲瞪眼睛。

江蒙在沙发坐下,看向江淮禹,“你要读博?”

江敏和一愣,他背后冒出一阵冷汗,老爷子不会是听到了什么吧?

一旁的江淮禹收敛了下情绪,侧颜冷淡:“还没定。”

江蒙盯着客厅悬挂的“紫气东来”,过了会问:“就算想读博,读博前公司实习锻炼下,挺好。”

“想去吗?”江蒙问。

江淮禹愣了下,反应过来爷爷说的是江氏。

爷爷竟然主动提出让他进入江氏?

有人因为这句话,脸色大变,就连惯常掩饰的那点温和都变得凌厉。

江敏和勉强扯着嘴角说:“爷爷,这事是不是定得过于草率了?再说,大哥应该也想看到淮禹读博吧?”

又来了。

江淮禹冷笑。

但这一次江蒙没有犹疑,只略微皱了下眉,再开口时已经板上钉钉:“下周就去,最近的地产项目也让他跟跟。”

江敏和还想说些什么,江蒙摆摆手,让江淮禹扶他去花园走走。

客厅内只剩他们夫妻俩。

直到看不见老爷子的身影后,冯彦蓉这才急急开口:“你说你,要聊这些事怎么不去书房呢?我下楼的时候,都不知道老爷子听见多少了——”

“好了!”江敏和背着手踱步,回想了下老爷子说这话的神情,明显是经过慎重思考的,他从茶几上摸出一根烟,烦躁地点上。

是他大意了。

以为老爷子年纪大了,江淮禹才二十一岁,自己才是江氏真正的主人。

没想到被老爷子将了一军。

江家花园里,江淮禹扶着江蒙在草坪上慢慢走着。

就要入冬了,落叶洒满了小道,光秃秃的枝丫携着冷风,带来几分寂寥。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的父亲是一位小有名气的画家?”江蒙歇在一条长椅上。

江淮禹半垂下眼,坐在江蒙身旁,表情很淡:“没有。”

他出生时,父亲就去世了,而后母亲在一片混乱中被检查出怀有身孕。

他是在旁人的冷眼中长大的,有人说,他不是江家的孩子,是张琬为了能留在江家,撒的谎。

最开始也不知道是谁这样说,没多久,居然就一传十,十传百的在江家上下流传起来。

别人家的孩子是在爱与希望中诞生,他出生便伴随着冷漠与质疑。

江蒙提起这个大儿子,脸上罕见的露出了点柔和的神情:“他是我和你奶奶的第一个孩子,当时我正是人生最得意的时候,我给他取名,江永和,寓意我们一家三口,永远和睦。”

“永和是个聪明孩子,从小便在绘画上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我不反对他画画,还帮他请了最好的绘画老师。在他十八岁那年,他爱上了画室一个裸模。”

江淮禹的心被一只拳头,慢慢攥紧。

回忆在江蒙口中展开。

说到江永和十八岁这段时,老人家抬起比划了下:“他这么高,就跟我说要和这个裸模永远在一起。我当时简直气疯了,第一次动手打了他,然后我派人调查清楚这个女人的背景后,花钱送走了她,永和也因为这事消沉了很久。”

江淮禹嗓子有点紧,“那……父亲是怎么和母亲在一起的呢?”

天空飞过几只燕子,江蒙抬头盯了会,苦笑道,“后来,我没再让他画画,让他跟着我的几个朋友学企业管理,碰巧那几年你二伯也长起来了,我在他身上的精力就少了。没安分几年,永和爱上了我一个朋友的女儿,那女孩也是学画画的,也就是你妈妈。”

“在我四十六岁那年,你父亲才二十,他和你母亲私奔了。”

私奔?

可是这事母亲从未与他提起过。

“你母亲那时才十八,也是痴迷画画,和永和一见如故。他们刚私奔那几年,我到处派人找他,怕他吃不好穿不暖。没几年他们就结婚生了孩子,这个孩子就是你的哥哥。”

“孩子长到五岁的时候,他们给我寄了照片,孩子很可爱,十年了,也许岁月也磨平了他的棱角,也许是你哥哥让他开始眷恋家庭,我们开始有了联系。过了几年,永和三十多了,他主动联系我,想带着孩子来见我。”

江淮禹听见自己轻轻的问:“后来就发生了那场车祸?”

他有个哥哥,这事从他成长开始,就断断续续的听说过了,听说老爷子很喜欢这个大孙子,正因为那场车祸太过惨烈,老爷子至今都耿耿于怀,连带着对江淮禹这个遗腹子都不愿多见。

但江蒙今天却主动提起那段惨痛的岁月。

该和过去道别了。

老爷子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放在江淮禹的手背上,他说:“去吧孩子,好好干。”

江淮禹顿了一下,而后才翻过手掌,与爷爷相握。

那双手,布满了茧,粗糙有力,曾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曾打在最疼爱的儿子脸上,现在他握住了长久以来被忽视的江淮禹。

江淮禹说不清此刻是什么感觉,他原以为自己会期待这一刻到来,为此他暗暗努力了二十年。但真来临了,却发现,只是心头一松,并无喜悦与激动。

他心里仿佛有个小人在说,这是因为另一个人。

-

表彰大会过后,林尽染继续呆在了原来的班级,和商凌霄同桌。

余霏有次从走道经过,在她桌上放了瓶饮料和一盒小蛋糕。

是她常吃的牌子。

林尽染不知道她是向谁打听的,她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但不代表她是圣母,在受到伤害后,还能毫无芥蒂的包容对方。

是的,她介意。

起码现在是介意的。

这件事仿佛是个小插曲,很快,班上的同学又开始和林尽染说说笑笑,仿佛之前的流言蜚语不存在似的。

林尽染也照常和大家打打闹闹,只是偶尔会流露出一些呆怔的表情。

大家私底下都说,我们要好好关心林尽染同学。

但只有林尽染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那天江淮禹过来补课时对她说,他找到工作了,下学期的补课可能要暂时中止了。

林尽染当时就怔住了。

“可是,江老师,我成绩还是这么烂,我,万一我又考倒数怎么办?”小姑娘有些语无伦次。

江淮禹做出这个决定时,犹豫了很久。

爷爷让他进江氏,不代表他就能稳稳的呆在江氏,二伯还是公司最高领导者。

前路漫漫,他若想扎稳脚跟,选择继续留在林家,为自己赢得更多的筹码,才是最稳妥的方式。

但不知为什么,他看见林尽染澄澈的眼眸,内心就会有两个小人在打架,它们在互相撕扯,谁也说服不了谁。

江淮禹将那只小兔子形状的倒计时表推到桌面中间,年轻男人剑眉星目,看着清冷疏离,如今也染上了温润的笑意。

“想偷懒时,你就看着它,仿佛我在你面前一样,时刻看着着你。”

林尽染这下是真想哭了。

她又不能跟他说,小兔子又不是你。

江淮禹以为小姑娘还是怕自己意志力不够,又补充说:“你也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不忙的时候,就来答疑。”

林尽染突然想到什么,“江老师,你还没和我爸爸说吧??”

江淮禹一愣,他是准备过几周再和林父商量,至于提前告诉小姑娘,也不过是想让她早些做好准备。

“那你先别告诉他吧,求求你了,他知道后肯定会马上物色新老师的,我不想这么快就……”说到后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恳求。

频繁换老师,对学生的接受程度是个考验。

男人漆黑微冷的眉眼,慢慢弯出一个弧度:“好。”

这周的课,林尽染上得并不专心,好几次走神,被江淮禹拿着钢笔在桌面点着,提醒她专心。

林尽染索性也不掩饰了,合上课本,认真的看着他,说:“江老师,我们来玩个游戏可以吗?”

这话让江淮禹略一挑眉:“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呢?”

小姑娘眨巴着眼睛,看着又要哭了。

罢了罢了,是他说的太早,现在学也是学不进去了,干脆就放松下。

林尽染双手撑着脸,清澈的眼眸水濛濛,伸出五根纤细白皙的手指,“这个游戏的名字叫,‘我有你没有’。如果我说出一件事,你有过,我就赢了,反之你赢。每输一次就有一根手指被消灭哦,赢了的人可以得到一份礼物。”

“江老师,你敢玩吗?”

被一个半大点的小姑娘挑衅,江淮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胜负欲被勾起,这游戏听着新鲜,他倒是想知道,小姑娘到底能说出什么来。

林尽染清了清嗓子,声音脆脆地:“我没有收到过别人准备的精心小礼物,你有。”

江淮禹听到这话,眉头一跳,倒是没想到她会说这个,很有几分针对的意思。

果然,小姑娘开心的让他弯下一根手指头。

江淮禹想了想,伸出四根手指,笑得浅浅的:“我没有被传过早恋。”

下一句不言而喻。

林尽染很气短。

她知道江淮禹不是那种喜欢讨论八卦的人,只是学了她的方法。

但他说他没有被传过早恋??

林尽染觉得自己接收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可是等等,只是没被传过,不代表没有过吧?

小姑娘自觉弯下一根手指,托腮认真想了会:“我没有考过第一。”

言下之意就是,你有。

还有过很多次。

江淮禹挑眉,声音清朗,清净的瞳仁含着笑意:“我没有穿过裙子。”

林尽染看着今天穿的蓝色连衣裙,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头顶竖起几根呆毛。

可恶,江老师居然也开始了!

她抿着粉唇,那颗小脑袋往左边歪歪,又往右边歪歪,末了哼笑一声:“我没有穿过四角内裤!”

“咳咳咳——”

江淮禹含在嘴里的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林尽染赶紧递上餐巾纸,一脸怜惜的看着他。

“你——”那张总是沉静淡然的脸,第一次出现了类似失控的表情。

头一次让江老师吃瘪,她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

林尽染冲他扮鬼脸,好心提醒他:“略略略,反正我赢了,江老师,你只剩两根手指了。”

江淮禹要是想赢,接下来完全可以把与女性相关的一切都说一遍,但他没有这么做。

他靠着椅背,双腿交叠,眼神清朗深邃:“我没有在申城呆满十六年。”

林尽染轻轻“啊”了声,她生于申城,长于申城,这里是她的家,也是她的家乡。

她其实很想追问下去,但游戏还没结束,她只好撑着额头,眼珠子毫无方向的乱转。

“想好了吗?”江淮禹好笑地看着她。

林尽染大脑飞速转着,脑袋突然蹦出一个问题,她飞速地瞟了他一眼,琢磨着要不要说。

这个问题,她不确定他的答案。

而且无论答案是有,或是没有,她觉得自己都不会开心。

但她还是想试一试。

林尽染咽了下口水,心脏快跳到喉咙。

她听见自己问:“我没有喜欢过人,你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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