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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您最近都没有时间吗？”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声音竭力保持镇定，但还是有些颤抖。
我看了眼排得满满当当的日程表，转着笔再次肯定地回答：“没有，还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端传来重物砸地的声音，暴躁老弟的声音遥遥传来：“让开！”
“喂垃圾！”一阵杂音后，暴躁老弟的声音清晰地从听筒传出。
我倦怠地打了下呵欠，无精打采地算了下还有多久下班：“啊，xanxus吗，怎么了？”
“你到底还要玩多久这种无聊的垃圾兄弟游戏！”我把听筒移开一些，以免耳朵被xanxus的声音震伤。想想他以后的部下斯库瓦罗，我不得不得感慨一下这两人不愧是一个组织的。
眼神一转，我看见沙发上睡倒的巴吉尔脑袋一歪，姿势别扭得好像下一秒他的脖子就会因为承受不住脑袋的重量断掉，看得我都觉得自己的脖子有点酸痛了。注意力一被吸引，我就不想再和电话另一端的人聊下去了。含含糊糊地对着电话嗯了一声，说了一句我现在有点事明天再说，我就匆匆忙忙把电话挂了，着急地跑去沙发边上调整巴吉尔的睡姿。
轻轻把巴吉尔横放在沙发上，把外套团成一团垫着他歪着的脑袋下，我蹲在沙发边上看着金发小孩熟睡的面孔，撑着脸忍不住发起了呆。
［系统：宿主，你这样很像变态啊。］
我：你可闭嘴吧，我明明是在哀悼自己不幸的命运。
［系统：……你怎么突然恶心啊，不就是不能换弟弟吗！］
我看着小小一只的巴吉尔，又想起刚才电话里暴躁的xanxus，二者形成的鲜明对比使我再一次深深地叹气。
太难受了。
为什么我非得处处为那家伙着想啊，真希望现在的日常可以一直进行下去，我完全不想去应付暴躁老弟呀。
有一个乖巧懂事的巴吉尔在身边就够了，把他培养成未来合格的门外顾问怎么都比面对未来要杀自己的xanxus好的多吧。
［系统：你这样真的好吗？］
我觉得还行，只可惜你不同意啊。
挠了挠头，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回到办公桌边上继续看文件。
手中这份文件上写着一长串的家族名字。这些都是最近来寻求彭格列帮助的家族，他们都有着足够苦情的理由，只可惜财政部那边的预算只有这么多，门外顾问不可能什么求助都接受，只能自己斟酌着情况将一些家族的名字划掉。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落到了我的头上，不仅要选择困难症的我选出其中不幸的家族划掉，还需要附上自己的见解说明为什么不给与对方帮助。
我看见名单中有一个很眼熟的家族。
这个家族我有点印象。大概是两年前，我刚到这个世界不久的时候，这个家族就遭受了里世界的多方势力的围击，家族里都有不少人讨论过这件事，而他们的家族成员至今仍有人还在被追杀，满世界逃亡。总而言之，自两年前那件事之后，这个家族便一蹶不振，到现在竟然落到了不得不向非同盟家族彭格列求助了。
不过，这个家族一没和彭格列有过结盟关系，二是当初它被多个家族围剿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名单上还有好几个同盟的小家族的麻烦没解决呢。
考虑良久，我还是拿笔将这个家族的名字划掉，抽出一页白纸写上自己的分析后将其加在了其它分析之后。
这份文件明天会出现在南极石油工泽田家光的桌上，没有问题的话就能被顺利通过。
装订好之后，我取下另一份文件继续处理。
等解决完今天的文件，我抬起头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伸了个懒腰。一低头，就对上了一双澄澈碧透的眼睛。
我眨了眨眼睛。
对方也跟着眨了眨他的眼睛。
我忍不住笑出声，看着他有些微翘的金色发丝问道：“还困吗？”
小小一只的巴吉尔歪着头一脸认真地看我，还晃着他的小短腿，唇边的笑容软得我的心都要化了。他奶声奶气地摇头回答：“不困了，水野哥。”
他是天使吗呜呜呜！
要是他能够喊我姐姐，我一定什么都满足他呜呜呜。
［系统：虚伪，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差点把他扔了。］
你管我啊！而且当初巴吉尔那么小真的很难缠啊！如果是xanxus在睡觉的时候突然被糊满脸口水或者是被哭声吵醒，巴吉尔现在一定渡过三途川前往异世界开启新生命旅程了吧！
我的脾气已经很好了好吗！
[系统：拿xanxus这种阈值低到可怕的人举例子，宿主你的境界真是越来越高了。]
哪里哪里，都是系统教得好。
在巴吉尔看不见的角度翻了个白眼，我又恢复了笑容接住了迈着小短腿跑过来差点摔倒的巴吉尔。
“水野哥。”小孩子柔软得似乎没有骨头的双手搭在我的膝盖上，碧绿的双眸闪闪发光，用着还不太熟练的日语对我说道，“生日快乐。”
吹爆！吹爆！
巴吉尔简直是我在这个肮脏腐朽的黑手党世界中的光唯一的救赎啊！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看看隔壁的xanxus，在我生日当天不仅没有任何表示，居然还让手下打电话过来约架。
我是他想约就能约的人吗！
再看看巴吉尔，上完课就来等亲爱的姐……不是、哥哥下班，还用上我这辈子的母语给我送上生日祝福。
所以说啊！为什么系统要安排xanxus当我弟弟啊！
［系统：大概是因为不需要我们安排，你也很自觉地当了巴吉尔的哥哥吧。］
……是我的错觉吗？我总觉得我的系统过于人性化了，简直就像是银魂剧组穿过来的一样。
［系统：不是银魂剧组来的让你失望了真是对不起啊。］
……
下班之后，我带着巴吉尔去了一早就订好的饭店。
老实说，一开始我是完全想过生日的。毕竟水野晴和我的生日又不在同一天，而且这对我来说只是一个任务世界，我那时候是完全没有过别人生日的想法的。
除开我和水野晴生日不在同一天这个原因，水野晴的人设本来就是父母双亡，九代目也没时间和理由为他庆生，更别说什么家族内部的朋友陪他一起过生日了。
一说到生日这里，我就想念美琴妈妈了。我和鼬是同一天生日，每次生日的时候家里的餐桌上都会出现我一人专用的辣椒，美琴妈妈还会牵着我带我一个人出去逛街。
富岳族长也不会在这一天重复着我和鼬的差距，连说话的语气都比往常温柔。
不要问我鼬去哪里了，自制力强到可怕的他即使是在生日也雷打不动地坚持单独外出训练。
这大概就是我们俩差距那么大的原因吧，别人天赋好不说还比我勤奋，难怪我泯然众人。
但我真的找不到努力的理由，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改变灭族的命运啊。
死在他刀下、死在宇智波带土刀下，或者是死在任务中，都是无可避免的死亡结局。
我早就对宇智波的命运绝望了，只想在死前多享受一些快乐罢了。
要不是系统出现，给了我求生的希望，我估计会继续佛下去。
一想到火影的事，突然就有点想家了。
而特意出来过生日，还是去年巴吉尔在三岁生日那天提出来。
毕竟是小孩子，被交到我手上养着，除开应付xanxus的事外我平时事也不多，想到他身世这么可怜，生日的时候我就陪着他一起过了。
那么小的孩子明明话都还说不清楚，却能感知到周围的善意。当晚睡前巴吉尔扯着我的袖子结结巴巴地问我生日是多久，说什么也要陪我过生日。我当时随口一答，没当真，毕竟小孩子能记得什么呀。没想到他还真的记住了时间，特意在我生日那天画了小卡片送给我。
虽然把即使变成男性也依旧帅气的我画成了火柴人，我也很开心地收下了卡片。那时的心情，大概是感动吧，那种无意付出的努力突然得到了回报的感觉，让我再也无法把这个孩子单纯地当作一个上司扔来的麻烦对待。
有个这样的弟弟也不错，那时候的我想。
而那种像什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找理由生气的暴躁老弟呀、一心复仇冷漠得队友都下得了手去杀的苦情弟弟呀，哪里有乖巧省心的巴吉尔可爱啊呜呜呜。
[系统：变态。]
和巴吉尔一起走进包厢，我还没来及告诉他坐哪里，他就已经坐上一个椅子了。
“别动！”
喊出这一句话时，我相信不止我听见了那个声音，连守备在一旁的下属们也戒备了起来，盯着巴吉尔的座位举起了枪挡在我身前。
“都给我放下。”我僵着脸命令道，拨开身前的人走过去。
巴吉尔茫然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我，大概是被我鲜少出现的严厉语气吓到了，碧蓝的眸子里多了些瑟缩的意味。
我转头看向跟在身后的黑衣人，示意他去联系拆弹人员，在巴吉尔身边蹲下，握住了他放在膝盖上的手，艰难地对他露出笑容。
“很抱歉，巴吉尔。”看着他不明所以的眼神，我只觉得心中罪恶感快要淹没自己了，“我们做个游戏吧，从现在开始，谁先动谁就要实现对方一个愿望。”
“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看着巴吉尔不明所以地点头，我轻轻对他承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里渐渐聚集了好些人，小孩子体力本来就不能和成年人相比，巴吉尔开始有些坚持不了了。
“水野哥……”巴吉尔的声音有着一丝哭腔，“我坚持不下去了。”
“再忍忍。”我深吸一口气 ，紧紧握住他的手，“马上就好了。”
“到底还有多久！”我有些崩溃地问负责拆弹的下属。
“好了！”终于，我听见周围的人庆幸的呼气声。
巴吉尔哇地一声扑到我怀里哭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