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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夕崖静立不动,左手轻负身后,右手捻诀,默运“青阳圣诀”的特异法门,将圣诀之能凝于右手。三江阁wwW.SanjiangGe.cOM呼吸之间,他右掌抬起时,上面便蒙上了一层清澈剔透的濛濛绿光。他将右掌按到柴记铜的左胸膛上,掌心贴着他的心口,将那充斥着阳和之意的濛濛绿光全都渡进柴记铜的脏腑经脉之中。

柴记铜顿时浑身都暖洋洋的,如在温暖阳光之下,又像是浸泡在汩汩温泉之中,神情不由自主的和缓下来,浑身肌肉都随之放松,就连他体内原本因为厮拼磨砺而产生的无名燥热都消退了下去。

“下去吧。”

风夕崖收回右手,出声提醒,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柴记铜陡然回神,急忙应了声“是”,后退三步,转身回到队伍之中。

破军十六卫都尝过“青阳圣诀”的效果和滋味,对柴记铜的失神,没人觉得意外。

他们如今也都已知晓,那种秘术名为“渡春秘术”,乃是自家少爷以独特的阳木灵根之身才参悟修成的独门秘法,既可用来疗伤,又能滋养体魄经脉筋骨,功效宛如春回大地,阳光三月,万物复苏,玄妙无比,别人求都求不来,他们少爷却一直耗费法力为他们施法,可见对他们的看重。

“少爷。”

安成排在第二个上前,同样蒸干了胸膛的汗水,向风夕崖露出一脸憨厚的笑容。

“炼得不错。”

风夕崖赞许的笑着点了点头。

“嘿嘿。”

安成咧嘴一笑,挺胸抬头的等着风夕崖为他施展秘法,却不知旁边正有人在锐利的盯着他。

钟以铮隐身站在风夕崖身旁,已经冷眼打量过了柴记铜、安成、万凯等十六名卫士,现在他锐利的盯着安成——这种弱者也能被赞为“不错”?破军十六卫,名号听来响亮,看似也是体魄强悍、煞意慑人,但在他的眼中却如土鸡瓦狗一般!正所谓萤火与皓月争辉,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钟以铮抱起臂膀,板着脸收回目光,又转头扫了风夕崖一眼:见识浅薄。

催使魔衣的消耗过于巨大,钟以铮的自我隐身也不需要魔衣加持就能躲过冰玫的感应。现在他没有催使魔衣,便没有紫府境界的实力,自然也就没能察觉到,风夕崖正在收获一道道元阳精华之气。

风夕崖纳来的元阳之气事后会被炼去原主气息,只留元阳本质作为灵材,最后才炼成晶莹无瑕的纯阳圣丹。这种纳取和炼丹的手段有拿有送,十分温和,不伤福德,本质上与采摘灵果无异,最多能再与杀妖取丹有些相通之处,与“双修”或“采补”之类的事情是全不相干的。

这种情况,以钟以铮的阅历和眼界,如果察觉到,他自会清楚其中的道理。

至于他介不介意……

风夕崖可还不是谁的道侣,他更不知道自己居然已经被某位强人给预定并且霸占住了。

风夕崖收纳了十六卫士体内过盛的元阳之气,没有多留便离开了破军演武场。

钟以铮不紧不慢的跟在他的后面,心下有点急迫和不耐:那风吉怎的还未来到?

又等了一天一夜。

次日清晨,风吉依然未归。

钟以铮皱眉沉吟:那风吉精神萎靡,神情恍惚,行事又磨磨蹭蹭,莫不是又在哪里暂时歇脚了?

他想了想,站起身来,俯视着风夕崖:老实待着。

他自然没有出声,只一抬手,稍稍催使魔衣,悄然在风夕崖身上设下了一道保护秘术和一道感应秘术——就如同他半年前离开之前又潜回来做的一样。

然后他闪身遁离,向风吉的所在方位飞去。风吉身上也有他事先设下的保护和感应秘法,若不保护,万一他辛辛苦苦救来的人冷不丁被谁给随手杀了,那他岂不是只能再度抓狂?

钟以铮没有催使魔衣,他以“冥鸦遁术”飞遁,速度极快,片刻时间便远去千里之遥。

飞出六千多里之后,钟以铮终于寻到了风吉,一看之下,他不由黑了脸庞——

他在南胜城苦等数日,难怪等不到这个风吉,此人竟然好端端的躺在这里发呆晒太阳!若他继续在南胜城等下去,谁知道他还要等到何年何月?世界之大,简直无奇不有!像这种傻兮兮的东……人物,竟然也能生出风夕崖那般人形异宝来?

云层下方,风吉正躺在一家客栈的楼顶上,四仰八叉,毫无警觉,直愣愣的盯着太阳。

风吉有渊海二层的修为,虽已年近四十,容貌却还似青年。只是他两鬓略显斑白,面相斯文憔悴,宽袍大氅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看上去既老气又落魄。他还完全不顾形象,常常做些傻事——便如现在,他时不时的抬起手来,对着太阳比划来比划去,一副“太阳你为什么那么亮”的呆滞表情。

钟以铮黑着脸看了片刻,忍无可忍,闪身飞遁过去,落到他的身边。

“风先生,可还清醒?”钟以铮的问好有些生硬。

“唔?”风吉转过头来,瞳孔没有焦距,用力眨了眨眼,看向钟以铮的面孔。

钟以铮神情一寒:两只招子都被太阳晒坏了?

他是靠着风吉的魂意顺藤摸瓜找到的此人,确定此人一身血脉气息与风夕崖紧密相联,也确定此人的神魂没有被谁夺舍过,若非如此,他首先便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救错人了。

“钟……以铮,钟道友?”风吉眼神呆滞,说话时却显得从容和煦。

“是我。”钟以铮沉声说道,“不知风先生何时回府?我已向风先生说过原委,我看重令郎风夕崖,要与他缔结道侣契约,只是我那灵宠任性妄为,让它向风夕崖介绍我,它却在我们之间造成误会。我为显出诚意,回到钟氏祖地请求兄长帮我寻找风先生的下落,如此耗费半年时间,总算将风先生解救出来。如今,只等风先生回归风府,我便以重宝厚礼向令郎提出道侣契约之请,还请风先生及时回府向令郎诉说情由,阐述现实利弊,再由令郎自作决定,让钟某知道结果可与不可。”

钟以铮所说的“兄长”就是激发魔衣之后的他自己。

阿鼻魔衣乃是上古至宝,如今就在钟以铮的肌肤之下血肉之中,他稍一动念便能催使魔衣。稍稍催使魔衣的话,不会对他造成什么改变,但他完全激发魔衣时,阿鼻魔衣便会暂时融入到他的筋骨血肉之中,让他拥有紫府境界的威压和战斗力量,这样一来,自然也会改变他的容貌、身形、气息。

钟以铮完全激发阿鼻魔衣之后的身份唤作“钟冥”,名义上是他钟以铮的兄长。

“回府,回府……道侣契约?”

风吉听到钟以铮的话,怔怔的喃喃着,然后缓缓转回了头,继续看太阳。

钟以铮顿时满头黑线。

莫非在装傻,想要过河拆桥?

钟以铮眼眸一冷,顾及着风吉是风夕崖的父亲,他不好过于发火,却还是直截了当的道:“风先生,恕我直言,你如今的处境并不乐观,说不定会牵连到整个风府。你自己蛮不在乎,可你那一双儿女的安危你也不放在心上?我那兄长不可能时时刻刻护佑不相干的人,还望风先生早做决定。”

冥蝶精听得也是忍无可忍,在灵宠囊中捂着脸以头撞地,这是赤果果的威逼利诱啊!太凶啦太凶啦!这样的儿媳或女婿谁想要啊?连它都不想要!但是自从它不得不签下灵宠契约的那天起,它就失去自由啦。冥蝶精满身悲伤的摇摇头,一时冲动,立即就想从灵宠囊中冲出来帮钟以铮说话。

钟以铮法力一动,将冥蝶精封锁在灵宠囊中,同时传音喝止:“待着!莫给我添乱!”

他继续锐利的盯着风吉。

实际上,他最初用钟冥的身份揪出风吉后,便做“紫府大能”状离去,然后又以本身钟以铮的面貌出现,对风吉礼数有加,颇为客气——他在钟氏祖地都没对谁那般客气过!但是现在,他看着风吉始终都是呆愣没有反应的模样,真是恨不得提着风吉的脖子把他遥遥掷到风府去。

“风先生……”

钟以铮等了片刻,周身的煞气渐渐开始沸腾。

“钟道友。”风吉终于闭上眼睛,不再看向太阳,悠悠如风一般开口道,“我儿夕崖还好吧?”

“他很好。”钟以铮再次压制下煞意。

“钟道友是人才俊杰,能这般看重我儿,也是我儿夕崖的造化。”

风吉从容的说着,拂了拂袍袖,慢腾腾的从屋顶站起身来,举止间说不出的潇洒,可见曾经也是倜傥风流的人物。但是起身时一不小心踩到大氅侧角,他迎头就往地面栽去。

不过,风吉不慌不忙,袍袖轻拂,一阵清风吹着他缓缓站直身体。

他大氅和袍袖迎风飘飘,摇摇欲坠的立在屋檐边,双眼没有焦距的看向东方。

钟以铮板着脸盯着他:不求你多正常,只需你说人话。

风吉忽地叹道:“让钟道友见笑,是我近乡情怯了。走吧,走罢!我当初离开时,夕崖才刚至十二岁,刚刚与那宁霄签下道侣契约,一晃眼,竟是六年未见他们了。我儿夕崖,我女佳妍……”他笑着念出儿女的名字,眼角有些湿意,“瞧我这个父亲当的。”

他轻轻顿足,脚下生出一朵白云,载着他瞬间飞高,又倏的一下,电射一样飞得远了。

钟以铮再次黑脸,拔身追上,寒声传音道:“风先生要去哪里?风府在北面!”

风吉一顿,险些从云头摔落。他愣愣的摇摇头,自嘲的笑道:“还以为是……习惯了,一时没能改过来。让钟道友笑话。”这回他眼中有了些焦距,认准风府所在的方位,比刚才更快的飞遁而去。

钟以铮依然有种无法安心的感觉。虽说风吉看模样是正常了,飞的方向也是对的……

钟以铮当即使出“冥鸦遁术”,有些严峻的紧紧跟上风吉,就怕他半路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一路上居然安然无事。

眼看南胜城遥遥在望了。

眼看风吉踩着白云径直投向风府的位置所在了。

钟以铮稍稍放心了点,努力把神情摆出平和状,而且没再隐身,他要光明正大的飞进风府之中。

风吉踩着白云从南城方位进城,距离南胜城东部的风府还有很远时,突然放声高呼:“夕崖!佳妍!夕崖我儿——”

他喊得颤抖哽咽,还用上了法力,声音巨响,响彻天地,满城都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满城都知道:风府那位半年灵池二层的天才的父亲回来了。

一时间,抬头望天者无从数。

钟以铮早在风吉高呼时就瞬间再次隐身,面无表情的加速飞遁,甩开风吉率先抵达了风府。

风夕崖正在梅园中的亭台上打坐修行。

这个清晨,其它地方或许太阳高照,但南胜城范围却是天色阴沉,厚厚的云层似要再落一场大雪。

厚雪之上,风府中的梅花开得正好。

风佳妍挑选了几枝梅花折下来,用灵泉养在瓶中,说自家这梅花香得奇特,比许多灵花还要芬芳,正应了“平姐姐”的名字,她要送去几枝与“平姐姐”赏玩。

在风夕崖的推算安排下,风佳妍已经与南胜城府主平宵白的独女平可芬自然而然的巧遇、结识、交好。平府对风府有些拉拢之意,两家小姐也是性情相近,说话能说到一起,数月下来,她们偶尔互相邀约,相互交流修行心得,逐渐便成了手帕之交,彼此姐妹称呼。

风佳妍捧着梅花,过来向风夕崖说了一声,便要出门去平府赴约。

“早些回府,不可在外面久留。”

风夕崖叮嘱了一句。

“我知道的,哥哥。”

风佳妍回头笑着应声,捧着她折下的梅花,转身轻盈的跑开。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熟悉的高呼:“夕崖!佳妍!夕崖我儿——”

风佳妍一个踉跄,猛地抬头:“是,是父亲?”

风夕崖也是一怔,连忙抬头,循声极目远眺。虽然还看不到声音的来源,但是他光听声音便能知道,除非有强者冒充风吉,否则,就真的是父亲,是此身父亲回来了。

十几年的记忆、经历、情感都在他的脑海中,在他的身体和神魂之中。

他的转世宛如投胎,他也暗暗猜测过,他能如此顺利的转世,恐怕不完全是罗汉舍利之功,因为他此身的破碎真灵、身体神魂、情感记忆都与他原本的真灵过于契合,宛如此身根本就是他的一道化身,现在只是重归于他的本体而已……

但是猜测归猜测,转世之道何其莫测,他又哪里推算的清楚?只能暗怀敬畏的记在内心深处,以求日后修为高深时解开诸多疑惑。

此时,他便有着重见至亲的难言喜悦之意,但同时他又有一种莫名的酸涩之感——虽是都叫他“夕崖我儿”,但是这个声音绝对不是他转世后苏醒前听到的那个。

他已能确定,他转世后苏醒前听到的声音来自他前世最初的空白记忆,来自他前世八岁之前。

难不成一切都只是巧合?

他前世八岁之前叫做“夕崖”,现在也是叫做“夕崖”。

电光石火之间,无数理不清悲喜的思绪和情感涌上他的心头。

风夕崖按捺着胸中的复杂情愫,起身两三步便走到亭台边缘。他一直抬头远望,便见一道身影迅即如雷的直奔风府而来。他正要细看,突然一缕神念遥遥接触过来,血脉交融,神魂相通,让他冷不丁的怔住。他眼睛不自觉的涌现一抹雾色,张了张口,肯定的道:“冰玫前辈,是我父亲回来了。”

冰玫也感应到了来者的血脉、法力、魂意气机,知道不是旁人冒充,便没有任何反应。

风吉从极远的城南飞近,远远的就施法把神念扫探向整个风府,刹那间寻到风夕崖和风佳妍的身影,怕他们认不出自己,他还把神念温和的接触过去。等他来到风府上空,正听到风夕崖的话。

钟以铮其实把风府的情况向风吉简单的提过,风吉知道冰玫是谁。

风吉踩着白云从空中悠悠降落,目光含泪,看看风夕崖,又看看风佳妍,然后再看看风夕崖。

等到白云落地散去,风佳妍已经捂着嘴巴低声呼着:“父亲。”

风吉突然一个疾步冲到风夕崖面前,一把抓住风夕崖的胳膊,一手抬袖掩面,哽咽道:“夕崖我儿,祸事近矣,为父惹怒仙台强者,险遭困杀。而今为父脱困,却殃及阖府,我风府将有灭门之祸!”

风夕崖本正复杂,一听这话,顿时什么情愫都压了下去,惊道:“仙台强者?”

正在抹眼泪的风佳妍也愣了:仙台强者?灭门之祸?

风吉满面悲苦,安慰道:“幸好,幸好我儿天赋异禀,必可与那尧天第一强者结下道侣契约,只需百年契,满门皆可活。百年后我儿重得自有,为父必送八百美男为贺……”

风夕崖呆住,什,什么意思?

他差点本能的甩开风吉的手,好歹忍住这个冲动,却还是眼眸紧缩,不可思议的看向风吉。

比他更不可思议的是钟以铮。

钟以铮刚刚落到梅园中,听到风吉的话,他顿时满脸铁青,也知道了自己之前的不安来自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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