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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晨,遽明俊脸苍白,摇摇欲坠,他已使出混身功劲,用真气打通慧君的奇经八脉。

幸有畅气活血灵药,使遽明省去不少麻烦,他反复拼着损耗自身真气,已使慧君灰暗的脸颊缓缓恢复一些红晕,遽明暗想:再过两天,电许就能大功告成了!

闲言休语,这事放过一边。且琅琊真君,他自被遽明真气贯通输于体内,帮助将滞散的真气泄聚成一道,加之他本身武功绝高,只用了四个时辰的运气自疗,便告恢复武功了。武功失而复原的他,惊喜若狂,一再的表示感激之意,愿为遽明差使,而毫无怨言。

遽明婉转拒绝了,只将秦淮三美照顾的责任交给他。琅琊真君也可以是重生了,他在这短短的几日里,亲身体会到不少的事,他常想:只要我恢复武功,一定改过自新!现在,他恢复武功了,他是个有志气的人,当下暗发了一个誓,决定将遽明交付他的事情办好。

他心里除了敬佩师父北掌之外,此刻又多了一个他所敬仰的人。

他匆匆收拾一下行囊,整了整仪容,武功复原的他,重又恢复了往昔英俊的脸庞。

他潇洒的在街上踱走着,风度翩翩,引得不少人投以羡慕的一瞥。

他怪异地想着:没有一个人会知道,我就是那两三天前,失魂落魄,在待道上叫喊着狼狈爬行的汉子

他有羞赧,但是,更大的兴奋使他忘掉身外一切的事物,他每经过一棵大树,必在树背上印下一个深深的掌印,因为他很怕自己再次恢复武功是假的,是虚幻而成的。

半晌,他打量着方向,目光所及,不禁一震。

他见到一座最熟悉不过的楼阁,尤其他更熟悉那楼阁上一块巨大遍额深刻的黑色大字:“天下惟一主,教门无二真”。

他记得这十个黑色大字,还是他亲手执笔所写。

他默然一会儿,想起了自己初失武功时,那时平日恭恭敬敬而一改常态换了一副冷漠面孔的徒众们时,他恨哼一声,带着怒意举步走进。

虽然他整个人生观念改变不少,但是他亦免不了要出这口怨气,也许,每个人都是如此的,最难忘记别人所施予的仇怨。

他握紧拳头,重重的铜门上一阵重敲,发出“当当”金属鸣声传出老远,这两寸厚的铜门经不起他愤怒所发出的力量,开始摇晃了。

须臾,一个沉重响亮的嗓音传来:“喂!入门者可懂得规矩,乱敲个什么,不怕责罚么?”

琅琊真君冷笑一声,力贯右臂,一使劲,“当”的一声,连铜锁都给撞断了。

他大步跨进,犀利的目光掠过一个呆怔在当头的汉子,不禁冷笑道:“教主回来了,你不懂迎接么!嘿,你们这批饭桶,一个一个都该杀光!”

呆怔的汉子目光闪过这自称教主的脸孔,不由得脸色大变,连打寒噤。

琅琊真君冷笑道:“罗进,你还认识教主么?”

罗进巍颤颤头不迭,膝盖一软,“噗通”一声,竟然矮了半截,笔直地跪倒在地上。

“教,教主的,还认识你”

他期期艾艾地把话完,已是冷汗并流,牙齿打战了。

琅琊真君冷冷瞧他一眼.道:“罗进,带我入坛!”

汉子挣扎了一会儿.还是个不起来,他似乎深知琅琊真君的脾气,只是不停地哀求道:“教主饶命教主饶命”

琅琊真君一言不响,忽然振臂一挥,汉子面色如土,敏感地大喝一声,仰天扑倒

琅琊真君冷笑道:“罗进,你倒蛮会装死,本教主还未下手,你倒先死了不成?”

着,用足尖踢了罗进一脚,半晌还未见动静,这样一来,连琅琊真君自己都感到迷惘了,暗想道:奇怪,我还没下手啊!

遂俯身摸了摸罗进胸脯,也不见跳动,再探了探鼻腔,也不见有呼吸之气,敢情,早已死了过去。

琅琊真君怔了半晌,饶他阅历丰富,也想不到个究竟,罗进的暴毙,他只感到奇怪,并未有丝毫怜惜之意。

他百想不出,不再耽搁,穿过二间厅房,步伐过处却不见有人出来巡视,甚至连一声音也没有。

心中一动,暗想:莫非太鱼教已解散了不成?

转念又想道:不对,若是解散,太鱼教总坛偌大楼房,也不该没有一个人居住

他疑腹丛生,步伐因此而迅速多了。顷刻间,又已穿过两间房间,只见兵器横直乱竖,布满房间四周,所差的是没有人看管,大反太鱼教以往常例。

他有惊异了,脑海闪过一个想法,霍地叫道:“莫非太鱼教出了事!”

几乎同时,他叫声才起,远处就有一阵鼎沸嚎笑声传来,听声音,人数似乎不在少数。

他恍然大悟,“哦”的一声,自语道:“原来这批家伙都聚扰到后头去了,只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哼!”琅琊真君随手拾起一根沉甸甸的镔铁棍棒,冷笑着自语道:“这批混蛋,乘我武功失去之时,敢以冷漠待我,待会儿非叫他们吃一顿苦头不成!”

他愈想愈恨,加紧脚步,穿过两重楼室,已然看见下一幢楼室厅内聚满了一大群汉子,身着蓝衫,还是一副太鱼教教徒打扮,人头钻动,喧声如雷,仿佛在庆祝什么。

他好奇心起,遂不惊扰他们,隔着竹制门穿,朝里面打量过去。

这时,突有一个洪亮深长的声音传来:“兄弟们,今番大家可要庆祝庆祝,让我们携手创一番大业”

声音未了,太鱼教教徒齐齐哗然出声,纷纷取出酒罐仰面轮流畅饮,样子极为兴奋。

见到这些汉子一副兴高采烈的神色,琅琊真君肚子里一阵嘀咕,怒想道:

好家伙,这批混帐东西,趁自己不在时,竟将贮藏酒,全部给拿出来喝了!

他一气之下,几乎挺身而出。此刻,那冗长洪亮的声音又来:“弟兄们,开怀畅饮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此言一出,众人洋约而同高呼着叫好,琅琊真君心头一震,暗忖道:哦,听这厮语声响亮,气力充沛,内功分明已臻绝峰,倒还算得上是一位人物,为何声音却甚陌生,太鱼教内好似没有这样一个人。

思忖间,这响亮的声音又起,此番却夹杂着刺耳的笑声:嘿嘿,弟兄们,我比琅琊真君如何嘿嘿,他在时,有福不肯同享,跟着他,真是活受罪,嘿嘿”

闻声,琅琊真君陡然一惊,暗自忖道:“奇怪,这家伙显然以头子自居,对自己不怀好意,难道太鱼教重又立了一个新教主不成?

一股难言滋味浮上心头,他闷哼一声,强按怒意,寻目望去。

只见数百蓝衫太鱼教徒围绕之中,一张太师椅上正高踞着一位奇丑少年。

奇丑少年,年方不过二十,却生得豹头虎眼,目光如电,两旁太阳穴鼓起老高,武林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内功修为已臻绝。

此刻,他正指手划脚,恶性意抨击自己,得口沫四飞,状甚粗野。

奇丑少年见他傲踞在自己的椅上,趾高气扬,大有取自己教主的地位而代之之概,不由气得俊脸铁青,两拳紧握。

奇丑少年仰面干了一碗酒,抹了抹嘴,神气活现地又道:“弟兄们,你们快活的日子到了,跟定我,再也不怕没有佳酿、美人、财宝了,哈哈哈”

他歇了口气,继道:“杭州城内的弟兄,谁人能够将琅琊真君的尸体搬来,不论他在教中地位如何,一律加升三级,起码有个香主的地位”

一言才出,太鱼教徒纷纷叫嚷起来,俱各浮上欣喜、希冀之容。瞧神态,每个人都磨掌擦拳地怀着势在必得的心理。只瞧得琅琊真君目射火焰,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此刻,他反而冷静下来,从一片话语与神态中,他已体会到,教主的位置已落在这奇丑少年的手中。

他并不认识这奇丑少年,但他知道,这奇丑少年既然敢擅替他的位置,做新的教主,必然有能为,否则他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他平息一下激动的情绪,思忖着对付的计策,他想:这家伙武功不比平常,斗起来自己虽不至于败北,但是,孤掌难敌众掌,这批归附他的太鱼教徒,人多势众,倒是自己一项大难关。

他沉吟不决,这时太鱼教徒已是兴高采烈,拼命地相拼着酒力,那无形流露的贪婪神态,正显示出各人心内的污秽肮脏。

奇丑少年得意忘形,丑脸上连连眨出具有无限野心的神态,回眸四顾,望着这批拥护他的手下,频频首,似乎一也没将他们这种贪婪之态,放在心上。

奇丑少年冷静地考虑着,目光掠过他一张奇丑的脸孔,心中急然一动,疾忖道:我何不请金遽明来帮助,以他的一身武功,与那支蚀骨毁金神箫,这批昏庸教徒岂是对手,自己则可以安心跟这丑子拼个上下!

转念一想:不行,金遽明一定不肯答应,他菩萨心肠,不喜欢多杀人。

何况,他尚一直在劝导自己放下屠刀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犹豫起来,一股自尊自傲的心理,使他不愿随意请人帮助。

虽然,他已将遽明当成要好朋友看待,但他也不愿意丢这个面子。

他迟疑一会儿,想不出对策,暗一咬牙,忖道:管他什么,反正自己这番完全是为报复而来,能杀一个就算一个,能杀一对就是一对,这批混蛋平日背地欺压百姓,无恶不作,就是被金遽明知道了,恐他也不会饶过。

心意一定,遂不再犹豫,长吸一口真气,将全身功劲布之于四肢,贯之于双臂,倏然裂帛般大喝一声:“鼠辈,还不引颈就杀!”

喝声中,单掌一扬,“嘭”的一声,将竹制门穿击得飞出老远,他一个身子已乘这一霎时间里苍隼般疾快地掠了进去。

太鱼教徒大吃一惊,纷纷暴喝一声:“有奸细,弟兄们快来!”

“锵啷啷”,一阵金属交鸣之声,这批太鱼教徒身带兵刃的纷纷拔出兵刃,蜂拥而来。

奇丑少年嘿然一笑,身子猛躬,快逾闪电,半空一个转身,飘飘然落在地面,先是一声大喝:“什么人敢来捣乱,还不跪地受缚!”

琅琊真君喝声如雷:“呔!你们这群混蛋敢叛我,另奉新主,罪大恶极,教主大开杀戒了!”

着,手掌不闲,呼呼拂了两股凌厉大力,撞击蜂拥而来的太鱼教徒,出手无不真力实劲,决不容情!

首先就有三两个汉子,惨号一声便自扑倒地上。其余教徒怔了怔神,看清来人之后,不由得本能地颤动着直往后退。

“教主琅琊真君”

琅琊真君目蕴杀机,冷冷道:“好,总算你们还认得出我,待会儿一一处置,绝不使你们失望!”

众太鱼教徒平日极畏惧这位冷热无常的教主,这时,已有几个胆量较的教徒,已自跪将下去,口称:“教主饶命教主饶命”

琅琊真君冷眼一扬,并不作答,身形飘处,遽进二丈余远,指着奇丑少年喝道:“子是谁,目无规矩,妄自侵犯本教主教坛,快报上名来!”

奇丑少年怔了半晌,忽然一挥手,五指吐劲,那跪在地上的太鱼教徒,不约而同惨叫纷响,死于非命。

奇丑少年一怔之后,转而大怒,冷笑道:“子年岁不大,竟然心黑手辣如斯,真不愧为可杀之材!”

话间,单掌一拂,翻劲吐出一股大力,掌风嗖然,刮起满天飞砂,四散乱飘,奇丑少年大喊:“子看掌!”

琅琊真君哼道:“来得正好!”

身躯微斜,单掌运劲,“轰”的一声,琅琊真君足下分毫未动,奇丑少年却摇晃不已。

这一较量,强弱立判,奇丑少年身子晃动,分明功力较浅。

琅琊真君傲笑道:“子,凭你这副身手,想要抢本教主的位子,还嫌太早一呢!”

奇丑少年丑脸发紫,直透黑色,怒喝道:“老贼别狂,看招!”

声到掌到,快逾闪电,准、疾、灵皆歉有之,琅琊真君冷笑着挥掌迎上。

掌风再次交接,奇丑少年马步不稳,忽然怪吼一声,跃起三丈来高,一个飞鹰扑食之势,箕张五指,夹着尖锐破空之声,罩向琅琊真君全身要害。

琅琊真君心头火起,嘿的一声,全身一阵急抖,但听“哗啦啦”骨骼暴响声过后,他一个雄健的身躯已矮了半截,就象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似的,呼呼呼旋风似地疾转一圈,闪电劈出二掌,踢出三脚。

奇丑少年功力较逊,心神一凛,倒退两步,喝道:“老贼果然棘手,今天暂且饶过你,过几天少爷再跟你算帐!”罢,便待撤身,琅琊真君洪钟似地喝道:“子休想逃走,跪地求饶,本教主可能还网开一面,放你个生路,否则,哼!”

奇丑少年本是狂傲之辈,一时怒从胆边生,气极而狂笑道:“老贼,当我丑星童子怕过你,哼!给你三分颜料开梁坊,我丑星童子又服过谁来!”

笑声如夜枭嘶啼,刺耳难听已极,琅琊真君心头一震,臆口道:“哦,子便是那在花林庄,败于金遽明掌下的丑星童子?”

丑星童子丑脸一变,似被触及痛处,大吼一声:“老贼,不是你便是我!”

变掌立刻翻出,此刻他心怀怨恨,出掌无不含满功劲,凌厉的掌风,排山倒海般朝琅琊真君袭来。

琅琊真君错旋身,急待发掌迎上,正在这时,忽觉身后风声有异,不禁陡然一惊,目光疾快一扫,只见一个虬须汉子鬼头鬼脑抢着沉甸甸的铁棍,一声不响偷袭过来。

他这一气,非同可,急切间长啸一声,借着深长刚劲的啸声,全身做了一个大转身,右腕宛如灵蛇,不击丑星童子,直攻偷袭汉子。

汉子颇有三分手劲,“呼”地一声,加重铁棍疾势,猛砸过去。

电光石火一刹那,琅琊真君顾一不能顾二,眼看就要丧命丑星童子掌下,时迟,那时快,转身仰面的琅琊真君突然伸出灵蛇似的手臂,已然抓住那根沉重的铁棍。

他足尖疾踹,虬须汉子腹间如中巨物,“嘭”的一声飞出三丈余外。接着,右臂猛挥,“呼呼”一条巨大棍影,已在丑星童子盖不到三尺之地,夹带尖锐破空之声而下。

丑星童子再也顾不得伤敌,先求自保,“嘿”地一声,纵身撤退,身子笔直,宛如一条白线,向后飞驰。

琅琊真君手足更快,如形随影,如蛆附骨,冷哼一声,左掌如电,已然离丑星童子身后不及半尺。

急切间,丑星童子脸色大变,怪叫一声,使出救命招式,身躯倒纵不停,膝头一软,在地上打起滚来。

琅琊真君傲然道:“好一个懒驴打滚!”

声出人到,嗖随而上,左掌起处,指风尖锐,右掌挥处,掌风如剪。

丑星童子斗志已失,失神之下,来不及闪避,只觉如巨锤猛撞,一阵钻心刺痛,不禁怪叫一声,身躯翻处,只听“咔嚓”一声响,他一只手臂已活生生被琅琊真君掌风击断。

丑星童子思起遽明劝他的话,不由身形一顿,喝道:“教主开恩,饶尔一命,滚吧!”

丑星童子冷汗并流,紧咬牙齿,抵挡痛苦,狠狠盯他一眼道:“老贼别我生,青山不改,绿水常流,一年以后,丑星童子当必报回这断臂之仇!”

言罢,强忍痛苦,呼啸而去。

他这一去,一旁围观的太鱼教徒可心惊肉跳了,靠山一倒,早有许多机警之辈,悄悄溜走。

琅琊真君冷笑道:“叛徒!你们自行了断吧,免得多费我的手脚!”

闻言,一百个太鱼教徒,齐声惊呼,纷纷吓得脸色苍白,混身打颤。

见状,琅琊真君冷笑道:“叛徒,既知如今,何必当初!”

他倏而大喝一声,声如洪钟,震得众人头皮发炸,耳如雷击,有的竟支持不住身子,纷纷倒地。

“叛徒,快动手,否则我亲自来处置了!”

太鱼教徒俱个口张目呆,怔在当地,呆若木鸡,偌大一群人,仿佛都中了呆痴之症,竟然没有一个动手自决。

琅琊真君长眉一挑,冷冷道:“好,既然大家不愿动手,就让教主亲自来处置吧!”

着,身形长处,快如疾风,跳入太鱼教徒群中东指西划,出掌如雷,一时但闻惨呼之声大起,真可穿彻云霄。

琅琊真君心怀怨恨,身躯过处,所向披靡,手足动处,绝不容情。

他这一施杀手,如虎入羊群,太鱼教徒惨呼厉号不绝于耳,顷刻间,已倒下一大片人,其余的莫不胆战心惊,颤动着难以行动,只有等待着死神的召唤。

琅琊真君杀机呈开,越发不可收拾,待他匆匆想起遽明话时,太鱼教徒已是伤亡过半了。

他身形一顿,犀利的眸子掠过躺倒在血泊中七横八竖的尸体,嘴角泛出一丝冷酷的笑容,自语道:“哼,胆敢背叛我,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话声方才罢,他又感到有后悔起来,心想:遽明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批家伙虽然背叛自己,但也罪不及死,自己为何将他们都置于死地,似乎太过于心狠了。想了这,道:“姑念上天有好生之德,饶你们一命,快立刻解散太鱼教,半日之内,若再让我看见有人停留此地的话,定然就地处决”

“你们这批家伙,以后行为要节制检,从此以后,改过自新”到此地,他也有着无限的悲哀,因为太鱼教终究是他千辛万苦创办的啊!

他努力的成果,竟毁之于一朝,心下未免有不舍。但是,另一种念头,又将这片刻难断的依恋淹没,他有了新的打算。

他立意要替遽明办完所应允的事,他的人生观念现已急剧地改变了。

他定了定神又道:“至于你们以后的生活费,可由教内分配发给。是好是坏,但愿你们日后自己氛择,我希望你们好自为之,别再丧命在我的掌下!”

言罢他得意地笑了笑,似讥讽自己的自语道:“琅琊真君也改过自新了,这真是奇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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