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黑利提示您：看后求收藏（三江阁网www.sanjiangge.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这是你一辈子的事，可不是我的事，”亚当对布雷特·迪桑洛多。
“不过，我要是不我认为你太性急，你不是大错特错，那我就不够朋友了。”
时间快近子夜，亚当和埃莉卡，巴巴拉和布雷特，还有伦纳德·温盖特，他们五个人聚在乡下俱乐部庄园公寓里。半时前，布雷特和温盖特从内城驱车来跟其他几个人碰头。他们谈的话凄凄凉凉的。凡是罗利·奈特的事，可以谈的都谈完了，布雷特就当众宣布他打算离开汽车工业，明天就送上辞职书。
亚当不死心：“再过五年，你就可以当上设计-造型部的头头啦。”
“有一度，”布雷特，“我只有这么个梦想——做一个哈利·厄尔，或者比尔·米切尔，或者吉恩·博迪纳特，或者埃尔伍德·恩格尔1那样的人。
1以上四人均为美国当代设计师。
请不要误会——我认为他们过去一直都了不起；有几个现在还是了不起。可这我不稀罕，就是这么句话。“
伦纳德·温盖特道：“可是这里头总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吧？”
“不错。汽车制造厂商为自己订出了不少长远规划，可是，照我看，他们对他们所处的社会从来没有半规划，也没有丝毫贡献。”
亚当反对：“过去或许是这样；现在可不再是这样了。一切都变了，或者，正在迅速改变。这一，我们天天都看得到——在经营态度上，在对社会的责任上，在我们制造的那种汽车上，在跟政府的关系上，在消费者表示的谢意上，都看得出来。这个事业甚至跟两三年前也不一样了。”
“明摆着你信以为真，仅仅是因为这个缘故，我也愿意相信。可我信不了，而且，也不光是我一个人信不了。不管怎么样，从今往后，我要在圈外工作了。”
埃莉卡问：“你要去干什么？”
“我可以老实告诉你，”布雷特对她，“我要是知道，那才叫见鬼呢。”
“你要是去搞政治，我也不觉得奇怪，”亚当。“我但愿你知道，你要是去搞政治，我不但会投你一票，而且还会出钱帮你竞选。”
温盖特：“我也一样。”他想，也奇怪，竟然直到今天晚上，才发现布雷特的领导才干，才想弄明白他干设计这一行究竟还会干多久。
布雷特咧嘴一笑。“改天或许会让你们二位破费。到时候我会想起来的。”
“他打算干的一件事，”巴巴拉告诉大家，“就是画画。只消我把他拴在画架上，端给他饭吃。只消我挣钱来维持我们两个人的生活。”
“讲到维持生活嘛，”布雷特，“我倒想到过自己开个的设计公司。”
“你要是真开的话，”亚当预言道，“那就不会老是的，因为你免不了一帆风顺。而且，你也会格外卖力。”
布雷特叹了口气。“我就是只怕有这样的事。”
不过，即使如此，他暗自想道，他也会自由自在，一切都是自己了算。
这正是他心向往之的事，巴巴拉也是这么向往来着。布雷特满怀深情溜了她一眼，这份情看来是一天深似一天了。不管将来爱到什么程度，他知道他们彼此都会一往情深。
“外面传着些谣言，”巴巴拉对亚当，“你或许也会离开公司。”
“你从哪儿听来的？”
“到处在传嘛。”
亚当想道：在底特律可不容易保守秘密。他猜想，不是珀西·施托伊弗桑特，就是某一个接近他的人，讲出来了。
巴巴拉逼问了一句：“那么，你打算离开吗？”
“有人聘请过我，”亚当。“我认真考虑了一会。我决定谢绝。”
一两天前，他给珀西·施托伊弗桑特打过电话，已向他明：没有必要上旧金山去谈条件和细节；亚当是干汽车这一行的，今后还干这一行。
照亚当看，汽车工业虽有好多地方不对头，但更多的地方是对头的，十二万分对头的。现代汽车之所以不可思议，并不是因为有的时候不行，而是因为大半时候是行的；并不是因为价钱贵，而是因为设计和工程都好得了不得，价钱却一也不贵；并不是因为害得公路拥塞、空气污染，而是因为给了自由男女长久以来求之不得的东西——个人的代步工具。
一个经理要度过工作的一生，也没有再比这个工作环境更激动人心的了。
“我们对人对事各有各的看法，”亚当对巴巴拉。“想来你可以我投了底特律一票。”
不一会儿，他们告别了。
从枫树路和电报局路驱车到夸顿湖的短短一段路上，亚当：“今天晚上你不大话。”
“我是听着，”埃莉卡答道。“还想着。再，当时我只要你一个人在我身边，好告诉你一件事。”
“你这就告诉我吧。”
“我啊，看来我有象是怀孕了。留神！——别那么急转弯！”
“我实在高兴极了，”他一面，一面把汽车开到一条汽车道上。“你总算没有在洛奇高速公路上，在上下班的高峰时刻告诉我。”
“这是什么人家的汽车道？”
“管它呢！”他伸出双臂，搂住她，轻轻吻她。
埃莉卡半笑半哭的。“你在拿骚那会儿真象只老虎。准是在那儿得的。”
他声：“我是吗，那真叫人高兴。”着心里想道：这对他们两人是不能再好的事了。
后来，他们重新驾着车时，埃莉卡：“我一直在纳闷，不知道格雷格和柯克会有什么样的心情。你已经有两个儿子都长大成人了，可突然一下子家里又来了个娃娃。”
“他们会爱的。因为他们爱你。正象我爱你一样。”他伸手抓住她的手。
“我明天打电话告诉他们。”
“我啊，”她，“你我之间，看来在创造天地万物呢。”
这倒是实话，他高高兴兴想着。何况他的生活也美满呀。
今晚，他有埃莉卡，还有这个。
明天，未来的日子里，还会有“远星”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