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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霄一声音的瞬间, 凤时冷静了许。
在悬崖边上看到的那一幕太过令他惊恐，惊慌之，头脑只会一片空白。
此时发现霄一没有消失, 安心感竟然让凤时浑身的力气似乎被猛地抽走一般。他身体晃了一, 抬手去扶一旁的门框，却误估了距离, 扶了个空。
凤时差点栽倒在地，只是在这瞬间眼前一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神座上。
霄一半倚靠在神座上，一只手搭着他的手臂, 扶住了凤时。
“怎么了？”
凤时回过神来，顺势再次看了一霄一的状态，黑发黑袍，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他的目光, 又落在了霄一扶着自己手上。
很正常。
修长有力的手指, 肤色偏白, 却并没有那种令人害怕的透明感。
凤时叹了口气，顺势坐在了神座上。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坐的距离，有近。
霄一垂眼睛, 看到凤时距离自己左手几乎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他便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段距离。
不能被发现。
霄一顺口问了一句：“什么怎么回事？”
凤时并没有发现霄一的小动作，心里还是想着刚才轩霄一消失的一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会如此的不安。
或许是上次留的心理阴影？
凤时低头, 看着自己仍在微微颤抖的手指, 觉得不太对劲。这种恐惧，并不是来自于记忆，而是更实际的东西。
仿佛是血脉之中的契约。
凤时转头, 盯着霄一，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忽然伸手过去。
霄一一惊，意识捉住了凤时的手指：“怎么了？”
温热的感觉自两人手指交握的皮肤传了过来，凤时长吁一口气，说：“刚才，轩霄一在我面前消失了，就像之前那次一样。”
霄一忽然笑了起来，说道：“原来是因为这个。”
凤时皱眉，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在甜品店里，刺过来的匕首到底是什么东西？那夹杂其中的灰色光点，现在想来，跟那叫王小强的东西来自同源吧……”
霄一抬手，握住凤时的手捏了一。
“小凤凰，冷静一点，轩霄一只是暂时不能出来而已，我不否认，他的确受到了那些灰色光芒的影响，不过不要紧，我还在这里，就表明没有大问题，对吗？”
凤时一听，叹了口气，说道：“抱歉，我可能有应激反应。”
“嗯。轩霄一作为人性化身，太冲动了，他回来之后，压制我的出现。”霄一有好奇，“他到底做了什么，我总觉得，你的情绪不太对劲。”
凤时想起刚才的那一幕，愣了一，说道：“没什么，你不知道吗？”
他没把轩霄一最后那句话太放在心上，霄一的这个人性化身，爱恨都特别强烈。
或许，那只是喜欢而已。
喜欢一个人，喜欢一首歌，喜欢一本小说这样的喜欢，来的强烈，会让人目眩神迷，却也不会代表更多的东西。
霄一眯着眼睛，看了凤时片刻，随后说道：“对了，那个灰色的光团，我知道应该怎么利用了。”
凤时顺势改变了话题，把那些不该在这种时刻出现的情绪，压到心底。
“嗯？那应该，就是王小强吧？”
凤时把顾之俞的尸检结果简略一说：“我也不知道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顾之俞就替换成了这个王小强，只能大概知道，是和白苏是解除婚约的时候。”
霄一：“把东西弄出来问一便知道了。”
话音才落，囚禁着灰色光团的凤凰火牢笼出现在了半空之中。
灰色光团，似乎已经奄奄一息，光芒都黯淡了不。
霄一看了一眼凤时，说道：“把牢笼解除吧，在神殿里，他跑不掉的。”
凤时有惊讶，问了一句：“你不能直接消除这凤凰火？”
他倒不是在质疑神尊说的话，不过是纯然的好奇而已。
“永不熄灭的凤凰火，只有你才能操控。”霄一笑着说道，“小凤凰是最独特的。”
凤时看着他漆黑双眸中透露出来的
他抬手，把凤凰火收了回来。
那灰色光团似乎感觉到了对它造成巨大威胁的东西消失，顿时抖了一抖，也顾不上在什么地方，着上方就冲了出去。
霄一没动，凤时也没动。
灰色光团似乎觉得自己获得了逃出生天的机会，可跑出去没多远，它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地。
它似乎崩溃了。
在这个时候，凤时看准了时机，喊了一句：“王小强。”
灰色光团猛地抖了一，出现一张朦胧的人脸。
果然，他就是王小强。
这张人脸第一次清晰的出现在凤时面前，很平凡，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属于在马路上看过即忘的路人脸。
“王小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凤时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与此同时，霄一说了一句：“你可以说话。”
规则之神掌控的神殿之中，他说的话便是规则。
“谁会告诉你们，告诉你们就死定了……”
一个嘶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王小强一抖，慌慌张张地在空中无规则地转了片刻，似乎没明白自己心里想的话怎么会突然说出口来。
凤时轻声笑了一，说：“你是个鸠占鹊巢的外来者，倒是没想到，在顾之俞那副完美的外表下，会是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灵魂。”
他是故意的，故意让激怒王小强。
从王小强占据顾之俞身体之后，干的那些事情看来，这是一个很自恋的人。
自恋的人，在被否定的时候，会极度的愤怒，比如现在。
王小强：“什么玩意！顾之俞不过是个外表好看脑袋空空的废物罢了，有这么好的条件居然会混成那个样子！居然为了个男的铺路，甘当垫脚石，没用的玩意儿！”
很好。
凤时神情一凛。
这个王小强，果然知道前几世发生的事情。
王小强骂骂咧咧，没完没了。
霄一听得不耐烦了，直接打断，问道：“你从哪里来？”
没想到，脾气暴躁的王小强，一听到这个问题，忽然就失控了。
灰色光团，在空中剧烈抖动着，像是承受着什么剧烈的痛楚。
凤时皱眉，看霄一：“应激反应，像是如果说出这个秘密，就会遭受什么极度痛苦的惩罚。”
看来，从王小强的嘴里是没办法得知这个秘密了。
霄一失去了耐性，说道：“直接读取记忆好了……”
说到一半，他停了来，“你不会介意吧？”
凤时不解：“介意什么？”
“读取记忆，对于灵魂来说，很痛苦。”
凤时失笑：“我还不至于为了一个人渣遭受的痛苦感同身受，你是神尊，不必……”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愣了一。
是啊。
霄一是神尊，他为什么要在意自己的感受。
凤时移开视线，说道：“对付这种人渣，随便吧。”
更何况，凤时觉得，王小强背后的秘密，或许和他的反复生和死亡有关。
霄一没在说话，脚黑雾翻滚，
空中，忽然出现了一道黑色的雾气，那黑色雾气把王小强团团裹入其中。
从黑色雾气之中，又伸出了一根根细如牛毫的细丝，悉数扎进了灰色光团。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在神殿之中回荡，听起来有几分渗人。
很快，黑色雾气消失，灰色光团奄奄一息地黯淡下来。
没人再关心王小强，半空之中，巨大的画面展开。
那都是从王小强灵魂中抽取而来的记忆。
他的记忆似乎很多很多，多得超乎常人。
巨大的屏幕开始分裂成了许多块小屏幕，铺满了整个神殿上空，每一块屏幕中，都是一段记忆。
凤时随意一扫，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有屏幕中的画面，人物的打扮很奇怪。
宽袍大袖，看起来像是蓝星古代历史上的装扮；除此之外，还有各种风格明显和这边不同的打扮。
凤时皱眉，仔细看了一那些风格不同的画面，却没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都是各色的……美人。
“啊。”
霄一忽然伸手，捂住了凤时的眼睛。
凤时一愣，问：“怎么了。”
霄一低声说了句；“有有碍观瞻的画面，忘记马赛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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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时：“……，我是成年人。”
霄一的声音带着笑意：“那也不行。”
过了片刻，他才松开。
眼前的一切再度清明的时候，凤时果然看到有画面，是一片模糊的马赛克。
行吧，反正这种记忆，也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信息。
凤时不在意的扫过，很快，他发现了有点特殊的一个画面。
“那个画面。”
他心念一动，特殊的记忆画面就在空中展开来。
那是一个类似于虚无的空间，空间之中只要一个巨大的光团浮在空中。
夹杂着电流的机械声音传来。
【3854号……滋……任务……】
就在此时，那画面忽然炸裂开来，空中其他的记忆画面也一一碎裂。
炸裂的碎片，有一块以无法控制的势头，直直扎进了一旁的灰色光团。
王小强的脸上，出现一个极度惊恐的表情，却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仿佛一缕青烟，没有留任何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