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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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浩沿着早年修建的爬山公路把车开到山腰。
夜风迎面割来,秦浩下意识的捂住脸往手心里哈了一口气。
太冷了,干燥的空气吸进鼻子里能疼出眼泪,周围泥土和松柏的气息仿佛被冻住了,风没有一丝别样的味道,纯的像透明的冰。
秦浩站在路边跺了跺脚,前面是悬崖,转弯危险的路牌歪斜的插进水泥墩子里。
他眯着眼眺望,凌晨两点多,家乡的灯火在浓重的黑暗里稀稀落落的像一颗颗眨巴着眼的星星。
看的久了,视线渐渐变得朦胧,远方的霓灯交织成一片重重叠叠的幻影,秦浩把目光收回来,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但他记得第一口就喜欢上了这种味道,没有任何的缘由。
就像喜欢上一个人一样。
第一次见到季洋,他就喜欢上了。
随后开始想念,开始试探,开始主动出击。
然而好像还是晚了一点……
电话又嗡嗡地震了两下,秦浩叼着烟从口袋里把它摸出来。
两个未接,三条未读短信。
秦浩点开收件箱,一条天气预报提醒他加衣防寒,一条加班的同事让他回去帮带麻辣烫,另一条与未接电话时同一个号码。
是条举报短信。
秦浩猛地站直了身体,他盯着那条信息反反复复把每个字都几乎拆开了研读之后,确定这不是恶作剧。
短信的内容里指名道姓的说了一个叫丁坤的人可能从事某些犯罪交易,并附带了他的简单资料跟大致活动范围。
这是正义的审判还是贼赃陷害?
秦浩按下那个号码,嘟嘟的几声过后,电话被接通了。
“喂?”秦浩先问了一声。
对方没有说话,电话里一阵冗长的沉默,正当秦浩以为电话没有信号时,听筒里传来嗤的一声气流声。
秦浩瞬间顿住了呼吸,那是他很熟悉的一个人的笑,牙齿轻咬,气流从微微开启的嘴唇里溢出来就是一个轻蔑不屑的笑。
“肖宇,你又搞什么鬼!”秦浩压着声音吼了一句。
他不得不承认,如果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的话,那么讨厌一个人也不需要任何的原因。
不,这话也不对。
他对肖宇已经从初见时的讨厌,经过对方的不懈努力终于达到了憎恶的级别。
“说话!”秦浩又吼了一嗓子,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捂着嘴咳的满脸通红。
过了半晌,耳朵里传来电话挂断的忙音,秦浩冷眼瞪着屏幕由亮转暗,很久都没有动。
最后他还是咬了咬牙,把烟踩灭在脚下,开着车回到所里,换了身便服去了西街……
099或许也是注定
季洋在医院躺了一周,直到他出院前,凌宇丞也没打算去看他。
他是怨恨季洋的,这跟他暗地里为他出气没有任何的关系。
就像讨厌一样东西,即便被他丢弃在尘埃里,他还是自己的所有物,别人休想染指。
他为他报仇,不代表他可以原谅他,那种把尊严踩碎在泥泞里的侮辱,这辈子他都会深切的记住。
无法接受自尊被践踏,无法接受被一个同性强迫进入身体,但是也仅此而已,他恨却并不想报复他。
那夜的强暴,耳边绝望的嘶吼,身上疯狂的律-动,还有浓重的不甘,卑微的乞求,以及离开时季洋几乎寂灭如死的眼神,所有的所有都让他无法在事后再去找那个罪魁祸首算账。
出院之后,季洋平静了许多,这一场来势汹汹的报复算是给他跟凌宇丞彻底画上了句号。
“这是我该受的。”季洋说。
齐明凯说,“这样也好。”
“你应该学会忘记。”
季洋把脸埋在掌心里,无声的呜咽,眉骨处细细的伤疤还没有好,流泪的时候一下一下跳着疼。
“我要离开这里,我要赶快考上大学,离开这里,离开他,”季洋说,“去一个没有他的地方,我会遇到一个像我喜欢他一样喜欢我的人,然后开始一场新的恋爱……他一定会很爱我!”
季洋语无伦次的说着,最后还是失控的哭了出来,“……妈的!为什么那个人不是他,我那么的喜欢他,真的……我很喜欢他啊……”
齐明凯看着泣不成声的季洋有些无措,他笨拙的伸出手犹豫了一下环住他的后背轻轻的拍着。
怀里的人哭的像个孩子。
他确实是个孩子,一个把心丢了,再也找不回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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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似乎又回归于平静。
有的人独自悲伤,有的人欢欢喜喜手牵着手走过小城的每个角落。
谁都看得见谁幸福,谁也能看得见谁痛苦。
但那又怎样,我的悲伤无人问津,你的欢喜我无权插足。
季洋把苦闷掩饰的很好,谁没谈过一场失败的恋爱,谁没在躁动的青春期里哭过闹过,过了便就是过了。
他尽量把自己的心全部投注在学习上,然而一次比一次低的摸底考试成绩却让他相当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