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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现在阅读的是由www.zjwyzyy.com —《》 第5章 寻踪觅迹
走出皇宫，马大立又提着那个装有人头的匣子，来到了王命官的官府。
此刻的王命官，最害怕见到的就是这个装有儿子王大鹏人头的匣子，虽然这个匣子，已经转移到这个负责破案的马大立的手中，他还是心存恐惧和伤痛，并特别害怕这个他不再想看到的匣子。
马大立却显得异常的冷静，他坐下来之后，就安慰王命官说，“王大人，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应该节哀顺变。”
“我无法节哀！”王命官咬着牙关说，“不找到这个来无影，我会坐立不安，死不瞑目！”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马大立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说十年，起码得给我一段时间吧！”
“我现在可就指望你了！”王命官说，“你不跟我报这个仇，我就没法报这个仇了！况且，我儿子的死，非同一般！”
马大立见王命官情绪相对稳定下来，这才开始他的有条不紊的询问：
“你现在要跟我好好配合，尽可能详细地跟我把情况说清楚，否则，我就无法查找线索了。”
“可以。”王命官说，“你问，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你先说一下你儿子的情况吧！可不能有半点隐瞒。”
“好吧！”王命官叹了一口气，说，“我和他娘，是在快四十岁的时候，才生得我这个宝贝儿子的！晚年得子，我和他娘自然都极其宠爱，甚至完全就是溺爱。那时候，我因为已经是个县令，家景尚可，对这个宝贝儿子更是舍得开支，不仅让他穿最好的，吃最好的，还尽可能满足他的爱好和需要。正如那常人说的，就算他想要天上的月亮，我如果拿得到，也会搭着梯子到天上去摘给他的。”
马大立点点头，表示理解他这种晚年得子的心情。
“我不只是溺爱他，还一味地放任他。”王命官瞅了马大立一眼，接着说，“他从很小的时候起，脾气就非常不好，并且十分任性。但这个毛病，也是我造成的，自从他伸手打我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有回过手，并没有骂过他，甚至觉得那就是一种心苦情愿的享受。直到后来他长到六七岁的时候，动不动拿棍子打我，我才对他耍脸色，但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了。这期间，我娘也曾多次教训我，说是娇儿不孝，娇狗上灶！我却说，管他呢！我又不指望他将来养活我！”
马大立一边听着，一边双眼不离地看着王命官，并由此产生了一个联想，那个匣子中的王命官的儿子王大鹏，几乎长得跟王命官这个父亲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却一点不像他的母亲。
“你说这是不是我害了他？”王命官感叹一句，并看着马大立问。
马大立这才从联想中回过神来，接着问，“先不说这个，你说一下他后来的情况。”
“后来，”王命官一边回忆一边说，“后来他长大上学的年令了，我就给他专门请了个先生，让他读书识字，还请了个民间的武术师傅，教他学点武功。当然，我的目的是想他能够成为一个文武双全的苗子，但却只想他懂点武功，学艺防身，真正让他找到出路的方向，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在文才上找到出路。”
“结果呢？”马大立似有感觉，并盯着王命官的脸追问。他想知道的当然不只是死者的成长过程，而是其中的蛛丝马迹。
“结果事与愿违！”王命官感叹着说，“他不仅不爱读书，还凭着自己学到的一点点武艺，没大没小的把教他书的先生打了一顿！那教书的先生在我面前告了我一状，我好生气愤，并让那武术师傅教训了他几下。没想到，他又恨起那个武术师傅来，多次在我面前要我换师傅。我开始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就没有听取他的意见，并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
“再后来呢？”马大立继续追问。
“再后来，”王命官说，“我本来是想这样挟持着让他成才的，没想到，朝庭一纸调令，把我调到了边疆当差。我也就顾不得他了，只好把他交给我娘来管教。”
“你娘怎么说？”马大立似有预感地插问。
“我娘说，”王命官回应道，“儿啦！你这是把烫手的山竽交给我，这个孙子现在就是一块掉到灰里去的豆腐，叫我吹不得，打不得，我如何去调教他？”
马大立的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但他想知道更多的细节，便问，“结果情况如何？”
“结果是谁也管不了他了！”王命官说，“我走之后，两个教他的先生都先后辞退，他奶奶也无法管教他，他就跑到江湖上去结识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社会上鬼混！我原本也以为这个儿子会废掉，没想到他却因为一件事反成了正果。”
“什么事？”马大立的眼睛突然放出亮光。
“也算是一个教训吧！”王命官说，“因为他爱逞强好胜，与另一个衙门里的儿子闹起了对立，叫起了板，并让那个衙门里的儿子狠狠的打了一顿。这时候的他，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并意识到自己学的那点武功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那后来呢？”马大立不想王命官跑题。
王命官说，“他一气之下，跑去拜了江湖上一个武馆的名师，学起了真正的武功，并且成了那个名师的得意门生。”
“再后来呢？”马大立直追不放。
“再后来，”王命官反看着马大立说，“他做了一件不孝之事！”
“什么事？”
“他纠结了一班人，想要另立山头，被那师傅发现了，他被开除了。”
马大立盯着王命官的脸，却不发问，只是看着他怎么往下说，同时审视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王命官说，“他被开除之后，那师傅与另一个武馆的人发生了冲突，夜间打斗，那师傅被人打死，武馆要散的时候，他跑去接管了那个武馆，并另立了招牌。”
“再后来呢？”马大立进一步追问。
“再后来，”王命官说，“再后来，我娘死的时候，我回去了一趟，见他的武馆还像个样子，也没有弄出什么事来，甚至听说县令还很赏识他，我也只能暂时放心了。”
马大立点了点头，脑子里的思绪进一步明朗化了。
王命官却在马大立没有继续追问的情况下，自言自语似的接着说，“再后来，我又被调到京城就任，也曾想把孤身一人的他带到京城，他却坚决不愿意来，说是要在当地发展。我见他执意坚决，也没有让他在高官如林的京城发展的把握，就随了他。原以为他已经长大了，能够自已成材了，没想到却是这个下场！这都怪我，怪我呀！”
“也不能全怪你！”马大立说，“也许，这就是他的命！不过，相公的命案，我会尽力而为的！”
“你可要帮我一把啊！”王命官突然拉住马大立的膀子，像抓救命稻草一样地对马大立说，“只要你跟我报了这不共戴天之仇，我会给你一大笔，”正要说到钱字时，王命官突然觉得不对，便改口说，“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我都给你！就算是让我倾家荡产，我也愿意！”
“先不谈这个。”马大立虽然暗自惊讶，便一想也觉得理在其中，便平静地对王命官说，“看来，我有必要要找老家的张县令了解一下情况。”
“张县令已经离开了京城了。”王命官说，“你要是早一点说就好了。”
“没关系！”马大立说，“我直接去你老家就行了。”
“要不我我亲自陪着你去？”王命官试探着问。
“你不去最好。”马大立说，“当着你的面，或者是听说你也去了，张县令可能不会讲真话。”
“那行！”王命官说，“你何时动身，需要我帮助什么，说！”
“暂不需要！”马大立说。
正要转身时，张氏突然拉住马大立，说，“求你了，我还只看到我儿的人首，没有看到他的全身，我要我儿的全尸，以便安葬！”
“这个自然在我的考虑之中。”马大立不敢明确表态，只能这样承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