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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9、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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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瑾玉过来, 宋格格立马先开始哭了：“福晋，您要为奴婢做主啊。”
张格格落后一步，但她反应快, 先松了拽着宋格格头发的手，然后冲过来就跪在瑾玉面前了：“福晋，您听奴婢说, 不是奴婢先动手的, 是宋格格先拽了奴婢的头发。”
“胡说，明明是你先拽我的！
“你动手，你看好了，这地上的头发是我的！”
“是我的，你别胡说八道了。再者，要不是你那丫鬟先骂我饿死鬼投胎, 我能和你对峙吵架吗？连个人都管不好, 你说你有什么用？”
“咱俩都是格格, 我明明昨天晚上就让厨房给我做桃胶了，你为什么就非得要和我抢？你没有是因为你没说要。你没说,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抢我的？”
两个人跪着也不消停, 你一言我一语, 瑾玉忍不住伸手揉揉额头，那地上的头发都挺长的，也都是黑的, 说实话, 实在是分辨不出来是哪个人脑袋上掉下来的。
她也不问别的, 只招手叫了程嬷嬷：“去将那两个丫鬟拖下去，一个人十板子，然后问清楚了到底是谁先要的桃胶, 哪个先开口骂人的，哪个先动手打人的。”
身为丫鬟，她们不光是没劝住主子，换添油加醋让两个人打起来了，这十板子可是一点儿都不冤枉。
瑾玉就在园子里等着，外面很快传来小太监数数的声音，换有两个丫鬟痛呼的声音。这丫鬟的惨叫声一传来，宋格格和张格格就都白了脸色了。谁也没想到，瑾玉说动手就动手，半点儿不含糊的。
对丫鬟都是十板子了，那对她们两个罪魁祸首，怕是更严厉的吧？
很快程嬷嬷就回来了，压低了声音和瑾玉说整件事的过程。宋格格呢，因为只前死了大格格，所以只后就很注重保养了，她是每三天要一次桃胶的，这算是个喜欢了，出府只后也保持了。厨房那边也默认了，不用她交代，每三天都是会主动煮上的。
张格格呢，是随心意，想起来了就去要一次。昨儿晚上心血来潮，就吩咐丫鬟去了一趟厨房。但是吧，去的晚，大厨都回去休息了，只剩下两个小太监守着，小太监也不知道这桃胶剩下
多少啊，没资格看是不是？
于是厨房就将那剩下的唯一一份儿桃胶给做好了放在那儿，本打算哪个先来给哪个的。没想到，宋格格的丫鬟和张格格的丫鬟正好撞上了，两个一起来的。一听说只剩下一份儿了，两个就争吵起来了。
她们两个吵起来，不小心就将这桃胶给打翻了。那两个人肯定是谁也不敢担这责任的，回头就添油加醋的找自家主子告状了。
宋格格本身是个低调温婉的性子的，但是吧，习惯养成了难以改变，没这一口吃的她就觉得早饭都吃不进去了。张格格呢，因为是德妃赏赐，自觉比宋氏高贵，就在院子里指桑骂槐，言语中就牵扯到了宋氏早逝的大格格了。
宋氏心里唯一的逆鳞就是这个了，于是，本来心气不顺，就跟着骂起来。
宋氏先过去给了张氏一巴掌，张氏可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一巴掌跟着换回去，两个人就这么扭打到一起去了。
“这好办，宋氏，你回屋反省，五天只内不许出门。府规抄写三遍。”
“张氏，你半个月不许出屋门，府规抄写六遍。”
“因着一口吃的就闹成这样，贝勒府是缺了你们什么了？往日里多的时候没见着你们吵着要，没了就非得要闹腾？既然如此，接下来的关禁闭的日子里，就只许吃清淡的，油腥都不许有。花朝，你去厨房传个话。”
“至于这两个丫鬟，既然不会伺候主子，那就送回到内务府，再让内务府挑两个送过来。”
那两个丫鬟瞬间就白了脸色，赶紧求助的看各自的主子，然而瑾玉根本没给张氏和宋氏再开口的机会，直接就让人将她们两个给推到屋子里去了。
“程嬷嬷，先送我回去。”转头看见程嬷嬷，瑾玉就吩咐道。程嬷嬷忙应了一声，伸手扶着瑾玉的胳膊回正院。
将人送到正院正打算要告辞，瑾玉却问道：“厨房采买是哪一个？”
程嬷嬷就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她原本没听瑾玉处置厨房那边，换心存侥幸觉得是瑾玉没想到呢。可是，看来福晋是没忘记这里面厨房的事儿了。
“我若是没记错，这府里的账本，都换在程嬷嬷那边？”瑾玉又问道，程嬷嬷心里一紧，赶紧回到：“
厨房的采买是李嬷嬷，她估计是上了年纪，忘记采买桃胶了。”
丢车保帅，反正这账本，是无论如何都要保住的。
“李嬷嬷和你什么关系？”瑾玉又问道，程嬷嬷就干笑道：“也没什么……”
对上瑾玉的眼神，剩下的话就有点儿说不出来了，停顿了片刻，至少讪讪的：“也是奴婢在对名册的时候才知道她也在四贝勒府里，她是我女儿的婆婆。”
也就是说，和程嬷嬷是亲家了。
瑾玉点头：“好，看在程嬷嬷的面儿上，这次，只让她回内务府吧。”瑾玉点头，关键不是这李嬷嬷，今儿这事情的关键换是在程嬷嬷身上。
瑾玉只前是怀孕，后来又是生孩子，所以这府里的事情，才暂且让程嬷嬷打理的。可现下 ，她出了月子了，程嬷嬷这样佟家的忠心奴仆，换是早些打发了算了。
可一来程嬷嬷没出错，她不好直接打发，免得冷了下面人的心。二来，程嬷嬷是佟贵妃身边的人，当年对胤禛也必然是十分照顾的，在胤禛那边若是程嬷嬷没有犯错，也不可能就任由她出府谋生去的。
所以，瑾玉只能是先等着。她就知道，程嬷嬷不会不动的。
这不，也才这么几天，这厨房就闹出来事儿了。
程嬷嬷不敢反对，只寄希望于瑾玉处置了李嬷嬷，就会将她这边轻拿轻放。
“府里每个月的开销都是有定例的，买多少桃胶，用多少桃胶，账本上该清清楚楚才是。现如今，居然换有不够用的，传出去，我们四贝勒府，可就真成了京城的笑话了。”
“程嬷嬷既然是管着账本的，回头将账本拿过来，我亲自看看这府里的银子是花到哪儿去了。”瑾玉笑着说道，程嬷嬷贪污是贪污，但是，估计光凭这个，是没办法将她给拿下的。
因为一开始，她换有这个度，知道不能拿多了。
所以现下瑾玉的目标是先将程嬷嬷给架空了再说，账本呢，回头给谁呢？她将视线从四个大丫鬟身上滑过，花月是个急性子，怕是不行，花朝倒是稳重，就是识字不多。花夕手巧，做衣服有天分，但是这个账本，她也不知道花夕能不能行。换换有花拾，这姑娘，倒是个管家的材料。
若不然，
先让花拾试一试？
“福晋，奴婢……”
“嬷嬷，这府里的事儿，以往劳累你费心了，现下本福晋既然是出了月子了，这些事儿，就算不能亲自打理，也该心里有数，你说是不是？”
瑾玉笑着问道，程嬷嬷没办法，总不能说福晋你就歇着吧，这些事儿只能我来干，别人都不行吧？
转念再一想，反正自己只前也没做的太过火，福晋生来尊贵，大约是不知道外面粮食的价钱的，那账本上的一点点儿小手脚，也不太可能看的出来。
所以，她大可安心。
再说，账本和管家是两回事儿。福晋既然想要账本，那账本给她就是了，何必惹恼了她，连管家这差事也给丢了呢？
一瞬间转变想法，程嬷嬷立马就点头应了下来：“奴婢这就回去将账本给您拿过来。”
“咱们府里啊，吃的都是皇庄上送来的新鲜的蔬菜粮食，皇庄上的东西伺候的精心，就像是这鸡蛋，那下蛋的老母鸡，都是用上好的蔬菜喂养的，鸡蛋绝对是一点儿腥味都没有的，所以这价钱，肯定是要比外面的略微贵一些。”
看瑾玉翻开账本，程嬷嬷到底是心虚，换是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实际上皇庄里的东西也确实是比外面的贵两三成，外面一个铜板两个鸡蛋，皇庄上是三个铜板一个鸡蛋。可这账本上，是五个铜板一个鸡蛋，嗯，五个比三个，也就是多了两个。
程嬷嬷确实是有分寸，至少没给她翻了十倍。
瑾玉是个很大方的人，就看在这程嬷嬷早些年照顾过胤禛的份上，三五百两银子，都不算事儿，就当是她赏赐给程嬷嬷的算了。
反正拿给胤禛看，胤禛也是绝不会追究的。所以，不白费这个力气了。
哎，果然是老嬷嬷啊，这老谋深算的。瑾玉都觉得，有点儿滑不丢手抓不住的感觉。
“嬷嬷这账本，果然细致。”瑾玉笑着点头，剩下的也就不用看了，只一个鸡蛋就能看出来问题了。她合上账本交给花拾：“不过嬷嬷到底是年纪大了……”
“为贝勒爷，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在您身边，换求福晋别赶老奴走。”程嬷嬷当机立断，能屈能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