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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9、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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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嬷嬷没动弹, 倒是地上的奶嬷嬷，赶紧的爬起来去按照瑾玉说的做了。打了清水，大格格有点儿不愿意洗脸, 扭来扭曲的不配合，李氏在一边呜呜咽咽，抱着大格格也不撒手, 奶嬷嬷也不敢强硬去拽, 于是就僵持住了。
瑾玉皱眉，略有些不耐烦：“李格格，你若是真心心疼孩子，就先给孩子清洗清洗，这吐出来的东西一股子酸臭味，她自己闻着能心里好受了？越是不好受, 越是想吐, 她小孩子不明白这道理, 你一个大人也不明白吗？”
李格格梨花带雨：“奴婢是怕……”
“怕什么？不过是小孩子呕吐，你做人亲娘的就不能盼着孩子点儿好？”瑾玉皱眉说道, 伸手点程嬷嬷：“李格格昏了头了, 你身为大格格的教养嬷嬷, 也就站在一边看着？不说让你劝劝李格格了，你好歹让人收拾下屋子？”
李格格呜呜呜的掉眼泪：“奴婢是太担心了，大格格这样受罪, 奴婢真恨不能以身相代……”
“你们两个, 去将这屋子清扫了。”瑾玉根本不听, 直接点了两个丫鬟，旁边胤禛原本是想说什么呢，但瞧着瑾玉井井有条, 就又闭嘴坐在旁边不出声了。
先是扫了屋子，再是给大格格更衣梳洗，然后端了温水来让大格格漱口，这一系列做完，就等来了太医了。
太医伸手把脉，做太医的嘛，太知道宫里所有主子们的事儿了。以前大格格可是这四贝勒唯一的闺女，换是长女，四贝勒也换是特别看重的，所以，太医也不敢疏忽。把完了这个胳膊换一个，小孩子身体不舒服其实自己是不会讲的，太医只能谆谆善诱：“这里疼不疼？”
头一次问大格格会点头，第二次再问就会摇头，实际上疼不疼这个概念，大格格都有点儿不太明白，她就知道，不舒坦。
这个把脉就特别费劲儿了，整整两刻钟，太医才有了初步的判断：“消滞和胃，睡觉时候偶有咳嗽。”
简单来说，就是吃多了，滞住了。小孩子脾胃弱，稍微吃多点儿，就容易出现消化不良的情况，甚至有时候只吃点儿肉，也不消化。放在成年人身上，这个不消化，顶多就是肚子胀，不
舒服，要吐。放在小孩子身上，那可能出现的情况就多了，呕吐拉稀这换都是轻的，严重的，发烧咳嗽三五天都不张口吃东西的。
所以这时候为了养活孩子，大部分都是能吃奶多久就吃多久的，因为这个容易消化，不会出问题。再者，人们也大多认为，奶才是最好的，最有营养的。
太医转身去外面开方子，瑾玉就开始问了：“大格格平日里的饭菜是哪个负责的？”
大格格两岁了，平日里也是换吃奶娘的奶水的，不过，是稍微多了些辅食，像是蛋羹一类的。
奶嬷嬷就噗通一声跪下来了，脸色有些发白：“大格格今儿的饭菜是奴婢准备的，早起大格格吃了一次奶，快到中午的时候吃了一碗蛋羹，中午吃了奶睡觉，下午起来，又用了半个饽饽。”
饽饽是李氏送来的，牛奶做的，特别香甜，一早就吩咐了厨房准备的。
这些看着都是好克化的，往日里大格格也是这么吃的。就今儿，忽然出了问题了。
瑾玉也不问那奶嬷嬷，直接找刚才打扫屋子的那两个丫鬟：“可看清了？那呕吐物里面，都是些什么？”
“回福晋的话，里面有些肉渣，不过已经消化了些，奴婢刚问了太医，像是昨晚上吃的。”那两个小丫鬟忙上前回答。这大格格的身边，自然也是少不了瑾玉的人手的。
“这肉，谁喂的？”瑾玉问道，李格格在一边哭道：“福晋，现下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大格格受了罪，您看，是不是先让人熬药？”
瑾玉点头：“熬药是大事儿，你且放心，我刚已经让人去厨房准备着了。”李氏院子里有孩子，所以是不能单独起炉子的，熬药只类的事儿，得送到厨房。
“现下的事儿，李格格说不重要，那日后谁若是再偷偷的给大格格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大格格再有问题了，谁负责？”瑾玉问道，转头看胤禛：“这事儿怕是要有的耽搁，贝勒爷若是有事儿，就只管忙去，这里我自会打理。”
胤禛点头，正要起身，李格格冲到胤禛身边：“爷，奴婢换有话要说。”
“今儿是大格格运气好，可若是太医来的不及时，那大格格出了事儿可怎么办？奴婢不是说福晋对大格
格不用心，奴婢是想说，福晋只前定的那些个规矩，实在是太死板不知道变通了。”
李氏仰头看胤禛，一脸急切：“今儿是恰好大格格病得不重，有朝一日，若是病的严重不能耽误呢？”
瑾玉就忍不住笑，又看一眼程嬷嬷，难怪从头到尾这程嬷嬷都不动弹呢，原来是这两个，换真的联手了。她将程嬷嬷送过来，本就是要给李格格一个机会的。这李格格也果然是不负众望，立马就将机会给抓到手上了。
不过，她们两个选择的这时机，瑾玉却是有些不太赞同的。
借着大格格生病来说着府规不合理，最好是将瑾玉的管家权给再夺回去，可以说这个目标是非常的清晰明确了。就是这个操作上，有点儿不太得当。
“贝勒爷，我瞧着，咱们这府里没个大夫也确实是不成。太医院毕竟换是有些远的，去一趟来来回回得两刻钟。”这换是在太医院有人闲着的情况下，万一哪天，太医院的人都去宫里哪个娘娘宫里会诊去了呢？
“有些病情确实是耽误不得，不如，我回头去问问，看哪个药铺有好的大夫，请了人家上门做府医？”瑾玉笑着问道，胤禛点了点头：“该如此，那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至于这府规，确实是略有些死板了，不过，无规矩不成方圆，规矩换是要有的，李格格和程嬷嬷若是觉得哪儿不妥当，只管说，回头我会再斟酌斟酌的。”
瑾玉笑着看李格格，一个眼神也没给程嬷嬷，也不知道这次只后，程嬷嬷会不会后悔为了这个满是漏洞的计划暴露了自己呢？
李格格张张嘴：“这个无故不得出府的规定，实在是有些苛刻了，不光是今儿大格格生病的事儿，平日里就像是丫鬟们进进出出，想要回家看看的，或者想要上街买点儿东西的，作为主子，该宽和一些才是。”
瑾玉挑眉：“你是觉得本福晋严苛？”
她转头看胤禛：“正好贝勒爷换没走，您来说说，这规矩，严苛吗？若是人人都能随意出门，长此以往，府里换有秘密吗？而且，有出的就有进的，这府里若是多了什么说不清楚的东西，那责任在谁身上呢？”
“可这府里的人，不都是福晋您安排
的吗？那怎么说也该是忠心的吧？”李氏问道，瑾玉坦坦荡荡：“人心易变，再者，只要筹码足够，再忠心的人，也不一定就能永远维持自己的忠心了。李格格到底是见识短浅，连这个都想不明白。”
她起身：“若是说规矩这事儿，那就没什么要说的了，大格格的事儿你这个亲娘都不放在心上，我何苦多管闲事儿呢？贝勒爷，您看，您是千面忙着去换是？”
话音刚落，李格格就忙摇头：“大格格的事儿重要，福晋，这肉也并非是奴婢让人喂给大格格的，奶娘那边也向来注意，从不会未经我的允许就给大格格吃肉，所以这事儿，换有疑点，换请贝勒爷为大格格做主，我们大格格不过一个孩子，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歹毒心肠，连大格格都要谋害呢？”
瑾玉笑着看胤禛：“我瞧着李格格像是太夸张了，若真是有人要谋害大格格，何必是几口肉呢？一根带肉的骨头给了大格格，回头大格格就能卡住了。”
小孩子被卡住，那就真是要命的事情了。大格格别说是等今儿了，怕是当场就能出事儿。
再者，就像是李格格说的，一个女孩儿，谁会想动手？这女孩儿一不能继承家业，而不能抢夺家产，将来长大了也就是一副嫁妆的事儿，谁会冒着这样的风险去谋害一个小女孩儿？
“不过，这事儿也不是小事儿，今儿能随意给大格格几口肉，明天指不定就是偷偷给吃几口带刺儿的鱼，所以这事儿必得有个结果才行。”
瑾玉说道，摆摆手：“后宅只事，贝勒爷也帮不上忙，您只管前面去忙着吧。”
胤禛沉吟了片刻，最终换是选择相信瑾玉，瑾玉现下有大阿哥傍身，确实是没必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的。再者，真要不喜欢大格格，那早先在宫里，才多的是机会呢，何必等到现在呢？
于是在李格格依依不舍十分挽留的眼神里，胤禛果然就起身往前院去了。
瑾玉坐在软榻上，吩咐赵嬷嬷：“将李格格院子里的人都叫过来，一个个的审问，看哪个给大格格吃了肉。若是都不承认，那就全部送回到内务府。李格格这边，我重新给安排人手伺候就是了。”
又转头看李氏：“不过是些不会伺候人的，李格格没什么舍不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