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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方程知识
“我从来没见过，原来萤火虫真的这么好看。”程之涵喃喃地说。
“现在你见到了，和我一起。”
方娆来到程之涵身侧，动了动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如果你以后还想看，我带你来。”
天已经完全黑了，程之涵转头看方娆，萤火和星光映照着她的脸，画面美的不真实，她觉得，她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忘记这一幕了。
被她盯着的人嘴角微勾，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等她看够了眨了几下眼睛别开目光，才轻声问道：“饿吗？”
“还好。”程之涵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其实很饿了。
“回去吧。”方娆带程之涵往回走，下山的路有些陡，她拿出手机照亮，引着程之涵走她走过的地方。
篝火已经生起来了，四周摆着长桌和矮椅，程之涵注意到，桌上除了食物，竟然还有鲜花和气球。
整个篝火会的气氛，浪漫的不像是聚餐，倒像是婚礼现场。
“这些，什么情况啊？”程之涵问方娆。
方娆笑而不语，她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把程之涵安置在座位上，给自己倒了杯酒，又打开一听可乐递给程之涵：“等着看吧。”
她们刚落座，顾识和程知也坐了过来，顾识一脸八卦地凑近方娆，“想不想知道怎么回事？叫声哥哥我告诉你。”
方娆放下酒杯，瞥了眼顾识：“叫你什么？”
“呃，没什么。”顾识搬着椅子向后撤了一点，回想起了被收购案子折磨的恐惧，“那什么，你想不想知道啊？”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怎么回事。”方娆淡淡道。
“嘁。”顾识一耸肩，起来坐到程知旁边去了。
而程知正在跟妹妹聊天，给程之涵讲自己所了解的情况：
“据说是场主要对喜欢的人求婚，这越野场就是为了那个人建的。”
“哇，这么硬核的吗？”直接建了座越野场用来求婚？
够豪！
略微感慨一下，程之涵又问：“用越野场求婚，那他喜欢的女孩一定很酷吧？”
顾识走过来正好听到这句话，顺手抢走程知手里的啤酒，接话道：“酷是很酷没错，但不是女孩哦。”
“什么？真的假的？”程之涵兴奋了。
在嗑到‘知识’的实糖之前竟然还能嗑到别的真人？真的吗？真的吗？？？
“是，他们是一对同性恋人。”程知给了程之涵肯定的回答。
“妈呀，酒呢？我酒呢？”程之涵站起来翻找酒，现实这么甜不来点酒缓缓不行啊。
她拿起一听啤酒打开，刚要小尝一口，就被程知拦下了：
“别喝酒，对身体不好。”
程之涵不听，她用了用力扯下程知挡着的手，放软语气：“不要不要，我就喝一点。”
程知的手被妹妹按在桌子上，他也没使力挣开，只是问道：“突然想喝酒做什么？”
程之涵说：“恭贺一对新人。”
程知被逗笑，但对妹妹又实在没有底线，只能无奈妥协：“好，那你少喝点。”
另一边，刚睡醒的陆梓睿被徐文嘉摇醒，坐起来看下手表的时间，抬头问：“这么晚了怎么才叫我？”
徐文嘉给陆梓睿扒拉了两下头发理理发型，回道：“为什么要叫你？”
“叫我准备场地啊，不是好多人留宿吗？”
“那个不用你管，”徐文嘉把陆梓睿拉起来，“走，吃饭了。”
篝火照亮了整个夜晚，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陆梓睿被徐文嘉带到场地中间，发现大伙都在盯着他们看。
他正要开口调笑两句，却感觉到身后的人拽了他两下。
陆梓睿转过身来，就看到徐文嘉手里多了一盒戒指，还单膝跪在他脚下。
“徐文嘉，你搞什么？”陆梓睿骂着徐文嘉，声音却有些哽咽。
“陆梓睿，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徐文嘉打开戒指盒，一对男士婚戒亮了出来，他虔诚又认真，不等陆梓睿回答又继续说道：
“我喜欢你。从遇见你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想对你说，我喜欢上你了。
我爱你，我想和你结婚。留到今天才说，是因为昨天我的国籍才转好了，梓睿，你能和我去领张证吗？”
“徐文嘉”这番话在耳边不缓不急地响起，陆梓睿的眼泪唰地掉了下来，大庭广众，他也管不了那么多，收也收不住。
徐文嘉的家教是什么样他知道，但是他却把国籍改了要跟他结婚。
陆梓睿又笑了，他伸出手，“给我戴上。”
听见这声应允，徐文嘉整颗心都落了地，他立马取出戒指给陆梓睿戴上，然后站起来把戒指盒推给陆梓睿：“我的呢？”
陆梓睿笑地更大声了，“少不了你的啊！”说着就把属于徐文嘉的那枚戒指给取出他戴上。
周围响起起哄声，所有见证这场誓言的人都要求他们原地放糖，立刻来一个法式亲吻。
徐文嘉一边对周围喊“去去去”一边看着陆梓睿的眼里都是满满的请求。
“呵。”陆梓睿一把拉过徐文嘉的衣领，闭上眼睛吻上了他的唇，在他吻过来的瞬间，徐文嘉立刻环住陆梓睿的腰身，反客为主。
“呜呜呜，我好感动啊。”程之涵看着旁若无人亲吻的两人，含糊着又往嘴里塞了口炸鸡块。
“又没跟你求婚，你感动什么？”顾识奇怪的看了程之涵一眼，吐槽道。
“你懂什么啊？”程之涵给顾识翻了个白眼，她之前猜的果然没错，顾识本人根本不高冷，不仅不高冷还特喵的是个憨憨！
这么想着程之涵就往边上侧了侧，坐的离方娆更近了一点，然后继续道：
“呜呜呜呜呜，甜甜的恋爱什么时候能轮到我啊？”
离得太近，方娆刚好听到这句话，她调笑着问程之涵：“怎么，想谈恋爱了？”
程之涵听到方娆的话，想起了什么就问道：“公司不允许的是不是？你不让我谈恋爱啊？”
方娆笑，她故意逗程之涵，“对啊，不允许。”
闻言程之涵塌下肩膀，灌了一大口酒，故作惆怅道：“嘤嘤嘤，我好惨啊！”
方娆没理会她这装腔作势，收走了程之涵手里的酒，道：“你已经喝了三瓶了，不能再喝了。”
“唉，不仅不让谈恋爱，连酒也不让喝了，方姐姐你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这签的是卖身契吗？”程之涵往椅背上一靠，歪着脑袋问道。
方娆手肘撑在桌子上，侧着身子笑看着程之涵，“嗯，可以是。”
晚上终于结束时，自称‘叛逆不服管’的程之涵已经借着去给新人哥哥敬酒、去认识新朋友、以及自告奋勇帮人挡酒之余又多喝了两瓶酒，整个人醉的不清醒，最后是被程知背回来的。
把醉醺醺的程之涵放下，程知和方娆拜托了两句就离开了，他一走，整个房间就只剩下方娆一个清醒的人。
方娆蹲在女孩旁边，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轻声说道：“小丫头怎么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这么相信我啊？”
她说完又过去给程之涵脱了鞋，给她盖上毯子，“让你不要喝还喝那么多，故意让我照顾你吗？”
方娆叹口气，她可不怎么会照顾人，但听着女孩绵长的呼吸，她顿了顿，还是起身浸湿毛巾，给程之涵擦脸。
蒙古包里只有一张长塌，一个人睡富余，两个人睡却只够留一条缝隙。
方娆收拾完，轻手轻脚地上了塌，扯过一半的毯子盖在腰上，脸正对着程之涵。
程之涵一直没有醒，睡得很沉，方娆却睡不着，她借着屋顶倾泻下来的月光欣赏女孩恬静的脸庞，呼吸深了起来。
她转过身子平躺，脑海里是程之涵一口一个方姐姐叫她的声音，挺甜的。
是个要人命的姑娘。
方娆闭上眼睛，停止自己越来越偏的思想，睡了。
第二天一早，程之涵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双粉嫩的薄唇，而那双唇的主人方娆，此时卸了妆，素面朝天，褪去了商场女王的冷艳，呈现出一副与她年龄不符的娇嫩来。
程之涵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么好看的老婆，顾识都能不下手，他不弯谁弯啊？
然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正枕在方娆的手臂上，整个人窝在人家怀里。
她惊地直往后一撤，怎么回事？什么毛病？我为什么要去枕我老板的手臂？我就这么枕了一晚上吗？不会吧？？？
她这一动作，方娆醒了。
方娆微睁着眼，勾起胳膊把人圈了回来，低声道：“早上好。”
清晨刚醒的声音带着慵懒，程之涵都能感觉到方娆整个人闲适的姿态那样自然……
但她不行，她结巴着说：“对，对不起方姐姐，我把你手臂压麻了吧？我，我也不知道我睡觉有这毛病，真，真的不好意思啊”
程之涵一边说身子一边往后撤，然后直接坐了起来。
方娆由着她，没再靠近女孩，淡淡道：“没关系，你很轻。”况且也没有都压在她手臂上，也并不是枕了一夜。
只是她，在女孩熟睡的后半夜，忍不住将人抱进了怀里。
“我，我先去洗漱吧，我去啦。”程之涵穿好鞋，逃也似的跑了。
“呵。”方娆支着头侧躺，看着女孩跑开的背影，轻声笑了。
小丫头还是太小了，不过没关系，她可以慢慢来。既然挥不去这抹喜欢，那就顺势而为好了。
方娆穿戴好走到蒙古包外时，程之涵正站在水池旁漱口，她走过去给程之涵披上一件外套：“早上很冷，披上。”
“谢谢方姐姐。”程之涵伸手把外套拢了拢，弯着眼睛对方娆笑。
看来已经缓过来了。
方娆点点头，和程之涵并排站着，也开始洗漱。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显现出尘世中岁月静好的味道。
“之涵！方娆姐！过来吃饭！”两个人回到蒙古包里梳妆完毕没多久，程知就过来喊两人。
三人回到程知和顾识的房间吃早餐，房间里地上还摊着一大块羊毛毯，上面放着一个枕头和程知的外套。
？？？
看到这幅场景程之涵第一个不忿了，她质问顾识：“你竟然让我哥睡地板？！”
顾识一脸无辜：“我没有啊，我让他和我一起睡，他非要打地铺，我拉也拦不住啊。”
“对，睡在一起太挤了，我就打个地铺睡了，也没啥区别。”程知把程之涵按坐在蒲团上，解释道。
“你看！真不怨我。”顾识也凑过来坐下。
行，有本事你以后也别跟我哥睡一张床，我就看你能无辜几天！
方娆看程之涵还一副生气的样子，倒好一杯热奶茶递给她：“喝吧。”
奶香味传来，程之涵接过奶茶，甜甜一笑：“谢谢方姐姐。”
然后又跟程知说道，“哥，一会回去你别开车，让他载你！你好好休息休息。”
“嘿，”顾识又接收到程之涵的白眼，觉得自己莫名被埋怨了，但也一口应了下来，“对，一会回去你补觉，我开车。”
“好。”程知低下头，静静喝起了粥，没人注意到他红起的耳朵。
“程姐姐，山路上没交警，一会你让我开好不好呀？”程之涵又安排起了自己车上的事，“你昨天肯定也没休息好，你也睡会吧！”
“没关系，”方娆并不想让程之涵开长途车，她刚要拒绝，程之涵却拉着她的胳膊边摇边撒娇：
“我就是想开嘛，求求你了。”
“好。”依你，都依你。
“方娆昨天怎么没睡好啊？”顾识问。
“关你什么事！”程之涵怼道。
“我招你了啊小妹妹？”顾识不解的看向程之涵，又看看程知、看看方娆，但没人理他。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程之涵最后在顾识的眼神下抛出来这么一句。
回程的路一路畅行，越野场偏僻，连带着一路上的车也很少，程之涵开着车混在回程的车队里，一路躲过了交警的注意。
回到h市，程之涵和程知打了声招呼就直接把车开到了方娆家，然后还跟着方娆进了家门。
“方姐姐，我下午要回学校一趟，你家离得近点，我在你这蹭顿饭好不好啊？”
方娆正在拆不知什么时候放在门口的快递，听到程之涵的话她头也没抬地应道：“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