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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
这么直接的吗？这下……场面可尴尬了，尴尬得她脚趾头都抠不动。
叶采采咽了咽口水。
这下怎么收拾残局？！
啊！方兆宁你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
“方总别误会，方总本人是个很有魅力的人。”叶采采只能来点称赞缓和下气氛。
叶采采说完，见他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动。
“不知道叶小姐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方兆宁微微侧身过来，轻轻吐出几个字，“酒，后，吐，真言。”
叶采采觉得自己真是有种越描越黑，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感。
“听过听过。”叶采采应道。
戴游莉说得对，还不如让他误会下去呢。
悔不当初啊。
方兆宁看着她的小脸纠成一团，倏而又舒展开来。
叶采采想，竟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就打破沙锅问到底好了。
“方总，那……你还介意吗？”
叶采采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带着点讨好，一双包含希冀的眸子仿佛沁过秋水一般，直勾勾地望着他。
“介意……”方兆宁一只手环在胸前，一只手搭在脸边，说话的时候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在下颏处。
叶采采闻言睁大了眼睛。
“或者不介意……”
“……”现在的人是不是都有一个毛病，叫做不把话说完？
“对叶小姐来说重要？”
叶采采点头如捣蒜：“十分重要。”
方兆宁却突然笑了一声。
满脸问号的叶采采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叶小姐，下周的初筛环节，我并不会心慈手软。”
方兆宁说这话的时候，车子正好停下。
叶采采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话，等她反应过来时方兆宁已经打开车门下车了。
叶采采将原话转述给了何心泠。
叶采采：你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错，我就是心冷：大佬心思岂是我等能看透？
没错，我就是心冷：或许是说……不论你怎么和他解释，他还是会对工作一视同仁？
叶采采：头晕，你朋友说的没错，我要窒息了
没错，我就是心冷：你不是有大佬微信嘛……可以在线求问啊
叶采采：甲
方大爸爸的微信我得用香供起来，哪敢说话
叶采采：反正有他的这句话公正的话就行了
初筛完，她就可以回真遇了。她就解放了！！美好的明天在等着她～嗷～
周末于叶采采而言就是在疯狂地改简报。
而于方兆宁来说，就是一场躲不掉的相亲。
方奶奶知道他的脾气，于是以邀饭的名义将对方约到家中。
本就是有交情的世家家的女孩子，以约饭的名义，若是不成也不会太难看。
于是方家的饭桌上方奶奶，方爷爷，饶璐瑶的妈妈方若薇，以及饶璐瑶，还有本次的主人公方兆宁和祝小姐。
祝小姐生得明眸皓齿，娇俏可人。
方奶奶看着是相当满意，可饭桌上的方兆宁却是未曾多看她一眼。
“小祝现在在哪里高就？”方若薇充当起了问手。
祝小姐贼微笑，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斜对面的方兆宁：“今年刚回国，自己在本市开了一家画廊。”
“真是年轻有为。”方奶奶露出慈祥的笑，然后故意将话题抛给方兆宁，“是不是呀，兆宁？”
方兆宁这才投来视线，却只是虚晃一眼，没有打量：“前几年画廊在本市犹如雨后春笋，祝小姐今年在本市开画廊并不明智。”
祝小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饭桌上的气氛顿时跌入谷底。
人人脸上都有些尴尬神色，当然除了尴尬制造者方兆宁和……一直不停吃的饶璐瑶除外。
“别吃了。”方若薇用手肘捅了捅饶璐瑶。
饶璐瑶心不甘情不愿地小声嘀咕：“太饿了嘛……还不让人吃饭……”
方奶奶在桌子下扯了扯方爷爷的袖子。
方老爷子秒懂，清了清嗓子，开口：“兆宁说得不太对，还是有希望的，前几天刚听说德意画廊准备宣告破产，画手纷纷另寻东家……”
得意画廊是本市最古老的画廊，它都宣布破产了，可窥见行业的不景气。
“……”又是一阵沉寂。
祝小姐的脸更黑了。
这顿饭，可谓是不欢而散。
只不过后续是方老爷子被方奶奶批判了一晚上。
饶璐瑶偷听完方奶奶在房间里埋汰老爷子，窃笑着从楼上下来，看到方兆宁在沙发上翻着杂志，
于是蹦蹦跳跳着过去。
“表哥，这位祝小姐挺漂亮的哦？”饶璐瑶靠在沙发扶手上，凑近了瞧。
方兆宁连眼皮子都不抬：“然后呢。”
“但是我觉得采采姐比她更好看，是不是？”
“什么更好看？”方若薇从厨房端来一盘洗净切好的水果，饶璐瑶的话她没听全，只听了个尾巴。
饶璐瑶站直了身体，伸手去拿水果：“没有啦，你听错了。”
方若薇也没当回事，而是将视线投向方兆宁：“阿宁，听你奶奶说前几天你一大早去钓鱼，有收获么？”
方兆宁此时翻页的手顿了一顿，似乎想了想：“现在的鱼很聪明。”
“哦？没钓上来？”方若薇继续问道。
“吃了我的饵，跑了。”方兆宁说道。
“哇，这是成精了哩。”方若薇一脸不可思议。
“建国后不许成精啦妈妈。”饶璐瑶咬了一口西瓜，被方若薇眼神警告。
“……”好，她不说话还不行么。
“对了，你表哥让我问问最近哲宁表现得怎么样？”
“就这样。”方兆宁淡淡地回答道。
方若薇明白了他的意思，蹙起了柳叶眉：“这个哲宁，真是……”
“妈，好好地让他当富二代不好么？表叔非要折腾这个做什么？当初生下来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个觉悟？”饶璐瑶想起冯哲宁惨兮兮地向她借钱，而自己又不能不给，便气不打一处来。
她也快没钱了好嘛！
方若薇眼神警告：“你怎么废话那么多。”
饶璐瑶气愤地吐出西瓜子。
西瓜子砸到桌沿反弹至空中。
饶璐瑶张着嘴巴，眼睁睁地看着它在划过一个弧度后，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方兆宁的衣领上。
“……”
饶璐瑶噤了声，大气不敢出，视线紧紧跟随着方兆宁。
只见方兆宁弹了西瓜子，神态如常地合上了杂志，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帮我和奶奶说一声。”
“嗯，路上小心。”方若薇应道。
就在饶璐瑶看着他的背影长长地舒了口气的时候，走出几步的方兆宁突然顿住了脚步。
她看着他缓缓转身，语气平淡：“对了，记得去店里付一下修车费。”
“修车费？什么修车费？”方若薇一脸
狐疑地盯着饶璐瑶。
“亲爱的母亲，我说什么都没有你信吗？”
方兆宁走出大门，身后传来方若薇暴跳如雷的声音：
“饶璐瑶！你下个月的零花钱没！了！”
“妈妈，没钱会死人的真的会死人的！”
叶采采向陈总监交了简报，回到了真遇。
内心忐忑是肯定的。
不过她对自己这段时间的资料信息收集以及对凌空的了解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陈总监简报要交给方兆宁亲自审核。
所以结果出来可能比较慢。结果一出他会发邮件，请各位注意查收。
等待的时间越久，叶采采突然有些小紧张了起来。
“喝杯咖啡。”时滢端来一杯冲泡的咖啡放到她的桌子上。
“谢谢。”叶采采朝她微笑致谢。
“结果出来了吗？”
叶采采习惯性地看了一眼邮件箱：“还没。”
“安啦，你放心，你一定行的。”时滢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可不一定。”不知何时，沈颜拿着一叠资料，现在近处，神态言语都透露着嘲讽，“我听说那位凌空的陈总监是出了名的妻管严，怕是有人怎么也讨不到好处吧？”
言外之意，就是说叶采采的美人计不管用。
否定了她以往的辛苦和努力。这也踩了叶采采的容忍底线。
“听说最近被客户驳回的方案有一半都是a组的，我倒是想知道客户不满意的点在哪里呢？”叶采采转动转椅，正好看清楚了沈颜突变的脸色。
这原因嘛，大家都知道，客户指出的点都是文案问题。
都说她的文案太过文学。顾客才没兴趣看这种文案。
“叶采采！你！”沈颜正欲往前去，突然想起了什么，定住了步子，嘴角勾上一抹讽笑，“我也不和你计较，毕竟刚被男朋友分手，心里一定很难受吧？所以说呢，做人还是干净点好。”
叶采采听时滢说过最近公司里的传闻。
“沈颜，这么说就过分了啊。”有人替叶采采打抱不平。
“怎么，你也喜欢她？你女朋友知道吗？”时滢紧逼的样子令那个男孩子有些退却。
“沈颜，别太过了。”时滢冷冷地说道。
“什么叫做过了？事实而已。”
“事实？你是亲眼看到
了？”叶采采冷笑了一声，然后拿起手机，“那好，我现在就联系陆总监，哦不，他升职了，应该是陆经理，让他说说。”
沈颜愣住了，张了张嘴巴。
即使陆盛在陆家不是最高权力者，但是也不是她能得罪的……
“采采，别冲动。”时滢赶紧按住了叶采采的手。
“算你……狠！”沈颜咬了咬牙，满脸不甘地转身离开。
“放心，我没打呢。”叶采采看着时滢那紧张的样子。
时滢放开了手，舒了口气：“不要和沈颜一般计较，我们都相信你和陆总监是清白的。”
叶采采朝她感激一笑：“谢谢。”
看客散去，时滢回了座位。
叶采采低下头去，看到手机屏幕显示正在通话中，再看了眼通话对象的名字……
瞬间一股闷气从脚底板冲上了她的鼻息。
没错，是窒息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