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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现在阅读的是由www.gzsxjyy120.com —《》 “鹤哥哥!——”孟稻儿猛然停住脚步,情不自禁地叫出来,仿佛昨夜噩梦中的呼喊,整个人僵了一瞬后才又转回身子。

她一眨不眨地、呆呆地盯着新知州,回忆中的那张脸和眼前的这个人渐渐在她脑海里重叠,胸腔里迅猛地翻涌着难以言喻的苦楚,就像有剧烈的毒药从心底向外泛滥、瞬间冲盈到全身,那苦涩的滋味令她差一点无法自持。

祝鹤回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暗惊这孟稻儿为何同昨夜梦中那般,“鹤哥哥”唤得如此顺口?“自然,孟姑娘也可以如此唤本官。”

方才,他失控地喊住她,不管不顾地道出自己的姓名,本是想防患未然,她到了山匪窝里,必要时道出自己的名讳或多或少有些效用,他实在不愿她为了救家人而把自己的一生都搭进去。

两人四目相对,心中各有所思,只仿佛被定住,皆一动不动。

许久之后,孟稻儿方发觉失态,慌慌张张躲开对方的视线,低下头小声问:“不知祝大人可否告知民女你的生辰?”

他微微一愣,只以为她终是动摇了,担忧的神色不自觉地缓了一些,并不多问,干脆答道:“本官属猴,今年二十三,生辰是五月二十二日。”

孟稻儿好不容易掩饰住身心的颤抖,听闻新知州的回答,瞬间又被强烈的失落感湮没,同名又同岁,然她所等之人的生辰是八月十五日。

“民女告退,多谢祝大人。”

“祝某尚未婚配,孟姑娘不必有心理负担——”

孟稻儿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摇摇头,露出淡淡的苦笑,尔后黯然地走出议事堂。

祝鹤回没再继续追上去,只站在门背后盯着她纤细的背影出神,方才,在等待护卫乔择邻去请孟稻儿的时间里,他已想得一清二楚。

成亲的提议并非他一时冲动,孟稻儿是他一见如故、心中欢喜的姑娘,此一者,自然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另外,她恐怕是帘州城唯一能上飞鱼台的城民,这对他完成帘州之行的任务大有裨益。

不论她最终接受与否,方才的提议是他对她心生温柔之后的一番好意。

一而再地望孟稻儿黯然离去的纤细背影,祝鹤回除了惋惜,还有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痛。

快要走出小院时,孟稻儿没忍住,回头向议事堂门口望了望,那儿空空的,刚刚发生过的一切就像梦幻。

新知州祝鹤回方才给她造成的震动有多大,现在所带来的失落和打击便有多大。

有那么一瞬间,她软弱了一下,想不管不顾地答应他的提议,可在短暂的软弱之后,她立刻便清醒了过来。

便是同名同姓,便是有些神似,但不是就不是。

孟稻儿边走边在心中自嘲,若鹤哥哥回来,怎么可能不先来找自己?

漂浮一般地走出府衙,候在外面的还是方才的那一辆马车。

“孟姑娘,请!”也还是方才带她进去的男子。

“多谢官爷。”

“孟姑娘,我叫乔择邻,以后或许还会经常相见。”

还会经常相见么?孟稻儿挤出淡笑,这才细细地瞅了他一眼,是单眼皮,看起来比祝鹤回年轻,虎虎有生气的样子。“幸会。”

乔择邻被孟稻儿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忙躲开她的目光,“孟姑娘请。”

跟了祝鹤回这么久,乔择邻还从未见过他如此礼待任何人,派车接送,且还令自己专门去请。

“乔大人留步。”

乔择邻笑了,露出虎牙。他挠了挠后脑勺,看着忍冬扶着孟稻儿上了马车,直到马车走远才转身,却被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却又默不出声的祝鹤回吓了一跳,他那目光,似是利刃。

“大人,你说孟姑娘此去还能下山么?”

“看她的选择。”

“她还有选择么?”

“当然。”

乔择邻一脸懵然。

“嫁给我。”

“这——”乔择邻忽然明白了方才上司为何会那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自己身后,可他这未免也太快,昨日不是才第一次见孟姑娘么?莫非这就是所谓的一见倾心!

“有何不妥?”

“当然没有,孟姑娘和大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妥,很妥。大人初到帘州城便与孟姑娘相遇,可见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佳偶他日一定成——”

“她拒绝了。”祝鹤回冷冷地说,转身大步往府衙里走。

乔择邻一阵窒息,“大人等我!”……

马车内。

“姑娘,不知知州大人召见是因何事?”自孟稻儿从议事堂出来,忍冬便发觉她不对劲儿,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已经没法确定主子是在愁哪一件。

“自然是飞鱼台之事,他们想让我助他们了解山里的情况。”

“这样啊。那姑娘有没有请官爷为咱们做主?”

孟稻儿摇摇头,她不想将祝鹤回的提议说出来。

离开府衙,她总算渐渐地冷静下来。

回想起祝知州的提议,孟稻儿有点感动,两人不过一面之缘,他尚且对即将落入山匪之手的自己心生恻隐,而自己唯一可靠的母亲,在关键的时刻却只想保住儿孙,虽是无奈之举,却不禁思之伤痛。

“作为父母官,便是姑娘不问,他们也应该站出来保护姑娘。这倒好,反要将姑娘当箭使。”

“不可胡说。”孟稻儿见忍冬护主心切,心里有一丝丝宽慰。“这件事不可宣扬,连我母亲也不可,知道么?”她不想节外生枝。

“忍冬明白。”

她们的声音都压得很小,马车轱辘轻轻摇向前,正在路过帘州城的闹市。

孟稻儿掀开车帘一条小缝,心怀留恋地看了看热闹非凡的街头,临近节日时分,街上人头攒动,连马车都不得不放慢速度。

只不知端午一上飞鱼台,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看这帘州城的人间烟火。思及此,她心中不免悲哀。

“忍冬,你知道么?”孟稻儿收回目光,“我们的新知州名唤祝鹤回。”她的语气很淡很淡,就像在说与自己无关之事。

不出所料,忍冬果然惊得目瞪口呆,又满脸期待。

“不是的,不过是巧合。”从昨天早晨在街头与他相遇,到此时不过一天的功夫,孟稻儿却觉得自己仿佛走遍了万水千山,遍经了人生的起起落落,“若我下不了山,日后你和小糯便自寻出路罢。”

“姑娘!”忍冬害怕眼泪会掉下来,便忙将头别到一边,她不想再惹主子更伤心。

车里安静下来,街头小贩的吆喝也渐渐变稀,喧嚣之声越来越远、越来越淡,闹市就要过去。

孟稻儿握住忍冬的手,“相伴了这么多年,真是不舍得。”

越是接近端午,她越觉得是时候告别了。若不然,谁知道会不会像与鹤哥哥那样,一别难再逢。

“姑娘,你吉人天相,咱们先不说后话,就算有一分希望也不能放弃,说不定呢!而且,我要陪姑娘上山的!”

“他们并没有请你。”孟稻儿忙推开忍冬的手,自己搭进去就够了。

“忍冬便是姑娘的,自五年前姑娘将我从街头带回孟家,我便是姑娘的了。若不是当初姑娘救我,谁知道我还能不能活到今日!”

“既然你说你是我的,那就得听我的话。”

“别的事忍冬都会听,唯独这件事,忍冬不依。”

这时,马车到了孟家门外,主仆二人止了话题,相互搀扶着下了车。

尚未到午时,孟夫人和丰婉仙还没归来。

偌大的孟宅里空空的。

孟稻儿草草地书了一封信,叫小糯给表妹贺知音送去,上山之前,她想再见她一面。

不料,贺知音随母亲回了她外婆家过节去了。听闻此消息的孟稻儿轻叹一声,罢了,日后便是自己下不了山,也自有母亲知会与她,如此也好,再不必当面惹得她为自己哭哭啼啼。

午后,孟夫人来看望女儿,见女儿坐在亭子里,呆呆地俯视着一旁的鱼池,心中像被谁狠狠地揪了一把。

“稻儿在想什么?”

孟稻儿闻声,忙收回目光站起来,“母亲回来了。”

“嗯,清晨我与你嫂嫂去寺里,给你求了一个平安符。”说着,她掏出一个黄灿灿的金符,递给女儿。

“多谢母亲。”

母女相扶在木栏凳上坐下,一时无言。

孟稻儿犹豫再三,终是没将新知州将所提议之事说出,若是母亲得知,她一定会拼命抓住这天降的救命稻草,逼自己答应祝鹤回。

一来,她不愿;二来,若是山匪因此不肯放人,只会得不偿失。

兄长虽不争气,孟稻儿知道,这个家往后终究还是得依靠他撑门面。

“早晨,新上任的知州召见了女儿。”

孟夫人一惊,忙问,“莫非?——”

“没错,官府已知晓我们的家事。”

“那官府可是要替我们家做主了?”孟夫人这么说,心里却没抱什么希望,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她知道飞鱼台有多难以对付。

“他们是有那个意思,不过只怕是力不从心。”

“稻儿,母亲对不起你!”说着,孟夫人心中又一阵酸楚,忙扭头看向别处,她实在没有颜面在女儿面前落泪。

孟稻儿摩挲着手中的平安符,不知这平安符是不是真的可以保平安?还是,不过是人们美好心愿的承载物。

“母亲又何尝愿意如此?”孟稻儿不愿继续哀哀怨怨,“请母亲为女儿准备一个尖利的发簪罢。”

孟夫人猛一愣,旋即明白了女儿的用意,便点点头,起身去了。

夜里,忍冬和小糯帮她打点包袱时,孟稻儿取出祝鹤回离开帘州城之前送给她的追月,是一把冷利毕露的匕首,皮革的刀鞘尖包着白银,手柄上刻着云纹,镶着宝石,她令忍冬将它也藏在包袱里。

隔日午后,摘星楼上。孟稻儿站在塔楼最高层,眺望着南洛江。

江面宽广无边,滚滚的江水在仲夏的日光之下闪闪发亮、耀眼异常,矮空上的白云无忧无虑地漂浮着。

这摘星楼十几里之外的上游,便是飞鱼台。

相比高耸陡峭的飞鱼台,摘星楼对面的山势绵绵和缓。

站在摘星楼上,夜可观星,日可眺望江水以及络绎不绝的商船,还有对面的青山和傍晚的落阳、晚霞……

每年端午,这儿都会被观龙舟的人挤得水泄不通。

祝鹤回离开帘州城的那一年,他曾带孟稻儿在端午之日挤上来过一次。

那时,他十三岁,孟稻儿十岁,他紧紧地牵着她的手,生怕她被比他们高大的人群挤散。

时隔十年,那一日的紧张、兴奋和快乐,以及祝鹤回的音容笑貌,孟稻儿仍记得清清楚楚。

明日便是端阳,扑面而来的河风,怎么都吹不走孟稻儿心头的沉重。

今日她故地重游,是被对祝鹤回的回忆所驱使,其中也隐隐地有告别的意味。

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此番前去飞鱼台,必将会有自己不乐见之事发生。

“孟姑娘。”一道清澈如水的声音。

孟稻儿从高过胸口的围栏前一回头,是祝鹤回,是知州祝鹤回。

她心里惊,只疑惑为何偏偏这两日与他的巧遇会那么多?面色却如常。

“祝大人。”她右手抓紧罗帕,生怕它会掉落似的。

祝鹤回嘴角微微上扬,一如前日初见时他在马背上一般的表情。

孟稻儿回他淡淡一笑。

他这才走近她,尔后两人侧身,一齐俯瞰江面,明暖的轻风将他们的发丝吹得飞飞扬扬,衣袂也跟着飘飘荡荡。

“真是个好地方。”祝鹤回由衷地感叹。

“真是个好地方。”孟稻儿垂首,双手不停绞着洁白的锦帕,她那低低的声音很快就风吹散了。

十年前的端午,祝鹤回牵着孟稻儿好不容挤上摘星楼的最高层,在栏杆边抢到位置的时候,少年的他便是如此由衷地感叹的,懵懵懂懂的孟稻儿便像今日一般,跟着他说了一样的话。

往事复现更添愁。孟稻儿抿了抿唇,试图压制住心中不停翻涌的思绪,在得知他也叫祝鹤回之后,站在他身边,她心中的思念总会难抑地如潮水般涌来,“民女先行告退。”

“这儿景色这么美,孟姑娘何不再待一会儿?”

“我已经待了很久。”

“吹着河风,兴许愁便散了。”

“祝大人心里也有愁绪么?”孟稻儿收住脚步。

祝鹤回的眼睛清清亮亮的,那微微收缩的瞳孔中似乎真的凝聚着忧思,“眼睁睁看着无辜城民被山匪胁迫,本官却爱莫能助,自然愁。”

“严格说起来,一切都还未定,不若明日愁来明日愁。”

“孟姑娘倒是想得开。”

若是想不开,又当如何?她又悄悄地望了望他的眼睛。

祝鹤回收回视线,面向大江,他忽然张开双臂,风将他的衣袖吹得猎猎作响,猛地,他弯腰俯首,大声说着:“真想从这儿飞下去!”

几乎是下意识地,孟稻儿一个箭步,飞快地伸出右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左手,“鹤哥哥不可以!”

“不过是个玩笑!”祝鹤回转回身,目光落在他腕上那只娇小的手上,“你这么担心我?”他淡淡地调侃了一句,想让气氛变得轻松些。

孟稻儿这才慌忙将松开手,脸瞬即涨得通红,“这样做很吓人。”

一模一样,十年前,少年的祝鹤回甚至踩到第一个横栏上,也是如同方才他那般张开长长的双臂,如同大鹏展翅一般,飞扬地说:“真想从这儿飞下去!”声音清澈如水。

“鹤哥哥不可以!”那时,十岁的孟稻儿死死地抓住少年的衣袖,被吓得哇哇大哭。

“鹤哥哥说着玩的,别哭了。”……

低下头,往事历历在目,孟稻儿没能控制住情绪,眼泪凶猛而来。

祝鹤回察觉到她的异样,手抬到半空又僵住,“我是说着玩的,孟姑娘何必当真。”

孟稻儿忍不住吸了吸鼻腔,低头不语地跑开了。

祝鹤回盯着她倩影消失地楼梯,失了一会儿神,及至收回目光,才见到她落在地面的泪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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