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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现在阅读的是由www.gzsxjyy120.com —《》 从娜塔莉亚沾上亨特溢出的魔力到再度睁开眼,时钟分针甚至来不及走完一圈。

但在这短暂的几十秒内足以发生巨变。

一定要形容的话,娜塔莉亚感觉有人在徒手搅拌她的脑子。思考停止了,她暂时瘫痪,甚至无法动弹手指尖。受那邪异的魔力波动影响,她体内的力量开始暴走。丰沛的魔力洪流首先击垮的就是试图入侵的法术。巨浪吞噬才成型的风暴眼,危险的诱因排除完毕,魔力运转却并未就此停下。

源源不断,魔力四处冲撞,有什么被破坏了,记忆如洪水溃堤。幼时已然褪色的回忆,母亲的背影,以为忘干净的事,毫无印象的事,全都一起涌现。

娜塔莉亚想起来,六岁的时候,同龄人……应该是范海姆分家和其他支系的孩子们,那时宅邸中还住了很多人,她和安东尼有许多玩伴。但一部分孩子因为娜塔莉亚特殊的眸色排斥她,在大人看不见的地方朝她扔石子,大叫“怪物”。

就和酒桶中的那个梦开头那样。

有一天,娜塔莉亚终于因此大发脾气。情绪推上巅峰那片刻间的事模糊不清。她回忆不起来究竟做了什么,但她记得想做什么:她想破坏,想让讨厌的人和东西都消失。

然后其他孩子、分家的人就从宅邸中消失了。

现在还是记不起来,她的脑海中有失控的魔力都无法完全冲破的屏障。娜塔莉亚猜想自己犯下了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但那之后,她竟然忘掉了那天的事,连同曾经一起生活过的其他所有人,就好像那段日子不曾存在过。

挣开双眼,娜塔莉亚看向德雷克·亨特。

熟悉又陌生的冲动在血管中奔腾,但她一点都不害怕。她清晰感觉到自己与对方之间的实力差距。亨特不再可怖,只是纯粹地丑陋,不堪入目。身体中的某道闸门开启的现下,她可以随时击溃亨特,而且有不止一种方法。对方也立刻感知到这点,因而流露出怯意。那接近于野兽求生的本能。就连他身上散发的魔力波动也有所减缓。

娜塔莉亚知道应该对亨特感到怜悯。让他失控的是毒虫般钻进身体的恶毒咒术,以软弱的情绪为饵料,反客为主。错不在亨特,盯上她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但基于道德教导的认知是一回事,感受是另一回事。同情,仁慈,关怀,尊重,这些重要的正面情绪,现在的娜塔莉亚一个都感觉不到。

“怪……怪物……”

这个词语让她不快。

娜塔莉亚改变主意。她可以放过亨特,但她也可以找点乐子。

她低眸审视双手,十指蜷起又松开,像是从没仔细打量过自己的躯干。

水,火,土,空气,光,暗,周围环境中充溢着魔法基础六元素,它们聚集起来,拥有原始而模糊的意志,成了被称为元素精灵的团块。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清楚地感知到元素精灵的存在。

每种元素都有各自遵循的规则,而她能够篡改规则,随心所欲地利用元素之力。

此时此刻,只要魔力不枯竭,她就是这个空间的支配者。

“让手臂变形就是你的魔法倾向么?一般来说,对自己使用魔法是最困难的,你拥有不错的倾向呢。”娜塔莉亚模仿着桑德拉老师讲课的语调,“不知道你的身体能不能和手臂一样随意折叠弯曲。”

她依旧悬浮空中,带了一点天真的好奇心俯视德雷克·亨特:“被关在酒桶里真的很不舒服,不如你也体验一下?”

对方眼睛瞪大,嘴唇发抖:“不……不要……”

“此地空气于我拥有实体。”娜塔莉亚低声说道。

空气嗡地震颤了一下。

她伸出手,双掌相对,向内一压。

“呃啊啊!”亨特就像被看不见的两块板从旁积压,无法动弹。

娜塔莉亚惊讶地停顿,自言自语:“那么乱来的定义咒语也能行啊。”

传世的咒语大都是“凡例咒语”,可以看作人类与元素精灵世代互相认可的口头契约,只要吐出特定的词语就能发动。“光”和“洁净之风”,乃至娜塔莉亚之前使用过的寻人罗盘、防身术和“绝对光滑”都属于这类。

另一类“定义咒语”则完全取决于施法者的魔法倾向,不会收录进魔法教科书。定义咒语往往更长,考验施法者言语的准确度和魔力强度,失败率极大。但只要魔法倾向吻合,词句足够精准,魔法师出口的简单一句话都可以改变现实。

投身魔法之路的人无一例外都会探索专属自己的定义咒语。娜塔莉亚之所以被视为“天才”,也是因为她的魔法倾向简直就是为发动定义咒语量身定制的。

但其实,娜塔莉亚也没想到她真的可以改变空气的性质。比起让某片区域丧失重力,将空气转化为概念上可以随意操控揉捏的实体显然难度更大。至少以前她从来没成功发动过这种强度的魔法。

出于好奇心,她右手手指收拢,一拧一转,宛如捏住一团陶泥。

亨特的手臂像被卷进风涡,扭成不可思议的角度。但他只是闷哼一声。

“原来如此,变形状态下的手臂,痛觉也会改变……或者失灵?”娜塔莉亚点了点头,仿佛她正在自家训练场探索咒语的使用方法,“啊,亨特先生,我还没问,是谁让你绑架我的?”

亨特嗫嚅着说不出完整的答句。

娜塔莉亚双掌环合,包出一个圆筒状的空间。亨特就像被关进了看不见的酒桶,身体被迫蜷曲,长声惨叫起来。

“好吵。”娜塔莉亚皱眉,停住动作。倒不是真的因为无法忍受对方发出哀嚎。

隔空操作也有极限,她无法继续挤压亨特身周的空气--为了维持距离就要削弱强度,否则体内的魔力供给跟不上。再靠近一些也许可以做到,但那股邪恶不祥的魔力波动依旧不断地从亨特身上渗出来,蠢蠢欲动,随时准备再次缠住她。

娜塔莉亚不想再体会一次颅内翻江倒海的滋味。为了确认现在自己能施展出什么程度的定义咒语,她试探性地说道:“此地一切魔法即刻解除。”

她刚才修改的规则都恢复原样。

娜塔莉亚与亨特落回地面,束缚住亨特的空气牢笼消失。他的手臂逐渐缩回正常大小,无力地耷拉下来。他身上的异常波动没有停止,但眼睛不再发光,邪术受到抑制。

亨特浑身一震,像从噩梦中醒来,立刻因为身体上的疼痛抽搐起来。艰难地喘息着,酒厂老板茫然地看着四周,逐渐回忆起发生了什么,嗓音颤抖变调:“娜塔莉亚大人!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求求您……求您饶了我!”

娜塔莉亚走到他身侧,低眸俯视他,脸上缺乏表情。

亨特恐惧地吞咽唾沫,脸色发白。

娜塔莉亚认真地思考如何处置亨特。身体内持续暴走的魔力现出疲态,变得断断续续,她对魔法元素的感知开始变得迟钝;最重要的是,破坏的冲动耗尽了。探索力量的亢奋消退,她只觉得非常无聊。脑子里多了许多不知道如何处理的回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这里,也不清楚之后要怎么办才好。亨特怎么样都行,她无所谓。

她转头看向出口。

那两个帮工在她和亨特激战期间已经跑得没影了。

她可以直接走出去。奇怪的是,她并不想那么做。

门外的阳光太耀眼了。

随后,太阳突然黯淡了些微。

门前多出一道挡住日光的身影。

“娜塔莉亚!”有人大声呼唤她的名字,向她跑来。

在数步外,柯林姆迟疑地停下。

冲进水车磨坊之前他预想的各种情形全都落空。空置多年的磨坊内部一片狼藉,显然发生过战斗。倒在地上痛苦喘息的是德雷克·亨特。银发少女站在亨特身侧,看上去毫发无伤。

但有什么不对劲,对危险的敏锐感知警告他不能继续靠近。

异质气氛的源头不是绑架犯,而是被带走的公爵千金。

娜塔莉亚·范海姆安静地看着柯林姆跑近又驻足不前,没有表示,好像没认出他,又像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柯林姆深吸气,踏过看不见的警戒线,走到娜塔莉亚面前。

对上她的双眸,他的瞳仁收缩了一下。后背上蹿过的寒意不可控,是想要逃走的本能。但他没有后退,反而从上到下仔细打量她,再次确认她的状况。

“喂,你这是怎么搞的?”柯林姆抓起她的双手翻看,动作比平时僵硬一些。

快速滑动中,失修木地板翻出的倒刺扎进她的手掌,勾出深浅不一的口子。

娜塔莉亚没答话。

“不痛吗?”他皱眉,停顿一拍,声音低下去,“肯定会痛的吧……”

她缓慢眨动眼睫,神情有了细微的变化。

“……痛,”娜塔莉亚哽了一下,随着话语出口,她首次感觉到手上的伤口,微微发麻,又滚烫,但那或许是她将自己的五感与少年的体温混淆。她喃喃重复:“痛。”

视线下移,她看到德雷克·亨特,他双目紧闭。

停滞许久的什么东西开始重新运转,娜塔莉亚意识到自己可能杀了亨特。

她猛地发起抖来:“柯林姆,我--”

“他没死。”柯林姆用足尖顶了亨特一下。酒厂老板发出低吟。

娜塔莉亚长舒一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庆幸什么。

柯林姆紧紧绷起的肩背也松弛下来,他的神情随即变得复杂。他难堪地垂下头:“对不起。是我失职了。有我在……本来不应该发生这种事的。”

“不--”

他打断她:“老爷那边应该已经接到消息了,很快会有人过来。”

“……嗯。”

柯林姆松开她。娜塔莉亚这才意识到直到这一刻,他都捉着她的手。

被娜塔莉亚盯着,少年无措地抓了抓头发,略微别开脸。

“柯林姆,谢--”

他没让她道谢:“其他的之后再说。总之,”

柯林姆停住,向她笑了。但他的笑容和之前的都有所不同,那股几近嚣张的生机不见了,有什么软弱的情绪搅得见者心头酸楚。娜塔莉亚不明白为什么他要露出这种表情。

他忽然伸手将她披散的头发揉得更乱:

“总之,大小姐,你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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