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动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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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生带上了教官专用的军帽,所以时斐没能一眼认出她。但教官说出名字后,时斐又再次惊呆了。
这位教官之前是高一a2班的教官,怎么突然变成自己班的了?
那这样说来,言暮班上的教官……
时斐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稍微踮了踮脚,往他们的班的右前方看。
隔得有点远。
时斐只好更用力地探出头去。
那个鹰鼻子凶相教官正站在a2班的方阵前,虎视眈眈地盯着a2班所有同学。
果然,他们两个班的教官作了调换。
不可能这么巧合……吧?
教官不是班长抽签选的,怎么可能会换?
时斐又回想起上午的时候,言暮跟这位教官在小卖部门前道别,那么按道理来说,两个人应该是说过话了。说的什么,时斐不知道,但那时穿着普通军训服开怀大笑的女生,跟现在一脸板正严肃的教官,看上去完全不是一个人。
而这位赵教官,之前时斐也是有所耳闻。
倒不是不严格,反倒是非常严格。但是女教官相比男教官而言,却更为通情达理一些。如果有什么两眼发晕,或者其他不舒服的症状,随时都可以举手报告。女生若是生理期来了,可以在寝室休息。男生和女生虽然早训还是要跑,但赵教官提倡整整齐齐地跑,并且会在一旁看着,谁扰乱了队形,谁就要被罚。大家一起跑,如此一来,自然谈不上倒数第几被罚了。
当年时斐就在操场上做俯卧撑,旁边突然跑过一队跑得整齐有素的的男生。时斐抬头一望,站在最前端领跑的,是言暮。
他当时咬紧了牙关,说什么也要做完这三十个俯卧撑。
也不知道在暗暗跟谁较劲。
莫非上天真的听到了自己的愿望?自从穿越回了高中,这尼玛真不是走了狗屎运吗?
而且换成那个整天凶巴巴的教官,那言暮不就惨了?
想到这,时斐一个没憋住,硬是在队伍里笑出了声。
教官不论是听觉嗅觉还是视觉都十分灵敏,她双眼像是一把枪,一瞬间便自动瞄准了时斐:“第三排倒数第四个!出列!”
数了一会,才发现教官点的人是自己。
时斐仿佛一块大石头瞬间坠落压在了自己的心脏上,他只得缓缓站到一旁。
羞耻,不安,紧张,朝自己纷纷奔涌来,几乎要把他淹没。
赵教官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地质问他:“你笑什么呢?”
时斐感受到周围一圈幸灾乐祸的眼神落到自己身上,他吞吞吐吐道:“没笑……没笑什么。”
“那你还低头看地上,地上有钱捡是吗?”
站在队伍里的同学们纷纷笑出声。
赵教官这时才生了气,回头大吼一声:“还笑是吧?还笑一个个围着操场跑两圈再回来!军训呢!”
同学们都像见了猫的老鼠,瞬间消了声,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站住!你这头发,怎么有点像金色的?才高中就染头发?明天军训之前染回黑色,听到没?”
时斐赶紧抬头为自己辩解道:“报告教官,头发遗传我爸,不是染的……”
时斐从小就拥有一头浅栗偏金的头发,发质细软蓬松。他也不喜欢去理发店搞什么发型,自然而然就长成了一头碎发。好多人以为他是去理发店染的发色,甚至还有人问他是在哪染的颜色。
“我妈肚子里染的。”时斐经常这么回答。
老师也因为这个批评了他很多回,解释之后才了然。但老师还是由衷希望他染成黑色,毕竟上课的时候大家都是黑头发,突然出现一个金色头发的,这也太吸引注意力了点。
但时斐不太想染。
因为一旦染了黑色,就很难再染别的颜色了。
时轶也是这个发色,他长相随郑雅芝,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像他爸的,所以不想断了父子间这仅有一点点的相似。
毕竟血浓于水。
赵教官明显多了几分纠结:“这样啊,那你先归队吧,以后严肃点,别在队伍里笑出声。”
其他同学都惊呆了。
这位赵教官这么好说话的吗?
时斐也杵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
这要是换成以前那个教官,时斐绝对已经在地上做完十个俯卧撑了。
“还不想归队?要不要去操场跑几圈?”赵教官悠悠的声音从身后穿来。
“我马上!”时斐立刻脚底抹油般溜回了队伍里。
·
今天下午的训练任务,相对来说还算轻松,因为已经三点了,所以赵教官没有让学生站军姿,主要是跟同学们大致讲了军训要完成的任务,以及练了会基本的稍息立正和跨立。
太阳西斜时,傍晚的微风吹到身上,非常舒服。
时斐又不由得想起几天前他刚刚回来时的那个傍晚,就像今天这般,天边的云,像是着了一团火。
解散的时候,赵教官竟然把他一个人单独留下。
“有人跟我说了你的情况,”这是赵教官开口的第一句话,“如果你早训跑步的时候感到身体不舒服,随时可以停下并且坐在跑道内测休息。不用报告。”
时斐瞬间睁大双眼。
又是哪位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锋?
难道是洛知莺?
向教官道完谢后,时斐便和尹安之去食堂吃完饭了。他们晚上还有晚自习,所以吃完饭还得回教室。
他俩排队在打饭窗口的队伍里,时斐满脑子疑问,他跟尹安之说可能是洛知莺跟教官说的,尹安之回答:“切,我姐压根不认识这个教官好吗,再说,她自己也说,她会跟老师讲,也没说跟教官讲啊。”
“所以是谁啊?”
时斐心想,不会真的是神仙吧?
“关键是,知道我是早产儿的,也就只有你们几个啊!而且,还得让教官相信,所以首先可以排除你,就你这吊儿郎当的小混混模样,肯定会被她一掌呼开。”
尹安之不屑地“嘁”了一声。
“别特么污蔑我,我可是当代社会根正苗红好青年。”
“我妈还不知道军训已经开始了,肯定不会自己找上教官吧?”时斐又思忖了片刻,撑着下巴道,“和教官认识的人……”
那个已经很明朗了的答案浮上心头,呼之欲出。
虽然时斐已经竭力想把它重新摁进深不见底的渊底,但它一跳一跃,不曾有片刻休止,直到时斐敢于正视。
时斐倏然瞪大了眼睛,再拍了拍尹安之的背:“喂,你说,会不会是言暮啊……”
忽然,身旁打饭的许多女生都朝他望了过去。
时斐立刻缄声。
言暮一向受女生欢迎,并且初中就已经是附中的公认校草。虽然校草这种东西,在现在的时斐看来,多多少少有点非主流,但也是真的名副其实。
他一进一中,就已经有很多同校的学生在网上探讨关于他的点点滴滴。毋庸置疑,言暮也是公认的风陵校草,篮球赛只要他在,风陵就从来没有下过冠军之位,高三时曾为一中夺得数学化学和生物三项国际大赛奖项等等等等,有关他的贴子永远飘在学校贴吧首页。
大学之后,言暮当了一名医生。就算是在医院当医生,那张俊美的脸也让不少少女春心萌动,满脸烧红。
所以,时斐能理解为什么现在这群女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识趣地闭了嘴。
尹安之完全在状况之外,他一脸茫然地看向时斐:“没听到,你说谁?”
“……”
·
“卧槽!哥们,你做梦也得有个限度啊!你以为人家言暮是闲得慌吗,为什么要管你的事情啊?”
他俩打完饭后,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尹安之一口饭还含在嘴里,听到时斐说可能言暮跟教官说的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把自己噎到。
时斐方才把上午在小卖部门口见到言暮和赵教官的事情跟尹安之讲了,但没跟他说言暮叮嘱自己早点吃早餐的事情。
要是换做以前,时斐一定会骂他傻叉。
现在一想,他不得不承认,其实偶尔尹安之说的话,还是有一点道理的。
和他原本两个世界,轨道没有任何交接的人,没有任何缘由就横插一脚过来关心他,说不过去吧?
做梦可以平添三分荒唐,但生活就是生活,人总要现实那么十分。
时斐自己没有察觉到,本来快要溢上嘴角的笑意,却因为尹安之这句话,又缓缓沉了下去。
“应该是我想多了。”
“那不然呢?你也不想想初中时他和我们打过几次交道。而且前几天他突然和我们打招呼,平时像冰山一人,突然反常,我还怀疑他是不是中了邪!”尹安之又扒拉了一大口饭。
时斐脸色忽变:“你才中了邪,初中同学打个招呼都不行?”
“是是是,不过你跟他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说了不熟。还要我重复几遍?”时斐有些恼。
尹安之此刻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上转得慢慢悠悠有跟没有的的风扇,骂道:“什么破风扇!都快热死老子了!”
“饭也这么难吃!我们明天去校门外吃饭吧,叫上我姐,怎么样?”尹安之最后说。
“我都可以。”时斐倒不觉得食堂的饭能难吃到哪去,因为郑雅芝的厨艺也一言难尽。吃着吃着,就习惯了。
尹安之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他:“对了,你知道我们要考入学考试吧?预习了高中课本吗你!”
“他大爷的。”
时斐手上的筷子差点掉到地上。
他竟然忘了高中最恐怖的东西
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