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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瑜这话大有誓不罢休的念头。

端妃眼看形势不妥便道:“永忠侯,今日满座都是盛京权贵多的是名门闺秀,你又何必执念于常平郡主呢?”

她隐晦的提醒罗瑜,毕竟宣和帝都出言拒绝这桩婚事自是难成,而方才他的话已是僭越,若再说下去怕是不妙。

可偏偏罗瑜是打算吊死在一棵树上,他想也未想便道:“常平郡主貌美,盛京无人不知,想必在座权贵也想娶常平郡主过门吧。”

封窈越过案几在旁冷笑道:“永忠侯这话说的还真是荒唐的令人喷饭。”

罗瑜轻挑了眉淡淡道:“如何荒唐,还请公主提点。”

封窈轻甩衣袂,轻蔑的瞥他讥笑道:“永忠侯还真是好大的胆子,方才父皇那般回绝你还敢再提,你是不是不把父皇放在眼里?”

字字珠玑封窈不屑的剜了眼有些摇晃的罗瑜。

罗瑜慌乱的别过眼,他眸色一沉,黯然道:“恕臣僭越,臣吃醉了酒,一时脑袋发热才说出这样不合体统的话,还请陛下饶恕。”

酒壮怂人胆,罗瑜本想借酒壮胆却未料出口句句是逾越的话,如今覆水难收他倒是后怕了。

宣和帝略一挥手,站在一旁王实安即刻会意的吩咐了身边的宫人,宫人得令退到殿外。

“罗瑜,朕念你祖上有功,今日之事不责罚你,往后再说出这样不知所谓的话来,你永忠侯的位子便不要做了。”宣和帝肃穆的板着脸,厉声斥道。

罗瑜忙跪在地上,以头触地磕了几下:“臣知错。”

宣和帝敛眉,道:“王实安,既然永忠侯醉酒不清醒,那就让他清醒清醒。”

“是,奴才明白。”

王实安躬身应道,随后摆手招殿外的宫人进来。

宫人提着木桶踉踉跄跄的向里走来。

封窈依稀看见木桶里那大块的冰坨,她笑了笑对那宫人道:“这木桶交给本宫吧。”

宫人迟疑道:“公主,这事还是奴才来吧。”

封窈夺过宫人手中的木桶,她双手提起木桶一把浇了下去。

稍迟些一桶寒彻骨的冰水从罗瑜的头浇了下来,浸透罗瑜的锦袍,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曲桑桑坐在位含着潋滟水光的清眸微敛,她自若的缓缓执起酒盏玉手曼曼举盏小酌一口。

封窈随意丢下木桶,临回坐前还不忘啐一口罗瑜:“没自知之明的混账东西,胆敢起娶常平郡主的念头,若有下次本公主绝不会放过你。”

罗瑜窘迫的趴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经过方才那桶冰水的洗礼他清醒过来感到十分难堪。

端妃对此不以为意,她面色平静从容的福礼:“陛下,想来永忠侯酒也醒了,时辰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回宫歇着吧。”

宣和帝颔首道:“是不早了,回去吧。”

踏上玉阶的封窈闻言替曲桑桑心急起来,她冲到她面前道:“桑桑,父皇马上要走了,你怎么还不说啊?”

曲桑桑抚了抚髻上金簪,心乱如麻的她拂去心尖忧惧。

她知道若现在不说那她就失了这好机会了。

她起身径自走向宣和帝,羽睫轻轻扑簌半掩剪水瞳眸,盈盈一拜她道:“陛下……”

檀唇才轻吐两字,男人薄凉凄清的声音过她传入宣和帝耳中。

“陛下,微臣有一事请求陛下。”

温若庭撩袍跪在冰冷的玉砖上,双手抱拳行了揖礼。

宣和帝低声问道:“你们二人是怎么回事?罢了,桑桑你先说吧。”

曲桑桑凝眉,莲步微移走到温若庭身边与他一道跪下,她温声道:“常平与温公子两情相悦想请陛下赐婚。”

宣和帝身子一凛,他怔愣的看着跪着的一对璧人,尤是不敢信:“温若庭,你的意思呢?”

温若庭垂首弯了弯身子:“微臣求陛下赐婚。”

封窈亦半蹲着身子,双手覆在宣和帝的膝上,撒娇道:“父皇你就答应吧,桑桑和温公子郎有情妾有意的,这才是般配的一对,您就下了旨意吧。”

宣和帝眉间笼着阴郁,他道:“传朕口谕,朕亲自为常平郡主与温若庭赐婚,待常平郡主及笄后择良辰成婚。”

突如其来的旨意让众人都措手不及。

“陛下!温公子的家世平平,怕是配不上常平吧,还请您三四。”端妃当下急躁起来,不顾宫规礼仪起身谏言。

宣和帝眼眸森寒,他清冷的说道:“既然温若庭身份低微配不上常平,那今日朕便封温若庭为荣王,再赐府邸一座。”

此言一出满座瞠目,他们目光皆飘向玉台上的两人。

端妃错愕至极,她又道:“陛下,您还是再斟酌斟酌吧。”

宣和帝起身淡瞥了眼端妃道:“朕意已决,多说无益。”

帝王的仪仗渐渐离去,周围的人开始三言两语的议论起来。

本跪着的罗瑜忿然起身,他怒目视着温若庭,指着他叫骂:“你究竟使了什么阴谋诡计!”

温若庭阴恻恻的抬眸冷瞟罗瑜,他轻柔的搀扶起曲桑桑,两人一道起身。

“膝盖可跪疼了?”他柔声问着曲桑桑,丝毫没有理会罗瑜的意思。

曲桑桑摇了摇螓首,婉言:“庭哥哥我没事,才跪了那么一会儿哪就那么娇气了?”

温若庭轻应了声扶着曲桑桑坐在他的位上。

罗瑜见自己被无视恼羞成怒,抓住温若庭的肩出拳相向。

可他低估了温若庭的身但也是随太子习过几年武艺,罗瑜此番攻袭不过是小儿玩闹,他反手擒住罗瑜的手臂,再抬脚狠狠的踹向罗瑜的胸膛,他冷讥道:“论地位,侯爷现在比我还低上几等,您还是莫要造次的好。”

温若庭的力道不轻,饶是身量较高的罗瑜都被他重重的踹倒在地。

罗瑜捂着发疼的胸口,张口又要叫骂却被几个太监掩住嘴架出了玉堂殿。

这场闹剧终是以收戏结束。

许是早前下过暴雨,晚间的云雾稀散,潋潋皓月当空,零星的夏蝉隐藏在树荫里低吟浅唱,宫灯燃起灯火通明间玉堂殿的宾客四散而去,这夜显得愈发寂寥。

明月当窗垂曳的纱幔随风扶动,曲桑桑坐在软榻上,面对宁太妃的笑意她羞赧的不愿抬首。

“傻孩子,你怕什么,你有那胆子向陛下赐婚,就没胆子见外祖母了吗?”宁太妃惬意的呷了口茶,眯眼笑道。

曲桑桑娇嗔道:“外祖母!”

宁太妃搁下青釉茶碗,嘴角弯起,柔声道:“温若庭这个名字外祖母听过,是太子伴读对吧?”

曲桑桑颔首言笑晏晏:“是的外祖母,他,很好。”

宁太妃遽然黯了脸色,她拉过曲桑桑的纤细的手拍了拍:“若你娘亲还在,知道这事定会欣喜不已,只可惜她命薄看不到你成婚。”

曲桑桑杏眸蕴泪,她鼻尖一酸哽声道:“外祖母,娘在天有灵会看着桑桑出嫁的。”

“是啊,你娘一定看着呢。”

她的端宜,应该很开心吧。

“好了,桑桑你快去休息吧,改日啊,把那人带过来给外祖母瞧瞧,让外祖母看看他是怎样一个人,和我们桑桑般不般配。”

宁太妃佝偻着腰费力的起身,沈壁上前搀起她。

曲桑桑下榻福礼欠身:“外祖母您也早睡。”

移步到寝殿,宫婢已备好热水。

娇躯浸在温水里,杏眸半阖曲桑桑仰靠木桶边沿,白皙的皓腕垂在两旁。

春婵一边拿着佩巾轻擦拭,一边乐不可支的笑道:“郡主,您和温公子真是好福气,今日陛下亲自赐婚,这等殊荣旁人想都不敢想呢。”

曲桑桑掬起一捧水洒在面上,淡淡应道:“你说的是……”

她再不是无用懦弱的曲桑桑了,她往后有人庇护有人疼爱,再不是孤身一人。

这一世的她,绝不会让奸人得逞害她了,她会为娘亲报仇的。

夜深,冗长的宫道里寂静无人。

须臾一名太监提着宫灯在前头引路,温若庭轻缓的跟在太监身后走着,途径长廊,庭内百花暗香袭人。

“温公子,您进去吧,宸妃娘娘在里面等着您呢。”

太监撂下话便阖上厚重的朱门。

温若庭目光凝在紧闭的殿门,久久不挪动步子,半晌他才迈步踏进殿内。

鎏金香炉燃着清甜的熏香,帷帐虚虚实实的掩着,殿内伺候的宫人见温若庭至掀起锦纱帐,垂首道:“温公子,娘娘在里头。”

温若庭却躇足不前。

宸妃的重华宫他不是第一次来了,可每次来他脚步都沉重的很,一步不愿踏入。

明明里面那个人,和他血肉相连,他是她十月怀胎所生。

久等温若庭不至的宸妃急不可耐走出,掀帘迎了出来,见到青年那清隽的脸,她笑容满面:“承儿你来了。”

温若庭躬身行了一礼:“臣见过宸妃娘娘,宸妃娘娘长乐未央。”

宸妃哑然失笑道:“你来我这又何须拘礼?”

温若庭温声道:“宫有宫规,臣万不敢逾矩半分。”

宸妃眸里泛着酸涩,她轻声抽噎,喃喃:“承儿,你还在怪娘吗?”

怪她丢了他,不把他养在跟前,更让他失了皇子的身份。

温若庭顾左右而言他,话锋一转,道:“今日之事多谢宸妃娘娘相帮。”

宸妃苦涩一笑:“你我母子,难道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这些年来,她与他说的尽是些疏远的话。

温若庭低眸不语。

宸妃见此心下了然,她叹道:“本宫叫你来也没旁的事,夜深了你早些回府吧,别让……”

“别让温夫人久等了。”哽声道出这句宸妃满是不舍。

“宸妃娘娘,臣告退。”躬身再行一礼,温若庭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目送青年的背影消弭,宸妃颓然倒地,她掩面啜泣痛楚不已。

宫人扶起宸妃,轻声道:“娘娘,您别伤心了……”

宸妃泪眼朦胧的恸哭:“我的孩子……”

她终究还是失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就因为多年前自己的一己私欲,是她咎由自取,多可笑啊。

走出宫室温若庭心里滋味杂陈,借着宫灯熹微的光,他独自行在凄寒的长廊。

自他七岁入宫成为太子伴读他便知道他的生母不是温夫人,而是宫里这位甚是受宠的宸妃娘娘。

他在温府的日子过的波澜无惊,而当他知道真相时这块大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并不想认回这个母亲,对他而言宫里的一切是束缚,这四角宫城里勾心斗角乃至阴谋诡计都令他厌恶。

但宸妃不惜以温家做要挟硬要他认回这个生母,他都不屑一顾。

温府哪怕再破败,都是他自小长大的家,他永远都不会抛弃他们。

可若不是为了曲桑桑,他断不会低声下气来求她的。

仰首眺望远处新月,温若庭自嘲一笑,“宸妃娘娘,你我母子情愿就此而止吧……”

这夜似乎不大平静,银辉与风揉杂在一起,扬起飞檐的银铃。

未央宫内,端妃攥着手里的佛珠徘徊踱步,嘴里喃喃不停:“陛下这是打本宫的脸么,适才本宫好言劝陛下赐婚,他愣是不愿,偏被那温宪三言两语给撩拨的答允了赐婚。”

罗瑜世袭爵位,那温若庭怎能比得上。

代云出声宽慰道:“娘娘,您千万别恼,当心您的身子啊。”

她主子这般委实让她慌乱。

那可是圣上亲自赐婚,谁敢阻挠。

真有那胆子的人,怕是死一百回都不够,哪怕她的主子再得宠,陛下龙颜大怒恐怕这未央宫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端妃怒道:“本宫怎能不恼!那温若庭不过平民之子,陛下为了赐婚当众封了他荣王!”

要知道她所诞下的两位皇子,一个都还未被封为亲王。

代云温声道:“陛下的旨意已下,这事就是板上钉钉了,娘娘您现下懊恼不若想想如何向永忠侯府那位老夫人交代吧。”

端妃凤眸阴沉,她捏紧掌中佛珠,面如冷霜咬了咬牙,良久顺气后她正色道:“永忠侯老夫人那,你不必担心,她若问起你就说本宫会让她得偿所愿的。”

她想到了更好的法子。

纵然宣和帝已经给他们赐婚,可两人尚未行礼这事还做不得数,她还有的是机会动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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