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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妃娘娘,我还是输给你了。”温夫人的叹声让宸妃原本黯然凤眸闪过一丝亮光。

温夫人弯身扶起跪坐于地的宸妃,随后退了两步行了一个大礼,“臣妾告退。”

踏出寝殿的那一刻,温夫人凄楚的笑着,心不住的抽疼,她视若珍宝的孩子,到头来还是归于旁人,她费心费力的二十余年,却在今日化为一场空。

殿内霎时陷入一片宁静,宸妃鼻尖酸楚她甩帕拭去泪珠朱唇轻启柔声道:“庭儿,你真的想清楚了?”

在温若庭被封为亲王那天,她寻他企图游说他承认是皇室子孙,那时的他是万般不愿还说出那样决绝的话,如今他竟愿意承认是她的孩子,她喜不自胜却也兀自不敢信。

温若庭直起身淡淡道:“宸妃娘娘你莫要误会,并非臣想通了,而是自始至终臣都是为了桑桑。”

若他不正名自己的身世,那流言是会继续下去的,他要是欲盖弥彰笃定的说自己是温家子孙,那是立不住脚的,这层薄薄的窗户纸终究是会被戳破。

宸妃凤眸的光泯灭,升起的那缥缈的希望也随之化为乌有,“本宫明白了,明日本宫就去找陛下商议此事,不会让你和桑桑背负流言的。”

温若庭躬身行揖礼声音漠凉:“儿子谢过母后。”

短短几个字像是诛心般剜着宸妃的心。

她哽声撇首道:“你下去吧,桑桑应该接到消息要过来了。”

温若庭眉心微蹙他不假思索的转身步离寝殿。

宸妃怔然良久,静了一会儿她颓唐的坐在软榻处两手紧紧地攥着。

生而未养枉为人母,她棋差一招还是算漏骨肉疏远。

哪怕他温若庭改姓为封,他的心不在此又有何用,她亲生的孩子,依旧不再属于她。

惶惶赶至重华宫的曲桑桑还未进到重华宫,迎面就见到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曲桑桑提起裙幅款步走到温若庭跟前。

“庭哥哥……”

“你……”

两人异口同声,都急于想和对方说话。

温若庭稍退一步他道:“桑桑,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他猜想曲桑桑定是问他关于谣言的事,而他不会再逃避了。

曲桑桑喉头一噎:“庭哥哥,你当真是宸妃娘娘所生的么?”

温若庭眸里蕴起薄雾,他沉声道:“是,我是宸妃娘娘所生。”

曲桑桑胸口闷窒,她喃喃道:“原来他们所说都是真的,可为什么,为什么宸妃娘娘她要把你送走……”

十月怀胎各种苦楚都受过了,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说丢就丢,宸妃何等心狠。

温若庭僵了僵,涩涩道:“当年后宫斗争,她为了保全体面不让人迫害,不得已把我送出宫。”

艰难的道出这句,温若庭周身的寒意更深。

曲桑桑朱唇微抿心中的悸动难以平息,她凝眸不语双手环住温若庭的窄腰,用细弱的娇音唤道:“无论庭哥哥你今后的身份是皇宫贵胄也好,是平头百姓也罢,你我如今是夫妻,你且记得还有我在,此生我都会陪着你,永不负你。”

佳人娇软的身子紧紧贴着温若庭的胸膛,他的大掌无措的抬起轻抚着她的脊背:“怎得忽然说这些话?”

“你不中意听么?”温情脉脉的埋首在男人宽厚的胸膛,曲桑桑扬声闷闷的道。

二人成婚伊始似乎说这些闺中情话的是他多些,耳畔萦绕佳人娇软的酥音温若庭弯起眉眼,低低的笑道:“中意,当然中意,只是没想到我的桑桑也会说这样的话?”

微微抬起螓首,曲桑桑羞赧着脸揪紧男人宽长的广袖,“莫要在这说这些话了,咱们快走吧。”

温若庭叹了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

他本想远离皇宫,如今看来逃不掉倒不如受着,或许也是另一个出路。

午后一场春雨悄然至,斜风作祟细尖的雨水隐在昏暗的天际,雨丝飘飘摇摇的飞进未阖的窗牖内打湿锦帐。

未央宫内一红一紫显眼的坐在前殿。

端妃抿了口春茶,悠然的道:“宸妃姐姐怎么有闲心来妹妹这小坐?”

宸妃开门见山直言:“关于荣王的流言,是妹妹你放出去的吧。”

端妃执茶碗淡然自若的应道:“宸妃姐姐你胡说什么,这事儿怎么会和妹妹我有关呢?”

宸妃垂眸指腹轻轻摩挲指上嫣红的丹蔻,“妹妹若是不肯说实话也无妨,大不了我去唤陛下来,让陛下好好审一审妹妹。”

端妃拿茶碗的柔荑微抖,茶碗里滚烫的茶水因颤动倾泻一地,她讶然道:“呀,看妹妹不小心的,真是让姐姐见笑了。”

搁落茶碗端妃慌乱的掏出帕子擦拭裙襦的水泽。

宸妃在旁仔仔细细的看着,两道秀眉扬起她浅勾绛唇,道:“妹妹这是做戏给谁看呢?你我同为秀女时,妹妹可不是这副模样啊。”

端妃讪笑着道:“姐姐这话说得,当年姐妹情深妹妹可不敢忘。”

纤手端起茶碗轻呷一口宸妃又道:“情深不敢当,但你要记得你膝下两个儿子是如何来的。”

端妃长睫翕动她心虚的道:“两位皇子自然是妹妹和陛下生的……”

骤然起身宸妃忿然摔下茶碗,瓷玉碎裂的铛声清脆刺耳,她指着端妃骂道:“端妃,你不愿认那本宫就把账一笔一笔给你说给你听!”

端妃皱眉丝毫不畏惧宸妃,她道:“姐姐但说无妨,妹妹我洗耳恭听呢!”

宸妃冷哼道:“好,那我就说给你听。”

侧过身子宸妃唤来宫婢,紧接着七八个宫婢从未央宫外鱼贯而入,她们各自捧着或大或小的锦匣,锦匣做工精巧却都已被打开。

里面琳琅满目摆着许多物什,里面摆满小儿的玩意儿,最大的匣子里更是搁了件状似孩童的布偶。

宸妃从最小的匣子里拿出沾血的小儿衣物:“这件小衣,端妃妹妹可还记得?”

端妃瞳孔一缩,她敛神平静的道:“从未见过。”

宸妃冷笑,又随手从另一个匣子掏出残破的拨浪鼓,“那这样东西妹妹可还记得?”

端妃面色煞白她还是倔强的道:“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宸妃但笑不语接着拿出好些带血或者残缺的小儿玩具,所有物什逐一例外都被端妃狡赖。

她不急不缓,待得所有小匣里的物什示完,她才将大匣子里的布偶拿出来。

布偶娃娃肖像婴孩,小脸狰狞遍布划痕,以布制成的小身子上面全是被针扎过的痕迹。

适才所见的物什端妃都能沉稳应对,但当看见这个布偶娃娃她神色惊变,她忍住喉头作呕,哑声道:“宸妃姐姐何故给妹妹看这样吓人的东西?”

宸妃低眸望着布偶娃娃,轻抚着娃娃残缺不堪的轮廓,她道:“吓人么?这可是端妃妹妹你亲自绣的,你莫不是忘了?”

“妹妹哪会做这样的布娃娃,姐姐莫要含血喷人。”端妃撇首不敢看那骇人的布偶娃娃。

宸妃把布偶娃娃放回锦匣内又阖上盖子,她缓步走到端妃跟前,“事到如今,妹妹还跟本宫装糊涂吗?”

端妃嘴硬的辩驳:“我没做过的事,为何要认?”

宸妃轻蔑的瞥了眼端妃,道:“一道入宫那天本宫就告诫过你做事莫要太猖狂,到如今你还是没听进去是么?你以为装作一事不知,你从前手里沾染的那些血就没事了?”

端妃紧咬檀唇愣是不吭声。

宸妃见状倒也不逼迫她,只长叹道:“其实你我也是可怜人,若不是你我长相肖似那人,怕是谁都没有那个命留在这宫里。”

深宫戚戚眨眼已是二十几个念头了,从不谙世事的少女到如今内敛自持的妃嫔,辗转间历经许多事,早没了年少时坦荡的心。

端妃扬眸低低的苦笑:“宸妃姐姐今日兴师问罪,就是为了你自己的儿子吧。”

宸妃颔首淡淡道:“我自然是为我儿子,当年先皇后在时要不是你在背后窜动,我会被逼送走自己的孩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端妃身子一凛,她虚晃着站起身来,匍匐在宸妃面前啜泣呓语:“姐姐,我知道,我知道的你不忿,可是,可是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先皇后她……”

“好一个被逼无奈啊?你曾口口声声说与我姐妹情深,可在我最落魄的时候,你对我弃之如敝履,我得陛下宠幸再获荣宠,你又对我满是敌意,这便是你所谓的好姐妹?”宸妃一字一顿,咬的极重,多年来的愤懑隐忍尽数展露气血汹涌,翻滚不息。

当初宸妃身为宠妃一朝有孕,这本该是令人羡艳的事却在先皇后的欺压下变成人人惶恐的事,先皇后是丞相之女家世显赫,在府里就受娇养封为皇后更是以狠辣的手段管辖六宫。

先皇后膝下只有一子,对其颇为宠爱,先皇后之子被封太子后为了巩固皇位,她常暗地里欺压有孕的妃嫔,生怕谁诞下男胎和她的儿子争夺皇位,她虽没有动辄伤害她们,但总能让有孕之人梦魇生惧。

宸妃在怀胎那几月是胆战心惊,唯恐先皇后动手伤害她们母子,在太医诊出男胎时这份恐惧愈发的深了,这后宫里的男嗣本就不多,皇后是眼巴巴的望着后妃们的肚子,一旦有男婴呱呱坠地那是人人自危。

那时的宣和帝初登基还未掌握皇权,所有的实权都掌在丞相手中,后妃们的苦楚难以倾诉。

宸妃当年是最受宠的,先皇后自然紧盯着她的肚子,终日的惶恐不安让宸妃的胎极为不稳,她早产生下了温若庭,可她不敢亲自抚养,只能托人送走温若庭,并从宫外抱来同日出生的女婴替代。

这样一来她护住了自己的儿子,却也失去了他。

先皇后见她诞下女婴倒是松了口气,再没刁难她,只是自那日起思子的痛楚谁能为她平复?

端妃不复方才清高冷睨的模样,她抱着宸妃的腿哀然祈求:“姐姐,你把错都怪我身上,你咒我死都不妨事,但求你千万不要和陛下说。”

要是被宣和帝知晓当年的事那她定然会被丢去冷宫的。

宸妃怒意横生弯身推开端妃,冷冰冰的道:“这事由不得你,陛下如何决断那是陛下的事,你求我也没用。”

这么多年过去,先皇后也已离世,她亦不是当年在宫闱苟且偷生需要看人脸色的女子了。

端妃流泪不止的倒在地上,她哽咽道:“姐姐,你真的要弃我不顾吗?”

宸妃讥笑道;“所有一切,是你自己作死罢了,替皇后办事伤害皇子,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轻甩衣袂宸妃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背后传来阵阵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她都置若罔闻。

烽烟来势汹汹,去势亦汹汹。

平头百姓茶余饭后围绕荣王和荣王妃的话语延续了许久,却在朝廷颁布的告示下不攻自破。

城门口林立了许多带刀的侍卫,他们张贴皇榜告示全城的百姓。

百姓们蜂拥而至来到城门口看皇榜,当所有人看到皇榜上的告示时,都倒吸了口凉气。

“原来这荣王殿下真是陛下的孩子啊,还是宸妃所生呢。”

“谁说不是呢,不过可怜的还是那温华公主,连她自己的生父生母都不晓得。”

“你们两还敢提这些话?都忘了那告示吗?从即日起荣王殿下名唤封承,还昭告咱们,若是在评头论足什么格杀勿论。”

过往路人随口交谈的话语,一字不落的涌入站在街巷里男人的耳中。

韩京从幽暗的街巷里现身环抱着佩剑,摇了摇首,沉沉的叹道:“说着不愿,还不是投降了。”

款款走在热络的街巷里,韩京甚是怅然,相处多年的兄弟现下成了身份尊贵的皇族,他不过是市井小儿,从今往后怕是再难和温若庭相处。

正出神时,他肩上蓦然一沉,韩京敏锐的眯眼翻身就擒住了背后的人。

容生倒在地上痛呼不止:“哎呀,韩公子是我啊,容生。”

韩京松开手尴尬的挠了挠头:“原来是你啊,你找我有何事?”

容生揉着发疼的手臂,蹲在地上道:“王爷唤你去王府一趟。”

韩京双眸一沉,随即跟着容生来到荣王府。

“多日不见,你倒和以前不同了。”堪堪跨过门槛韩京便对屋内的人揶揄。

温若庭迎了出来,淡笑道:“这几日你过得如何?”

攥着佩剑韩京故作深沉的道:“我乃一介江湖人士,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当然是快意乐哉。”

温若庭剑眉轻陷,双手握拳负于背后:“你漂泊这么久,难道没想过定下来吗?”

韩京侧身垂首低声道:“我自幼漂泊四海,定下来不是我的心性,你该知道的。”

“你叫我来不只会问我这件事吧?”大费周章的叫他来这,就为了问这个,温若庭当了王爷后还真清闲。

温若庭轻笑摇首:“当然不是,你该知道太子过些时日就要解禁出来了。”

韩京惊愕道:“他真的要出来了?”

若太子真的出来,那真是不得撩的大事。

温若庭撩袍坐下,道:“依你看,等太子出来,会不会盯上我?”

韩京神色凝重一道和温若庭坐下,“那是自然,他一出来势必知道你的身世,他心性如何你当他伴读那么多年也该清楚,他和他母亲如出一辙,难保……”

温若庭沉声道:“所以这次唤你来,就是想你帮我个忙。”

韩京忙应道:“什么忙我都会帮,不过你有信心扳倒他吗?”

温若庭眼底泛起浅浅涟漪,他道:“扳倒我说不准,只不过他的太子之位还是莫要想了。”

韩京思酌半晌又问:“你查到的那件事,可有和你的娘子说?”

温若庭微愣,尔后道:“她还是不知道的好,若是知道,我相信她不会原谅陛下的。”

韩京叹了口气道:“这事你还是趁早和她说了,若不然等她知道了,你有十张嘴都解释不清。”

“我自有决断,你不必操心了。”温若庭尤是道。

韩京复又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迟早的事,你还是快些做决断的好。”

夜幕沉沉,蔼蔼迷雾遮挡月夜,寝房内烛光轻晃,柔光绰绰隐掩屋内光景。

佳人斜窝软榻,绵软的身子缩成一团,面带桃红的娇容泛着点点水泽,清澈的眸子倏然睁开,曲桑桑撑坐起身子,掩面拂去面颊上的水珠。

掀帘入内的温若庭正巧见她拭泪的样子,他偏坐软榻一隅勾她入怀,“怎么了?是做恶梦了?”

点了点螓首曲桑桑微有哽咽,她道:“我又梦到娘亲了,她在哀求我让我帮她找出杀害她的人……”

“庭哥哥,你说我娘亲到底是被谁杀害的,到底是谁那么心狠。”

温若庭低眼,心动了恻隐之心。

他想一辈子都瞒着曲桑桑的,不让她知道那么残忍的真相,可如今看她的可怜的模样,或许他瞒不住。

温若庭由此陷入两难,他缄默不语的抱着曲桑桑,眸里淬满冰寒。

作者有话要说:  再写七章就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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