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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走水了!来人!救火啊”屿州城东市的李家饭馆传来一阵吵闹之声。

街坊四邻着急忙慌的拎着水桶跑向酒馆救火。

李家饭馆对面是东市唯一一家医馆,医馆中,一名俊秀的少年身着苍青色长袍对着受伤的大汉,只见她麻利的挽起袍袖,飞快把带血的布条撕下,从布袋里抽出一把细长小巧的银刀,几道光影闪过,伤口上的腐肉被割下,撒上淡黄色的药粉,手法娴熟的帮大汉包扎好。

满头冷汗的大汉艰难的起身,正要道谢,少年纤细的手带着淡淡的酒味,擒住大汉的肩膀。

“哎哎哎,大哥别起来,好好休息。”少年连忙劝道,她音色清亮,顶了一张雌雄莫辩的脸,咧着小白牙,露出轻松的笑容。

大汉满脸通红憨憨点头,乖乖躺下。

把手清理干净,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便听得坊街上传来一阵吵闹之声。

只见医馆的小药童风风火火穿过内堂,跑向后院,列予白看见他小小的身子提着一个半个身子大的木桶摇摇晃晃的向外面挪动。

“外面怎么那么吵?”列予白赶忙迎了上去,从跌跌撞撞的小药童手里接过木桶。

“公···公子,李姐姐家的饭馆走水了!”小药童喘了口气,蹦豆子似的对予白说道。

予白听到小药童所言,二话不说,脚下生风,提着木桶便向外冲去。

她可是最爱吃李家饭馆的小炒,这三个月在路师父的残忍蹂躏下,吃顿热饭便是她内心唯一的慰藉!

呆愣一旁的小药童瞪大了眼,挠着头看着予白的身影,在心里嘀咕,公子何时力气如此之大?虽心中生疑,但手上动作不停,麻利的多找了几个木桶去盛水。

列予白拎着木桶出去的时候,街坊们都从家里拎着木桶往外冲,李家饭馆里面冒着火光,浓烟滚滚,在街坊们齐心合力之下,也费了大半天的功夫才扑灭火势。

李家饭馆的老板瘫坐在门口,小药童口中的李姐姐正是李老板的大女儿,她性子泼辣,在东市是一等一的能干,只见她灰头土脸的扶起瘫坐在地上的父亲,双手握拳,含泪凝望着自己的心血化为飞灰,却依旧没有倒下。

这时屿州府的官差才匆匆赶来。

予白翻了个白眼的,嘁了一声,她原本白净的脸上带着几道黑灰,左边袖子被火星溅到,缺了一块,整个人都显得狼狈至极。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那李家娘子,思索片刻,进了医馆,先是揉着酸涨的胳膊,又灌了一整壶的凉茶,把脸洗净,净了净手,翻腾的拿开药箱子的夹层,从暗格里摸出了一个小盒,挥手招小药童到身边。

“想不想吃?”她伸出手,小盒子乖乖的躺在手心。

小药童自是知晓那小盒子里盛着的是裹着油纸的糖果,公子大方,时常分他几颗,他立马喜笑颜开,喉咙咕哝几声,不自觉的咽了口水,大叫道:“想!”

“帮我做件事情,可好?”

“好!”小药童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去把这个袋子,偷偷放到李姐姐身上,做好了,这一盒子都给你。”予白拿出一袋银子,她知那李家娘子性子,不愿白白得人所惠,她若去,少不得费一番口舌。

“当真?”小药童喜出望外,他本以为只能得个几颗,没成想公子给予他的报酬是一盒糖果。

“自然是真。”

小药童眼睛叽里咕噜转了几圈,拿过钱袋,道了声成交,蹿了出去。

予白从盒子里摸出一块糖,飞快的塞进嘴里,好吃的眯了眯眼。

片刻,小药童似欢兔般跳进门,朝着予白讨要糖果。

她把糖盒塞进药童手里,满意的拍了拍药童的肩膀,打了个哈欠,见时辰不早,便匆匆从医馆后门离开。

从后门出来,予白不忘先去安宁坊买了一坛葡萄甜酿,又在街上挑中了两包莲叶酥,才往泷园方向走。

泷园是她师父闫老头在屿州的一处别院,一个月前这闫老头非说去什么高棉国,与她和路师父两人打了声招呼,便急急火火的坐船出海了。

眼下泷园之剩下她和路师父两个人,买了荷叶酥权当晚上的甜点。

予白拎着酒壶,哼着小调,晃晃悠悠的出了安宁坊,抄近路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正是黄昏时,奇怪的歌调在小巷中回响,小巷中暗色正浓,附近隐隐约约的传出说话声。

屿州城位于南秦国的东部,主管漕运和行商,鱼龙混杂,大量江湖人士聚集于此,白天还好,入夜最是危险。

她步子放慢,呼吸放沉,身体贴在青石砖墙上,内力把五感提升到最敏锐,小巷墙外的街道上传来隐隐的马蹄声,压低脚步声向前疾行。

“动手。”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予白右手袖里闪过一道暗银色的光,一把短刀蓦地出现在手中,蓄势待发。

预想中的危险没有逼近,唰唰唰,几道黑影从一跃而上,翻出巷子,跳到了巷子外的街道。

似乎还听到了几声噗通的坠落声和低微的痛呼,随后是气急败坏的打骂声。

予白眉角一抽,按了右腕的机关钮,默默收了短刀。

隔壁街道马儿的嘶鸣声响起,掺杂着少女的惊呼。

运起内力翻身而上,坐在墙头上往下瞅。

五个衣衫褴褛的汉子立在一辆马车前,三人手持砍刀,其中两个腿脚不好,杵着两根棍子歪歪扭扭的搀扶在一起,看那滑稽样子,应是方才那发出噗通声的两位。

予白眼尖,从筋骨步伐,一眼便看出这些人定是习过武的,可这老弱病残的模样也搞打劫的勾当?

又打量了一番那马车,马儿神骏,是上好的良驹,车帷都是用上好的绸缎制作,连车辕上都雕刻着图案,外看低调华丽,看样式是京城里夫人小姐们最受欢迎的一款。

那马车外站了一个丫头一个小厮,方才的叫声大抵便是这小丫头发出的。

为首的劫匪威胁的举着砍刀一步步向马车靠近。

两方交涉完毕,马车旁边的小厮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扔给那劫匪,劫匪拿过银子在手里掂了掂,贪婪的眼睛闪着光,揣进怀里,继续向马车逼近。

本来双方约定,劫匪得了银子,便退去不再找麻烦,可是人得贪婪欲望作祟,他不敢肖想马车里的贵人,淫邪的贼眼痴痴的望向马车旁边的小丫头。

小厮牵着马车后撤,又红着脸鼓着勇气上前与劫匪争执。小厮被一拳打倒在地,晕了过去。

“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人家小姐明明赏了你一袋银子,带着兄弟们吃顿酒也是好的,竟打起了小姑娘的注意。”予白坐在墙头望着那群劫匪,调笑道。

为首的劫匪转头望向予白的方向,看她不过是个少年模样,好欺负的很,对着她大骂一句,“哪里来的小崽子?”

予白自顾自的摇了摇头,颇有些遗憾的把酒塞打开,仰头喝了一大口甜酒。

咽下,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真甜。

大汉搞不清她要搞什么幺蛾子,正要继续出声叫骂。

酒坛朝着为首大汉扔了过去,哐啷一声,结结实实砸了他头上。

“啊!”头上的血与紫红色的葡萄甜酒混合在一起,惨叫过后,空气中飘着阵阵甜腻的酒香。

真是可惜了这一坛好酒。

予白感慨完后,掠到后方两个瘸腿的劫匪背后,狠狠的朝着他们后背各自踹了一脚。

剩下的两个劫匪,朝予白扑了过来,不过十几个回合,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予白把他们的砍刀棍子都扔到一旁,蹲在头破血流的劫匪身边,从他怀里掏出一袋银子,在手里一沉,在心底暗骂他们贪心,也不忘对着昏迷的劫匪补了两脚。

她拎着荷叶酥,一手握着银子向马车靠近。

小丫头惊魂未定靠在马车边上,看着头发微散,衣着狼狈的予白脸颊绯红,一只手攥拳,一只手护着马车,脸上写满了抗拒。

见小丫头神情惊惧,予白脚下一顿,识趣的不再往前。

这时,车内的沉默少女用葱白手指挑起帷帘。

予白昂着头,不经意间抬眼望去,目光越过小丫头,马车里端坐着一个容貌冷艳的少女,望向予白的漆黑眼眸中带着浓浓的不屑与愤懑,而那深处是的长久且难于言语的隐忍和痛苦。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女子的眼中能有那么多的情绪,予白好奇探视着,只见她眼眶红肿,眉头拧在一起,脸颊微微凹陷,带着几分阴郁神色。

嘿,这一看就是平日里吃不好睡不好,神思忧结而不得解。

又闻得从马车里飘出若隐若无的药香,心思一转,暗暗猜测许是这姑娘家中有至亲之人患了不治之症。

华灯初上,隔壁坊市的灯光隐隐的透过来。

她眼里映射着远方微弱的灿火灯光,了然的望向马车内那一抹漆黑里。

马车里的冷艳少女,见来人毫不掩饰的打量目光,有种被人剥去外皮的暴露感,霎时怒上心头,她卫蓁然天之娇女,家世显赫,岂能被这等宵小之辈所窥视。

眼眶愈发红了,竟被一个落魄的“乞丐”上下打量,有失体统。

像这样的蝼蚁,不过是几个银子便能打发了的。

她冷笑一声,从锦囊里掏出一块碎银,用尽力气朝着予白的方向扔去。

予白还在发愣,直觉有危险靠近,微微闪身,银子还是蹭着她左侧额头擦了过去。

鲜血慢慢的从额头滑落,予白下意识的摸了摸头,黏黏的热热的,是血…

她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看向那马车,帷帘落下,已然看不到那冷艳少女,她弯下腰,紧绷着脸捡起带血的银子

银子,沉甸甸的。

呵,这是被当做的乞丐了吗?!

予白生性温和脾气好,此刻也是火气直冲云霄,明明方才才救了她们,竟有这等不知恩图报的恶毒之人,真真是活久见!

“小姐。”小丫头被予白的样子吓得一惊,觉得的自家小姐好像误会了这位恩人了。

“让‘他’拿着银子滚罢。”马车里冷冷的飘出一句话。

额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滑落,俊秀的脸颊被血迹映得狰狞。流着血,似觉不到疼,怒气翻涌间,她身子不由的挺得笔直,睥睨的望着马车,轻呵一声,正要发难质问。

“快找!快!”远远的呼唤声伴随着马蹄声,予白眉头一紧,有人来了,听声音保守估计有数十人,恐怕就是来寻这女子的。

真是麻烦!

衡量片刻,寡不敌众,自是不愿过多纠缠,手中攥着带血的银子紧了又紧。

下次如能再遇见她,定要找机会好好算账,报这一掷之仇。

铁骑赶到之时,只见到地上躺的东倒西歪的劫匪和昏迷不醒的小厮,一辆孤零零的马车停在路中央。

三十岁的屿州守备彭昀慌忙下马,指挥着部下把这些劫匪押送至屿州府衙。

他一路小跑跑到马车跟前,胡乱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问道:“表妹,可有伤着?”

“无事。”卫蓁然端坐在马车中,手中的帕子被她揉捏的不成样子,冷冷回了一句。

“表妹这次来屿州,舅舅特地嘱托过,让我看顾你,若出了什么差池,舅舅可是要扒了我的皮,屿州不比京城,江湖人士众多,今日长公主又从京来屿州,表哥军务繁忙,看顾你不过来,你又急着说去寻什么名医,那闫老先生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主,京中多少王亲贵族寻他不得,你说你偷偷出府也不带府卫,唉。”彭昀唠叨个不停。

他深知表妹性子,是个有主见的。平日里见他这个小十多岁的表妹,他都有些怵,更别提现在了。

彭昀叹了口气,语气软了几分,顶着压力又把得到的消息一一与卫蓁然道来:“表哥在屿州有些门路,刚消息来报,那闫老先生前些日子南下出海,早已离开屿州,估计恐怕已经出了南秦海域了。”

彭昀在马车外,见表妹许久未应的,出声试探道:“表妹…”

“回去吧,我累了。”卫蓁然身子紧绷强忍着,她咬着下唇,闭上眼睛,表示不想再多谈此事。

彭昀叹了口气,唤了一队人过来,把蓁然三人护送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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