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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昨夜,她就和伴娘、林玉芳及她女儿lda还有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一起飞过来了,在岛上的酒店住了一晚。

因为今天上午到了她的婚期。

姜欢曾经幻想过自己的婚礼。

穿着洁白的婚纱,配着高雅的音乐,接受着亲友的祝福,从此便和此生的挚爱步入幸福的婚姻殿堂。

可惜,绝大多数人,都是不能和自己的挚爱结婚的,将就是个常见的词。

她喜欢与她吵吵闹闹的欢喜冤家,他们阳光的像十四岁时偶然撞见的心动男孩。那些沉默寡言的男人,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可不管怎么说,她觉得钱比爱情更加重要。

姜欢行事向来谨慎。

所以婚庆公司给她订的地点是一处小岛上,没有任何的信号,所有乘客都是飞私人飞机过来。他们六天紧急布置好了场地,皎白圣洁的典礼隐于一片苍翠树木之中。

但姜欢心里仍旧惴惴不安。

比如宋起一直没和她联系。

姜欢站在阳台上,高高在上的吹着海风,俯视着工作人员照常检查着场地。

“欢?”lda站在门外道。

她转过头,看见和她身材差不多的姑娘畏缩着站在门口。

lda长相确实是混血混失败的类型,父母都长得漂亮,偏偏她完美避开了父母长相的全部优点,长得有点泯然众人。又是华裔,她爱读书不爱运动,是个典型的nerd,在美国校园是没得挑的被霸凌对象。

不过她确实很聪明,比姜欢小三岁还能跳级上大学。

“lda,”她拿着笔和口罩细心的叮嘱,“记得姐姐昨天和你说了什么话吧。”

lda乖巧的点头,“我昨天模仿了你的说话方式还有走路的一些细节的,我会好好帮姐姐的。”

姜欢看着lda被她化妆术放大好几倍眼睛的眼妆,合上面罩与她分不出真假的上半张脸,心中顿时溢满了满意。

“钱不会少了你的。”她淡淡道,“如果做得好,说不定你学费我都包了。”

lda轻轻嗯了一声。

姜欢没再管她,她直接去更衣间换上中式喜服等着化妆师了。

她边拿着时尚杂志边接受着脸部的上妆。

隐约能看见自己前不久拍的清宫戏大热的报道,她叹口气,像是可惜之后她空窗期会太久了。

但是梁临漳,他值得啊。

“哎呀,新娘子好漂亮啊。”婚庆公司负责她婚礼的方小赛走进来,“还没上底妆皮肤就那么好,实在是太让人羡慕了。”

姜欢抿着唇笑了下:“还不是因为化妆师技术太好了。”

她确实是肤若凝脂,配上正红色,艳压群芳。

方小赛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姜欢很客气的和她说着话。方小赛见她态度不冷不热,鬼也知道该结束话题了。

她就尬笑着道:“我回去了,你们继续忙。”

“好的,再见。”姜欢礼貌道。

化妆师继续沉默的给她上着妆,窗外隐隐约约的清风半日升为灿烂的明日,天上的飞机渐渐成群结队的踩着响声飞过,也逐渐能听见人嘈杂的熙熙攘攘声。

她看见了几位同行,又看见了江飞才蹭着他叔叔的邀请函进来了,坐在那里心里不知是何感想。

宋起还是没来。

姜欢犹如羽毛般浓密的睫毛眨了眨,仍然压不下了心中的疑虑。

“妆花好了,我喊人帮你盘头发吧。”

头顶上传来化妆师温和的声音。

姜欢嗯了一声。

她思考着事,也没注意是谁给她盘着头发,不知不觉的就眯上了眼睛。

半梦半醒,只觉得皮肤上滑过冰凉无骨的手,她眼皮犹如压着千斤重担,好不容易睁开了眼,只见男人捂住下半张脸,唯独眼眸柔情的盯着她:“谢因?”

“你怎么来的?”她似是不解地皱眉。

“我被请来给你盘头发。”谢因低低的笑了,“我也很擅长化妆的,他化的还没好,来,闭上眼,我帮你化一下。”

姜欢不耐烦道:“我刚刚化了的。”

他的声音低落起来:“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你怎么进来的?”她仰着头问。

谢因手足无措的解释:“因、因为我有个化妆师朋友,在这个公司里面当盘发师,我就替他来了。”

不过是他刚认识的朋友。

现在怎么着也就在盘旋的飞机上醒了吧。

“你盘头发,盘的好吗?”姜欢挑剔的看向镜子。

谢因低头柔和的看着她,“反正也请我来了。”

她想想也是,又没别人了。

“那帮我盘好一点。”姜欢闭目仰着脸。

谢因轻轻地嗯了一声,他的手骨节分明,动作温柔的把她发丝轻柔的端上来,慢慢的给她头发打结,时不时轻柔的按着她的头,感觉还挺像回事的。

姜欢舒服的享受着手在头部的按摩,忽然感觉像是在洗头。

“你真的在扎头发吗?”她疑惑地皱眉。

谢因面不改色,“嗯。”

姜欢偏不信,想挣扎着起来,看见自己的头发确实是盘上去了,不过边角处还有些琐碎的短发。

她不满意道:“你看看,周围都是碎的,你没盘好。”

“好好好,”他无奈道,“其实你的头饰配你的发型不好看的,我重新帮你扎一个。”

她望着镜中的美人,噗嗤一笑道:“好啊,毕竟,我怎么样都好看嘛。”

谢因也低头注视着她笑,“对啊。”

“等我演完这场,等我妹妹和梁临漳进洞房。”她回眸一笑,“我就坐直升飞机回去,我想去珠市的夜市逛一下。”

“我陪你?”谢因期待的凑近她的耳畔。

“再说吧,也许到时候我又特别累呢。”她叹气。“到时候你就让我歇一会,别让我烦了你。”

谢因没说话了。

他都快忘记了,他怎么敢奢求这些。

能安安静静的陪着姜欢,已经是上天赐给他的机会了。

他抑制住内心的失望,仔细的打量着姜欢像是海藻似的头发,手灵活的帮她卷着。

谢因是个擅长捕捉美好、擅长制造美丽的艺术家,他懂得女人什么时候最美,特别是他日夜难忘、魂牵梦绕的女人。

当她望向镜中的自己时,都被吓了一跳。

少女此时应该说是女人了,每一根发丝都妥帖的被他卷着,古典的金银宝饰与喜服凸显气质,妩媚的配着上挑的桃花眼,瑰丽的绽发出一股属于女人的清香。

谢因用满意的眼神望着她,“好了。”

“太好看了!我的谢因果然是个天才。”姜欢乐滋滋地捂着嘴笑了。

谢因也跟着她笑。

她提着裙子,打开了外面的门,伴娘们赶紧把她围上来。

陆源兴奋道:“快点进房间里,我们堵梁临漳他们。”

姜欢笑着钻进房间里,谢因则失落的站在原地。

陆源瞥向他,“你在这里干什么?谢导演,别耽误欢欢的事情。”

谢因半天才点头,沮丧着道:“是啊,不要耽误她的事情……”

她也没理他,直接回房间里去看姜欢了。

姜欢一共请了五个伴娘,除了陆源、胡娇和安琳,其他伴娘极其在场女方朋友都是花钱雇的,这足以说明她平时的心思都不花在交友上了。

她跪坐在床上,大裙摆被摆在四周,穿着绣花鞋的脚被上了锁。

安琳就对着敲门的伴郎们喊道:“要回答出我的一个谜题,你们梁临漳才能娶欢欢!”

“说!”张小凡吼道。

“每对夫妻在生活中都有一个绝对的共同点,那是什么?”安琳回他。

胸有成竹的张小凡瞬间慌乱,“是什么?”

“快查!快查一下!”另个说道。

“他们都很相爱?”

安琳抉剔地蹙起眉,“很正确,但是不对。”

“哦!他们都是同一日结婚!”张小凡喊道。

安琳不服气道:“你都是上网查的!”

“你有什么证据?”他镇定的反驳。

陆源拍她肩膀,“见好就收,我们…都快化了……”

安琳匆忙的回过头,她和胡娇同时放弃了堵那扇门,豺狼饿虎似的伴郎们马上冲进来,给梁临漳这位新郎开路。

陆源指着下面的大冰块,刁难道:“梁总,大家都知道你做电脑很厉害,看一下你体能,冰块里面有开姜欢脚上锁的钥匙,看你能不能砸出来。”

梁临漳无可奈何地蹲下来,“快!帮我到厨房里那一点盐!”

他边喊边用准备的大锤子砸中间的冰块,他不停滚着冰块,想增加冰块与地面摩擦的面积,但无奈手滑的紧。

张小凡急急忙忙的跑过去,又跑过来,满头大汗捧着一大瓶食盐倒在冰块上。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冰块冒出了缕缕青烟,梁临漳眼疾手快地往冰块上一砸,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完美的取出了中间的钥匙。

“哇,你老公好厉害啊!”安琳叹为观止的鼓掌。

梁临漳笑着踏过积水处,拿着钥匙飞快的给她解锁。

姜欢对着他撒娇:“要抱抱。”

他忍不住笑出来,甘之如饴的抱着她,姜欢把白白的手缠在他的脖颈,笑着躲进他的怀里,细心的与他说:“老公,小心脚下。”

“嫂子好美啊!老梁有福了!”张小凡起哄。

几个兄弟也喊着道:“是啊,老梁没发家,嫂子就看上了,情投意合啊!”

梁临漳笑的牙齿露的更多了,他按奈不住地亲了姜欢一口,姜欢害臊,就娇羞的躲在丈夫的胸膛里。

众人又更大声的起哄了,里面热热闹闹的。

除了外面冷清站着的谢因。

他听到了所有的对话,也全程注意到了女人认真的表演。

哪怕已经提前知道了这是一场表演。

但心脏仍然被人揪着。

哪怕这个女人,连假的结婚请柬都没给他寄一份。

因为谢因这个人,在这个绝情的女人心里。

什么都不是。

他自嘲的笑了下,想走,但脚依旧在地上,像是生了根。

梁临漳抱着他的新娘出来,所有的热闹都随着他走了。他领走前还疑惑的看了谢因一眼,似乎再问,这位宾客怎么四处乱跑。

谢因竭尽全力对他扯出一个笑,只因姜欢在他的怀里。

可梁临漳只是好奇,他把脸飞快的侧回去,没再注意谢因了。

他怀里还有娶来的老婆,还要去正厅敬酒呢。

而把头埋在他胸膛里的小女人,从头到尾就没看过外界一眼。

此时的姜欢和梁临漳宛若一对璧人,都穿着中式礼服,他抱着她入了很宽敞的正厅,所有的宾客都站在两侧等他们,正中央坐着他的父母和丈母娘。

她从梁临漳的怀抱里下来,同他一起跪在地上。

站在一侧的顾望书挑起了眉,居然真的是姜欢?

梁临漳这小兄弟,连这种女人都敢娶?

这可是娱乐圈里的人。

不过,娶了算自己公司旗下的女艺人,两人也算是有了点关系,毕竟莫欺少年穷,以后说不定还要拉拢他。

他沉思片刻,心里马上有了盘算。

伴娘们拿来了茶具,放在两个人的手上。

“给公公婆婆敬茶。”

“给爸爸妈妈敬茶。”

姜欢很乖巧的把茶水奉上,两位老人被梁临漳耳提面命的提醒,终于还是不失错处的喝了口茶,掏出兜里的红包,咧开嘴笑道:“改口费,以后一定要生个白白胖胖的大胖小子,争取三年抱俩。”

她抿着唇,没敢开口。

林玉芳笑吟吟的看着这一对璧人,等着两人都喊了她一声妈,她伸出皎洁的玉腕接过:“我就希望啊,你们幸福就行了。”

姜欢第一次觉得,这妈还不错。

他们做完后就继续跪着,接受着长辈的叮嘱。

躲藏着队伍里的江飞才气的七窍升天,他心急如焚的打着字:你来了没?我都给你发了图片了,赶紧来,要不然欢欢真和那个黑鬼洞房了。

他疯狂的刷新,可是屏幕依然没有冒出新信息。

最终,他抬起头,却又看见了对面那个与姜欢身材类似的戴着口罩女孩,心顿时像是有万千个蚂蚁再爬。

“叔叔,”梁临漳站起来,恭敬地朝着顾望书敬酒。“谢谢你慧眼识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我了一笔资金,让我对计算机行业,小有建树。”

姜欢眼睛直盯着顾望书:“是啊,我也要感谢叔叔对我们临漳的栽培。”

顾望书愣了几秒,马上接过:“哪里哪里,我觉得梁同学很有钱途,以后绝不止一个什么搜索引擎的,一定会有一番大事业。而且娶了我的侄女,我希望你好好待她。”

姜欢也笑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临漳。”

“我也会不负叔叔你的栽培,”梁临漳认真道,“我也要好好对待我的夫人。”

林玉芳傻了,姜欢什么时候出了个能挣大钱的叔叔啊。

队伍里的江飞才也傻了,他看向圈子里有名的白手起家人物,又看向气质高贵优雅的林玉芳,心中立即有了想法,难怪他查的姜欢背景是如此凄苦。

感情是跟着爸爸呢。

跟着妈就是在顾家享福享乐的千金大小姐。

他看着姜欢的眼底闪过心疼,这就是真实的魔幻现实主义单亲家庭子女吧。

宾客中觉得商业新贵贪图美色的想法去了一半,原来是新娘和姓顾的沾亲带故啊。

所有人都给面子的鼓起掌,可两人的婚礼还没完全办完,姜欢和伴娘们跑回更衣室换回西式的纱裙,室外的乐团开始弹奏起悦耳的音乐来。

姜欢着急的换回婚纱,头上还顶着满头的珠宝。

陆源抱怨:“这家婚庆公司怎么回事,婚礼宣誓还放在敬茶的后面。”

“因为梁临漳和婚庆公司说,要得到了父母的认可,才能和新娘组建一个新的家庭。”姜欢不高兴的哼声,“他说要名正言顺的和我一起共度生死。”

一直沉默的胡娇不自禁感叹,“他好有责任心……”

姜欢暗含警告的瞥了她一眼,换完衣服直接去化妆室了。

她看见化妆师和谢因站在一起,等待着她。

姜欢坐在椅子上,和化妆师说:“你出去吧,妆不用补了,就把头发弄好就行了。”

化妆师嗯了一声。

整间屋子就谢因了。

她安慰似的拍了拍男人的手,“行了,都是假的,不要不高兴嘛。”

谢因眼圈红红的,小声道:“我没不开心。”

“都是假的,我们演完了就可以回去了。”她转过头,酒窝浅浅。“没关系的,谢导演,你连女演员拍吻戏都要吃醋啊?”

谢因紧闭双唇,他说不出口。

姜欢也没逼他。

最后,谢因又自己调整好心态,过来拆她的头饰。

“这才对嘛,”姜欢轻声哄他道,“我的小谢导演,心态越来越好了,越来越健康了,如果再自信一点,就会有更多人喜欢你了。”

谢因站在她的身旁缄默。

半响,他才闷闷道:“我只想你喜欢我。”

姜欢笑的酒窝时深时浅。

两个人在化妆室里打情骂俏,作为准新郎的梁临漳就如鱼得水的于男宾客谈笑风生,顾望书和他站在一起,宛若是真的亲戚。

他也是个骗人不打草稿的主儿,佯装回忆起了姜欢与他小时候的趣事,说什么差了十五岁,但是关系如同兄妹,譬如他回家,小侄女就缠着他想和他一起去玩之类的。

江飞才郁闷的盯着,又瞥见与女客们交谈不失气度的林玉芳,心里开始埋怨为何姜欢不与他说实话。

“新娘子来了!”几个小孩惊呼。

所有人目光向那个眉眼精致的少女,她的黑发如瀑布般撒在后背,肌肤如雪,戴着闪耀夺目的珠宝和香槟色的婚纱,步履轻盈地向梁临漳走来。

“新娘子好漂亮啊”

此时,无数的花瓣从天而降,乐队应景的奏起梦中的婚礼。

而此时,也真的像梦中的婚礼一般。

梁临漳从来都没想过,出生于整个省最缺水、最穷的村子里的少年,居然真的可以靠努力考进大城市,居然一路能有这么多贵人赏识,居然能在最需要资金的时候被一个富家女引荐给她的叔叔解决问题,居然还能和她喜结良缘。

白肤红唇的少女挽着顾望书的手,与他一步步靠近。

最后犹如神祗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司仪开口:“你愿意娶这个女人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doyou?”

“我愿意!”他几乎是迫不及待。

姜欢被逗笑了,她笑不露齿:“哪怕是不说誓词了,我也愿意。”

他看向她,只是一眼,百般柔情。

江飞才疯狂的敲键盘,这个破小宋总,到底什么时候回消息?!

“那就交换戒指。”司仪说。

梁临漳接过伴郎递给他的戒指,诚惶诚恐地给姜欢纤细的手指套上。

躲在人群外的谢因闭目,对不起了。

当姜欢给梁临漳带上的时候,人群忽然爆发出一声惊呼:“着火了!!”

她抬头一看,果然那一栋建筑的顶部开始着火了。

梁临漳下意识的搂住姜欢,“快走。”

所有的人开始大惊失色,他带着她走到哭喊着的父母的身边,头脑清晰:“我们赶紧去海滩旁边,上面停着直升飞机,我们赶紧走!”

“乖儿子啊!我们都是不识字的农民,连怎么去海滩都不知道……”

“不行,”姜欢蹙眉,“我们要留个主人安抚宾客,这些人可不是什么村里的,他们有什么闪失,我们其罪当株。”

“我留下来,我是男人。”梁临漳态度强硬。“我应该保护好妻子和家人。”

姜欢对着lda使眼色:“夫妻是一体,我们带着宾客他们走,要不然会被说闲话的。”

“我说了,我是男人,我要保护好你们,赶紧走!”梁临漳皱着眉。

“要不然我装作姐姐吧,我在美国以前参加过救援队。”lda机灵的站过来,她穿着一个款式和姜欢婚纱颜色类似的短裙。“姐姐带着走,我装作姐姐,也不至于落人口实。”

梁临漳深思了几秒,“好吧。”

姜欢撕下自己行走费力的大裙摆,也戴着口罩领路走了。

梁临漳和小姨子一起安抚着宾客,有些人的子女还在酒店里贪玩,但父亲早就逃命走了,梁临漳点头说道:“搜索队还没来,我有一点救灾经历,我直接进去吧。”

他脱下碍事的西服外套,闻着女孩的哭声艰难的跑到二楼,缩着身子往吐着火的房间里去了。

里面有个泪眼朦胧的小女孩卷缩着身子,蹲在床底下。

他绕过正在喷火的柱子,直接把女孩抱在怀里。

梁临漳眼尖,把床上还没烧的被子绕在女孩子身上,直接把她往楼底下柔软的草地上一扔,他也打算趴着墙,跳到草地上。

此时,响起了女人的一声尖叫。

他懵的躺在草地上,视线却被正在熊熊燃烧的建筑挡住了,忽然眼前出现了一架一闪而过的飞机。

宋起大笑着坐在垫子上。

他修长的指尖握着红酒杯,对这场火光冲天的悲剧毫不在意,相反,他饶有兴致的目光集中在那个不停发颤抖的戴口罩女孩身上。

“姜欢,”他得意地笑了,“没想到吧,你哪怕是把裙子撕了,我也找得到你。”

少女坐在垫子上,颤着身子,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避开男人侵略的目光。

宋起格外享受这种时刻。

他望着空中燃烧着的美景,笑道:“欢欢,我都不知道他们再急什么,结婚这种热闹场景,怎么可能有人在楼上?而且酒店离树很远啊,离海很近,开着直升飞机就能救火啊。你看他们,逃什么?”

但是少女依旧缩着,像是充耳不闻。

宋起啧了一声,“你他妈装什么,明明是和我一样冷血的人。”

“你看着这种事情,绝对不会急的,”他几乎是笃定的说,“就算是你被我绑了四天四夜,你也能第二天装作完好无损的和你的丈夫说话,我连在你最脆弱的时候,你都可以说谎。因为你就是这种冷静的人。”

他一只穿着军靴的脚踩着后座位上,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没劲,看见少女如此反常的畏畏缩缩,直接拿出锋利的军刀,对着少女耳旁的口罩带子一滑。

这个少女的全脸暴露在他的眼前。

一张和他意料中完全相反的脸。

她笑了。

脸上被人用马克笔写了几个字,alysloser。

宋起心底当即升起了怒火,几乎是碰撞着牙齿道:“姜欢!”

作者有话要说:  当然了,小谢知道真相的话,会把这些男人的头拧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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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们要让小少爷和江飞才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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