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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黄泉左都话隐秘
任昭心下一动，收了真气，飘身在地。
那人也飘落而下，抬手一礼，说道：“黄泉宗左都见过道友。”
任昭回礼，道：“安宁任昭见过道友。”
任昭心下不解，他上次和蛇妖激战前，曾问过此人，可认得孤鸿子，可对方却不知道，现在自称黄泉宗，显然和孤鸿子一门所传，或许另有隐秘？便问道：“道友可认得孤鸿子前辈。”
“正是贫道恩师。”左都长叹一声，说道：“玄阴黑水剑既然在道友手上，却不知贫道恩师可还好？”
任昭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牌，正是孤鸿子寄身玉牌，说道：“孤鸿子前辈身遭劫难，现在沉睡在这玉牌之中。道友可有法子和孤鸿子前辈沟通？”
左都摇了摇头，说道：“办法是有的，不过会损伤他老人家真灵，却是不必了。”
任昭又问道：“前次我曾问过道友，道友却不识得孤鸿子前辈，却是为何？”
“前次？”左都叹息一声，说道：“我身遭劫难，真灵被妖蛇所迫，一直寄居在妖蛇神府深处。只能勉力维系一点灵光不灭。上次道友和妖蛇争斗，妖蛇放松了对我束缚，我感应到玄阴黑水剑的气息，寻得机会醒来瞬间，因见道友手持玄阴黑水剑，知道必和恩师有所关联，本想相助道友，却不料又被妖蛇镇压了。”
任昭到此时大致明白了，他原来以为这孤鸿子的徒弟左都夺了蛇妖的舍，精神分裂为善恶二识，却不料竟然猜错了。
按照左都所言，他竟然一直再和蛇妖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二百多年前，那个和善的蛇妖想来是他，后来妖蛇性情大变，却是他失利被困，妖蛇占据了上风。
前次自己和妖蛇争斗，那妖蛇用小头攻击时，被他找到机会，反戈一击。妖蛇见左都脱困，担忧主客易位，慌忙逃走，回到月湖将左都再次镇压。
现今蛇妖一死，他真灵脱困而出。
说来，任昭反而对其有救命之恩，不过他前次帮任昭在前，却是先种下善因了。
“那蛇妖因何认得这玄阴黑水剑？”任昭又问道。
“我身居蛇妖神府，同蛇妖意识交融，我在意的他大多知晓。”左都回道。
“原来如此！”任昭点了点头，又问道：“道友是否还有个师弟，据他所言，曾和一个大敌争斗五百年，如我所料不差，应该就是道友了吧？”
左都点了点头，说道：“道友所言不差。那人确实是我。我那师弟，资质远胜于我，只是心性不好，受……”
左都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天空，跟着斟酌道：“当年恩师为了压服山河珠，疏于防范，却被恶贼偷袭。恩师因此法身崩散，但临去之际，也打碎了他的身体。”
左都抬眼看天时，跟着转变话头，任昭心里一动，见对方避开不说，便知道这里面有不能明言的东西，心里暗自揣测，隐隐有了一点启发。
左都继续说道：“那恶贼因为相助山河珠，或者两方提前就有勾连，虽然法身破碎，但神魂却被那山河珠接引到了山河珠内，因此存世。当年恩师真灵走脱后，贫道仇恨难消，又因那山河珠被恩师重创，以为有机会拿下那珠子，并击杀那恶贼为恩师报仇。”
左都长叹一声，说道：“结果我们争斗数百年，到了后来，那恶贼驾驭宝珠越发顺心如意，我便不是对手。到了五百年时，我躲进南蛮之地，潜修提升，本待破了境关再去报仇。却不料被那恶贼寻到，虽然我当时境界没有提升，功力也有所精进，本以为就算不能胜，也能维持不输。一场激战，我最终还是遭了毒手，被那恶贼打烂法身，幸有师门所传保命符牌携带真灵到了这极北之地。当时见这湖有异，知道对贫道有利。因法身蹦碎，我又难以放下仇怨，真灵受损严重，不能久存。又见这蛇是远古异种，便寄身与这蛇体内。”
任昭听到此刻，心里大致明白了千年前仙劫峡谷大战的前因后果。
左都继续说道：“我初得这蛇身时，其不过是蛇王，本身境界并不高。我本以为灭了它的真灵，却不料这蛇另有灵异。我百年摸索，终于探明这蛇体内一百零八窍穴，又是百年苦修，终于有所精进。岂料蛇妖破镜，天降雷劫，我为抵御这雷劫，却疏于查看体内，不想出了意外。破得境关后，这蛇又长出一头，却是再生神智。多年缠斗，我本占据上风，将其封在神府深处。不料百年前再次天降雷劫，我神魂受损，被其反败为胜，夺了身体控制之权。”
任昭点了点头，所有线索尽皆串联起来。所有不解之处，至此大致都明白了。
这蛇为远古异种，先祖明德公千年前发现。
五百年前左都逃到此处，不甘放下仇怨，夺了王蛇躯体，却不料破了境关后，蛇又生一头，诞生另一个意识，被其镇压。这期间，杨姜到此，他虽胜不杀。
百年前高祖带着任族高手前来，左都已经被蛇妖镇压在神府深处。所以，任族一行几近全灭。
任族又忽然想起这些王蛇和金鳞纷纷逃走，当是蛇妖忽然发狂要吞尽其等。只是百年间没有变化，为什么忽然之间就如此了？他当时在冰岛就隐隐觉得这必和他机缘有关，当应是如此。
任族想罢，问道：“我来此之前，看到月湖王蛇纷纷逃离，又见王蛇追逐日湖金鳞，却是为何？”
左都沉默了会，问道：“道友来此之前，当知这妖蛇的能力不是道友所能降服。却依旧冒险而来，不知为何？”
任昭正色道：“我起先确实是不知自己和这妖蛇有这般差距，只是在海中见到王蛇，便隐约有感此地有一机缘，关系我能否得道。所以，无论能否对付这蛇妖，我必定是要试试的。请赎在下冒昧，还请道友告知，这机缘是何物？不知我付出何等代价才能获取？”
“道友所猜无差，这里确实有一大机缘，且就在我手上。”左都叹了口气，说道：“蛇妖忽然发狂，实力大增都是因为它。”
任昭问道：“敢问道友，这机缘是何物？”
左都抬起头，沉默了会，又低下，说道：“这却是十三年前的事了。”
任昭心头一震，失声道：“十三年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