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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敢用。多好的一个人,不管是智谋胆识,笼络人心的手段,哪一样都不缺。要不是有她帮忙,挑动东突厥的内乱,我不可能轻易得到东突厥。”小声地与窦氏说着个中的原由,让窦氏知道她可是收人为己用了呢。

窦氏一眼瞥过李昭,李昭认真地点头,表明自己绝对没有开玩笑。

“你是怎么说服她的?”拧着眉头想不明白,义成公主那样的人怎么可能随便任人差遣。

“以利动之。”天下能让人动的就是一个利字吧了。窦氏的目光一敛,显然想知道李昭用的什么利令人心动。

李昭道:“想复隋的人,帮她再建一个大隋朝就是了!”

这话落下,窦氏惊得抬头盯着李昭半天没回过神来,李昭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把窦氏吓着了,连连唤着阿娘。

窦氏被她连唤几声才回过神来,最后朝着李昭问道:“你得东突厥费时多久?”

李昭老实地回答道:“数年之功,有些坑早就布好,只待一个乱的机会便趁虚而入,有能力平定东突厥内乱的人都会因为自相残杀而再也不可能为之,至于收拢人心,从细节入手,百姓不可欺,却可懂你真心还是假意。”

是的,虽然突厥的百姓与他们不是一国的人,但那一颗心并无异样。

“你答应她的事,你想怎么办?”窦氏就是知道李昭并不是平白拿下一个突厥的,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李昭取得突厥不易,所以窦氏才会问李昭,她难道不知道打下一个江山有多难,却敢与义成公主许下承诺。

“你知道她看中的是哪儿吗?”李昭不答反问,窦氏的脑子飞转,“高句丽。”

李昭朝着窦氏竖起大拇指,没错,义成公主希望攻下的国正是高句丽。

“你们娘俩儿在说什么,神秘兮兮的?”李渊忙着安抚苏烈,连一旁的李玄霸都顾不上,回头一看窦氏和李昭正在小声地说着话,自从传回消息说李昭成为东突厥的新一任可汗后,李渊总觉得窦氏的眼睛亮得不像样。

与此同时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好像窦氏就要从他的眼前消失不见。

所以看到窦氏又是目光灼灼的与李昭说着话,李渊不解地问起,想知道她们都说了什么。

“女儿家的事。”窦氏如此答之,李昭疑惑地看向窦氏,窦氏以眼神表示话就得这么说。

李昭是没意见的,亲娘想什么这会儿李昭还没弄清楚,只是不说到底说了什么,那就不说呗。

李渊听着女儿家的话总是不好多问的,倒是招呼着李昭问起道:“义成公主不是也回来了吗?为何不一道进宫?”

“义成公主想去见见襄国长公主,所以不曾进宫,改日会进宫拜见阿爹和阿娘的。”李昭说到这里脸上那分明是看好戏的表情怎么回事?

李渊盯着李昭,“去见襄国长公主,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警惕至此,引得李昭笑了,“阿爹问错人了吧,我怎么会知道她们见面会不会有事。”

“杨家的事,是我们能多管的?”窦氏帮忙说上一句,李昭认真是点头,她能说,她就是想看戏吗?

“义成公主知道襄国长公主府在哪儿吗?”李渊想把事情放下,但是说着说着又想起另一回事,转头问着李昭。

“为何不知。”襄国长公主的公主府赐下时,义成公主尚未和亲突厥,此时寻上门去……

算了,她还是不说了吧。

总觉得杨家的两位公主凑在一起总会有什么意外之喜,她倒是想跟着去看看戏来着,然而还是先回来见爹娘吧。

“你们拜见之后就回府吧。”还是窦氏记事,在李渊还想拉着人多说话前,先一步提醒李昭。

李渊第一个不明白地看向窦氏,“这是何意?”

“阿昭嫁入苏家,新婚之夜即出征,连婆母都未曾拜见,你想儿女,难道亲家就不想了?”窦氏无奈,男人总不会想到这些小事,可是虽说这些只是小事,却何尝不是代表着他们家的心意。

李昭立刻地道:“阿娘提醒得对,依君臣之礼,为臣归来,理当觐见皇上,国礼毕当思家礼,我与苏将军一别长安数年,理当回家拜见母亲。”

作为一个深明大义的人,李昭认同窦氏所言,苏烈为她做了那么多,她也要多想想为苏烈做些什么。

现在的苏烈肯定想见苏夫人,就好像她在临近长安的时候也会想窦氏和李渊。

人心皆同,李昭的目光看向苏烈。苏烈何尝不想母亲,但如李昭所言,为人臣者当行国礼再思家礼。

李渊立刻地道:“是我思虑不周,你们先回家,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说。”

孩子回来了,虽然还是不太适应李昭是出嫁女的身份,可是女儿嫁出去,苏烈为着李昭做什么都不觉得委屈,而是甘之如饴,他们李家都是讲理的人,这个时候自然应该回报一二。

“多谢皇上皇后。”为君体恤下臣,苏烈心中自是感激,与他们作一揖而谢。

“在外人面前称君臣,若无外人在,还是随阿昭称父亲母亲。”李渊冲着苏烈叮嘱。

窦氏道:“正好我给亲家备了些礼,一并带回去。”

苏烈想说不用,李昭却接话道:“多谢阿娘。那我们带着礼回去了。”

窦氏备礼都是窦氏的心意,李昭才不会推辞,也不让苏烈推辞。

苏烈只好再次道谢,李昭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苏烈应着不再反驳,就这么两句话,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夫妻的感情不错,李渊和窦氏总算是放下心。

“阿爹阿娘,明日我们再进宫看你们。”李昭得跟苏烈一起离开,与李渊和窦氏见礼,苏烈一道。

李渊和窦氏挥手,送他们二人离开,李渊道:“还是生儿子的好,生儿子不用送人走。”

这话说得,窦氏一眼瞥过他,李渊回头正好注意到,“夫人何意?”

“女儿贴心,我喜欢女儿。”窦氏一点都不觉得李昭生为女儿有什么不好的,她的女儿,事事都为她着急,心心念念都是她这个当母亲的,可比一个个儿子好多了。

李渊道:“玄霸不贴心?”

窦氏反驳地道:“不及阿昭。”

李玄霸……为什么父母吵架要拉上他呢,他到底做错什么了?

怎么就不认为都是因为他相对李昭来是唯一可以比的一个,所以当父母的吵架的时候只能带上他。

李昭和苏烈回到苏烈的国公府,是的,苏烈屡立战功,得以封为国公,邢国公。

这会儿苏夫人早就等着他们了,看到他们一道行来苏夫人面带笑容,便要迎着他们与李昭见礼,李昭更快一步的扶着苏夫人,“母亲如此是要折煞于我。”

苏夫人道:“先公后私,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公主始终是公主。”

“母亲就免了吧,在自己的家中不必多礼。”李昭还是要拦着,怎么能受此大礼呢。

“母亲。”苏烈亦是恭敬地与苏夫人见礼,苏夫人看着他们安然无恙的回来,面带笑容,握住苏烈的手一个劲地说着好。

“大婚之后未与母亲敬茶便离去,虽然迟来,还请母亲勿怪,我们补上。”李昭并不在意苏夫人拉着苏烈的手看得舍不得挪眼的样子,只是与苏夫人先一步赔罪。

苏夫人这下的笑意更是加深了,冲着李昭道:“公主不必如此,国事为重,我心里明白。”

早些年苏夫人就明白不过李昭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或许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像寻常的女郎一样相夫教子,守在家中。

她也早就接受这样一个儿媳,新婚之夜离家,与儿子一道离去,一去就是两年没回,苏夫人也处之泰然,毕竟当年的苏烈就是没娶李昭前都是这般,现在只是和以前一样罢了。

“母亲明白是母亲深明大义,与母亲敬茶也是我该做的事,请母亲莫嫌我来迟。”李昭哄着苏夫人,一个深明大义的婆母自是比那不好说话的人更值得人尊重。

苏烈待她好,苏夫人又是宽厚的人,李昭岂能不投桃报李呢。

“好好好,都听你们的,来,都进屋。”苏夫人直接在门口迎他们回来,李昭与苏烈一左一右的扶着她进去。

与苏夫人补上一杯茶,算是他们的礼数尽都补全了。

相比起邢国公府的其乐融融,此时的襄国长公主府却十分严肃。

两位姐妹,年少相识,这些年亦有相交的公主,是,一个是嫡公主,一个只是宗室公主,而且还是因为和亲才得以被封为公主的人,两人对坐,气势却不丝毫不差。

“我没想到你竟然带着传国玉玺打开了长安的城门,亲手葬送大隋的天下。”义成公主有些话藏在心里不知过了多少年,她一直都盼着有一天能够亲自问问襄国长公主,为什么她在她坚持的时候,心心念念着守护大隋的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来。

“这是皇兄所愿,我只是遵从皇兄的意愿,以最大的能力保全我们杨氏。”或许面对任何人的指摘襄国长公主都可以坦然处之,独独眼前的义成公主,义成公主是为大隋牺牲的人,她的指摘令襄国长公主羞愧。

“皇上的遗愿?你以为你这样说就可以抹去你贪生怕死,所以才把这大好的江山送到李氏的手里?”义成公主并不相信襄国长公主的借口。

襄国长公主拧紧眉头道:“那么你呢,你现在做的又是什么,李昭成为东突厥的可汗,你是居功至伟吧?”

问到此,义成公主坦然的回答道:“没错,我是居功至伟,你想说我们都是一样的,只是做着同样的选择罢了,没什么不一样的。那么你可知道,李昭跟我谈的交易是什么?”

义成公主敢说,李昭能说动襄国长公主打开长安的城门,定是给了襄国长公主她想要的东西,自然,李昭想说动义成公主也只会给义成公主想要的东西。

“我如何得知。”襄国长公主想到自己听到李昭成为东突厥的可汗时震惊无比,接着更是听说义成公主正是帮李昭拿下东突厥可汗位子的人,当是襄国长公主都快傻了,难以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义成公主的身上。

而眼下义成公主竟然和李昭一道回到长安,回到长安后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来寻她,寻她啊!

襄国长公主看着怒意滔天的义成公主,却是没有由来的心虚。

“你还记得我去和亲前跟你说过的话吗?”义成公主听到襄国长公主果断的一句不知道,却凝望着襄国长公主,或许李家能得天下,而杨氏会失天下,这些都是注定的吧,因为杨家的人不能明白她的愿望,可是李昭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襄国长公主被义成公主一提倒是记起来这回事了,望向义成公主,义成公主站起来走向襄国长公主道:“我说过,我会以我一己之力为大隋安定突厥,会让大隋以我为傲。纵为女儿身,不能像儿郎一般保家卫国,征战沙场,然,此生,我都会用我自己的一切,保卫大隋万年。”

这是义成公主的心愿,她这一生一直都在为之奋斗的心愿,年少时她与襄国长公主说过的。

与皇帝嫡亲的女儿不同,当突厥要求和亲时,皇帝一开始不愿意和亲,偏偏那个时候的东突厥频频进犯,扰得大隋边境不得安宁,最后逼得隋文帝只能和亲。而那时的东突厥可汗想要的是大隋的嫡公主,而恰好那个时候还没订亲的就只有一个订过亲却退了亲的襄国长公主。

以宗氏女而和亲,这是义成公主自请的,也正是因为如此,襄国长公主一度很喜欢和义成公主在一起,也是因为她们虽为女子,却有着几乎一样的心愿,她们都想守住大隋。

但到最后,怎么就全都变了。

“我还记得我的初心,可你却早就忘了你自己的初心。皇上给你留下的遗诏,不过是给了你充足的理由,让你可以心安理得的活下去,活成大唐的襄国长公主。”义成公主是怨恨襄国长公主的,这样的人何其令人厌恶?

襄国长公主道:“你现在也即将会成为大唐的义成公主。”

“我不会的,我说过,你打开长安的城门是因为李昭给你想要的,而我之所以会帮李昭拿下东突厥,也是因为李昭答应帮我做到我想要的。而就算我说得明白至此,你却还是不知道我究竟想要什么?”

这却是义成公主心中最大的悲哀,大隋的天下,她一直都想好好地守护,哪怕大隋亡了,她还是想复大隋的河山。

但是襄国长公主却已经开始融入大唐,以一个臣子,或许也是一个自以为可以谋算大唐的人而活着。

“义成,你不要乱来,李昭就算答应为你复大隋的河山,那只会是骗你的,好想算计我们,把我们杨氏一网打尽,你不要中了她的计。”哪怕刚刚不知李昭与义成公主的交易,此时襄国长公主怎么可能还会猜不到,劝着义成公主千万别成了李昭的棋子,到最后害了他们杨氏一族。

义成公主扫过襄国长公主,嗤笑一声道:“你以为李昭是你吗?”

问得倒不客气的,襄国长公主的脸一沉,“你可知道我都算计不过李昭,李昭不是一般的女郎。若是当年知她会有今日这般的成就,我便不该给她机会。”

提起李昭,襄国长公主想到那些欺骗,在她以为李昭只能依附她和杨广活着的时候,李昭却长成了一个谁都不需要依靠的人,更是能改江山的人,大隋的江山,有一半是她动手毁的。

襄国长公主劝着义成公主道:“我们是姐妹,我不会害你,你相信我,不要相信李昭。”

着急地上前捉住义成公主,很是害怕义成公主为复隋而做出许多错事,到时候他们杨氏都会受到牵连的。

“你是不会害我,可是我们早就成了两条路上的人。从你打开长安城门的那一刻起,你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跟我一样有着守护大隋,让大隋可以万年流传的襄国。”义成公主却挥开襄国长公主的手。

襄国长公主没有想到义成公主对她的意见远比她认为的大,义成公主是宁愿相信李昭都不愿意相信她,这怎么可以。

“义成。你不可以相信李昭,她太狡猾了,难道你想看着杨氏覆灭吗?”襄国长公主还是费尽心思的想打消义成公主的念头,劝着她不能与李昭在一起。

义成公主冷笑地道:“这就不劳你担心了,我是大隋的和亲公主,可是如今的大隋已经亡了,而突厥的可汗已经变成女人,我和亲的意义已经不复存在,你以为我还会做什么?”

平静地问着还能做什么的人,却更令襄国长公主害怕,“义成,你不能再跟李昭在一起。”

“为什么不能呢。她比起你我是不是都做得更好,同为公主,你选择一生未嫁,而我为国家和亲,她即不用自己当筹码,为大唐打下半壁江山,在你们都没来得及对付她的时候,她再为自己打下一个东突厥。看,无论是天下有变,还是家中生事,她都可以左右,不像我们,当大隋亡了的时候,我们可以做什么?”

义成公主轻蔑的看着襄国长公主,她还曾做过一些挽救的事,可是襄国长公主呢?身为大隋的公主,隋文帝的亲女儿,杨广的亲妹妹,当杨广出事的时候她已经离开,而且拿着传国的玉玺,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她以长安和玉玺为代价,换得自己成为大唐的襄国长公主,她曾努力去做过,改变大隋灭亡的事?

这也是为什么襄国长公主在面对咄咄逼人的义成公主时却没办法反驳。

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清楚,和义成公主比起来,她这个皇帝亲妹妹都比不上一个堂妹。

“好了,够了。”恼羞成怒,襄国长公主喝斥一声,却叫义成公主听着一声冷哼,“怎么,觉得我把话说得太难听了?”

襄国长公主道:“你回长安来只为和我说这一番话?若是,我已经听到,你要是没有其他事,请吧。”

却是不想再见义成公主,不想再听她说话。

在义成公主的面前,她就好像被人剥光了衣裳站着,她的所有借口,理由,都被击溃!

义成公主,曾经她们是最好的姐妹,因为她们有着同样的目的,同样的前进动力,可是后来,后来是怎么变了?

将长安拱手送到李昭的手里开始,或是更早之前?

襄国长公主看着义成公主道:“义成,我们如果反目,最后得意的只会是李昭不会是我们杨家的人。”

义成公主望着襄国长公主再次冷冷地笑道:“放心,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想确定你是不是一如当年,既然你已经不是,我心中的执念便放下了,从此,我与你再无干系,大隋,你能放得下,我不会放下,此生此世,我都不会放下大隋。“

人之本心,不管经历多少她都不会背弃!

“义成,我说过过了,你这样会毁了我们杨氏的。”襄国长公主看着执着至此的义成公主,想要劝说她放弃,改变,义成公主却已经站起来,冲着襄国长公主道:“你想得太多了。”

却没有解释清楚她和李昭之间的交易,这种交易,在没有做成之前,其实不必提起。

义成公主不愿再与襄国长公主多言,大步地离开,襄国长公主心急如焚,义成公主道:“对了,你问我的事,我还可以告诉你,曾经我为了大隋舍弃的人,我这一次回来打算抢回来。”

本来就着急的襄国长公主乍然闻此怔住了,义成公主直言道:“你是知道的,我这么多年一直无所出,可是现在我得要一个孩子,一个可以为我传承的孩子,所以……”

“你疯了。你忘记自己的身份,这个时候,你怎么敢去做这种事?”襄国长公主脸色一变,却是想阻止义成公主。

义成公主道:“我的身份是什么?一个亡国的公主罢了,还有什么身份?国都亡了,你也舍了,我只想让自己肆意一场,有何不可?而且,你能做的事,为何我就不能做?”

有些往事,因为她要离开,她不想提,只当作不知道,但是现在她回来,她想去做的事,她为什么不能做呢?

襄国长公主没想到义成公主竟然知道此事。义成公主挥手道:“现在,该到我了!”

丢下这一句,义成公主不顾襄国长公主的阻拦而离开,去的方向正是李昭的公主府。

义成公主倒是放得开,李昭说过她要是回到长安,不想见杨家的人尽管来寻她,她的公主府随时欢迎她回来住。

飞云一直在襄国长公主府外候着,就是负责带义成公主回到平阳公主府的。

“平阳公主,巾帼不让须眉!”义成公主感叹着,飞云听着只是但笑不语,自家的娘子什么样子,她用不着别人帮她提醒。

只是因为李昭作为一个东突厥的可汗再回大唐,最最重要的就是她手里握着的兵权还有互市的管理权。

要知道先前就有不少人打着她这些东西的主意,如今她才回来,早朝便吵起来,中心思想都是问,何时能把权利收回来,看得出来,李昭能把东突厥都算计下来,难免不会把大唐的江山也算计下来。

想到这个可能,东突厥的事李昭出手太快,打得他们措手不及,现在可不能坐以待毙,任由李昭再有动作。

所以不少人连夜商量好,一道上折请李渊收回李昭的兵权和汇城互市的管理权。

李昭之所以能那么快地拿下东突厥,多少还是因为她手中握着的是整个北境的兵马,作为这样一个手握重兵的人,要是不想尽办法把她拉下来,接下来谁知道李昭拿着权利和兵马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李昭还没准备进宫,朝会上的内容早就一字不差地传到李昭的耳朵里,李昭听完只有一个念头,这些人下手真快。

谁让她的手脚不比他们的慢,要是他们再不快一些,怕是等到事情闹到他们无法控制的时候,他们会想哭的。

“皇后的意思让公主进宫一趟。”窦氏第一时间就想让李昭进宫,先把此事解决,余下,慢慢的来。

李昭颔首表示道:“是要进宫看看,总不由着他们自说自话。”

朝中臣子下手的动作是挺快的,就是因为他们够快,所以窦氏才不顾李昭才回来,还没跟苏夫人聊好就着急地催促她进宫,总得商量一个办法吧。

这样的事情哪怕李昭还没回来已经就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回来前,窦氏不信李昭没想过怎么应对。

李昭与苏烈说明情况,一道去见苏夫人,苏烈留在府中陪着苏夫人,正好他是外归的武将,李渊大方的放他假,暂时他是不用上朝的。

李昭进宫的时候正好碰到李玄霸,李玄霸冲着李昭挥手,“阿姐。”

“起得倒是早!”感叹李玄霸这一句,李玄霸无奈地叹一口气道:“还不是因为阿姐。”

朝会上都说了什么,就算是他也听了一耳朵,此事关系李昭,虽说他们早就说好,再是说好,也不能随便动手吧。

李昭道:“走!”

这会儿李渊差不多该下朝了,先去拜见窦氏,窦氏十万火急的把消息传给李昭,还让李昭进宫,难道还能坐得住,半点不担心吗?

李玄霸摊摊手表示自己一定会配合,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会在窦氏里看到襄国长公主。

看得出来襄国长公主早就来了,此时与窦氏对坐着,李昭和李玄霸虽然奇怪这位怎么会一大早就来了,却还是先与窦氏见礼之际打一个招呼。

“母亲,长公主。”此长主可不是他们的姑姑,客客气气的招呼上一句长公主,不过如此罢了。

襄国长公主颔首道:“卫王,平阳公主。”

也算是见过礼了,李昭好奇襄国长公主此来是为义成公主还是有着朝中那些臣子一样的目的。

但是在襄国长公主没有说话前,李昭不会开口问起,着急害怕的人是襄国长公主,可不是她。

李昭面带笑容地走到窦氏的身边,窦氏道:“长公主在,莫失礼。”

“无事,长公主不算外人。”在襄国长公主的面前,李昭一向不装模作样,想必襄国长公主心里有数。

窦氏颇是无奈,感叹地道:“说来也是,当年还多亏长公主照顾,否则你岂有今天。”

襄国长公主如何听不出窦氏话中的三分问责,七分提点。她们之间的关系一向不算融洽,现在的情况反转过来,襄国长公主该想想自己从前做下的事,还有她现在面对的人,是不是还应该一如既往?

李昭心下暗想,窦氏是个记仇的人,软钉子这些年没少给襄国长公主。

可是在明面上窦氏从不为难襄国长公主,更不会为难杨家的人,怨襄国长公主当年诸多算计李昭是一回事,但是关乎李氏江山安定,至少要做出天下人都想看到的场面,窦氏分得清楚。

“我现在会努力回报长公主的。”李昭笑眯眯地接起话来,襄国长公主一眼瞥过去,她进宫来堵上李昭,不过是不想往苏烈的国公府去,比起苏家来,她选择进宫。

哪怕知道窦氏并不会多喜于见她,那又如何,无论喜或不喜,她们都要装作和和睦睦的。

作为唯一的郎君,李玄霸站在一旁很是感叹,女人啊女人,三个女人凑一起就已经很难插口,尤其是三个聪明的女人凑在一起,那就更可怕了。

君不见李玄霸请礼问完后就没说过话,只当自己是个摆设,他就是站在这儿听听话罢了。

襄国长公主眉头都没动一下地道:“平阳公主想怎么回报一二?”

“你想要的我都不给你,你害怕的,让别人来给你,你看如何?”襄国长公主敢接话问起,李昭也敢顺着她回答,“看到义成公主,长公主你是何感想?”

李昭就是故意的,她很清楚现在的襄国长公主在看到义成公主的时候是何感受,她也相信义成公主只会把话说一半,万万不会把话说得一清二楚,所以啊,襄国长公主一定会害怕受到义成公主的牵连,更别说这件事还有李昭在其中掺和。

襄国长公主能相信李昭会一直按着襄国长公主当年的算计不回馈一二吗?

“你说过的话算数?”此时此刻,襄国长公主唯一能做的就是问李昭,她说过的话,她做过的事,可曾作数?

“算数。我答应给襄国长公主的,给杨氏的,现在没有给到?”李昭笑笑地反问,她是哪里没做到,该受襄国长公主这般质问?

襄国长公主道:“你答应义成什么?”

“这是我与义成公主的事,义成公主没有告诉你,看来我也是不能告诉你的。”这就是李昭的答案,唯一的答案。

“杨氏自降唐以来并没有做出任何不利于大唐的事,你若想将杨氏赶尽杀绝,大唐的天下还没稳固。”襄国长公主这一声提醒的,李昭挑起眉头地问道:“长公主,你是在威胁我吗?”

问得是客气,襄国长公主是着急了,义成公主昨天的话听在她的耳朵里,无异于义成公主想带着杨氏落入李昭的套中,给了李昭机会杀尽杨氏的人。

因此话说出来的时候难免就着急了,一急就口不择言,也就冲撞李昭。

“是我失言。”看着强势的李昭,襄国长公主想起来如今势不如人了,她和李昭的身份早已反转,更别说李昭比起当年的她来握的是实权,她只是一个靠着父兄宠爱而有权的公主,李昭手握兵马,更是东突厥的新一任可汗,她们截然不同。

李昭看着襄国长公主第一次低下了头,可见义成公主对她说的话给她带来巨大的困扰,李昭还是很期待看到这样的襄国长公主的!

“我说过的话永远算数,杨氏,不管在你的带领下有多少的算计,可是只要你们不损大唐,我就不会伤及你们。你担心害怕义成公主和你说的话,为何你不问个清楚。”李昭早就看出来义成公主和襄国长公主不是同路的人,正是因为不是同路的人,所以李昭对待她们的方式并不一样。

此时李昭问起襄国长公主的话来,襄国长公主一顿,有些话就要脱口而出的回答,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她不能说,至少现在是不能说的。

李昭没有得到襄国长公主的回答,却已经得到了答案,心知肚明着。

“你问不到义成公主的话,为何想来问我?你怎么就确定我会如实的回答你?”李昭挑起眉头再问襄国长公主。

不难看出来襄国长公主因为义成公主是乱了,真急了,因此出手都无章程了,但也可见在她的心里,义成公主的杀伤力有多大。

李昭摇着头叹道:“长公主,你记得自己现在是大唐的长公主,你想护着杨氏的人,你可以护住,你想在大唐为杨氏争得一席之地,你也可以争,杨氏都听你的号令,你为何畏于一个义成公主?”

一副想不明白的样子,襄国长公主能如何的回答李昭,告诉李昭说因为义成公主到现在都还心心念念着复隋的河山?而这一切都是李昭答应过义成公主的?

不,她不能说出口,哪怕她相信这个时候的义成还存着这样的一颗心,但是她不能确定李昭和义成究竟说过什么,万一李昭和义成的交易并不如义成所说的该怎么办?

若是从一开始义成就在用计,连带她在内也算计了,那么她们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襄国长公主的脑子飞转,此时她不得不承认,她不应该来这一趟的,不应该当着李昭说那些话,最不该的是着急。

“长公主?”没有得到襄国长公主的回应,李昭再接再厉地问上一句,想知道此时的襄国长公主在想什么。

襄国长公主回过神,冲着李昭作一揖道:“平阳公主提醒得是,想要杨氏太平,想要杨氏无忧,最好的办法就是管好杨氏,只要杨氏不乱,没有人可以让杨氏乱。”

啧啧啧,本来还着急的襄国长公主,就这么被李昭一句话提醒了?

好啊,接下来襄国长公主会怎么做呢?李昭相信只要义成公主在长安一天,襄国长公主都会寝食难安的。

说起来好像有些不道德,但李昭一直都想亲眼看到襄国长公主坐立难安,急于想控制一切,却眼睁睁地看着一切都将脱离她的掌控那个样子,一定很精彩。

李昭不着急,襄国长公主当年给她的压迫,还有那种无形中告诉她,襄国长公主可以随时要她性命的感觉,她现在悉数还给襄国长公主,让她也亲自尝尝什么叫作坐立难安。

“皇后,告辞。”襄国长公主想明白关键,立刻毫不犹豫地退去,窦氏倒是不留,只是等襄国长公主走了,这才朝着李昭问道:“你是答应了义成公主的事就为了看到襄国长公主如此害怕?”

李昭道:“不算是,只有这件事才能让义成公主为我所用,顺便回敬襄国长主一二”

……窦氏何尝不知李昭记着仇呢,要不是因为不便出手,她也想回敬襄国长公主一二。

“还有一件事。”李昭笑着附耳过去,与窦氏细细地说起她与义成公主达成的协议,窦氏这下更是惊叹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昭道:“你还真敢?”

“有什么不敢的,只是结一个盟友罢了,怎么样拿下一个国,复一个国,那就得看义成公主的本事,我只会帮她开始,不会帮她到底。”李昭只会帮忙打下城池,之后的义成公主能不能安抚百姓,坐稳一个国的皇帝位子,就得看义成公主的本事。

窦氏道:“此事到我为止。”

这句话的意思李昭岂会不明白,就是连李渊都不想让知道李昭和义成公主之间的交易。

李昭眨眨眼睛,窦氏道:“过于惊世骇俗,你不能乱来,要是让人听见了,麻烦的人是你,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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