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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镜!我寻了你好久, 你怎么在这儿!”

商折霜跑到司镜面前时,微微喘着气, 如桃笑靥红润一点也看不出是演出来的。

司镜也算是了解商折霜, 虽不知是何事让她心头起了戏弄之意,但他也乐得配合。

那穿着姜黄色衣裙的姑娘,霎时便将目光凝滞在了商折霜的面上,脸上那欲语还休的娇羞之意,也淡下了许多。

她抱紧了手中的衣物, 不知为何突地有些忐忑。

女人的直觉总是准得可怕。

刚刚司镜在与她说话之时, 虽保持着温润的模样, 却极尽疏离之态。而眼前这个姑娘的到来, 却轻而易举化去了他眼底冷淡的坚冰, 叫他泛起了一丝人的活气。

“折霜?”司镜没有做出任何举动, 但含笑的语气已然胜却了一切。

商折霜睨了一眼那姑娘面上不自然的神情,再接再厉地走近了司镜一步, 一把挽住了他的手臂。

司镜的身躯微微僵了一下, 显然也没料到商折霜会如此直接,不过面色依旧是从容的。

他抬起手来, 拂过商折霜飘至眼前的发丝, 将它撇至她的耳后,而后笑道:“今日怎的不赖床了?”

商折霜眨了眨眼, 眸色狡黠:“许是太想见到你送我的这件斗篷,是以便早早醒来了吧。”

这样的场景其实在安宁村也发生过一次。

不过那次两人不过逢场作戏,互相试探。而如今, 两人之间虽仍是逢场作戏,但言语中却带了更多的玩味与戏谑,或者说,试探的成分于上次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姑娘在他们身边站得越久,就越觉自己的存在颇为尴尬。

她也不是没皮没脸,或不懂得审视局势,将手中的衣物又抱紧了些,指尖都绞住了那衣物的一角,继而请辞道:“既然司公子还有要事,那姜涟便不打扰了。”

商折霜看着她脸色发青的模样,心头莫名涌上了一股恶劣的快意。

而司镜却对姜涟此刻的尴尬熟视无睹,保持着他那副翩翩君子的模样,对她颔首表示知晓了。

待姜涟的身影消失在司府门前的长街,商折霜才松开了司镜的手。

她有些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面上的笑意愈发浓

烈,开口调侃道:“你的烂桃花确是有些多。”

“折霜这言下之意,是我该感谢你了?”

“不必,在其位谋其职罢了。”商折霜将手放至肩颈之处捏了捏,一副闲适的模样,“我也不能老待在司府吃白饭不是?”

“吃白饭?我可不这么认为。”司镜的眸色倏地有些旷远了起来,不知落在了何处,好似覆着一层渺茫的云雾,“折霜真要随我一同去洛城?”

商折霜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许是在说那夜之事,报以一笑:“莫不是你想反悔?”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司镜微微摇了摇头,刻意掩下了唇角本该溢出的笑意,想表现得庄重一些,以示对此事的在乎。

“那不就得了。”不比司镜对此事的看重,商折霜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毕竟她平生,就没有怕过什么事。

司镜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再叮嘱,只说了明日要走的时辰。

而商折霜偏着头想了想,也不觉得需要准备什么,只想了趁还在司府的这几个时辰,寻风露楼的厨子,再吃上一顿好的。

于是司镜便看着这姑娘认真地想了一会,午膳该吃什么,再反客为主地邀他一同用膳。

拨开浓密的云层,有几许天光落下,掠过了她长长的发尾,泛着浅浅的金。

司镜倏地发现,他好似找到了她撇开睥睨鬼怪、淡漠人情几面后,柔软的一面。

-

洛城在空域的南面,并没有那么冷,是以商折霜将司镜赠予她的那些斗篷,收进了房内的柜中,没有带出。

当收拾行囊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她的东西寥寥无几,甚至收不满一个包袱,而她平素里习以为常用的,都是司镜为她准备好的东西。

不过商折霜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特别是面对的人又是司镜。

他总能将一切都处理得恰到好处。

当她拿着包袱穿过湖面上的长廊时,司镜已然站在司府门前了。

从司府的大门往外眺去,破晓之前的长街被秋日的薄雾笼着,就似一副浓淡适宜的水墨画,寥寥几笔就勾出了屋宇的轮廓。

来送他们的果然只有戚伯一人。

自那日起,商折霜能明显地感觉到,戚伯对她的态度又好上了几分,不

过她对此事一向不甚在意,无论戚伯态度如何,她都不会因此改变自己的行为。

门前站着两匹枣红色的马,鬃毛被精心地梳理过,有些不耐地打了个响鼻,喷出白色的热气,好似许久没出远门,所以迫不及待。

司镜见商折霜来了,先她一步翻身上马,而商折霜见他已然上马,便远远地凭虚而来,轻巧落于马上,牢牢攥住缰绳,还拍了拍马头,抚慰着有些被惊吓到了的,不安的马匹。

虽然昨天已然知晓了要去洛城,但由于商折霜耽于美食,并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去做什么。所以两人这一路上倒是没有尴尬,都是司镜在单方面在说着,去洛城要办的事。

原是司家前几辈曾受过一个高僧的恩惠,承诺了他要看好他在洛城镇压下的一只厉鬼。

那厉鬼原先被封在一幅画中,本是有专人守着,夜以继日、不曾懈怠。却没想,这回新来的守画人因为觉得已过百年,厉鬼都不曾破了这封印,便懈怠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去赌坊偷偷赌了几把。

恰巧那日阴气重,又许是没有人的阳气镇压的缘故,这厉鬼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歪打正着还就真破了封印,跑了出去。

而看画人回来见画的封印被破,吓了个半死,忐忑了好几日才向上面的人坦白。本来戚伯知晓后,此事就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再加之他的刻意隐瞒,司镜知道后,这事竟足足过去了三个月!

其实不消如何想,商折霜就能明白为何司镜要对戚伯生这么大的气。

且不说这件事情违背了司家祖上对他人的承诺,就厉鬼被放出,可能为祸洛城人的这一件事,便足以让司家在空域的声誉一败涂地。

更何况,纸包不住火,这样的事情不能压下,只能早日解决。他们也就只能希望,这厉鬼在强破封印时,伤了元气,还来不及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洛城的街巷中植着几棵槐树,于这段时间看惯了红枫黄叶的商折霜来说,这一片苍翠敛去了秋的萧瑟,叫她觉得心情也无端端好了起来。

她与司镜刚到洛城,便有个身着灰布衣裳的人前来为他们引路。

此人衣着朴素,乍一看好似普通的百姓,但言谈举止中却又透着一股不

卑不亢的气度。

司镜是识得他的,然因着那看画人捅了那般大的篓子,他敛去了一向温润的神态,只余了冰冷的淡漠,生出了一股不怒自威的凌厉。

商折霜没有说话。

虽司镜让她不要把自己当外人,但她来此已然不合情理,司家家事她更是不便插手,是以便将目光更多地放在了他们所至,那间小小的屋子中。

这间屋子布置得很朴素,没有任何赘余的东西,只有一面画着不知名花纹的朱红色的墙。

那面墙上挂着一幅画,画的边角已然发黄卷曲,然画面却十分干净。

是极其简单的山水画。

引他们前来的人已然退下,纵使是这样能驭一方的人,商折霜也能察觉出他在司镜面前的怯懦与忐忑。

想来司镜从未在他们面前露出过这样的神情,所以仅仅是撕去了平素里伪装的一角,便叫他们吓得不轻。

商折霜的目光又在画上梭巡了一圈,没找到什么值得她注意的地方。

她蹙了蹙眉,抬手想去触碰那幅画。

司镜以余光窥见了她的这番举动,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拦,可商折霜的动作却比他快得多。

当她的指尖掠过画上一片云雾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吸力自画中而来,重重绕绕的云雾刹那包裹住了她。极度湿润,泛着冰凉气息的水雾将她整个人浸透。

商折霜心中无惧,毕竟在空域这么多年,她什么怪事都见过一些,如今这件,不过连道开胃菜都不如。

然,在极速下坠的过程中,却有一只温热的手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

是司镜的手。

商折霜心底清楚,其实她与司镜处理问题的习惯,完全迥异。

她习惯直接将自己置于最危险,却离真相最近的境地,见招拆招;而司镜却习惯未雨绸缪,摸透了事情的始末后,再缜密布置,一击致命。

在一片露白中,她抬眼对上了司镜的眼眸。

那双眼眸依旧含着笑意,没有初见管事时的漠然与凌厉,在此刻带了几分无可奈何。

那分无可奈何挑起了她刹那间的心虚,不过这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既来之,则安之,反是局都有破解之道,无论是是强破还是智破,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此刻的她的身边还多了个司镜。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原来不是孑然一身,也有不是孑然一身的好处。

作者有话要说:霜霜:开启新章的方式除了搞事还有什么呢?

司镜:你这是搞事还是搞我?

霜霜:你想的话也可以。

司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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