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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是呼吸一滞, 然却见那利剑的方向并不是朝着她的。

且她识的这柄剑是舟雪的剑。

来者果然是泊岸。

他果断地斩下了又一只向商折霜而来的,僵硬的手, 凝眉对商折霜道:“商姑娘, 司公子与戚伯已回空域,让我来这儿寻你,你且也快些回去吧。”

“回空域?”商折霜定定地看着泊岸,心头觉出了些许不对。

若司镜真的全身而退,又怎会与戚伯匆匆赶回空域, 连等都不等她?

就算空域真的有要事处理, 依司镜的性子, 定会让泊岸与她先报声平安, 若连这个都没说的话……他怕是真出了什么事。

“司镜什么都没说?”

“是戚伯与我说的……我并未见到司公子。”

泊岸的说法几乎坐实了商折霜心中所想, 但她只浅浅淡淡地应了一句“我知晓了”, 便也没再废话。

泊岸将她送到了空域的结界之前。

山上草木沉寂,空域的结界隐在葱郁的草木之中, 泛着淡淡的微光。

在进结界的时候, 商折霜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她与泊岸的最后一次见面, 是以转过头去, 直视着泊岸的眸子问道:“知道你手上的这柄剑叫什么吗?”

泊岸怔了怔,摇了摇头。

“它叫舟雪。”商折霜报之一笑。

纵使月淡星稀, 她那灼若芙蓉的面庞也未被遮掩下半分光彩,依旧如火光般明艳。

泊岸的目色倏地飘忽了起来,眼瞳间一片迷蒙:“舟雪?”

“好好护着它吧, 或许某一日,你们真能重逢。”商折霜的语气很轻,若山间薄雾一般,而后也没再解释,便转过了身去。

而泊岸亦没有询问,她的言中之意为何。

她想,这或许是她能为舟雪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舟雪说,她不想因为自己连累泊岸,也从不奢望泊岸能记得她。

那么,以这种方式铭记,为以后某日的不期而遇准备,是不是就不算违背了她的心意呢?

-

回到空域后,商折霜第一件事便是往司府赶去。

她虽知道司镜大抵不会有性命之忧,却也难以放下心来。

自从淮流之事后,她腕上的红线被淮流所利用,阴气与灵力紊乱,她的

情感便变得愈发不稳定起来。

这些纷乱的情绪大都为烦闷、不安或焦躁,甚至有时会以心悸的方式呈现。

而此刻便是如此。

她的心跳得极快,纵使是那日身入幻境,情感为棺巫所控都不会如此。

商折霜叹了口气,想着许是今日与商辞寒交谈时,用他的剑试图割断自己红线,让红线受到了影响,所以才会如此。

毕竟商辞寒的剑,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能斩断她腕上红线的东西。

虽然她到最后,也没狠下心来这样做。

她花了两天两夜的时间,才策马赶至司府,路上还不幸染上了风寒。

好在她回到司府的时候,戚伯就守在门口,似是在刻意等她一般。

戚伯对她依旧恭敬,然面色却不是很好。

商折霜想想也知道,她那日去见商辞寒之举,破坏了司镜的全盘计划。虽司镜定能理解,但一心为司镜着想的戚伯,却没那么容易体谅了。

而她心中亦对司镜有愧,于是带着歉意对戚伯道:“戚伯,那日我确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我知道。”戚伯叹了口气,终是没再说什么,显然是没想到以商折霜这般性子,竟会与他解释。

“司镜……没事吧,我去看看他?”

“商姑娘声音嘶哑,定是染了风寒吧。夜深了,公子已经睡下,商姑娘以这番憔悴的姿态去见他,反倒还要让他担心。”

出乎商折霜的意料,今日的戚伯竟是拒绝得很果断。

“戚伯莫不是怕我将风寒传给司镜?”

戚伯:“……”

这姑娘的想法怎么总是这么奇怪?

“我知道戚伯不会怀着这种想法的。”商折霜冲戚伯笑了笑,眼角微微下垂,“我想,若是司镜在此,也会以此番神态说话的。”

这句话淡淡地散在夜中,竟是勾起了戚伯心底几分难以形容的暖意,他有些愣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心头却不知怎的,泛起了一股胀然酸涩的感觉。

无论他见过眼前女子多少冷漠的举动,又对她持有多少偏见,但其实现在的她,并不比他少担忧公子一分吧?

于是他对她一躬身道:“商姑娘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公子并无大碍。”

“那便好。”商折霜总算将紧绷的神经

松弛了下来,连日赶路的疲累,腕上未愈的疼痛,风寒带来的昏沉,现在才齐齐涌了上来。

她的眼皮沉重地就快要耷下,而后又强行撑起,勉强能看清眼前的路,未使轻功,歪歪斜斜地从湖面上的长廊,缓缓走回了自己的院落。

商折霜原是想着一睡醒便去看看司镜的,毕竟就算戚伯说他并无大碍,他怕也是多少受了些伤。

她答应陪他前去四洲,让他将她罗列于他的计划之中,却因商辞寒毁了约,将他一人置于险境,无论是否事出有因,她都应当对他表示自己的歉意。

可人算终究不如天算。

第二日,她身上的风寒竟像是寻到了什么契机般,彻彻底底地爆发了出来。而她整个人滚烫的就似一壶烧开了的水,不仅声音彻底哑了,连清醒都尚且困难,更别说要去看看司镜现下的情况了。

于是情况便倒置成了,司镜前来看她。

此时已至年末,府中上上下下的事情多了起来,且司府的人手本就不多,司镜也只好在草草看了她的情况之后,先唤了府中大夫来为她诊病,又唤了一个懂事的侍女照顾她,才随戚伯一同入了书房。

司镜原是对商折霜极为放心的。

毕竟商折霜此人懂分寸,且司府上的人虽少,但大夫却是上好的大夫,侍女也是戚伯挑选后又历经重重考核,才能入得了司府的。想来不用几日,商折霜便能很快痊愈。

可这才仅仅过了半日,他就见那侍女跪在门前请罪。

司镜知道,商折霜不是会为难人的骄纵性子,甚至于过于随便,照看她应当不会是件难事,所以见那侍女垂着头跪在门前时,下意识地顿了顿。

那侍女跪在门前,纵是头垂得低低的,司镜也能窥见一些,她面上难为的神情。

他缓步上前,扶起她,轻声问道:“弄梅,怎么了?”

弄梅如司府中所有人一般,都误会了司镜与商折霜的关系。

她知道公子一向谦和,极好相与,却也知道公子有着果断决绝的一面,生怕公子因此责罚于她,所以今日才跪在了门前。

被司镜搀起来的时候,她只放下了一半的心,嗫嚅道:“莫大夫开的那些药,都被打翻了……”

司镜因着处理

事务,脑中还有些混沌,没有理解她的意思,以为她是自己不小心,打翻了药,又因为草药珍贵,怕自己责罚于她,于是淡淡一笑道:“无妨,你再熬些便好,这种事情不必与我说。”

“不是……公子……”弄梅有些急了,忆起那位商姑娘与往日全然不同的可怕模样,那张巴掌大的脸也皱了起来,露出一副焦急的面容。

她原先也以为商姑娘这样的女子该是极好相处的,平日里只要为她换换额上的布,喂她喝药,便无其他事情了,却不想这位商姑娘竟是一口药都不愿喝!

明明她整个人已经烧得头脑昏沉,但偏偏那鼻子比狗鼻子还灵,只要一闻到药的味道,便能使上千百种方法砸了它去。

一日内被她砸烂的药碗就不知有几十个,再加之药碗被她砸了之后,整个房间内都弥漫着苦涩的药味,她还要强撑着身子下床开窗。

这寒冬腊月的,风如冰刀,刮过常人的脸都生疼,更何况她重病在身,又怎么遭得住这样吹,是以这病被她这样一闹,反倒更严重了起来。

她也不是没有寻过莫大夫,问他能不能不要开汤药,把那些治病的草药,全都做成了药丸。

可这位商姑娘,竟是连药丸都见不得,将莫大夫辛辛苦苦制成的药丸,通通丢出了门外,还要将门栓给拴上,愣是不再让她与莫大夫进来,连诊脉都不让。

司镜听完弄梅的话,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但在这哭笑不得之余,他也逐渐忆起了一些,与商折霜相处时的细节来。

她好似真是极度讨厌药味的。

初见之时,她便因为他身上的草药之味对他敬而远之,还说出了“后会无期”这样的话。就算是后来,她随他回到了司府,也未曾改变自己这个习惯一分一毫,甚至连茶都不愿喝,还将它说成了“会回甘的药”。

弄梅还在发愁,并未注意到司镜面上沉思的神情,暗暗地嘟嘟囔囔:“这位商姑娘哪里都好,可偏生这么讨厌药味,又患了这样严重的病,不喝药怎么行呢?”

司镜沉吟了片刻,对弄梅道:“罢了,你先下去吧,我去与莫大夫谈谈。”

“公子,可是……”

“我没有怪你,这几日你也不必去

折霜那了,我自有分寸。”

弄梅看着司镜,有些犹豫,毕竟这是她来司府后,唯一一件没做好的事。然公子的态度果决,且公子与商姑娘又是那种关系,想必是要亲自照料她了吧?

指不定他们还能借由这段照顾的时间,培养培养感情?

思虑到这一层,弄梅才放心了许多,对司镜行了一礼,却难以掩下眉目中好奇的神色,偷偷瞧了司镜一眼。

可司镜的面色却是如水般平淡,看不出焦虑,看不出担忧,甚至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疑惑,简直就像是完全知道商折霜会如此抵触草药一般。

于是弄梅不禁感叹,想来公子早已打算好,借此机会与商姑娘增进感情了,公子还真是了解商姑娘呢!

作者有话要说:弄梅(探头):真的好好奇啊,让我康康。

明天发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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