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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婷初从百味楼回了安平侯府,进门时刚好被墨竹看见,墨竹心眼多,立即让身边一个小童去前门找赶车的婆子问话,小童回来后跟墨竹耳语几句,墨竹晚饭后便跟宁怡之打了个小报告。
“下午表小姐去了百味楼见了林小姐,在隔间里聊了有大半个时辰,赶车的婆子说,表小姐在酒楼里还发落了身边的一个丫鬟。”
宁怡之闻言低头略略想了想,不管赵婷初是出于什么原因去找林阿宝,他都不希望她再去。
片刻,宁怡之抬头吩咐墨竹,“去库房取一匹丝帛,送去表小姐的院子,祖父祖母房里好像少了一架插屏,表小姐绣工绝伦,就请她七月之前绣好一幅红梅傲雪吧!”
墨竹笑着应是,转身就出去办了。
赵婷初收到那一批雪白的丝帛,略略一想,就明白了宁怡之的用意,必是已经知道她下午去找林阿宝的事,此刻送来丝帛让她在家刺绣,只是暗示她不要出门,更不要再去找林阿宝罢了。
赵婷初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招手让丫鬟手下那匹丝帛,又温言婉色对墨竹道:“你回去带话给表哥,就说初儿一定尽心绣好,只是红梅傲雪绣法复杂,可能要多花些时日,七月之前恐怕是完不成的。”
墨竹眉梢一挑,心道,原来这位表小姐并不是好拿捏的主儿,只是宁怡之想给的暗示已经传达到了,别的也不必多说,应了声“是”,墨竹便退出了赵婷初的院子。
墨竹走后,赵婷初盯着丝帛微微出神,一匹丝帛就想将她关在家里?你既紧张这位林小姐,我偏偏去招惹她。想着面上便笑出来,旁边伺候的丫鬟见自家小姐露出古怪的笑容,都是低头敛目,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次日,赵婷初除了早上去老侯爷老夫人的院子里请了安,整个上午都关在房里刺绣,可是午饭后歇了半个时辰午觉,赵婷初就又出门了。
墨竹来报信时,宁怡之手上正拿着凉城来的战报,这战报是送上京去的,但是侯爷每回都会命人抄上一份,送去安平侯府给宁怡之。
宁怡之听了墨竹的报告,也未在意,手里仍捏着那封战报,眉头紧锁。
墨竹见了心里“咯噔”一下,“世子,可是边关有什么事?”
宁怡之紧锁着眉头并没有马上回答,过了片刻,眉头舒展,才淡淡道:“无甚大事,爹和娘自会妥善解决的。”说完挥挥手让墨竹出去。
墨竹心里陡然有些没底,看世子的样子,不像是没事,世子说的那句话,与其说是在回答他,不如说是在安慰世子自己,侯爷是安平侯府的天,要是有什么不测,那可真是天塌了。墨竹越想越不敢往下想,拍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只管听世子的话,好好做好分内事吧。
墨竹正打算出门去巡视田庄店铺,宁怡之院子里一个洒扫小童匆匆跑来,“墨竹哥哥,世子要出门,让你陪同。”
墨竹只好又回了宁怡之的院子,陪着宁怡之出门。
宁怡之不复刚才接到战报时的面色沉重,而是又如同往常一样的风轻云淡,玉质风华,墨竹见他这样,心里稍稍放下了心。
宁怡之今日出门并未乘马车,而是带着墨竹两人,信步走去了玉带河大街。
在茶楼前,宁怡之远远就看见了那个摆在街边许多年的泥塑小摊,小时候娘亲常常带他出府游玩,最喜欢来这里买各式各样精巧的泥塑,几年前,卖泥塑的老人家摔断了腿,从此便由老人的孙子来摆摊了。
宁怡之看着那个小摊,依稀看见当初小小的自己,被娘亲牵着,在泥塑小摊前踮着脚的样子……宁怡之嘴角的一抹浅笑渐渐淡去,转而眼瞳里满是担忧和苦涩,战事告急,爹娘每日在前线出生入死,他怎么能不担忧?可是,担忧归担忧,他作为安平候世子,还是得帮着爹娘兼顾好家中年迈的祖父祖母,处理好侯府上下大大小小的事务,让爹娘没有后顾之忧,安心参战。
片刻,宁怡之小心地收拾好隐忍的情绪,抬步朝百味楼的方向走去。
“去百味楼吧,表妹在外面也待了许久了,我怎能放心,自要去接一接。”
宁怡之轻摇折扇,表情轻松闲适,脑海里闪过的却是林阿宝娇憨的笑颜,也或许,此时他只是想去看看她,如此而已。
跟在后头的墨竹摸了摸脑袋,心道,世子这话有歧义啊,到底不放心谁呢?转而一笑,许是都不大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