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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一切都看在林天星和柳月的眼里,林天星握拳打在窗栏上,柳月虽也暗恨宁怡之多管闲事,但嘴上还是说:“救了便救了,本也只是想给她个教训而已,真要闹出人命反而不好收场。”
林天星才稍稍释怀,口气还是有些不甘,“便宜她了。”
柳月点点头,想了一会又道:“我看这宁公子身份不简单,八成是安平候世子,侯府虽低调,却也不是好招惹的,我们见势就收,也省的最后惹祸上身。”
林天星微微一惊,讶然道:“宁公子是世子?你如何知道?”
柳月撇撇嘴,不想提前一日在街上与赵婷初狭路相逢的事,便淡淡道:“你那么笨自是看不出来!”
林天星对于柳月的率直毒舌已经习惯了,手往后一背,凉凉道,“不比柳月姑娘冰雪聪明,更不比柳月姑娘厚颜无赖。”
柳月闻言气噎,一双杏目瞪得圆溜溜,恨恨地看着林天星。林天星总是抓着她倒追柏玉春四年的事来揶揄她。
宁怡之救下赵婷初后,并未回侯府,而是直接去办自己的事了。
边疆战事告急,据传回的战报,前线士兵们几乎食不果腹,加上南方近日阴雨连绵,许多士兵们患上风寒而无药可医,士气大减,而敌军屡屡进犯,胜了几场小役,正是斗志高涨的时候。侯爷和候夫人身在战场,对粮草支援一事有心无力,只能依靠后方,而永京那边的粮草药材的调度又跟不上……
宁怡之最近整日里忙着从各地先调运粮草去边疆救急,尽管侯府二老爷生意做得大,但是要支援整个军队,还是力不从心,叔侄二人连日奔波,而老侯爷身体不好,又不能把这些事告诉他。更有甚者,据探子来报,南理国的细作已经在康乐国伺机而动,因此今日赵婷初的马无端受惊之事,他才着意要查探,否则他根本不愿在此时分散注意力管别的闲事。
将近午时,墨竹回来了。
“是城外破庙里住着的流浪儿,我仔细查探了,身份没有可疑,只是……”墨竹犹疑起来。
宁怡之看了他一眼,“说。”
墨竹才接着道:“那流浪儿叫平山,跟……跟林小姐认识,林小姐经常接济他们,我回来的时候,看见林府有人去破庙找那个小子,还送了许多吃食……”
宁怡之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不解。
墨竹也觉得疑惑,这事怎么看也像是那平山故意惊了表小姐的马,可是,他这么做的理由呢?更进一步,这事会不会和林小姐有关?墨竹不愿揣测,也不相信老实憨厚的林阿宝会做这样的事。
宁怡之沉吟片刻,拧着眉头忽又展开,看来有的闲事,还是管管吧,便淡淡对墨竹吩咐,“让人去百味楼打听打听,近日可有什么事发生。”
墨竹应声出门,找了个小厮,遣他去了百味楼。
大约一个时辰,那小厮回来,打听的也不甚清楚,大约就是前几日林阿宝在百味楼烫伤,赵小姐也烫伤了的事。
宁怡之眉一拧,转头问墨竹:“表妹烫伤了?”
墨竹一愣,“不知道啊,府里没人说,表小姐院子里也没人找过府医啊,连药材也不曾要过。”
宁怡之闭着眼仰身靠在椅子上,嘴角微微扯了一个笑弧,心中了然,必是赵婷初使了内院妇人之间的什么手段伤了林阿宝了,只是……林阿宝真的会买通流浪儿教训赵婷初?
他有些疑惑,却也微微失望。
墨竹仔细琢磨了,也明白了点什么,迟疑地开口,“世子,我看林小姐不像是这样的人……”
宁怡之双目一睁,凉凉道:“我说是她做的了吗?事情还不明晰,不要说任何下论断的话。”说着便起身信步要走出房间,走到门口,抬手一挥,示意墨竹别跟上来,便踱去了二叔府里的后花园。
墨竹摸摸鼻子,将桌上宁怡之用过的茶碗收起来,端着托盘也出了门,口里喃喃道:“我哪里就下论断了?明明世子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又不承认……”
晚上柏玉春回到家,林天星早早便等在他的院子里,原原本本将早上的事说给柏玉春听,柏玉春听林天星提起宁怡之救了赵婷初,眉头深深皱起来,片刻又点点头,道:“被救下也好,省的闹出人命不好收场,徒增麻烦。”
林天星一愣,面露玩味地看着柏玉春。
柏玉春疑惑,“怎么?”
“大哥,你说的话跟柳月一模一样!”林天星哂然一笑,答道。
柏玉春面色沉下来,显然不悦。
林天星见势,赶紧转移话题,“大哥,柳月说宁公子就是安平候世子,若是被他查出来,会不会有麻烦?”
柏玉春一笑,默认了宁怡之的身份,道:“无事,既是要教训她,自是要让她知道是谁想教训她!查出来便查出来,还怕他不成。”
林天星见柏玉春说的如此有气势,也微微安心下来。
等林天星走了,柏玉春叫来了柏言,柏言递上一封信函,恭敬道:“大公子,这是刚刚到的信函。”
柏玉春看着手上的信函,蜡封上的印记是太子府的密印,打开信,柏玉春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最后将信甩给柏言,“立刻销毁。”
柏言便将灯罩取下,将信纸凑近烛火,信纸便缭缭地烧起来。
柏玉春看着燃烧的信纸,口气不好地道:“让我辅助后方,支援边疆,出钱又出力也就罢了,竟还要与他共事!”说着猛拍了一下桌子。
柏言一怔,垂首立在一边,偷偷观察着自家主子的怒颜。
片刻,柏玉春稍稍平复,才道:“你明日让人送信去安平侯府,给宁怡之,就说我会尽力帮忙,但不便露面。不要点明我的身份,本公子不想见他。”
柏言颔首应是。
柏玉春又道:“通知各地管事,尽快将这些天囤积的粮草药材装车运往凉城,要先与宁家人汇合,有人护送路上安全些。”说着顿了一下,看了柏言一眼,着意加重语气,缓缓吐出四个字,“量力而为。”
柏言一个激灵,自家大公子与这安平候世子到底是有多大仇!低头应道:“是,大公子,我尽快去办。”
柏玉春挥挥手让柏言出去,自己起身往里间走去,仰身倒在床上,心道:看来快活日子到头了,又得忙的累死累活了。
这些日子柏玉春忙忙碌碌,就是为了边疆的粮草支援,好不容易忙完,太子又让他跟安平候世子碰头,一同在后方筹划安排。
柏玉春一想到宁怡之心里就莫名烦躁,但却不得不顾全大局,心系战事。
想着想着,柏玉春忽然一咕噜起身,嘴里喃喃道,“又有两日不见阿宝,现在时辰尚早,不如去看看她。”说着一笑,抬步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