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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我是厉辰恩。”厉辰恩拿起电脑旁边的手机，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屏幕，炯炯有神。
“您好，厉小姐。这里是‘第五季’酒吧。”
“‘第五季’酒吧？”厉辰恩看了看手机，A城的区号。
“厉小姐，厉小姐，厉小姐，您还在吗？”电话那头传来酒保不断的叫唤声。
“额，在，在。”厉辰恩回过神来。“不好意思，麻烦能再说一遍吗？”
“请问您认识穆璟泽先生吗？”
“认识，有什么事吗？”厉辰恩的声音低沉了几分。
“没，没，没什么事。”酒保听着对面的声音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心想，对面肯定是个可怕的女人。
“那个，他，他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了。厉小姐，您，您现在方便来接一下吗？我们酒吧要打烊了。”
“你让别人来接吧。”厉辰恩不想沾惹他。对他，她避之不及。
“额，厉小姐，那个我这没有别人的电话。”酒保难为极了，说完便将电话挂断，“唉，这年头赚钱还真不容易！可怕的女人。”
脑海中浮现与另一位男子的对话。
“一会这位先生喝醉了，麻烦打电话给这个人。让她来接。”说完便递给酒保五张‘红色人头’。
酒保喜滋滋的收下。这不，这才有了现在的对话。
“喂，喂……”厉辰恩耳边不断传来电话的嘟嘟声。没办法，只能拿起衣服往‘第五季’的方向赶去。
“厉小姐，穆先生就在包厢里。”酒保将厉辰恩带到穆璟泽的包厢。只见桌上横七竖八的倒着只有四五瓶酒。这样的他，也会醉吗？
“穆璟泽，别装醉了。”这几瓶酒怎么可能会不醒人事？忽然觉得自己又被耍了一通。厉辰恩就气不打一处来。而自己却像傻瓜一样，来了。算什么呢？厉辰恩，你能不能有点骨气，狠点心。没有你，他活也很好！
回应她的是空气的无声无息，是沙发上男子的一动不动。
“穆璟泽！”一贯的直觉告诉她，有些不对劲。
走到他面前，之见他的唇一直在蠕动，好像在说着什么，但是听不见。低头，将耳朵凑近，才发见他一直低喃着的是她的名字。
厉辰恩似电打般愣在那里。好几分钟才缓回来。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被影响。
“喂，喂，起来，该回家了。”一时间厉辰恩不知道怎么叫他，只能用‘喂’代替。
眼看穆璟泽依旧双眼禁闭，厉辰恩试图拉起他。拉的时候，碰触到他的脖颈，才发现他的身体异常高温。
厉辰恩手覆上穆璟泽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璟泽，璟泽，快醒醒。”厉辰恩抬起他的头，用手拍打着穆璟泽的脸。
“恩恩，是你吗？”穆璟泽似乎听见恩恩的声音。
“是我，你发烧了，快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额。”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个人在支持着自己，那个感觉很熟悉。
俩人很快到了医院。厉辰恩忙来忙去。好不容易，终于办妥了所有手续。
然而医生的话却在她的脑海盘回不去。
医生说他的胃曾经因酗酒而穿孔，早已破败不堪。
医生说他的身体喝酒会引发持久的低烧或高烧。
医生说再这样几次下去，说不定会要了他的命。
为什么？
“这几年，你到底是怎么过的？”厉辰恩盯着病床上的人，叹了口气。“你应该过的比我好，不是吗？”
转身离开，再进来的时候，手上多了水和毛巾。
来来回回的换毛巾，终于，穆璟泽的体温降了下来。
一夜未眠的她再也抵挡不住上眼皮与下眼皮的亲密结合，在穆璟泽的病床前入了睡。
清晨，苏醒的阳光，伸伸懒腰，透过窗户，斜射在病床上，似在为病人们‘杀菌解毒’。带着暖意，照在厉辰恩的眼睑上，细细看来，绒毛在她的睫毛上飞舞跳跃。
病了一夜的穆璟泽睁开眼睛。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点滴瓶，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是在医院。昨夜的记忆也只能林林散散的在脑海里拼凑起来。
转头，才发现厉辰恩的睡脸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的心瞬间‘活’了起来。是有多久，自己没有这样看过静静的看过她的样子？
这几年怎么了？为什么连睡觉也皱着眉头？
伸手，抚上她的眉间，想要抹平，却又害怕打破这难得的静谧。他还是觉得她笑最好看，这样的情绪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脸上。
是自己吗？穆璟泽在心里猜测，却不知自己的手已经触及到她的脸。
“你醒了？”厉辰恩睁开眼睛便看见穆璟泽来不及收回去的手，劲自向他的头上探去，还好，烧是下去了。厉辰恩心中的石头算是落了地。
“额……”穆璟泽试图说话，才发现，原来喉咙沙哑的如此厉害。
见此，厉辰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转身，倒了杯水，递给他。
“还要吗？”厉辰恩看着穆璟泽喝完，嘴唇也因有水，没有先前的那么干涸了。
穆璟泽点点头。
“再来一杯！”穆璟泽把杯子递给厉辰恩，他喜欢看厉辰恩为他忙碌的身影。
“确定吗？”厉辰恩平淡的看着他，这已经是第五杯了。
穆璟泽点头，心里却小声的对自己的肚子说，可怜你了，兄弟。回头我好好的犒劳你。最好笑的竟是他的肚子竟然‘咕咕’叫了两声。
“别喝了。你是饿了。”厉辰恩依旧清冷的声音。
“额，好像是。”穆璟泽尴尬的笑着，不自然的承认。
“那你等会，我去取些粥。”一夜宿醉，他的身体只适合喝点清淡流质物。
“不用这么麻烦。”只见穆璟泽说完，就按下窗前的特殊服务灯，“麻烦送两碗粥来，外加两个鸡蛋。七分熟。”
“你还不能吃鸡蛋。”厉辰恩提醒着。
“我不能吃，你能吃。”穆璟泽笑了，他知道一向大胃王的她，此刻肯定也是饿了的。
听着他的话，厉辰恩只是眼睑扑闪了几下，原来他还记得她早餐的习惯，可是这又算什么呢。
“我不吃鸡蛋！”厉辰恩连忙拒绝，尽管掩饰，口气中难免透露着一些慌张。她不想受他影响。
“是吗？我还记得以前你早上没有鸡蛋是不吃的。”穆璟泽看着她的背影露出苦涩的笑。
“人的口味总是会改变的。”厉辰恩看着窗外的阳光。
“恩恩，为什么要这样？”穆璟泽闭上眼睛，口中的话落得很轻很柔，他怕总有一天他也累。
“既然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厉辰恩自己终于把眼睛落在穆璟泽的脸上，他的脸色相比昨晚已经好了很多。她可以离开了。
“吃完早饭再回去吧。”穆璟泽第一次这么感激护士，让他有借口让她留下来。然而心里尽是失落，他们竟然沦落至此。
“不用了。我公司里面还有事！”说完拎着包便往门外走去。
穆璟泽没有说话。
没有几秒钟，病房里传出噼里啪啦的锅碗瓢盆声。
至于发生什么，厉辰恩很清楚，只是再也不关她的事了。
他们只见总是需要一个人做出决定，更何况这从来不是谁做决定的问题。
勉强只能让彼此更痛苦。
厉辰恩抬起停顿的脚，深呼吸，走出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