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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上护手,拿起战剑,辰诺走出帐营,正看到凌子鸣也出来了,这次是他们来这里以后,第一次对王承宗发起的进攻。之前的节节败退,已经损伤了士气,因此,这一仗至关重要。
若胜,则可振兴士气,接着便可部署起来,直接拿下王承宗。
若败,则唯有败退回朝,而回朝了等待他们的也将是严厉的制裁。
士兵牵来战马,辰诺抿紧了唇,牢牢拉住缰绳。
凌子鸣望着她,明白她的担忧,却见他跨上战马,高震银戟,朗声喊道:“有没有人想败退回去被父老乡亲轻视?”
士兵们沉默了。
良久,角落传来一个瘦弱的士兵的声音,他坚定地喊起:“不想,我们要为家乡父老决战到底!”
仿佛燎原之火,将士们的血热了。
“必胜!必胜!必胜!”他们应和着,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刃,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他们的热血掀动起无比的战意。
凌子鸣与辰诺对视,辰诺的眼中也是如将士们一般的火热。
守疆为国,本是他们的初衷,就算一时的失败,那又怎会折损他们的意志?
“就让我们……”凌子鸣环顾四周的将士,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呐喊起来,“成为大唐的骄傲!”
不需要更多的语言,整个帐营沸腾了!坚定的意志一直是作战的最根本,凌子鸣就是带领着这样一批热血将士逼近王承宗得力副将管游的营地。
管游本瞧不起这养尊处优的王爷,加上之前连连得胜,更觉得应付他们轻而易举。
结果待他带兵迎战,才发现自己的失误,自己已经腹背受敌,退无可退,而直接应战,一万军士对两万又决无胜算,看到凌子鸣神丰俊朗地勇战前线,而跟着他的兵士也是红了睁子,一刀就能劈下头颅,一枪就可挑下骑兵。
一败,涂地。
凌子鸣杀入敌营的时候,没有看见管游,问到他身边的亲兵,才知道在他们杀入帐营之时,他已经自刎。
作为一个战败的将领,他不能苟活。
凌子鸣却有些惋惜,管游是个军事人才,若非轻敌,不会败退如此地步。
“报……”远处策马奔来的兵士,滚下马来,被人扶住,这人已经全身血肉模糊,却挣扎着跪倒在他面前,“凌元帅,穆将军那里,遭遇陷阱,伤亡惨重。”
凌子鸣一惊,喃喃自语道:“王承宗……王承宗确实不可能那么简单……大家听令,整备一下,随我增援!”
出战前,辰诺执意征讨王承宗,而让他来对战管游。知道她是怕他经验不足,难以对付王承宗这种老狐狸,可是,现在她和那些将士却……
想到这里,子鸣心急如焚!
“整备一下,把伤亡人数报给我!”
辰诺喘息未定,厉声下令。方才踏入山坳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可是也没有想明白,一时的大意,竟遭遇了王承宗的陷阱!
沼泽,山坳里忽而起来的沼泽,定是王承宗在之前已经将这坳口处的地面挖陷,配合原本就存在的小片沼泽,令他们一旦踏入,便万劫不复。
痛心地闭上眼睛,辰诺的眼前却依然是方才陷入沼泽不断挣扎的将士的面目,他们伸出双手,企图拉扯住什么好让自己不会陷进去,可是他们做不到,尚在地面上的人,也无法救援到沼泽中央的人,这些拼命伸出的双手,很快就沉没下去。
是她命令的,没有完全陷进去的人,就将已经不可能获救的人作为助力,踏着他们的身体走出来。
士兵们明白了她的意思,大哭着踩住了自己兄弟的身体,挣扎着爬了出来。
她也哭了,这么久以来,见惯了生死,却在这样的惨烈面前流泪不已。
只有抹杀一个人才能保全另一个人,何等残酷的现实!
“穆将军,我们带来三万兵士,损伤过半!”
亲兵报上的数字狠狠砸在了辰诺心口上。
她的心痛得无法抑制,可是她是个将领,她不能崩溃,正色,她走到士兵们的中间。
“我们还能做什么?”
士兵们带着伤,含着泪,盯着他们的将领。
“我们不能哭,我们要前进!”
“我们不能哭,我们要胜利!”
“我们不能哭,我们要雪耻!”
辰诺嘶哑着声音,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啜泣声渐渐止住,又如出战前一般,他们站了起来,他们站直了身子,他们挺起了胸膛。
“前进!”
“胜利!”
“雪耻!”
他们呐喊起来,他们谁也没有让眼泪再流下来。
“好,我们不能直接走这条路,就从山的左边小径绕过去,路途更加遥远,也更加危险,但是,我们是大唐的骄傲,我们……不会言败!”
辰诺翻身上马,脸上虽然血污斑斑,却光彩照人。
这样的一支隐忍着伤痛的军队,再次踏上前行的道路。
此刻的长安将军府内,蕊玉的身体渐好,没有经过御医,而是找来了杜衔微,神医妙手调理了几日,大好起来。
“杜大哥,见你总是愁眉不展,似乎有心事?”蕊玉这几日一直觉得杜衔微心绪不宁,“莫非你也在担心前方的战事?”
杜衔微点了点头。
“战事告急,国民应该都在心焦……”
他说的模棱两可。
蕊玉知道他也不愿意过多表露心事,便问道:“总不见姐姐,不知道她怎样了,她大哥在前线,她肯定也很着急吧?”
辰诺?现在就是不知道辰诺究竟怎样了,是否安好?是否能同以往一样平安归来……
她出战,他从未担心过,只是这一次,莫名的焦虑。
“哎呀!”
他听得蕊玉惊呼一声,忙转身查看。
却见蕊玉捧着自己项圈上的坠子,诧异非常。
“我的坠子,竟然碎了……”杜衔微先还不以为意,蕊玉却又继续说了下去,“这个冷香奇巧锁是双生花,如果一块碎了另一块必定也会,那一块梅花我送了姐姐,不知道会不会是……”
她没有再说下去,焦急的神色在脸上扩散开来。
杜衔微不自觉地按住了腰间所收的珠花。
辰诺!辰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