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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千夜对临清说出那番话后,她已经两天没有踏出过房门了,除了碧儿,她谁也不见。就连千夜和蕊玉来看她,她也不愿开门。那种似乎把自己封闭起来的感觉,也扰乱了夫妻二人的心。
“驸马,你说我们这么做是不是错了?”
站在“醉莲亭”里,蕊玉柔顺的依偎在千夜怀里,和他一起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可是,心,却怎么都静不下来。她的脑海里总能想到临清那天伤心的表情,那么无辜,那么可怜……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
他的嗓音里有一丝沉痛,他从不知道,自己居然会犯桃花劫!前面负了辰诺,而后面又负了临清,这一切,都是为了不想伤害眼前温柔的公主……
男人一生的宠爱,只能给一个女人,多了,是博爱。少了,是薄情。他不明白,为什么每当自己想要重新来过时,总会有这么多新的问题出现?
“你现在还会怪我么?”他问。
蕊玉抬头看着他,疑惑的问着:“怪你什么?”
“怪我之前和辰诺相爱没告诉你,怪我之后和临清有了孩子……”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叫蕊玉抬手捂住了嘴。
她摇了摇头。没错,辰诺的事她是生气,可她气得是自己。临清的事她也生气,生气他居然在她伤心的时候,还有心情和别的女人厮混!她应该像寻常人家的妻子一样,对着丈夫大吼大叫的,诉说着上苍的不公平。可她没有,因为她自小所受的是皇家教育,学习的是皇家礼仪。皇宫里最不缺乏的,就是这些三宫六院了……
她知道,千夜是真的想对她好,而她也真的很爱千夜,她不想失去他!也许,所有人都觉得她爱的很委屈,可是,她只想留在他的身边……
这时,风变大了起来,湖面被吹出了圈圈涟漪,一圈一圈扩散开来,白色的衣衫和紫色的罗裙随风飘摆,坠落在额前两边的发丝也跟着飞舞起来。
千夜温柔的扬起唇角,将她的发丝挽在耳后。
“风大了,回房去吧。”
当他牵着她的手,准备离开时,蕊玉突然拽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他问。
“如果……我是说如果临清不同意你的办法,怎么办?”
她是有些担心,她不想让千夜为难,可是,也做不到共事一夫……
千夜看着她微蹙的柳眉,明白了她的担忧。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抚上她的脸。
“赌一把吧,赌她对我们都是有心的。”
转眼间,时间就过去了,而今第三天就是千夜给临清的最后期限。一个早晨,临清也没出过门,这样漫长的等待让千夜和蕊玉的心里都有一丝焦急,只是,千夜久经沙场,心绪倒也控制得当,没有太明显的担忧,蕊玉自小在宫里长大,见多了宫内的勾心斗角,为人处事都要比一般人来的沉稳,只是,手里被攥紧的帕子微微泄露了她的心绪。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他们都期待,会有好的消息。
坐在房内久未出门的临清,面容有些憔悴,可见她一直都没有休息好。她的心里不下千万次否认过千夜的这个提议。可是,千夜待她有再造之恩,公主待她有主仆之情。更何况,她必须留在驸马府!所以……
思及此,她的眸子一沉,心下已经有了思量。
只是,人刚站起身,就见碧儿端着盘子走进来了。
“临清姑娘,你要出去了?”
她知道临清心里的苦,也挺同情她的。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出了这种事,唉……
“嗯,驸马和公主都在大厅么?”
“是啊,瑞王爷和穆侯爷也在呢。”
他们……也在?原本前进的步伐有了迟疑,但只是一刹那的功夫,她还是走到了门前。
“临清姑娘!”碧儿将盘子放在桌上,叫住了她。
临清转过身,看着碧儿,她似乎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
“你……真的要采纳驸马的建议,放弃自己的孩子么?”
碧儿的话又触动了临清心里最敏感的那根神经,呵呵!她也曾经无数次的这样问过自己,只是现在,再这么想下去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驸马和公主……对我有恩。”
说完这句话,她忍着悲伤走出了门。正坐在客厅里的四人见她来了,都没再说话,子鸣和辰诺与先前一样走了出去。
看到大厅里只剩下千夜和蕊玉后,临清的心里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她走到大厅中间,跪在了二人面前。蕊玉见状,立即走上前去,欲扶起她。临清只是摇了摇头,说自己把话说完了就走。
蕊玉收回手,定定的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清丽女子,心里一下溢满了怜惜。
“驸马,公主,奴婢在这里,先谢过你们的救命收留之恩!”
说着,她便磕了一个头。蕊玉的眸子一下子变得湿润起来,她拿着手绢轻轻拭了拭眼角。
“驸马,你上次给奴婢提的建议,奴婢考虑了很久,觉得这主意对大家都好,所以……”
后面那句“我答应了”,像是哽在了喉头一般,怎么都说不出口。
“你同意了?”千夜问道。
“嗯。”
临清咬牙点了点头,她在心里默念着:她不能对不起驸马和公主,这么做对大家都好……
“地上凉,你快起来吧!”
蕊玉扶起她,让她坐在椅子上。
“临清,谢谢你!”
她真诚的向她道谢,千夜说得没错,临清是个知进退的好姑娘,只可惜,千夜终是负了她……
“是奴婢该谢谢公主才对,因为奴婢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大的困扰……”
“快别再这么说了!”蕊玉的眼里也闪着泪光,“是我们对你提出了非分的要求,真是难为你了……”
“以后你还是继续留在驸马府吧,不过不用做下人的事了,专门伺候公主就好。”
听了千夜的话,蕊玉也笑着点了点头,临清见推托不掉,只得低下头,笑着接受了。只是,没有人看到她眼里一闪而逝的光芒,还有后来那隐约逸在唇边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