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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向之是在江遐迩房间醒来的。

宿醉一夜,又睡在地毯上,起来时完全分不清自己在哪儿,懵得不知东西。

他怔着一动不动近五分钟,才偏头扫到江遐迩的小熊被套。

印象最深的是……昨天回家时,他拍到一床冰凉空荡的被子。

他摸了摸脚下的地毯,忽而想起江遐迩赤脚踩着小跑,到镜子前面换衣服的画面。

纪向之觉得江遐迩这个人特别磨叽,偶尔扭扭捏捏的像个女孩子,一律要脱光的行为都得关门拉窗帘,只有几次急匆匆要出门时,纪向之才见过他半裸着上身,在衣服里拱来拱去。

一般这样换完衣服以后,江遐迩会大叫着:“纪向之!我要迟到了!你能不能送我去上学!”

而纪向之一般靠在门框上转着车钥匙,没有人性地说:“你求求我,我就送你去。”

要江遐迩求他是不可能的,江遐迩只会在路过时踩他一脚,说:“爱送不送。”

反正最后纪向之都得屁颠屁颠地送他去学校。

纪向之叹了口气,江遐迩气呼呼的脸便成为了记忆的一小块。

最近的日子里,这样细小的瞬间不断出现在纪向之脑海里,变成失去的浪漫碎片,将纪向之反反复复地折磨。

纪向之看向门口,良久,疲惫地用手掌盖住脸,向后倒在地毯上。

即使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自己究竟是不是如江遐迩所说,因为接受不了他的离开和放弃,所以才无所适从。但此刻,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想江遐迩。

很想很想。

好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被强行剥离出去。

他捡起手机,按了几次开关,都没有反应。

没电了。

纪向之站在一旁,心里想着自己就和这手机一样,失去没有电力了。

手机开机很快,他已经睡过了一上午,工作的信息一条一条推上来,纪向之大致看完,打开电话界面想直接拨给秘书,却在第一行看见那个他几次想要拨打,却都没有成功的电话。

时间是凌晨一点四十,通话时长十一分钟……

纪向之没来由地紧张,喝醉的自己和江遐迩说了什么,十一分钟……他好像从来都没和江遐迩打过这么长的电话。

但转念一想,或许可以靠这个电话,理直气壮地给江遐迩再打个电话,先道歉,然后问问他在罗格斯怎么样……

纪向之一下又清醒了,算了算江遐迩那边的时间,不是特别晚,他立刻吸了口气,拨给江遐迩。

他不知道江遐迩出国新换的电话号,只能打原来的,电话里的长嘟声一下又一下,拉得纪向之的底气都慢慢消失了。

难道昨天真的说了什么让江遐迩不开心的话。

电话快要到尾声,纪向之在给自己做第二个电话的思想准备时,电话接通了。

江遐迩的声音就在耳边。

纪向之慌里慌张地说完开场白,后续也稀里糊涂地说了一些话,最后被江遐迩冷言冷语挂掉电话的时候,人都凉了半边。

他拿下手机,看着屏幕,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又把事情弄糟了。

他只是听说贺修诚给江遐迩做宵夜,心里不舒服,说了一句酸话,就被江遐迩揪住小辫子。

好像被不公平地对待了。

纪向之比打完电话前还沮丧,又躺回了地毯上,不打算再去公司发光发热。

舒云的电话及时抢救了失去灵魂的纪向之,要他马上回家。

但比回家更可怕的是,纪德川也在。

纪向之从进门看见纪德川的一瞬间就下意识挺直了腰背,穿上鞋到客厅里:“爸,妈。”

舒云打量了他一阵,问:“你没洗脸就出门了吗?”

纪向之摸摸自己的脸:“洗了……可能没洗太干净。”

“胡子都不刮,你现在是真的打算当单身汉了?”舒云抱臂在纪德川旁边坐下。

纪向之垂手站在一边,舒云的话他听惯了,皮厚的很。但从始至终,纪德川没说话,纪向之就不敢轻举妄动。

客厅里沉默异常,连日常暖场的舒云都不发声,纪向之只能主动开口,问:“爸妈叫我回来有什么事?”

“你家反正也没人住,不如这段时间就在家呆着吧。”舒云说。

纪向之知道她不是说真的,扯了扯嘴角。

“纪向之,我问你,”纪德川的目光看向他,“你和江遐迩是真的结婚吗?”

纪向之心下一惊,面上还是崩住了:“为什么这么问?”

“你回答我的话。”纪德川说。

“当然是真的,”纪向之说,“结婚证你们不是都见过吗?”

纪德川没有再说话,黑沉的眸子盯着纪向之,让他无所遁形。

舒云抿了口茶,静静看着父子俩对峙。

“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是选择说谎,”纪德川说,“从今以后不要再到家里来了,我会和你妈妈重新领养一个小孩。”

纪向之这么怕纪德川的原因就是……纪德川说到做到。

小时候纪向之长蛀牙,还热衷于躲司机出去吃零食,舒云都没办法整治跟泥鳅似的纪向之,最后还是纪德川出马,站在校门口把纪向之拦下来了。

至今纪向之还记得纪德川问他的那句:“纪向之,你想吃糖果吗?”

那天,在纪向之傻傻点头之后,纪德川带他去糖果店,放了三袋糖果在他面前,说不吃完不许回家。

纪向之当场吃到吐,舌头上都是上火起的泡,不只住了两天院,连续一星期吃饭都要用吸管。

后来种种,都是糖果事件的复刻。

纪向之时时刻刻活在纪德川的阴影之下,他要是此时此刻说了假话,恐怕明天自己就不姓纪了。

“是假结婚。”纪向之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们结婚,只是为了……方便。”

舒云哼了一声:“为了方便你躲我吗?”

“大部分原因是你催婚催的太密集了,”纪向之说,“另外也是为了让自己避免一些社会上的……麻烦。”

有个已婚的身份,在商场就如鱼得水的多了,很多不愿参加又不好拒绝的邀约,都可以用“家里那个管得严”的话术来推拒。

纪德川在他说完之后还点了点头。

纪向之眼睛都直了,以为他能理解自己当时的处境,没想到纪德川点完头以后第一句话说的是:“你真是不要脸。”

“我……”纪向之想要辩驳,但发现自己没有其余话可以说,只能放弃治疗地站在原地。

如果真要说不要脸,却是有一点吧。

“所以你们一拍两散,准备离婚了吗?”舒云问。

比纪德川生气更可怕的事就是,舒云和纪德川一起生气了。

“我没有想离婚。”纪向之说。

舒云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你当然不想离婚,你能捡到这样的结婚对象,还敢不识好歹提离婚。”

纪向之唇线扯平,事情发展到现在,他比父母要难过的多,反复鞭尸只能让他更清楚自己错过了江遐迩。

“你不想离婚,”舒云问,“你为什么不想离婚?你为了骗我所以结婚,现在我和你爸爸已经知道真相了,离不离婚有什么不同。”

纪向之在脑海不断翻找,那两个字在嘴边呼之欲出,却迟迟没有发出声音。

他不敢承认。

一旦将喜欢说出口,他害怕失去堂而皇之接近江遐迩的底气。

现在他还能装傻充楞地去打电话,若无其事地假装他们没有在车上说过那些话,没有被江遐迩否认过他的喜欢。

“你没有长嘴吗?”纪德川沉声道,“这么扭扭捏捏的,你什么毛病?”

纪向之梗了口气在胸口,良久,低声承认:“我喜欢他。”

舒云眉尾微动了动,左肩下垂,飘个纪德川一个眼神。

“你不喜欢他。”纪德川开口。

纪向之猛地抬头,强调:“我喜欢他。”

“江遐迩虽然看上去脾气软,但原则性很强,他能坚定地离开你,说明他已经对你失望透顶。”纪德川说,“但在你妈妈的描述里,我认为他曾经对你是有好感的,那就不至于在知道你喜欢他的情况下,依然这么决绝。”

“我做了一些错事,让他伤心了。”纪向之说,“那时候我也不觉得自己喜欢他。”

舒云:“所以你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你要是还不确定,等他从国外回来就把婚离了。”她坐直身体,“我和你爸爸今天叫你过来,目的也不在数落你的错处,只是想问你,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你到底想清楚没有,自己还想不想挽回,如果不要、不敢、不想,就别浪费他的时间,他年纪很小,你这个坎儿他过去就过去了,以后会有更合适的人,不一定要和你耗着。”

纪向之早就过了在他人面前喊口号立誓言的年纪,父母前面更是难以启齿,他的回应很简单:“我想要他。”

江遐迩醉酒时候的那个回吻不是假的,纪向之动过心,搂着江遐迩时心里也是无限旖旎的。只是他们这份感情,纪向之的进度还是朦胧暧昧,而江遐迩那里已经走到了需要确认的一步。

“纪向之,你今年二十六岁,我不认为我或者其他人还能改变你的性格和为人处世,”纪德川动了动头,要下结论,“作为你的父亲,我不评论江遐迩的对错,但仅你的情况来看,我并不鼓励继续这段婚姻。”

“为什么?”纪向之同手同脚地向纪德川走了一步,带着不快的情绪问,“凭什么不可以?”

“你自己不清楚?”纪德川掀起眼皮看他,语气里带着不屑,“还是你对自己这种面面俱到的处事方法感到自豪。”

纪向之皱眉,顶撞道:“这和我的婚姻有什么关系?”

“你的性格说好听是善良,说难听是优柔寡断,”纪德川抬着下巴看他,比在商场上训人还要冷漠,目光危险地投射到纪向之身上,“容致意的事我听你妈妈说了,你但凡能在‘喜欢自己的人’和‘自己喜欢的人’中间能拿出个态度,江遐迩也不至于被你伤透了心。你的性格改变不了,和江遐迩在一起,最后只会让双方都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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