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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离吗?”纪向之问。

江遐迩不想周围人听到他们的谈话,一直说话都是小声的,纪向之回答时也是倚在他耳边,但纪向之问这句话,是刻意靠近了他耳廓。

江遐迩躲开,生硬地开口:“几年前就该离了,是你不肯见我。”

“那天,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在机舱里了,等出差回来,就只赶上送你出国。”纪向之眸子黯了一寸,自嘲地笑了笑,“但我确实也存着一些故意、舍不得,所以当时没有立刻取消行程赶去见你。”

他承认自己卑鄙。

和江遐迩说的一样,他们之间如果还有什么事是必须要谈的,就只剩下离婚。

那天他招手让空姐来过,也说过“我要离舱”,但在空姐微笑着向他确认“您真的要离舱吗”时,他后悔了。

他不愿意和江遐迩切断最后这一点点联系,这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承认我想用婚姻绑着你,”纪向之自白,“我很卑鄙,不要脸,开始两年连见都不敢见你,每次接到国外的电话,我都怕,怕是你从太平洋那边打过来,说要和我离婚。”

他低头:“因为只差一个电话,不管是我在飞机上那天,还是之后任何一个时间点,你只要再打一个电话,我就会跟你去离婚。你一直没有再找我,我就小心翼翼的得意,觉得自己又逃过了一天,又逃过了一年。”

他这番话说的掏心窝子,声音沉厚,不大不小,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几个乘客也不由得转过来看看这对痴男怨侣,在发现纪向之高大到需要仰望时,就更多地把视线聚集在江遐迩身上。

江遐迩余光瞥见,藏起了后续要说的话,缄口不言。

“遐迩……”

江遐迩手拽了拽纪向之的衣襟:“别再说了。”

纪向之哑然,半晌偏头,寻着江遐迩身侧,冷冽眸光找到那几人,他眼睛危险地微微眯起,将那些八卦好奇的眼神通通挡回去,才低声说:“好。”

江遐迩家附近的地铁站是中转点,上下车的人都多,江遐迩提前做好准备,回头和纪向之告别:“我先走了。”

“嗯。”

等门打开,江遐迩泥鳅似的钻出车厢,没走两步,就被人从后面拽住衣领:“笨蛋,鞋带松了。”

江遐迩扭头看纪向之,眼睛睁得圆鼓鼓的:“你怎么下来了?”

“可能是被挤下来了吧。”纪向之明摆着说瞎话,他推着江遐迩到人流外,说教道,“鞋带系好再走,人那么多,踩你一脚,你都摔个四脚朝天。”

江遐迩:“……”什么四脚朝天,会不会说话!

他蹲下来,面前高大的身影就也蹲下来,江遐迩生怕他做什么油腻的系鞋带动作,手指灵活的三两下交叉系好鞋带,正要起身,突然被纪向之掌心拍了拍额头。

下一秒,江遐迩就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

纪向之在他屁股挨着地板的瞬间,抓着他双臂把他拉起来。

恶作剧得逞,浅浅笑声从纪向之喉咙里逸出:“说了小心点,不然摔的四脚朝天。”

“纪向之,你犯什么病?!”

江遐迩气得不行,骂他都破音。

纪向之发疯一晚上,不是把他夹在胳膊底下就是把他推到地上,江遐迩涵养再好也受不了了,“啪”一巴掌打在他下巴上。

江遐迩没用什么力气,在纪向之眼里猫爪儿挠似的,他笑得更开心:“看你蹲得像只蘑菇,就轻轻碰了一下。”

他没夸张,确实只是轻轻一下,江遐迩是顺着姿势坐下去的,也没真挨到地面,所以没什么痛感。

就是侮辱性强。

刚才下车的人已经走光了,扶梯边就只剩下江遐迩和纪向之,江遐迩扫屁股后面不存在的灰,越过纪向之身侧一步跨上扶梯。

纪向之尾随其后,有诚意地求饶道:“就逗逗你,我在车上说了一堆影响你心情的话,害你面壁思过一个多小时,就想逗你开心开心。”

“你哪里见我开心了?我最不开心的就是今天碰到了你!”江遐迩说完不再理他,无论他说什么逗趣的话,也一言不发。

两人就这样一直走到江遐迩家。

“你难道还想跟我上楼?”江遐迩拦住他。

纪向之这次倒是潇洒摇头:“我在这里等,你进家门我就走。”

江遐迩阖眼沉默了半晌,睫毛盖住的一弯扇形阴影下,神情不属。

“我出国的那天,你在吗?”

“在。”纪向之的嗓音低沉,仍然笑着,好像有几分不被发觉的得意,“在人群里,你看不到。”

江遐迩抬眸。

今天纪向之一直在笑,不论自己说什么,他都在笑。挣扎的苦笑,开怀的大笑,都有。

但每一种落到江遐迩心里都发着酸。

纪向之是什么人啊。

不能给人欺负半分的,不能对任何人低头的。

骄傲又要面子的。

人潮汹涌也要衣袂挺括,纤尘不染的。

偏偏江遐迩像十二月的风,将冰冷寒意抹在心头,独判给纪向之一冬黑夜。

“怎么了?”纪向之问,“怎么看上去要哭了?”

江遐迩收起翻江倒海的情绪,喉结耸动,问:“什么时候办离婚手续?”

纪向之吊儿郎当的劲儿直线消失,嘴角似动非动,好一会儿才说:“你想什么时候办?”

“我入职之前。”江遐迩眸光扫在沾了干灰的地面,“不想拖了。”

“好,”纪向之眼中晦暗不明,声线却温柔,“那不如下周四吧。”

他多此一举地解释:“手头真的有几个项目在忙,这次没骗你,如果今天不来找你,也是在加班的。”

“知道了。”江遐迩转身,“那我回去了。”

“遐迩,”纪向之在灰暗的楼梯口喊他,两边唇角都平了,正经严肃地请求,“我答应离婚,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他说:“我知道我们之间没有从头来过,所以我把心给你,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月光清冷,洒到可怜人的眉梢倍显可怜,落到狠心人的眼角就越发狠心。

“离婚以后再说吧。”江遐迩快步走进电梯。

纪向之在门外说完最后一句话。

他说:“四年前的纪向之也爱你。”

电梯门关上,江遐迩失去最后一丝有纪向之的空气。

他鼻头酸的很,没来得及自己控制,眼泪就掉下来。

江遐迩抓下束着发的手帕,将脸埋进去。

——

榕城的天气一天天变冷,再淅淅沥沥下几滴小雨,就让人更不想动弹。

江遐迩睡的不好,隔四个小时左右醒来一次,接着又昏昏沉沉地睡,等下定决心起来了,才发现时针已经拨到二字头。

他这两天有事要忙,研究所给的两处房产还有很多手续没办,昨天贺修诚和他说了要注意的事项,他本也计划着今天要去。

但因为……纪向之,全都一塌糊涂。

研究所给的第一处房产已经办了转让,而另一套贷款的连合同都还没签。江遐迩一边仔细阅读合同,一边尝试预约排号,不料早就已经满人,他长叹一口气,严重厌弃自己。

原定三天完成的事硬生生拖了一星期,江遐迩对自己的效率不敢恭维,拖着奔波疲惫的身子回家。

从那天晚上约定离婚时间后,纪向之就没有再造访,唯一一次联系是给江遐迩发word文档,里面简明总结了购房以及贷款注意事项,并且建议他找到研究所,在十五号之前为他开户并且缴纳本月公积金,这样就可以用公积金贷款。

江父江母大半辈子积蓄都留给了江遐迩,其实是笔不小的金额,买房结婚之类的肯定够,何况他们原本住的就是市中心的一套房。

江遐迩心里头那笔账算的很清楚,从父母离开后,他所有的开销都是从父母那儿挪用的。尽管他很省,从本科到博士的费用,也都尽力自己补齐,可就和梁安静说的一样,他们赚的比起在国外的花费还是差一大截儿。

只要没入职,他都不算财务自由,纪向之给他的建议完全需要,也完全可靠,江遐迩琢磨了两天,就托梁安静把自己的需求报告给研究所的财务科,领导乐意为他行方便,江遐迩就顺利交上了第一笔公积金,同时正式成为一名房奴。

大约因为提前出现在研究所,江遐迩的入职时间也被无辜提前。

那天为了贷款去单位盖章,正好碰到一场项目汇报,主办项目的领导邀请他一起参加,等汇报过半,又偏偏点他名让他评论目前的项目价值,算是学者之间的挑衅,真的要试试他水平。

江遐迩从不在公开场合对没亲自跟过的项目,评论研究价值。

如果是讨论他很乐意,但评价就显得尖锐很多,项目无论好坏都是研究人员的心血,在不了解的情况下评论对方的成果,对研究人员来说并不尊重,所以只要不是原则性错误,江遐迩都倾向于再听听细节。

但硬要他说,他也做到言之有物,不讲假大空。他将重点偏移到研究方向,不具化到目前的项目,洋洋洒洒说了半个小时,中途还向服务员讨了杯水喝,润润喉才再继续。

搞科研有没有真才实学,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背会教条反应没有用,要能发掘深度举一反三才是最重要,如果能再踏实肯钻研,就更完美。

江遐迩将电子笔放下,仰着下巴习惯性说了句“以上是我的见解”,然后礼貌鞠躬。

当时场面上的反应不算特别大,虽然年轻的研究员个个目露惊讶,前排几个老院士和领导却只是互相交流视线,没有特别表情,但等江遐迩午觉睡醒,就收到梁安静的电话。

梁安静悄悄告诉他,汇报演讲结束后,几个院士和领导在那个会议厅接着开了一场临时会议,会议结束第一个要求就是,联系江遐迩提前到岗。

江遐迩算了算日子,让梁安静帮自己申请延期一天。

因为明天,他得去办离婚。

作者有话要说:狗子:在哭了,今天不想演小剧场。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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