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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优等生
叮铃——
“好了，同学们把手里的卷子拿出来，这节课不管有没有写完我们都放下手里的笔，开始对答案。有不会的举手示意我们一起来讨论一下答案。”
果然上课铃声比下课铃声提神醒脑多了。
刚开始响一声，江扬就不情愿地从桌子上抬起了头。
真是似曾相识的一幕啊。
趴下的时候是一节课，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另一节课，很好的诠释了“物是人非”。
定睛一看，哦还是生物老师，狗免纳塞。
江扬颇有些困的伸了个懒腰，瞟了眼同桌还在验算专项的题集，整个人与班级闹哄哄的场景格格不入。
与大部分人对答案事的哀鸿遍野不同，牧珩似乎一直没有停下手里的笔。
一个恐怖的想法出现在江扬的脑海中。
“该不会……压根没有不会写的题吧……太可怕了。”
最后四个字江扬轻声嘟囔了出来。
正巧被牧珩听到，向她投来了一个疑问的眼神。
“没事，大佬，夸你可爱呢。”
小奶音面无表情说出这种话杀伤力十分巨大，只是内容毫无可信度。
他明明听到一声细小的“太可怕了。”
在说他吗。
这位校霸同学真是谦虚了。
“有不会的题可以问我。”
说完牧珩转了一下笔，视线又转回了题集里。
呜哇，可怕可怕。
江扬吐槽了一句后开始专心对答案。
虽然不是年级第一这样的存在，但高中时期的江扬还真的是成绩不错的学霸，虽然高考已经过去了几年。
但已经熟记于心的知识，重新看几眼拾起来，也要比初学者来的快得多。
果不其然，整张卷子对下来，也只有一道选择题错了。
这下不用去挖矿了。
“下面这道题……好，就让这位新同学来回答一下！”
生物老师慷慨激昂的讲课间隙里，往下一瞟就看到全班支棱着听课或奋笔疾书的同学中，那颗红的闪闪发亮的脑袋正在小鸡啄米。
这真的不怪江扬。
昨天晚上她看了一夜这个小世界的小说剧情，直到凌晨五点才惊觉天亮了。
早上7点起床已经够难为她江某人了，精神力撑到第二节课才开始入睡，她江某人也很欣慰。
牧珩眼看江扬被点名后一动不动，转头看了她一眼。
迟疑半秒后纡尊降贵的伸出手里的笔，戳了戳她的脸蛋。
江扬白皙的脸蛋压出了一道红色的印子，就连牧珩戳了戳也留下了一个浅红色的圆。
好嫩……牧珩看着红印狐疑到，她真的战斗力很强吗？也是传言吧。
瞬间清醒条件反射站起身的江扬，其实还在大脑重启中。
当社畜的条件反射让她下意识以为早会又被点起来自我检讨了。
“各……”话还没脱口，江扬猛然间发现眼前不是会议桌而是摆着试卷的课桌。
当机立断把嘴里的“各位领导”咽了下去。
纸页哗啦啦响，江扬慢慢吞吞的找现在出现的是哪一题。
“铛铛铛！”
讲桌被指尖敲响。
生物老师看着她磨磨蹭蹭的起身，欲言又止，又拿起试卷开始正反面翻过来翻过去，头上的十字青筋已经绷不住了。
“江扬同学，暂时站起来清醒一下吧。”
说完愤愤的开始讲解下一道题。
“……”
这个世界可以改名叫被嫌弃的江扬的一周吗。
总算醒来的江扬想着这不能够吧，虽然都不太喜欢我的样子，不会的题还是要弄懂啊。
她可不想去挖矿。
拿起对折的试卷，顺手捞了根铅笔，江扬悄悄站在了牧珩的背后。
眼看着大佬还在奋笔疾书，江阳想着豁出去了，一手把卷子拍在了牧珩课桌的边缘处——果然还是很怂啊。
一头红发绕到自己身后的时候，牧珩就发现了，只是没有出声，想看看这人想干什么。
果不其然没有一点霸道的气息，对方在他背后磨蹭了能有一年后，一只修长白净的的手，默默按着一张卷子从课桌边缘推进入他的视野。
“哪道题？”
“……这个。”
江扬看着自己正红色亮亮的指甲油，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仿佛自己时尚的气息污染了大佬的渊博的知识。
“就这一题？”
“嗯啊，别的我会做。”
牧珩内心有些惊讶，拿起她的试卷从头扫了一遍，还真是，没想到小奶音还是隐藏的优等生啊。
看来这个姑娘要跟自己坐同桌提升成绩，大约是真的？
牧珩觉着有些好笑。
怎么可能呢。
无论如何，牧珩还是两句话简洁的说明了一下这道题怎么做，留下星星眼的江扬对他投去崇拜的目光。
“如果不是和周家有关的人，或许能交个朋友。”
此时江扬还陷在这道题居然还能这么理解的奇妙崇拜中。
――
大课间的办公室忙作一团，无论是备课的老师和前来的学生都忙得不可开交。
生物老师就是这个时候端着保温杯走进了大办公室。
“王老师啊，你们班新转来的那个同学在我的课上睡觉啊！你可要好好提醒她。这样下去怎么行，都要高三了。”
高三年级最好的几个班授课老师都是相同的，此时几个老师正在办公室里备课休息。
“我会提醒她的魏老师，其实这姑娘我还挺喜欢的，哈哈。”
一班的班主任王老师是个教龄不高的年轻老师，但她教学质量一直不错，于是刚来学校四年就留在了高三任教。
前段时间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她知道一些。
有个高年级的学生在学校里欺负学弟学妹，被同学举报了。
可惜解决问题的时候被欺负的同学却不承认，事情只好不了了之。
这男生没有收到任何处分后，反而在学校里更加嚣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事情还没过多久，这个男生突然被揍了一顿自己找上了老师。
虽然没人看到，但那个男生坚持说是江扬打的他。
没有监控证明。
于是这位江同学被勒令回家反省，直到家长出面解决才能回到学校。
收到她的专班申请以及电话的时候，王老师其实挺开心的。
这孩子成绩不管怎么样，至少心地很好。
暗搓搓偏心的王老师心情很好，决定认真督促这位酷飒的姑娘好好学习。
“——阿嚏！”
这是谁想我了？
江扬拿纸巾捂住口鼻默默道。
大课间的课间操因为下雨停止了，教学楼走廊里一片哄闹。
江扬正准备趁着这会儿补个觉，视野的边缘突然闯入了一个不认识的人。
陌生的男生是冲着江洋来的，目标明确的走到了江扬的课桌前站住，阴影像一座小山。
“你出来一下，我们老大找你。”
江扬从交叉的臂弯中缓缓抬起头，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神似一头刚刚打盹醒来的狮子。
“呃…，反正，就是有人叫你你快来！”
眼看这男的身形壮硕，胆子却小的跟吉娃娃似的，后一句话都带颤音了。
江扬忽然有了兴趣，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校园battle情节吗。
“在哪呢？”
“实验楼前面。呃，放学你就过来！”
“好的，让你们老大等着，我一定去。”
实验楼这个词一出现，江扬感觉到自己的脑海中又出现了一些记忆片段。
当时那个卫生间，似乎就是实验楼的。
鹤城一高的实验楼修得很漂亮，实验室种类也很丰富，几乎可以赶上一所大学中实验楼的水平了。
实验楼前有一片试验田，不同区域里分别种植了瓜果蔬菜还有一些花卉。
其中最大的一片就是蔷薇园。生物实验室培育出的彩色蔷薇占据了很大一片土地。
既然找麻烦，这些人应该不会邀请她到试验田里摘瓜果庆丰收 或者是到月季园里喝茶。
真相只有一个！
实验楼前的角落还有一片隐蔽的小公园，凉亭草地和海底石块。
遮遮掩掩的，正适合他们进行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
比如放放狠话什么的。
想到这里，江扬抬头一看，那男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一溜烟跑了。
“刚刚你说完让他老大等着的时候。”
似乎看出了她的困惑，牧珩在旁边补充道。
眼看这人根本没有认真起来，在上门挑衅的时候走神走得这么厉害。
那个什么的老大放学怕是等不到人了。
雨声渐歇。
放学铃声响起的时候，天空正在逐渐放晴。
正如牧珩预料，中午放学铃声一响，江扬戳了戳他的胳膊问起了午饭的事。
“哎，同桌，学校食堂在哪？”
“你跟着人流就能找到了。”
“……”
好像再一次被嫌弃了的江扬：qaq
本来是为了和牧珩打好关系，一起吃个饭还能旁敲侧击问问剧情进展，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眼看着江扬冷冰冰的笑脸逐渐绷不住变成了石化，牧珩心情似乎好了一点。
“不过我带你去也行。”
“我等你！”
还不等牧珩补充问一句，江扬就快速答应了下来。
显然是已经把放学小树林见的约定忘了个彻底。
等到牧珩手里的专项题写完了以后，人流大部队已经从食堂涌向宿舍楼了。
鹤城一高有这样的规定，中午午餐时间过后，任何人员不得在学校里闲逛，只有回寝室睡觉或者回到教室里继续学习。
同班同学冲得快的已经吃完午饭回来了。
江扬默默抄着手跟在牧珩的身后，像极了一只恶犬。
眼罩覆盖的视野有限，所以江扬只好紧紧跟随牧珩，并且让他持续保持出现在自己的左前方。
为了维持人设，江扬在和牧珩说话以外的时候都摆着一张扑克脸。
所以路过的人都看到江扬目光平静甚至有些慈祥的落在牧珩身上，表情却是透着一种藏狐般的生无可恋。
人潮已经结束了，食堂几乎有一半的窗口也已经告罄。
第一次在学校的吃饭的江扬乖巧的跟随在牧大佬身后，眼看大佬到套餐的窗口点了一份青菜炒豆腐就离开了。
江扬忽然回想起，牧珩事实上从没得到过周家人的照顾，大佬一定很穷，这么一想大佬也太可怜了。
于是江扬跟在后面用手机支付软件一口气刷了四个菜放在了大佬面前。
“一起吃吧！”
虽然是17岁青少年的壳子，江扬的芯却已经24了，纯粹是母爱泛滥想对小孩进行关怀，此时也完全没有想到这样的情形可能会被别人理解歪。
漂亮的红发配上精致的笑容有些让人睁不开眼。
与江扬想象中的不同，牧珩很早就独立了经济，加上母亲留给她的一些积蓄，足够他安稳读完高中。
15岁的时候牧珩就开始在网络上帮人解决运算问题，在他的id下留言求帮助，薪酬都不会低。
但是在食堂只点素菜也只是出于个人的口味而已。
没想到小奶音看着清瘦，胃口倒是挺好的。又或是太过于烂好心，随便就替别人加上了苦情的人设。
“不用了。”
再次被嫌弃的江扬已经麻木了。
“那这个给菌菇汤你，未成年要多吃点才能长高呐。”
牧珩沉默了一下，没有拒绝的接了过来。
点那么多可能确实包含了给自己的一份。
居然嫌我矮？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
看着牧珩低头开始喝汤，江扬内心充满了老母亲般的喜悦，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竹笋炒肉。
唔，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算了，既然想不起来，那应该也不重要。
时间很快到了一点，江扬跟牧珩回到了教室。
她从不住校，自然也没有地方可以午休，只好被迫打起精神来复习。
……
此时，实验楼前。
“老大，她亲口跟我说放学后让我们在这等着她的啊！”
“哼，那就再等等，别是怕的不敢来了。可没听过她江扬也有胆小怕事的一天。”
一个梳着鸡冠头，发胶抹的锃亮的男生带着五六个小弟蹲在实验楼前面的亭子里。
突然一声喇叭突兀的响起：
“你们几个！你们几个干嘛呢这是！这是午休时间搁学校里晃悠什么呢！还不快出来！那个鸡冠头的男生！站住！”
小弟一哄而散的奔向校园各处，而教导主任独自拿着大喇叭在学校巡逻，目标太多他只能盯着一个人追。
很不幸，鸡冠头由于太有特点，成为了唯一被抓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