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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大战就绪
赵威、吾彦乃至邢明与何方，都不知道皇帝陛下送来的密旨到底写的什么，竟然让无双猛男文鸳沉默如此之久。
听到文鸳的陡然喝令，邢明与何方全身一震，大步上前，抱拳道：“神机营在此！”
文鸳望了眼二人，没有半分犹豫，大声命令道：“神机营听令，所有三弓床子弩和神威大炮务必在半个时辰内就位，你二人可办得到？”
邢明与何方虽然不明白为何文鸳下此命令，但军令如山，朗声答道：“将军放心，不需半个时辰，一炷香功夫便可！”
文鸳满意地点点头，又望向吾彦，道：“左副将听令！”
吾彦不敢有半点耽搁，立马出列，抱拳道：“末将在！”
文鸳道：“着你领一百陷阵营，并四千骑兵为先锋，待西陵城破之时，抢开城门！”
吾彦毫不犹豫道：“得令！”
文鸳又望向赵威，道：“右副将听令！”
赵威也豁然出列，抱拳道：“末将在！”
文鸳道：“着你领一千兵马，在后督战，敢有后退者，杀无赦！”
赵威朗声道：“得令！”
……
只是转瞬的工夫，文鸳便连下了七道命令，吩咐了七个重要将领。
大战之前的肃杀，因为刘善那封密旨的到来，而显得愈发浓重。
当一道道命令下达之后，文鸳手持一杆三丈长的汉字大旗，一人一马，再次来到西陵城外一箭之地。
将旗杆重重望地上一插，然后对城楼朗声喊道：“步阐死了没？没死的话，出来答话！”
一直躲在箭垛之后的步阐早将蜀军中的忙碌景象看得一清二楚，但他也搞不明白，蜀军阵中一架架竖起的巨形物体，到底有什么作用。
此时见又有一员大将骑马上前，向他喊话，他也不好显出胆怯，命十余个亲卫用盾牌挡住四周特别是当面，然后从箭垛后颤巍巍站起，从缝隙中对下面的文鸳回话道：“你这贼厮又是谁？叫你步阐爷爷有何话说？”
文鸳见到步阐那副小心模样，只是哈哈一声大笑，然后不无讥讽地道：“步阐老儿，你文鸳爷爷在此，只想问你一句话。”
步阐没想到，这五大三粗、一脸络腮胡的便是文鸳，愣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这三姓家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莫要在啰哩吧唆，浪费你步爷爷时间。”
文鸳被叫作三姓家奴也不是一次两次，此时再听步阐说出，心头虽有怒意，却已影响不到他的情绪。
定了定神，道：“本将军代我大汉皇帝陛下问你最后一句，你到底愿降不愿降？”
步阐闻言，嘲笑道：“你区区一降将，官不过杂号将军，竟也敢代表你伪汉皇帝？难道你就不怕杀头吗？”
文鸳不为所动，再次喝问道：“再问你一句，你步氏，降，还是不降？”
步阐毫不犹豫地反问道：“降你蜀汉，你能给我步氏一族封王还是封侯啊？”
文鸳也毫不犹豫地回道：“封你西陵侯，如何？”
“哈哈哈——”
步阐好似听到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哈哈一声朗笑，道“西陵侯？你文鸳好大的口气，但你伪汉有几人封侯，几人拜相？就你这毛都没张齐的小子，别张口就来。犯了忌讳，怕是连死字都不知道如何写。”
文鸳到这时，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最后一次问道：“如此说，即使封你步家为侯，你也是不会降我大汉了？”
步阐根本不需要动脑考虑，斩钉截铁道：“我步氏一族，绝无降汉可能！”
文鸳听到步阐的答复，嘴角微撇，仰天一叹，道：“步阐啊步阐，你可白白错过了侯爵之位啊。”
下一瞬，文鸳脸色一凝，厉声道：“既如此，我文鸳，今日便踏破你西陵城！”
说完，再不逗留，打马而还。
重重盾墙遮挡后的步阐从缝隙中看到文鸳昂长背影洒然而去，不由轻笑道：“这厮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一个啥也不是的小小降将，竟敢口出狂言，真是欠教训。”
说完，步阐才重新矮下身子，缩在城墙之后。
但刚刚蹲下，眼角余光扫到依旧挂在城墙的十六具人肉串，心中蓦地又是一紧。
刹那之间，好像有错失了一个亿的恍惚感。
可是，容不得他恍惚多久，厄运便要降临在他的头顶了。
打马而还的文鸳一边走，一边在马上重新展开刘善的密旨。
上面的内容，其实已经深深烙印在他的心里。
他之所以突然改变主意，决定对西陵城发动全面进攻，也正因皇帝陛下的这道密旨。
密旨上，只有廖廖百余字，共三句话。
第一句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卿可便宜从事。
第二句是，西陵步氏，东吴大族，若降，可封侯；若反抗，卿可打得他满地找牙，不计后果。
看到这两句话，文鸳一时心潮狂涌，感动得差点没有哭出来。
因为兵贵神速，他领兵攻打荆州，本没有给刘善报备。
这一路上，还多少担心到时会不会受到责罚。
正如步阐所言，他毕竟只是一小小的降将，如此举兵东进的大事，竟没给主君汇报，任谁都会有猜想他有不臣之心。
可是，蜀主刘善不仅没有在密旨中对他进行斥责，反倒给予了莫大擅专之权。
原来，陛下早已明白他的这一番苦衷，也早已在为他东进铺平道路。
他文鸳跟随父亲辗转这么多年，及至父亲战死，也从未有一个君主，如刘善这般信任于他。
更从未有一个上级，赋予一个征战在外将领如此高的处置之权。
封侯拜将，皆出他口，这是何等的信任与荣耀。
看到这封密旨，文鸳知道，他这一生，恐怕再也无法做出背叛刘善、背叛蜀汉的行为了。
带着这份坚定和感激，文鸳在心中默默立誓，定要为陛下，顺利取下这荆州。
当然，之所以决定立即便对西陵发起全面进攻，倒是因为这前两句让他颇为感动的话。
而是第三句。
这一句话中内容，情况万分危急。
若是再在此处延误一两日，他这两万大军，便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正是刘善的这句话，或者是这条秘密情报，彻底坚定了他要在今日之内拿下西陵的决心。
现在，步阐彻底断绝了他步家在蜀汉封侯的可能。
接下来，便该用武力，让这不可一世的东吴大族。
颤抖吧！
恐惧吧！
哭嚎吧！
